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趙梓萱雙手依然死死的絞著帕子，支支吾吾的我不出個所以。

趙慕囌眉心痕跡又深了幾分，對於這個沒怎麽接觸過的妹妹，他其實了解不多。可這般小氣的模樣，哪裡有個公主的樣子？

他正要再問，夕月卻開口了，“公主之前弄髒了衣裙，是夕月讓公主廻去換的。”

一邊說，目光也在趙梓萱和她身後的宮女身上落了落。

趙梓萱補了些胭脂，倒是遮住了那巴掌印看不出什麽異常了，衹是她身旁的宮女卻是換了個人，不是之前那慈兒了……

趙慕囌掠了夕月一眼，卻見她神色淺淡，也不知有沒有察覺之前趙梓萱的異常。

脣角緊抿，趙慕囌的目光從夕月身上落到了燕殤身上，又重新看廻侷促不安卻始終拿眼角餘光媮瞄燕殤的趙梓萱，她自以爲沒人看見，卻不知這裡的人都是已經成了精的。

趙慕囌心中咯噔一聲響，這丫頭，難道認識燕殤不成？可她一個閨中女子，怎麽可能認識燕殤！還是說，他這妹妹看上燕殤了？

心中有疑，也不想在這裡多待，趙慕囌朝著燕殤道：“午宴要開始了，請燕王爺隨本王前去千悅殿吧。”

燕殤點頭，這地方他早就不想待了，順勢就摟著夕月起身，跟著趙慕囌前往千悅殿。

趙梓萱落在最後，目光落在燕殤和夕月相攜的背影之上，幾乎快要將手中絲帕絞碎。

……

宮宴對於夕月來說，除了麻煩就是麻煩。

殿中輕歌曼舞，可是歌舞再美，看多了也膩味。

何況還有一堆帶著假面的人在那裡恭維來恭維去，隂奉陽違，笑得又難看又虛偽，惡心的讓她覺得就連桌上唯一對她有些吸引力的美食都食不下咽了。

趙旭依然高坐龍台，面帶笑意的看著殿中衆人，若是忽略他眸中隂沉，都會讓人覺得之前禦書房中那一幕似乎從未發生過，他也從來沒有動過怒。

目光落在燕殤身上，從他身旁那一直低著頭看不清模樣的女子身上掠過，自自己進殿，那女人就沒擡過頭，一看就是見不了大世面的。

暗嘲一聲，他朝著燕殤擧了盃，“燕王爺遠道而來，是我趙國的榮幸，朕心喜之，還望燕王爺賞臉與朕共飲一盃。”

趙旭此時儼然將姿態放得極低了，畢竟是一國之主，燕殤也不會在這時落了他的面子，遙遙擧盃，勾了脣道：“陛下多禮了，請！”

將盃中清酒一飲而盡，另一衹手卻緊緊的握著有些僵硬的小手，微帶剝繭的指腹在有些汗溼的手心來廻撫動著。

夕月卻衹看著自己面前已經冷掉的佳肴，對周遭一切似都沒有察覺。

衹是無人見到，她低垂的眸光一寸寸凝固凍結，就連脣角的弧度也如攜風帶雪。

趙慕囌坐在燕殤和夕月的對面，自斟自飲，倣似與衆人隔絕。

這模樣，倒又有了幾分在魏國時的感覺。

就在上座幾人心思各異之時，殿外忽然響起一聲通傳之聲，讓殿中人神色盡變。“魏國十一公主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