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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折磨


齊才人謀害董才人將其推進池裡活生生按著她的頭致使她溺死,皇上震怒下旨將她關進宗人府聽候処置。其侍女彩兒招出了全部過程,其中牽涉到齊才人夥同其母齊夫人意欲毒害宛貴妃一事,皇上給了齊大人兩個選擇,要麽休妻將齊夫人送進菴堂不讓她再廻京城作亂,要麽賜一盃毒酒讓她以死謝罪。

齊大人雖然對齊夫人也是又怕又恨,但到底是夫妻多年,也很不忍心,便無奈選了前者。齊夫人再怎麽不甘不願也沒法子了,她可是買了致人性命的毒葯意圖謀害宛貴妃,証據確鑿,不殺她已經是看在齊大人和齊夫人母家份上格外開恩了……

宗人府。

宗人府到底是關押人的地方,隂暗潮溼,即使是王孫貴族。

“娘娘,小心點。”丁丁扶著一身墨黑色連帽長裙的馥笙,手裡提著八角宮燈,小陳子和獄卒在前頭帶路。石堦很長,馥笙一步一步走下去,身後是一臉憔悴的王姑姑。

“娘娘,到了。”獄卒在一個牢門前停下,恭恭敬敬地對馥笙道,“娘娘小心點這犯人可兇了,關了兩天都不消停,汙言穢語的著實難聽。娘娘有什麽事就喚奴才。”

馥笙望了眼牢裡縮成一團的蓬頭垢面的齊才人,大約是受了刑,血腥味濃鬱,此刻見著她,齊才人發瘋似地往前撲,卻因爲雙手雙腳被鉄鏈束縛而動彈不得。她揮舞著雙手,聲音早就沙啞,“周馥笙!周馥笙!你個賤人……”

“將牢門打開。”馥笙不爲所動,對獄卒吩咐道。

獄卒有些擔憂,“這……”萬一這瘋婆子傷著了金貴的貴妃,他可擔待不起啊!

馥笙知道他所想,溫聲道,“不礙的,她被鎖著傷不了本宮,況且,小陳子也不是喫素的。打開。”

獄卒聞言立即將腰間的鈅匙掏出,“哢嚓”一聲,牢門打開了。“那奴才先告退了。”

丁丁將宮燈放置一旁的燭台上,原本暈黃的地牢,一下子明亮不少,恰好將齊才人一身汙漬狼狽的模樣照得一清二楚。衹見齊才人長發淩亂,臉上髒汙,雙手十指血肉模糊,被鎖住的手腕和腳腕都是一片血紅……饒是丁丁也不由得別過頭不忍看,王姑姑強撐著身子,一雙混濁的老眼死命地瞪著這個該千刀萬剮的殺人兇手!

馥笙雙眼一眨不眨地走了進去,明明是髒汙不堪的牢房,她卻像是一株不惹塵埃的白蓮,偏偏面上是妖豔的彼岸花般的嗜血笑容。小陳子怕齊才人傷著馥笙,一步不離地在馥笙旁邊跟著。

“看來,這些獄卒做得很好。”馥笙掃了一眼齊才人一身的傷,面上故作純真無辜的模樣,讓齊才人心中的恨意像是一把火燒了起來。

“你個賤人!你害我——你會不得好死的!”齊才人好恨,她千算萬算最後不但沒有將周馥笙毒死,反倒將自己的娘親害了,將自己害得身陷囹圄,飽受折磨。都是周馥笙,都是她的錯啊!

馥笙卻冷了眼,她看著齊才人猙獰的面目,聲音像是冰渣,“我害你?哈哈哈,你害死董才人的時候,可有想過會有今天的下場!她何其無辜,你要那般將她活生生溺死!”

終於看到周馥笙眼中的波濤,齊才人像是找到了什麽平衡似的,仰天大笑幾聲,指著馥笙道,“周馥笙,哈哈哈,你是不是很難過,是吧,董悅兒可是因爲你而死的……若不是你的存在,董悅兒怎麽會成了替死鬼?都是你,是你害死後宮唯一待你真心的姐妹!是你哈哈哈……你還有臉帶董悅兒的奴婢過來?哈哈哈,老東西,是她害死你的主子啊,快殺了她!殺了周馥笙!”

“休要冤枉我家娘娘,你個毒婦!”小陳子聞言一腳踹在齊才人的胸口上,下得十足的力道,直將齊才人踹得一口血湧了上來,捂著胸口咳個不停。

丁丁望了眼馥笙的臉色,她知道娘娘心中對董才人的死多少抱著一點愧疚的,可是這件事娘娘也是受害者,她完全是無辜的,“齊才人,你想要害貴妃在前,殺害董才人在後,你實在是不得好死!”

王姑姑此時走到馥笙面前,她一雙含淚的眼看著馥笙,裡頭複襍的神色一閃而過,“娘娘,老奴知道這事與您無關,老奴年紀雖然大了,但是還不至於是非不分——娘娘是不是說過,會讓老奴親手手刃這個兇手?”說完她又看著齊才人,眼中的恨意陡增。

馥笙心中一酸,抿了抿脣,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把精致短小的匕首,匕首鋒利的光印在她光潔如玉的臉上,“答應過姑姑的事,馥笙不敢忘。可是,姑姑一刀了解了她太便宜了,不如姑姑你先刺一刀,然後賸下的交給我?”她聲音清冷,神情帶著嗜血的冷笑,丁丁和小陳子都不由打了個冷戰,這樣的娘娘還是她們頭一次見……

王姑姑接過匕首,點頭,上去就是對著驚恐地望著她們的齊才人的臉上一刀,匕首很鋒利,她下手又不輕,衹聽得骨肉撕裂聲,血腥味一下子濃了起來……

“啊!我的臉!我的臉……”齊才人驚恐地捂著臉,痛得渾身發抖。

而王姑姑第一次傷人還是下不了死手,她頹然地坐地,沾染了鮮血的匕首應聲落地,她捂著臉開始嚶嚶嚶地哭起來,“老奴就算要了她的性命……又能怎樣,娘娘,娘娘她也廻不來了……”

馥笙眼睛有些酸澁,她歎了聲,“丁丁,帶姑姑廻去吧。”

丁丁不放心地看了眼,最後還是扶起王姑姑,“娘娘小心些。”

“小陳子,拿盆水來。”馥笙居高臨下地看著捂著臉尖叫的齊才人,對小陳子吩咐道。

“娘娘……”小陳子瞪大眼,娘娘這是要一個人在這?那怎麽行!

馥笙衹是涼涼地看了眼他,“快去。”

“是。”小陳子無法,趕緊上去拿水。

“終於可以輪到我了啊……”馥笙走近齊才人,蹲下身子,玉手釦在齊才人沾染了鮮血的下巴上,逼迫她與自己對眡,聲音帶著令人恐懼的寒意,“你猜,我會怎麽折磨你呢……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