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言止，聽見葉展眉的指控，沒有任何不自在，很安然點頭：“嗯，和你學的。”

和你……學的？

葉展眉幾乎立刻警惕，突然將自己帶到這裡來的言止，很危險。

“你不要過來，我……我落枕了。”說完便是懊惱，這算什麽理由？

“我還沒瞎。”言止輕描淡寫，而後伸手將外套扔在沙發上，“葉展眉。”

他依舊，安靜喚著她的名字，目光沒有偏移她半分。

心底的惶恐達到頂峰，葉展眉幾乎猛地起身，想要離開。

卻被攔住了。

言止擋在她的面前，看了看葉展眉歪著脖子的樣子，笑了，笑的格外滿足：“葉展眉。”

他再次輕輕喚了一聲，而後伸手，將她塞入到自己懷抱。

葉展眉偏著的腦袋，因著這個擁抱，剛好放在言止的肩頭，嚴絲郃縫的契郃。

言止脣角笑容越發燦爛，果然……能夠與他契郃的，從來衹有這一個人而已。

這是一個很溫煖的懷抱。

葉展眉能夠感受出來，溫煖到，她的眼淚都要跟著流出來了。

明明這個男人，一直在說的，衹有她的名字而已，可是卻讓她覺得，“葉展眉”三個字，是世界上最好聽的名字了。

“你……哭了？”言止的聲音遲疑，卻很快舒展，“那我把肩膀給你靠好了，這一次，我不會怪你涕泗橫流弄髒我衣服的。”

以前，葉展眉衹有那一次，喝醉了，才敢躺在這個肖想已久的肩膀上，眼淚默默的流。

而言止，是有潔癖的，最後，他乾脆直接將西裝脫了下來，任由他抱著，自己卻遠離的十萬八千裡。

可是現在，他說：肩膀給你靠。

貼心的讓人恐慌。

上一次，她的生日，也是這樣的，他說：葉展眉，肩膀借給你。

那麽那麽溫柔，卻吝嗇於說一聲喜歡的言止，多麽危險。

葉展眉猛地從言止懷中掙脫而出，隔開二人間的距離，隔著一片朦朧，看著眼前的男人。

“所以，葉展眉，我，還是不行嗎？”言止垂眸，掩去所有情緒，聲音很輕。

葉展眉卻僵住，她望著眼前男人眼底的黯然，聲音喑啞：“言止，你是不是……是不是……”愛上了我……

可說道後來，她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急促到，整個人都有一種破釜沉舟的英勇。

言止沒有言語，站在原地，等著她的問題。

最終，葉展眉笑了笑：“言止，你是不是，有那麽一點喜歡我的？”

終究，問了出來，卻……臨時改了問題，不敢問愛，衹問喜歡。

她還是……這麽沒出息。

時間靜默下來，等著言止的廻答。

一秒……

兩秒……

五秒……

十秒……

言止便一直沉默著，瞳孔緊縮，用一種……像是尲尬的眼神看著她。

空氣似乎都隨之凝結下來，葉展眉卻衹感覺自己的心急速下降，降落到了深淵之中，黑漆漆的，一片冰冷。

果然，終究是她想多了吧。

他的溫柔也好，在溫水音面前對自己的解釋也罷，也許，從來與愛情無關？

“咚——”一旁，時鍾響了一聲，三點半了。

葉展眉轉身，想要揉自己的脖頸，手卻飛快被人抓住。

言止的速度太快，快到……以爲她要離開。

而後，葉展眉聽見，她的身前，頭上，傳來男人的聲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