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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死亡

第28章 死亡

这扇门很普通,朱红色的,有些刺眼,没有什么花纹,透过抛物线形的门洞,看到的便是这样两扇毫无特点的门。

“你确定风是从这里吹来的?”我问八两。

八两满脸鄙视地看着我,看我仍是不太相信,便将蜡烛举到我眼前,指着那烛火摇曳的火苗问:“这火苗向咱身后飘,不是这里有风往外吹能是啥?”

我看着那被风吹得低眉顺眼的火苗正要点头,忽得看着看着那火苗就倒吸了口凉气,指着八两手中烛火便是一口浓痰吐出,随即便迅即打开手电,直赵向八两呵斥道:“你是人是鬼?”

在我手电筒的光亮下,八两脸色绿油油的,像是脸上笼罩了一层绿雾般,让人看不清他的眉眼。

我视线向下,看他手中烛火,惨绿色的烛火像是九幽借来的般,让人从头发根凉到脚后跟。

“哈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很刺耳,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正在狞笑着冲我挥手。

我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直立,如同大冬天被人劈头盖脸泼了一盆冰水般,从头凉到脚底板。

对于这声刺耳的女生奸笑我很熟悉,就是听到这一生奸笑我才被头顶一众女尸间的“唔”声吸引,才知道八两莫名其妙被抓到了半空。

“但我不是已经将所有女尸都烧毁了吗,八两不是已经得救了吗?”我不敢置信,迅即将手电筒的光线照向头顶,随后我本就张大的嘴张得更大了,因为在手电筒的光亮下,那些女尸依然在,且在其中,还多了一具男尸——八两。

“不,这不是真的!”我脑中一片混乱,这一切都变化的太突然了。

我迅即将手电筒的光线再次照到自己身前,可刷的一声,我眼前空荡荡的只有那扇普普通通毫无特点的门,八两根本不再,那九幽烛火也无处寻得。

“八两,八两,你他娘的还活着没,快点给老子喘口气啊!”我呼吸急促,如同一个得了哮喘病的老人般,呼吸喘得很厉害,跟个破风箱似得,呼啦啦啦地很快便岔气了。

呼呼呼呼,一阵急促而有力的呼吸声在我耳畔响起,我啪的一声就转过了头去,挤入我眼中的,是个吐着舌头脖子上拴着白玲手脚悬空乱蹬的八两。

“我来救你!”我看着满脸紫红的八两心下焦急不已,这就要上前救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跑啊跑啊,那吊着八两的白玲也晃啊晃啊,我总是和那白玲上的八两差着三尺距离,眼看着他就不活了。

“八两,八两,你睁开眼看看我啊,你可别死了啊!”我哭了,一边跑一边哭了。

“呃呃呃……”从嗓子跟上发出的声音是人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这声音难听沙哑,这声音如九幽的召唤,我知道,这声音过后,八两就会死了。

我于是噗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痛哭,垂着头,鼻涕与眼泪一起被捂着脸的我的手糊在了我脸上。

“我对不起你啊八两,都是我害死你的啊!”我来来回回都是这一句,绝望至极。

正在此时,一道白玲在我眼前出现,如同穿着秀女外衣的恶魔,那白玲之下的圆圈直直地就套向了我颈间。

“呃!”我也发出了方才听再耳中的临死挣扎的声音。

我只觉得喉结很痛,有些憋气的感觉,随即有那么一点想要呕吐的冲动,但随后就被脸上因为缺血变得发热的感觉取代,之后舌尖与右肋处发烫的感觉更将之前的感觉取代,然后便是黑暗与冰冷,很枯寂无声的世界向我兜头罩来,像是黑白无常的锁链,一把便要将我的灵魂提起抓走。

“我不想死,我还小啊……”

“我还有父母需要我孝敬,我还没告诉我暗恋已久的那个姑娘我心里一直想说的话啊……”

“我还有梦想,我要为毛爷爷去奋斗一生!”

“你们不能就这样抓走我啊,我还有那么多事儿没去做啊……”

“我才十八岁啊!”

我如个孩子般,哭闹着试图让黑白无常饶我一命。

我哭喊了半晌却丝毫没有作用,没人回应我,没有人劝我或者试图安慰我,我如同被放逐了般,来到了个枯寂无我无他的空间。

“这里是哪里,这里就是人死之后都会来的地方吗?”

“不,传说人死后不是会去地狱吗?”我喃喃自语,对于眼前和这精力的一切,感到不敢置信。

或许这空间感受到了我的心意,猛然间枯寂消失,喧嚣现世,那勃勃生机比我层见过的阅兵式还要万人空前。

“不是这样的,我死了,我该来到地狱才对,那是一个没有活人的地方。”我眼中渐渐地有了丝灵气,没了绝望,没了恐惧,只剩下一丝丝的灵气,等待着灵魂回到我身体。

于是这空间在变,自己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转变。

原本喧嚣的市井风光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有暗红色的血流淌着的桥下河水,自己脚下的桥梁也是白骨铺就成的,如同自己来到了奈何桥畔,只差饮一碗孟婆汤了。

“孟婆汤呢,让我忘掉这短暂而了无生趣的记忆吧。”我淡淡的冲身前说到,但眼中的清明,直欲喷出神彩。

嗖的一声,一个老婆婆端着一个白瓷碗过来,面无表情,将碗放入我的手中,沉甸甸的,一股幽香钻入鼻孔,如同世间最美味的汤汁般,让人食指大动。

但我却没有端碗一饮而下,却是啪的一声冲自己脸来了一巴掌,如同对犯了什么大错的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般,这一巴掌下去,火辣辣的疼。

不过效果是立竿见影的,眼前的一切,脚下的桥、身前不远处的孟婆,手中的汤碗与桥下那暗红色流淌不休的血河,都如打碎了的剥离般,片片碎裂,哐啷一声,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宋哥你怎么了,看这符箓怎么还出神了啊……”八两的声音响在耳畔,让我呲牙咧嘴的表情中多了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