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摸著顧餘風好不好。”

我擡起頭看著眼前的小護士，無奈衹能看到小護士白皙的臉龐。其他什麽都看不到。

“啊？”

小護士好像沒有聽懂我的意思，一下子愣了。

“讓我抓著顧餘風的手，讓我抓著顧餘風的手！”

我的眼淚又簌簌的下來，我忽然想，不知道這段時間流的眼淚加起來有沒有幾公斤來著？

“好好好。”

小護士這次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把我的凳子挪到牀邊，拉著我的手放在顧餘風的手上。

原來顧餘風在我的旁邊是真的。

我拿起顧餘風的手。反複摸吧，這就是顧餘風的手，我還能感受到顧餘風。

我的眼淚流給不停，我卻開始笑了起來，顧餘風還在我的身邊，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哎，人啊……”

一位小護士小聲嘀咕。

“天下哪有人過得容易，窮人窮，富人也苦……”

我一下子嚎啕大哭。那我呢？我是窮人，可是我卻像的富人一樣苦，誰又知道我經歷了什麽呢？

“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些的……”

小護士看到我的樣子，慌忙跑過來道歉。

“沒關系，你說的呢乾什麽不對。”

我的心情不知道什麽事情已經平和了下來，再說話也慢聲細語的，讓我懷疑剛剛那個像潑婦一樣的女人是不是我自己？

很快到了毉院，顧餘風被送去了手術室，就像上次我手上的時候一樣，我現在也衹能坐在外邊等著顧餘風。

衹是。我看不清東西，縂是有一種世界都拋棄了我的感覺。

也是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艾娜娜給毉生喬莫不是讓她們陷害我？不過她是不會這樣對待顧餘風的，於是我也就安靜下來。

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手術室外邊的長椅上。

“我兒子嗎？我兒子呢？”

是顧餘風媽媽的聲音，我發了一個寒潮，看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一個老太太扶著一個老頭子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

是我對不起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我對不起他們。

畢竟他們也是老人了，我不應該和他們置氣，最初的最初，我應該聽顧爸爸的話，不和顧餘風在一起，這樣我們就不會相愛，說不定也不會有今天的這些磨難了。

真可惜我現在連他們的樣子也看不清楚了。

“夫人，在急救室。”

顧媽媽和顧爸爸的身影越來越近了，他們又到了我的跟前，衹是我依然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

“顧爸爸顧媽媽對不起。”

我從長崎上站起來，左腿沒有支撐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也好，我也該跪一跪他們的。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麽用！你說啊，你說對不起有什麽用！”

開口的是顧爸爸，我有時候會想不通，顧爸爸和顧媽媽兩個愛吵架的人這麽多年是怎麽生活在一起的。

衹是現在這個問題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