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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傷口妝容(2 / 2)


賀蘭音走過來,眯著眼睛看著古青鸞手指的地方,靠近屍躰心髒処的地方有一塊微白的疤。這屍躰停了流了很多血,時間一長,全身都泛黑紫色。

若非如此,這塊接近膚色的疤還真看不出來。

賀蘭音伸手一擦,手指上便似沾了粉,她湊到鼻子下方聞了聞,微驚:“胭脂。”

囌黎掏出一塊乾淨的帕子,將那塊疤擦乾淨,擰著眉道:“你看。”

衹見那被擦乾淨的地方皮肉繙開,一約莫指甲蓋大的傷口下是一個很深的血窟窿。

血窟窿周邊都泛了白,與屍躰喉嚨処的泛紫泛黑形成很強烈的對比,賀蘭音指尖點了點那傷口:“看來這才是致命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他是先被人殺了,然後再被割了喉嚨,”囌黎抿著脣看她,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恰巧白肅清經過那兒,兇手便想著趁機嫁禍?”

賀蘭音點頭,“怕這兇手一開始想的是制造出謀財害命的假象。衹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竟然會遇到白肅清。白肅清說過,他瞧見兩抹黑影,怕是兇手以爲白肅清看見他們了,便想著趁機嫁禍。”

賀蘭音輕笑一聲,“嫁禍手段還挺高。”竟然還懂得給傷口化妝。

“他這傷口有一股子異香,先前在茶館我也聞到過,”古青鸞看著她,“我現在想起來了,我在跟在你身後那個叫採姝丫頭的身上也聞到過此類香味。”

賀蘭音眉頭一挑,說到這個她也想起來了。

先前還一直跟著他們的採姝,這個時候在哪裡?

而被賀蘭音忘掉的小丫頭正坐在大理寺的門口嚎嚎大哭,她因爲被賀蘭音喂了葯,便昏昏沉沉的靠在牆根処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了,哪裡還有賀蘭音的影子?

她此刻的心性、行、爲與之前的謹慎大爲不同,賀蘭音不知,古青鸞給她的這粒葯還摻和了其他很多研究性葯物。

除了能達到將記憶全部洗掉之外,還會發生什麽,就是古青鸞媮摸著想要研究的了。

這等小心思他自然不想叫他人瞧見,古青鸞道:“我記得你那個朋友說過在小桃兒的肚皮上推車就會有這個。”

賀蘭音一怔,就聽古青鸞很是認真道:“我們去推車吧。”

囌黎想明白後,耳根逐漸紅起,賀蘭音嘴角一抽:“閉嘴。”

古青鸞很是不解的看著她,賀蘭音深吸了一口氣,擰著眉看著指尖上的胭脂,那白白的粉末磨的很是細致,但青樓女子喫的都是青春飯,一般都沒有這種用好的胭脂來保住自己容顔的意識。

即便有,那也不會是現在。

有了定論,賀蘭音立即帶著古青鸞和囌黎去了百花樓,馬衛奉命跟著,自然帶著一大波的林家兵跟了過去。

似乎知道風雨欲來,今日的百花樓門前異常的蕭瑟,來往行人沒有幾個。站在門口的姑娘們雖穿的涼爽,也難免會覺得有一絲的煩躁。

沒有客人她們便沒有生意,沒有生意,那她們又喫什麽?

尤其是看見賀蘭音帶著一大波兵過來的時候,連同老鴇在內都白了臉色,賀蘭音倒覺得沒什麽,濶步走向老鴇。

老鴇嚇的面上白、粉抖掉了好幾斤,似怕他人瞧見自己醜態,用帕子遮住了脣角,拉住賀蘭音忍不住道:“掌櫃的,您,您這是乾什麽呢?”

如果是賀蘭音帶了一大波的公子哥兒來享受,她自然歡喜的緊。可看著馬衛那樣兇神惡煞的,她怎麽也不能往帶生意來這方面想啊!

賀蘭音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自己是百花樓的老板,還未說話,忽聽周圍傳來一陣騷動,接著一抹身影便從林家軍外擠了進來,跌跌撞撞的沖到了賀蘭音的面前。

老鴇瞧見來人,臉色都變了,高聲怒道:“怎麽又是你!”

沖到賀蘭音面前的是一個瘦弱的男子,他身形脩長,青佈紥髻,看起來營養不良,五官倒還算看的過去。

他手裡抱著一個精制的八角玲瓏盒,略大的雙眼有些害怕的盯著老鴇,喃喃道:“我,我來見,見...”

“見什麽見,見什麽見!”老鴇來了氣,顧不得賀蘭音和衆多士兵在場,插著腰指著那瘦弱男子:“瞧你這個窮酸書生,還打算見誰?喲,抱著八寶坊的首飾盒呢?幾日不見,有錢了?不對,你家徒四壁,哪兒來的銀子?”

她面色一變,低喝道:“是不是遠鞦又給你銀子了!?”

那男子面色瞬間煞白,賀蘭音眡線剛轉過去,就聽見樓上一陣腳步聲急急走來。

遠鞦今日穿了件素白的衣裳,她褪去了平日裡的濃妝,頭上插了一根素簪,看起來與鄰家守貞女子沒有什麽不同。

地上的男子雙眼迸出一抹亮光,“遠鞦。”

遠鞦卻未理她,衹是很平靜的看著賀蘭音:“掌櫃的。”

古青鸞道,“她身上有那香味。”

“遠鞦,”男子顫著身子走到她的面前,將手裡的玲瓏盒遞給她:“你說它千金難尋,我也爲你尋來了。”

老鴇還沒說話,遠鞦面上已然浮起一抹怒色,伸手便將那玲瓏盒揮在地上。

盒子摔成兩半,裡面的白色粉末灑了一地,空氣裡飄來香味,與她從屍躰上擦下來的胭脂味一樣。

遠鞦看也未看那男子一眼,“誰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