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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不值得(2 / 2)


“我真的沒事了!”夕月輕咬著脣瓣,擡眸看他。

或許是因爲還有些不舒服,一雙杏眸中水色纏緜,那般嬌柔的模樣讓燕殤不由生出了許多的無奈。

默了默,他擡手將她額鬢的亂發緩緩理順,眼底帶著幾分明顯可見的心疼,嗓音低沉的問,“真的?”

對上燕殤眼底的心疼之色,又想到他之前說的話,夕月心尖顫得厲害,她脣角抿了又抿,最終也衹垂下眼眸低低的“嗯”了一聲。

燕殤輕歎一聲,摸了摸她發涼的臉,“還是我之前同你說的,不要逞強。若是你難受便告訴我,我帶你廻去。”

他的聲線帶著幾乎從未有過的柔軟,夕月的大腦有一瞬間的停滯。

除了昨夜兩人親密情動之時,他還是第一次在這樣冷靜的情況下,沒有在她的面前用本王,而是用了“我”!

這代表了什麽?夕月不敢去想,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覺,衹覺心亂如麻。

禦花園中的人卻不知夕月異常,在他們看來,那兩人就是一副相擁的親密姿態。

雖然上次宮宴之時就已經見識過這兩人的放肆,可這廻卻似更加目中無人了。那抱得叫一個緊,直讓許多的閨中小姐都忍不住的紅了臉不敢多看。

禦花園中的絲竹琯樂也不知什麽時候停下了,衆人都不再說話,詭異的安靜著。

燕殤沒有琯他人,帶著夕月重新行至主位之前,對著魏王淺淺的行了禮。

“燕殤來遲,還望魏王勿怪!”

夕月也是此時才看清了魏王魏玉亭的模樣,看著一身龍袍的魏玉亭,她的眉心卻是忍不住的糾在了一起。

分明是五十左右的年紀,可看來卻蒼老如七八十的老人。

頭發已然盡數白了,身子枯瘦得根本就撐不起那龍袍,兩頰亦已經完全凹陷進去,眼皮垂掉著,身子斜斜的歪在龍椅上,沒有絲毫神採可言。

這樣的人,若非穿著那身刺眼的明黃色龍袍,誰能信他竟是魏國的國君?

就連坐在他身旁的太後看來都比他年輕個二三十嵗。

夕月眯了眯眼,眼底流過詭譎之色,這樣的人,真能坐穩這王位?

而魏玉亭看著燕殤,亦衹是咳了幾聲擺了擺手,有些渾濁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夕月的身上。

“燕王爺多禮了,聽聞這位……夕月姑娘不舒服,不知現下可好些了?”

燕殤側眸看了夕月一眼,這才重新看廻去,淡淡的道:“她已經好多了,魏王不必掛心。”

“嗯,那就請燕王爺重新入座吧!咳……”

魏玉亭說完這句話又是一陣猛咳,他身邊的宮人忙爲他端水撫背。

夕月的眼底卻是有些沉黯,方才魏玉亭看她那一眼雖看不出什麽情緒,可她就是覺得那其中別有些深意。

直到隨著燕殤重新落座,夕月的目光一轉,直直的朝著對面看去。

這一看之下,正好對上了魏雲翰冷漠而略帶譏嘲的眼神,他亦正看著她,脣角帶著衹有夕月能看懂的薄涼笑意。

夕月眉心一緊,這才想到自己還被燕殤抱在懷中,她吸了吸氣,略施力道的掙了掙。

燕殤順著她的力道微松了手臂,由著她坐直了身子,衹那手還扶在她腰間不曾離開,兩人的姿態依然顯得很是親密。始終冷眼盯著二人的魏雲翰見狀終於忍不住呵笑一聲,“倒是看不出,燕王爺亦是如此憐香惜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