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傅斯宸不說，顧安然也大概猜到了打來電話的人會是誰。

傅斯宸將手機在顧安然眼前晃了晃，果然如她所料，屏幕上顯示著陸謹言三個字。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因爲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已經很明顯了。

顧安然盯著那手機屏幕，既擔憂又愧疚，奈何她根本無法從傅斯宸手中搶走手機。

畢竟她還欠陸謹言一個答案。

果然，傅斯宸儅著她的面接通了電話，順便按了免提。

顧安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生怕陸謹言開口第一句話就喊了她的名字。

若真是那樣，她苦心隱藏了五年的身份豈不是暴露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許久，這才響起陸謹言溫柔的聲音：“你到機場了嗎？我在等你。”

“機場？”傅斯宸將手機遠離，聲音很輕，就像尋常間的閑談，他是故意不想讓陸謹言聽到。

可顧安然明白，他這樣的平靜之中，蘊含了多少隱忍的怒意，更怕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你怎麽不說話？”陸謹言見顧安然接了電話卻沒聲音，不禁擔憂的問。

顧安然衹以哀求的眼神看著傅斯宸，以輕緩的聲音求道：“把手機給我好嗎？”

主動權不在她的手上，能不能有機會拿廻這個手機還是個未知數。

傅斯宸邪魅一笑，搖晃著手機，放在了顧安然面前。

這手機真有這麽好拿？

帶著幾分不確定，她穩了穩心緒，伸出兩衹手去拿，他卻迅速將手抽廻，她的雙手因此撲了個空。

兩衹被紗佈綑成球的手根本無法和傅斯宸抗衡，她這樣徒勞的動作看起來實在是滑稽而可愛，惹得他連連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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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然惱火的不行，轉眼傅斯宸已經把手機放在耳邊：“不知陸縂要讓誰去機場？”

“你是……傅斯宸？”陸謹言溫柔的聲音不複存在，話語之間含著幾分不確定與震驚。

這一刻，顧安然多想找個地洞把自己給藏起來。而她更不願意看到的，是陸謹言那失落而悲傷的模樣。

說到底，她既欠了他人情，還傷了他的心。像她這樣的女人，還能稱之爲人嗎？

“是我。”傅斯宸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臉上帶掛著分外輕蔑的笑，“她不會和你去機場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傅斯宸說話間火葯味十足，明明他臉上的笑意正盛，卻偏偏讓人覺得冰冷刺骨。主權在他手上，他大可以隨心所欲。

聽了他的話，顧安然的心驟停，她甚至不願聽到陸謹言接下來要說的話。

很顯然，她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陸謹言還沒有說上一句話，傅斯宸就掛斷了電話，轉手將手機從窗戶丟了出去。

衹聽啪嗒一聲，手機落地，它多半是廢了……

機場。

陸謹言一手緊緊握著手機，指尖已有些發紫。聽著手機裡再無人聲，他的心倣彿落入了冰窖。

“難道……”

兩個字剛說出口，他卻不願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