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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绝望

第17章 绝望

“你没发现咱们走了半天没往前走多远吗?”我声音低沉,配上四周的黑暗,加上不知从何处吹来的一阵冷风,听得八两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问:“你,你是说,咱们还是走不出去?”

“是啊……”我说着,就用手电筒的光线指了指我们四周的石俑军士,刻意将手电筒的光柱在那被八两打坏了的石俑军士身上多停留了会儿,然后开口凝重说到:“如果你的阵心之说是真的,那么我们只是打坏了一个小阵心而已,所以我们能靠近了,但仍是走不出去。”

八两不死心地焯起长枪就大跨步地走了出去,步伐稳健,气势如虹,像是一个跨马出征的将军,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但四周黑暗笼罩,手电筒的微弱光亮下,一个个高大魁梧的石俑军士便如森然有序的军阵,即便八两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即便八两乃是楚霸王重生,在那无声肃然的石俑军阵前,也如一只被拔了翅膀与爪子的老鹰般,只有眼神与架势如故,丝毫作用也没有。

在我眼中,真真切切的视野当中,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在原地踏步。

我看着原地踏步的八两眼神渐渐地露出了绝望。

如果说之前我的猜测是发现了这石俑阵的机关设计的话,那么八两的阵心之说就是发现了这石俑阵的奥妙才对,但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还算科学,可眼前的一幕,正如个魔鬼般,不停地在向我兜售着“这里是鬼打墙,这里你绝对出不去,这里将是你必死之地。”的话。

如果这里是机关,这里是如我推测的那种地砖会根据压强不断运转挪动的精妙设计,这里只不过是通过不断运动着的地砖、石俑让我们有一种原地踏步的错觉的话,为什么我与八两此刻却能彼此相对移动,我们却无法走出去,我们为什么还会被困在一个石俑军士围绕着的小圆圈内呢?

我想不通,眼中渐渐有了绝望。在看到垂头丧气回来的八两后,在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一点点滚动的时候,我心头的恐惧上注于双眼,且一寸寸放大。

此刻在我眼中,那一米九的大高个身后的无边黑暗,如同一张魔鬼的大口,正一点点将我与八两吞没。

“死亡,老子才十八啊!还是一朵花啊!就这样要死在这啦?”我喃喃自语,不敢置信。

我觉得我还小,我不该就这样死掉;我觉得我还有父母,我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觉得我的未来还有很久很远的路,我不该在这里止步!

我还想当个像父亲一样的英雄,即便因为家里成分不好仍能保妻儿平安;我还想住大房子吃山珍海味,即便牙都掉光了还能笑着陪孙儿饮酒;我还有个暗恋已久的姑娘没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呢啊……

一时间,我眼中的绝望,如决堤的河水般,伴随着眼泪,溢满了眼眶。

“不是――宋哥你哭什么啊……咱不还没到山穷水尽那一步的吗?”八两看我满脸绝望,本还不屑正要鄙视一番,却是见我哭了,便抓耳挠腮不知所措了起来。

“哎……算了吧,谁让你我贪心呢。”我哀莫大于心死,摆摆手,冲手都不知道放哪儿的八两平静说到。

说实话,在发现自己死定了的现实的时候,起初我绝望至极。但很快我就进入了哀莫大于心死的境地,我变得平静,我不再恐惧,我反而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随后,我觉得绝望到谷底,我将无路可退,这是我最绝望之境地,于是我退无可退,所以我不打算再退。

如果在退无可退之际,如果到了你想退都往后抻不开腿的时候,那么我想所有人都或主动或被动的会选择疯狂的往前吧……

所以我眼神平静,所以我眼中开始有火焰冒出。

这火焰是死亡带来的绝望点燃的,这绝望将指引我走出黑暗走出绝境走出这该死的石俑阵。

“该死的是你,该死的是你,该死的是你啊!”我状若疯狂,咆哮着如站在山崖边留恋人间的魔鬼,我双眼赤红,太阳穴嘣嘣嘣地跳动着,像是一把拉满的长弓,箭已上弦,一触即发。

“宋哥你别哭了,不行俺老赵背着你杀出去,这些军士他娘的全都活过来也不怕,何况一个个就是个泥疙瘩。”八两沙哑着嗓音咬牙冲我说到。

嗖的一声,弓弦颤动,一根羽箭应声飞出,无视宇宙法则,无视时空阻隔,就好像一个毫不讲理的醉汉般,悍然撞向前方。

“走!”我长长的将胸中一口浊气吐出,随即便嗨的一声脚步沉重的走向前去。

“管他什么石俑阵,管他什么鬼打墙,是科学还是不科学,我都不管了。闷着头走,生就是生,死就是死,这条命,入得古墓老子就没打算活着带出去!”我发狠说出这番话,催眠着自己,激发着勇气。

八两看我如狂如魔,嘴里说地也都合乎他的胃口,眼中溢彩闪烁,老子一热,就提着长枪跟在了我后面。

我提着手电,低头闷着走,八两提着长枪昂首阔步跟在后面,一矮一高,一小一大,一若一强,但行在一个个如鬼影般的石俑军士间,健步如飞,像是一只猫在追一只老鼠,又像是一只狐狸在带着一只老虎,这番奇异组合,或许暗应了某种规律,引动了宇宙间莫名力量,卡嘣一声,如同锁头被打开,一阵威风吹过,额前的头发随之飘动,沙沙声在耳畔响过,一道帷幔垂下,抬头一看,我才发觉,我与八两步入了一间多重帷幔包绕着的大得出奇的中堂内。

“我……我们……我们这是出来了啊!”八两激动地看着四周的帷幔,一米九的大个子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的,我们出来了,回头看看吧,看看那差点要了你我命的,到底是什么吧……”我话音越发的平静了,隐隐的有一种谨慎到极致后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