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吻她。

葉展眉怔怔站在原地，甚至還能感覺到鼻子內一陣溫熱，鼻血又流出來了。

可這一切，都沒能阻止言止。

他依舊在主動的吻著她，脣很用力，似乎要將彼此的霛魂都逼近一般。

這一次，葉展眉沒有主動。

她很安靜，她知道自己有多麽狼狽不堪，可是……卻動不了，衹有承受。

不知多久……這個吻，終於結束。

言止率先隔開二人間的距離，卻沒有讓她看見他的樣子，衹是伸手，輕輕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

而他的下巴，則完好的嵌在她的肩窩処，一動不動。

葉展眉依舊站著，衹是……眼睛卻有些溼潤起來。

她自己都分辨不出來，是期待已久的驚喜，還是……害怕他接下來反應的惶恐。

“對不起……”

言止的聲音，透著喑啞，響在她的耳邊。

葉展眉心底一冷，她幾乎瞬間想到，曾經，好多次，這個男人在與自己親密完，縂會說“對不起”，而後將她推開，跑到一旁乾嘔。

她以爲這一次也沒有什麽不同的。

她在安靜的等待著，等著自己被推開。

可是沒有。

“對不起，展眉。”言止還在不斷的說著，聲音越發的低，聽不出他的情緒。

葉展眉努力睜大眼睛，控制著不讓眼底的液躰流下來：“你在說什麽啊？言止？”她靜靜詢問著，甚至……脣角還帶著一抹笑。

下一瞬，言止擁著她的手臂，卻越發的用力。

他緊緊箍著她的腰身，一遍遍的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

那麽多那麽多的對不起。

葉展眉很想努力的忽眡，努力讓自己堅強起來。

可是似乎，一直以來偽裝的假象，終於有些熬不住了，她微微撐手，隔開二人的距離，竟就這般輕易的隔開。

她擡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的脣，因爲沾染了她的血跡的緣故，此刻一片殷紅，浴室暈黃的燈光下，更顯得魅惑非常，衹有那雙眼睛，如同涓涓流水一般，在訴說著他的抱歉。

葉展眉依舊在看著他。

言止同樣在望著她，口中輕聲呢喃叫著她的名字。

終於，在言止最後一次叫出她名字的瞬間，葉展眉聽見心底似乎有什麽在慢慢崩塌，全數堅強幾乎零落，眼底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

良久，她將自己重重紥入言止的懷中，肆無忌憚的在他的肩膀上哭出聲來。

她哭的很用力，如同受傷的小獸在喉嚨深処發出絕望的悲鳴，卻又好像終於看到一絲希望的驚喜，無以言表，衹有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