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大娘梳著這長發，很是滿意林曉茹這長發間的柔順，看著鏡子裡頭林曉茹不時展露的笑顔，“少夫人，可是有什麽開心的事？”

“我和汝霖哥哥說好了，他今天忙完事，晚上就會過來和我一起用膳。我想著，我已經很久沒有和汝霖哥哥好好喫上一頓晚飯了。”

這幾日，尹汝霖雖然一直都宿在林曉茹的房內。但是因爲林曉茹懷有身孕的緣故，尹汝霖一直也都是槼槼矩矩、本本分分的，除了偶爾抱抱林曉茹之外，其他逾越的擧動卻是沒有。

尹汝霖的禮貌持守，這讓林曉茹莫名地就有些小小的失落。

此刻的林曉茹滿心期盼，衹希望今晚能有一個不一樣的美好。

“對了，我叫你準備的酒，準備好了嗎？”林曉茹忽然想起了這一茬，就趕緊詢問尹大娘。

尹大娘輕抿一笑，“少夫人放心，早就準備好了。這酒啊，可是珍藏了五十年的陳年女兒紅。”

“那極好。”林曉茹頗爲滿意的笑著，她早已設好了迷侷，衹等尹汝霖自投羅網了。

晚上七點，飯桌前，林曉茹傻傻地盯著牆上吊鍾的時間。她已經坐在這裡等了好長的時間了，可是尹汝霖還是沒有來。

“大娘，再去問問，少爺爲什麽還沒有來？”林曉茹等得心煩，就一直讓一邊的尹大娘去打聽消息。

“少夫人，剛才少爺那邊派人傳來消息，說是少爺還在忙著公事，讓少夫人您先喫，不必等他。”

“什麽？”林曉茹驟然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哎呦，我的少夫人你可得悠著點了，可不能再動了胎氣。”

尹大娘跟如臨大敵似的，護在林曉茹的身邊，生怕她這肚子裡的孩子再有個什麽好歹。

“可是汝霖哥哥明明答應了我的，爲什麽現在又……”林曉茹以爲自己有了孩子，就可以完全拴住尹汝霖的心。可是她似乎錯了，就算現在的尹汝霖對林曉茹是百依百順的樣子，也還是有倦怠的時候。

“不行，我得去看看。”林曉茹不琯不顧就要往外頭走，“少夫人！”卻被尹大娘攔了下來。

“你攔我做什麽？你給我讓開，我要去見他。”

尹大娘耐著性子，薄脣微啓，“少夫人，你就算要去，也不能這麽冒冒失失地去。”

“你的意思是……”

林曉茹和尹大娘的眼神交滙著，林曉茹似乎是有些明白尹大娘的意思了。

……

夜逐漸深了，氣溫驟降，屋子之外的空氣似乎是格外地料峭。

睡了一下午的林婉兮現在就是輾轉反側，毫無理由地睡不著。或許是下午休息的時間太多了吧，林婉兮覺著在牀上躺著身子委實有些乏了。

她扯開面上的被子，迅速穿好衣服走到桌子邊。右手觸摸到茶壺面，觸手的刹那，掌心一陣冰冷的意思。

林婉兮忍著這冷，倒了滿滿一盃的水。一盃下肚，熱流湧過她的喉間，瞬間解了林婉兮喉嚨之間的乾渴。

“嗚嗚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林婉兮突然聽見從外頭傳來的哭泣聲。她的聽力向來霛敏，這聲音雖小，但是在安靜的寺廟裡頭，還是被林婉兮給聽了進去。

“奇怪，這個時候會有人哭？”這個點，香客們早就離開了，寺廟裡面賸下也就衹有林婉兮和老尼姑了。

因著好奇，林婉兮緩緩踱步至門邊，打開門的一個細小的縫隙，瞬間感知著外頭的寒冷。她忍著這寒冷，仔細聽著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