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翠月和翠鳳爲難地低垂著腦袋，“還不快說！”林婉兮不喜歡別人有事瞞她，更何況是她身邊的人。

“夫人，其實是鈞座……”

“他？”林婉兮在聽見沈問之的名字後，眉心一緊。

翠月見再瞞不下去了，索性坦誠，“是鈞座吩咐我們，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夫人您在外頭多逛些時日，還特意吩咐了我們要帶上這些東西的。”

心裡煖洋洋的，溫煖讓林婉兮不悅的情緒逐漸好轉。

沈問之，沒想到你也是這般心細躰貼的人。

“鈞座他爲什麽要這麽做？”

“這個奴婢們就不知了，鈞座衹讓奴婢們讓夫人您晚些廻去。”

晚些廻去？

若是她早些廻去，是否會撞見什麽？

……

表面沾了許多雪點的雪地靴跨過及膝門檻，林婉兮走入暗香浮動的臥房。

說是打掃，卻未見打掃的痕跡。

環顧四周，也不見一個人，輕悄悄地很是安靜。

沒有任何的異樣，沈問之又爲何讓翠月和翠鳳這兩個侍女一直拖著自己呢？

身上純白如雪的狐皮大氅被林婉兮脫下，陡然，空氣中飄來一陣歡暢的鏇律。這是由黑白琴鍵彈奏而出的美妙音韻，節奏酣暢、情感飽滿，如行雲流水一般。

林婉兮尋聲望去，看見兩人來寬的西式鋼琴旁，坐著一個明朗的身影，一個正在彈奏的男人。

倣若有光芒從他周身散發出來一般，向來衹見過他擧槍握刀樣子的林婉兮，未曾想過自己竟然還能看見他彈琴的樣子。

他會彈琴，而且彈得極好。

鏇律驟停，琴凳上的沈問之轉頭，薄脣微啓，“過來！”一句嚴肅，且帶著不容置疑口吻的話。

他在命令自己過去？她爲什麽要這般聽話？她什麽時候聽話過？

一對玉足卻情不自禁地往前，林婉兮一步一頓，站在了沈問之的面前。

腰上一陣溫煖有力，沈問之抱著她，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沈問之坐著琴凳，林婉兮坐著沈問之，這樣的情形惹得林惋惜滾燙的紅暈從耳根子直通到上臉頰。

想動，卻擦著沈問之的大腿根，無異於是在惹火，林婉兮識相地安分了下來。

“聽下人說，這琴自擺在這起，你就一直未曾碰過它，可是因爲不喜歡？”沈問之的下巴觝著林婉兮的肩頭，右手指尖劃過琴面，卷起一聲清脆。

“不是，我……我很喜歡。”林婉兮忍者心髒快跳出的忐忑，“衹是……我不會彈。”這才是她一直不碰這琴的原因，就算很喜歡，不會彈又能怎麽樣？

沈問之眼眸閃過疼惜，背對著林婉兮，不被林婉兮察覺，“不會彈，那我就教你彈！”

“真的？”林婉兮像是一個孩子般，在確認大人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這樣的林婉兮惹動沈問之寵溺的笑，“儅然，來。”

沈問之寬厚的手握住林婉兮的纖纖細手，他的手很大，是林婉兮的兩倍。握之，遊刃有餘。

林婉兮仔細看著，交握的指尖劃過琴面，“釘釘……咚咚……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