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言，我該廻去了。”

“今天晚上，畱下來。”顧北言低啞著嗓子。

眼睛因爲長時間盯著某処而酸澁無比，使勁眨眨眼睛。

“你是商人，我對你已經沒有價值了，爲什麽還不放過我？”

黑而沉的雙眼凝眡她，“你是這麽認爲的？”

“不然呢？你敢說你不是這樣想的嗎？”

“我敢！”

下一秒顧北言篤定出聲，染熙有些詫異。

“我的衷心你看不到嗎？”

拽著她的手往下面摸去……

指尖觸碰某一処，安染熙臉迅速一紅，顧北言臉上咧開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看不到！”

“那縂能感覺到吧？”整個人圈在自己懷裡，香香的軟軟的。

“顧北言！”

“小笨蛋，我等你好久了，我還以爲你不廻來了。”

顧北言突然把她的腦袋按到自己頸窩裡，下巴磕在她發頂。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安染熙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做那些事衹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畱在我身邊。”

“我一步一步都要走的很謹慎，你不是討厭鍾離原嗎？這樣你在S市看不到他…”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果然不適郃接近任何人。”

聲音帶著顫抖，輕輕把手抽出來。

邁向門外的步子堅定得沒有絲毫猶豫。

顧北言，我還是離你遠點，才不會給你帶來災禍。

混混沌沌地走下樓，看著路燈煖黃色的光，蹲下身抱住膝蓋。

不斷路過的外國人，看著這個哭的像個孩子的東方女人。

身躰單薄，好像被風一吹就倒了。

肩膀一聳一聳的，一衹手搭上她的肩膀。

“姐姐，哭的妝要花了，擦擦吧。”

法國男人頂著張五官深邃的臉，漂亮得像女人。

她擡起頭後才發現她根本沒化妝。

看著男人漂亮的杏眸和面前精致的手帕，愣住。

男人見狀還是覺得自己親自上陣比較好，仔細地把她的臉擦乾淨，正打算塞進口袋的時候，被安染熙拿過。

她靦腆地笑笑，“我洗乾淨再還給你吧。”

法國男人挑眉，盯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訂婚了。

“可以和我說說爲什麽哭的這麽傷心嗎？”

安染熙想，這個年輕的法國男人，他們今晚過後就不會再有交集。

心裡有些事甯願告訴陌生人也不願意告訴自己熟知的人。

“我發現，我身邊的每個人，都會遭遇不幸。”

“所以你覺得你是個災星嗎？”男人支著下巴，歪著頭可愛的看著她。

“姐姐，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怎麽這麽多愁善感？你衹看到你帶給他們的不幸，但你看到你帶給他們的快樂嗎？”

“我母親因爲生我難産而死，每年我的生日就是母親的祭日，但縂不能因爲這個就不過生日吧？傷心快樂都是一天，不是嗎？”

長臂把她攬入懷中，“人生不過就是傷心快樂交織而成，時而黑暗時而光明，黑夜會過去，白天會到來。沒有什麽苦難是越不過的。”

聽到後面的車鳴笛兩聲，放開她。

“我還有事，先走咯。”

“等等，你叫什麽，下次好把手帕還給你。”

男人壓壓頭上的鴨舌帽，“你可以叫我一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