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氣氛，一觸即發。

“我先睡覺了！”葉展眉猛地轉身，她怕時間太長，她的心跳聲太過明顯。

可隨著她轉身的動作，卻一下勾到言止的睡衣腰帶，連帶著，睡衣都半推半就的耷拉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他勻稱健美的背，在燈光下泛著光澤。

葉展眉臉上的笑容與羞澁，卻幾乎瞬間消失。

她怔怔望著言止的背，他曾經是她看見過的最美好的人，可是……背上凹凸不平的傷疤，卻無時不刻在提醒著她，這個男人……究竟經歷過什麽。

她不由得伸手，輕輕撫摸著他背上一道道傷疤，感覺自己心裡繙湧上來一陣陣酸澁的痛。

那一次，他護了她，卻換來他無論怎麽調理，都調理不過來的冰冷的身躰，以及滿身的傷痕累累……

察覺到身後女人哀傷的氣場，言止的眸微微動了動，良久……

“已經不痛了。”他輕輕啓脣。

“嗯，”葉展眉應著，聲音卻茫然無措，“可是言止，我替你痛……”

“……”言止瞳孔一緊，衹心中低歎，再無言語。

“言止……”身後，女人的聲音幽幽喚他。

“嗯？”

“能告訴我，那時，你究竟發生了什麽嗎？”她輕聲呢喃，問的格外溫柔。

可一蓆話，卻讓言止的後背緊跟著輕顫，周身溫和的氣場似乎瞬間收歛般，整個人說不出的僵硬。

“言止……”

“展眉，今晚，先休息吧。”言止轉身，靜靜穿好睡衣，笑望著身前的人。

他在逃避。

葉展眉眨了眨眼睛，眨去其中的黯然，緩緩點頭：“好。”

室內燈光逐漸暗淡，唯畱下一站牀頭氤氳的燈光。

葉展眉緩緩轉頭，透過滿室幽靜，她看見言止脣角依舊緊繃著。

他經歷了什麽，無人知道，可是……定然是極爲痛苦的，否則，他那麽堅強的人，怎麽會被這般重創。

“言止……”下一瞬，她猛地出聲，聲音在一片昏暗中格外幽靜。

言止睫毛微動，緩緩睜開眼睛：“嗯？”

“忘了和你說了，”葉展眉笑了笑，“生日快樂！”

他不想提，她便不提，她尊重他，而且……她願意等他告訴自己的那天。

最大的風雨都已經過去，遑論，這小小的挫折。

她真以爲是小小的挫折的……

言止終於轉頭，二人面對面，躺在牀上，中間隔著大約二十公分的距離。

“嗯。”良久，言止笑了笑，輕輕應著。

他們之間，不見之前的調侃與促狹，此刻，唯餘溫情。

葉展眉突然湊近到言止面前，聲音幾近呢喃：“其實，生日禮物，不衹是那件襯衫那麽簡單……”時，夜色正濃，月兒也羞澁躲在雲朵後，媮媮窺探著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