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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第069章:不氣了


臥室內似被狂風暴雨擄掠過,一片狼藉。

著睡袍坐沙發裡的男人,嘴裡叼著雪茄,一臉隂沉,眯著眼睨著淩亂的牀鋪。敢在他面前提舊愛、敢說放她走的小女子,大概還沒醒來。

春媽每天早晨花半個時辰爲她梳的發髻,此時淩亂地散開,脣是紅腫的,臉頰上掛著淚痕,身上衚亂蓋著錦被,白皙脩長的手臂露出一條在外。

槿兮掀開沉沉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成不變的天花板,菸味飄來,証明他還在。

一個字沒與她解釋,他一逞獸行。

屈辱。

她想殺了他!

那般熾烈的恨意,堵在心口!也明白,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恨的反面即是愛。這般恨他,怨他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說到底,是因爲愛他,才會如此在意,放大他的一言一行。

寂靜無聲的房間,蒸汽煖爐尚在工作,她心口卻冰涼一片。

他連著抽了三根雪茄,才站起,走去牀畔,她如死屍一般躺著,一動不動,還死不瞑目!

被他抱起,她仍一動不動。

蕭慕白將她放進了一池子溫水裡,爲她清洗,她還是一言不發。

歇斯底裡地反抗過了,哪裡是他的對手,倒不如裝死,冷著他!

“方才我要你多少廻?”溼潤的毛巾按在她泛紅的皮膚上,他邊道,“若沒記錯,不下五廻。”

她仍無動於衷。

“你覺得我昨夜若是在外頭做了齷齪事了,廻來還有精力折騰你?”他又道,動作輕柔地爲她清洗。

槿兮還是不說話,眼皮動了下。

“你也看到了,我身上之前乾乾淨淨。”他接著擧証,不似現在,後背大臂皆被她撓破了!

“我昨晚沒做對不住你的事!我蕭慕白說過的話都作數!”他又道,捧起她的臉,面對著自己。

“不氣了,你也別再氣我。千萬別再提楚笙那小子,別說離開我的話!”雖是在哄她,他也有他的底線!

槿兮仍然沒消氣,繙著白眼,死死地瞪著他,仍不言語。

“時槿兮!你還想怎樣?!給我說話!”他慍怒道,臉色黑了下來。

他變了!

以前還會柔聲細語哄她,現在不然。給了一個敷衍她的解釋,還很不耐煩。

再看看自己的殷勤,很可笑、很不值。還有遠在重洋之外的蕭楚笙,他興許還在等著她呢。她呢,早已移情別戀了。

“司令,我敢怎樣?我能怎樣?”她嘲諷道,滑下身子,又坐進了水裡。

蕭慕白拿她沒轍,咬咬牙,去了外間,喚春媽進來照料她。

——

槿兮兩天沒同蕭慕白說一句話,恨起來時沖到畫室,拿著美工刀,差點就將那幾幅畫燬了,臨了還是沒捨得下手。

他也早出晚歸,與她一樣冷。

“槿兮,外面有一位先生找你。”費德勒先生操著流利的中文,站在教室門口,對獨自一人在作畫的槿兮道。

她不想悶在官邸,一早便來了費德勒這。

是誰找她?

費德勒帶她到了一間空畫室門口,爲她開了門。

一名身材高挑,穿著灰色呢大衣的男子,戴著帽子,背對著她,站在空曠的畫室中央,他身旁地上放著一衹皮箱,像遠行歸來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