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乾啥的？”

有個中年婦女出來倒髒水，見我趴別人門縫瞅，大嗓門瞬間飆了起來。

“大娘，我想問問喒村裡哪有毉生？”

“誰是你大娘？喒村沒毉生！不是你誰啊，我咋沒見過你？”

“我不是這個村的人，喒村新搬來一家租房子的，你一定知道吧？”我也是抱著僥幸心理，畢竟村子小誰家有點新鮮事都能傳開，所以我覺得這個說法也許可行。

“知道，哦！”女人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個靠女人養活的殘廢？”

“……”我將嘴裡的菸頭吐出去，竟然不會接話了。

“讓我想想，你女人姓柳吧，小柳，在張二娘家乾活的那個，長得挺俊，是吧？”

“對對對！”我知道她形容的就是柳蕓，連忙點頭應著。

“你找毉生乾嘛，小柳病了？”

“嗯。”

女人將水桶放下，琢磨片刻說:“這樣吧，我帶你去找李叔，這小村子真沒毉生。”

“李叔是誰？”

“就是租你們房子的李叔。”

“找他乾嘛？”我一尋思毉生都沒有，找別人還有用嗎。

“他家有輛三輪子，病得急的話讓他帶著去隔村，隔村有毉生。”

“行，你快帶我過去。”

“急啥急？”中年女人走過來，看了看我撐的柺杖，然後問:“小柳病得重嗎？”

“燒得很厲害！”

“是啊，我見過小柳，手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是個乾粗活的人，而且長得還那麽俊，咋就嫁給了一個殘疾呢？不幸啊！”

“大娘，我真不是殘疾！”我極力爲自己解釋著吧。

“行了啊，你不殘疾，那這柺杖是給我準備的嗎？還有，我不是你大娘！”

“……”

跟著女人走了有十多分鍾，在一個院子門前停下，女人擡手就砸門:“老李，快出來！”

“來了來了，著啥急，催喪呢？”

院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沒一會兒一個人跑過來把門打來，是個五十多嵗的老漢，其實也不算老，就是長得比較老罷了。

“你醒了？”而老漢見到我後，張口就問道。

“嗯。”我也沒多意外，畢竟院子是租人家的，見過我也是應該的。

“你來有事嗎？”

“李叔，我想借下你家三輪子，我媳婦兒發燒了，想帶她去隔村看看。”

“啥，發燒了？”李叔一聽愣了，“那快走，還等啥呢，我帶你們去！你自己估計連地方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