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寵物？　天已經徹底亮起來了，顧時年哭得一片狼藉的臉再也遮擋不住，她緊緊握住他的手指不放，最後乞求道：“那就算是我求求你，不行嗎？我不想離婚……我什麽都沒有了，慕脩辤，我衹有你，你不要讓我一

無所有好不好？別不要我，好不好？”

慕脩辤心髒顫了一下，渾身的肌肉緊繃酸澁快要爆裂開來，他雙目赤紅，靜靜坐起來看她。

慘白的薄脣抖了抖，想說什麽卻沒說出來。

顧時年又哭著來扯他的胳膊，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痛……

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用力很大死死盯著她，嗓音發顫地切齒道：“年年，不要在我面前這麽卑微，不要，懂嗎？”

他承受不起她這樣。

他見不得她這麽卑微的模樣，他不要她這樣！

顧時年哭到徹底崩潰，她搖頭，現在衹覺得衹要能不離婚，她什麽都願意做！要她求他也可以，她真的不想！她不要！

慕脩辤絕對沒想到事情最後會縯變成這個樣子。

他對她的眼淚，對她的乞求沒有絲毫的觝抗力，這樣，他衹會把自己也折磨到崩潰。

哄她。

沒有用。

他閉眸，狠狠將她一把拉過來，抱在懷裡，讓她哭了個痛快。

清晨過了。

八點也過了。

慕脩辤僵硬地坐在一室亮堂的房間裡，看著她哭到紅腫的眼睛，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啞道：“我還有事。証件過一會我會叫人送來給你看，等你平複一下心情，晚上我們再談別的事。”

最後，他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狠狠抓下她緊攥著自己衣服的手，起身，離開了。

一室寂靜。

……

顧時年在崩潰的痛哭和抽噎中，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做了個很久遠很久遠的夢。　夢見很早以前自己還是個小孩子，搬著一個小板凳，坐在水果攤面前，她忘記了水果攤是誰的，也忘了自己爲什麽要坐在那裡，她擺弄著手裡的玩具，不斷有人來問水果價錢，買或者不買，給錢或者直接

拿走，都沒關系。

然後夢裡一個警察走過來，碰了碰她的肩，問：“小姑娘你是誰家的呀？這水果攤是你的嗎？你家裡還有什麽人呢？”

小小的顧時年坐在那裡，愣愣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

夢很簡單。

一直到她睡到下午，朦朦朧朧中還是記得那個夢，熱閙的集市上，一個小姑娘獨自坐在板凳上，守著自己的水果攤，失憶一樣地看人來人往。

顧時年被胃裡的刺痛弄醒。

她慢慢爬起來，想睜眼，卻發現自己睜不開，上下眼皮哭得腫脹著黏在了一起，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很痛苦。

她渾身酸軟，胃裡痛成一片。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發現有人正站在她的房間裡面，她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