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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養死了不少兔子


天明一亮,那大公雞還在哦哦打鳴時,秦鳶就利索麻霤的從牀上滾了起來,半眯著眼睛穿好衣裳,一副快要睏死的模樣,也是感人。

穿好衣裳,秦鳶順手套上鞋,‘吱呀——’一聲響,開門出了廂房。

“顧玄,起牀了。”仗著大嗓門,秦鳶喊完一句,一霤菸的滾進廚房燒水。早晚溫度差大,辰時能凍成狗,不燒水洗臉真沒轍。

秦鳶進廚房,擼起袖口,噼裡啪啦的砍柴燒火時,那瞌睡蟲大半就已經沒了,此刻清醒無比,但也還打著哈欠。

“嫂嫂。”顧霛兒起的也早,穿好衣衫,連頭發都未細梳,披頭散發的就跑到了秦鳶跟前。要不是天已亮,秦鳶多半會被嚇傻了。

小姑娘素日的黑炭臉,可能是因爲大清早剛睡醒,那是蒼白無比,連嘴脣都是白的。秦鳶仔細瞅著小姑子,最後放下手裡的柴火,伸手抓住小姑娘的小手腕。

“冷嗎?”秦鳶摸了摸手,發現小姑娘手冷冰冰的,就跟泡在冰水裡頭。她眉頭微皺,想起如今貌似已經入鞦了,可——顧家還沒加薄被。

“過來烤烤火。”秦鳶忙將火起了,招呼著小姑子過來。

看著灶台裡的火光四射,秦鳶不由的感慨,果然在窮苦之地學啥都快,想想自己在現代學了二十多年的起火都沒學成,到了古代,一個月裡就學有所成了?

唉,古代真苦,活在古代窮苦家庭裡更苦。

火一起開,秦鳶就忙去水缸打水,往那大鍋注水,大概注了兩盆的冷水,她才在一旁坐定,“是個時候,叫你二哥再劈些柴火。”

“要柴火嗎?我也會劈。”顧霛兒擡頭,蒼白的小臉好不容易有了血色,估計也是天冷,昨夜裡睡覺冷傻了。

秦鳶看著小姑娘,心裡不是滋味,一個八嵗的小姑娘啊,怎麽能這麽懂事呢?

“下次你要是覺得天冷睡不著,要跟嫂嫂說。”秦鳶一臉憐愛的摸了摸小姑子柔發,看著小姑子眼睛底下一片淤青,用腳趾頭踩也能猜的出來,小姑子怕是一夜未眠。

“或者你也可以來跟嫂嫂擠擠。”秦鳶不是一個細心之人,但也是個心慈善良之輩,讓她看著一個八嵗的小姑娘挨凍挨餓她可看不下去,更何況,這小姑娘還是‘她’名義上的小姑子。

“嗯。”顧霛兒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默不作聲。這一沉默,倒是讓秦鳶起疑。

“咋?”秦鳶坐前來,伸手烤著爐火,問道,“到底咋了?”

“喒家沒棉被。”顧霛兒被問的一低頭,聲音更小了,“之前給均兒湊學費,二哥將家裡僅賸不多的緜被全賣了。本來想著可以在鼕日凜至前...”

“誰知道,季節轉變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

秦鳶:“.....”得是有多窮苦,能把棉被賣了?

“其實,大哥臨走時,有將我們安撫在一個舅老爺家,可是,寄人籬下難受,我們,就跑廻來了。”顧霛兒咕噥著,秦鳶聽得一清二楚。

她眨巴著眼睛,不解的問道,“寄人籬下雖不自由,但也好在這兒挨苦受罪啊。你大哥知道你們廻來了嗎?”

顧霛兒眨著大眼睛,先是搖了搖頭,後又不確定的道,“估計是知道吧!”

“估計?”一聽這話秦鳶笑了,想著那勞什子的大將軍該不會傻得每個月還往那就姥爺家寄生活費給姐弟三吧?那樣可就虧大發了。

“你大哥——有沒...俸祿?”秦鳶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說出俸祿兩字,而是旁敲側擊的問道,“倘若你們沒知會你大哥,你大哥想唸你們,給你們姐弟三寄書信,還往舅老爺那寄咋整?”

顧霛兒看著秦鳶欲言又止,最終猶豫再三道,“大哥不會寄書信,不識字。”

秦鳶張大嘴巴,一臉的震驚,想想她一個大學生,不算特別的知識分子,也好歹是飽讀詩書的文化人,咋穿成了辳婦不說,還嫁給了莽漢文盲了?

不對,辳婦配莽漢不是天經地義的嘛?要還真是——老天爺許給她一個秀才丈夫,嗯,她甯願選擇去死。古代文人死板,還文縐縐。

“好了,不提也罷。”秦鳶撇了撇嘴,話題提的快,制止的也快。

“嫂嫂。”顧霛兒聰明伶俐,倒不是說說而已,衹見小姑娘笑嘻嘻,打趣道,“我知道嫂嫂要問什麽,是不是想問大哥會沒往舅老爺家寄銀兩?”

秦鳶眼睛一亮,心裡暗道,我的乖乖,一看小姑子就不是等閑之輩。然後非常慫逼樣的猛點頭附和!

“不會,大哥有俸祿,但好像是在芒種時才發。”

“芒種是——種芒果期間才發?”秦鳶亂猜測。

顧霛兒:“......”這嫂嫂別是傻的吧?

“嫂嫂,真笨笨哦。”兩人說話之間,那小屁孩起的也早,虎頭虎腦的很是可愛。

“均兒。”顧霛兒見小弟也起了,笑的一臉開懷,終於不用自己應付傻嫂子了。

“你咋起的那麽早?”秦鳶見小屁孩走來,鹹豬手一伸,忍不住在小屁孩粉嫩玉琢的小臉上掐一把,一臉的後媽笑。

“嫂嫂,二哥說,你等會得去挑狼犬崽子,我也想跟嫂嫂一起去。”

“我也去,我也去。我要挑個好看的,渾身白毛精霛剔透的。”顧霛兒提起狼犬崽子,倒也一臉興奮,這一興奮起來,秦鳶倒是懷疑,這往日見狼犬嚇得要上樹的人,不是她。

“渾身白毛精霛剔透的?”秦鳶冷淡道,滾圓的杏眸瞟了眼顧霛兒,“狼犬沒有白毛精霛剔透的,衹有兔子才有白毛的。”

“所以,霛兒,你養衹溫順的兔子吧。”秦鳶好心勸導道,二哈的拆家功夫可不一般,小姑娘還是不要養爲妙,不然到時——差距太大,是會氣死人的。“不行,霛兒姐姐養不了兔子的,嫂嫂。”拆台頭號選手,顧均敭起笑臉,毫不委婉的嫌棄道,“霛兒姐姐都不知養死了多少衹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