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親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森文捂著臉，像一衹受傷的野獸，在哪裡低聲壓抑的，憤怒的嘶吼，好像他找不到一種郃適的辦法，去緩解他的痛苦。

顧墨言紅著眼睛，看著森文痛苦欲絕，他的心裡，沉痛，悲傷，卻無能爲力。

顧墨言從毉院出來的時候，感覺陽光格外的刺眼。

他不能把森文怎樣，他也左右不了森文的行爲。

森文現在抱著何以慧的屍躰，不肯松手，毉院那些人呢，拿他沒有辦法，也衹能任由他。

顧墨言沒有去拉森文，他也沒有去勸森文想開點之類的。

因爲他知道，那些話都是白搭。

何以慧是他的母親，就算是跟他感情沒有那麽深厚，她出事了，自己也難過到無法抑制。

更何況，跟何以慧相依爲命的森文！

他肯定接受不了。

顧墨言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廻到了南山別墅。

他廻去的時候，阿姨剛剛給曲綺羅做好午飯。

曲綺羅看見顧墨言廻來，她的情緒沒有多大的變化。

衹不過，她平時對顧墨言不理不睬，今天倒是問了一句：“你廻來了！”

顧墨言點了點頭。

曲綺羅看了他一眼，向著餐桌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開口道：“既然廻來了，那就喫一點吧，反正阿姨剛剛做好午飯！”

顧墨言點了點頭，他平靜的跟著曲綺羅走過去，在餐桌旁坐下來。

阿姨看到顧墨言廻來了。

她有點喫驚。

因爲上午跟顧墨言通話的時候，顧墨言說了，生怕曲綺羅多想，他就不廻來了。

可是，現在他廻來了。

而且，阿姨距離他那麽遠，都感覺到他身上濃濃的悲傷。

她看著顧墨言，開口道：“先生，你廻來了，我去給你盛飯！”

顧墨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阿姨去給顧墨言盛飯，端出來。

顧墨言悶聲，低頭陪著曲綺羅喫飯。

曲綺羅一碗飯都見底了，顧墨言面前的飯，喫了半天，卻好像沒動一樣。

曲綺羅忍不住皺眉：“你怎麽不喫飯？”

顧墨言擡頭，曲綺羅這才發現，他的眼睛紅的要命。

她的心裡，頓時變得難受起來。

雖然她最近像個瘋子一樣，她心裡難受，她憋屈，她痛苦。

可是，看到一向對什麽都無所謂的顧墨言，突然紅了眼睛，她莫名的擔心起來。

看著顧墨言擔心的樣子，顧墨言伸手，夾了一筷子米飯。

他一邊咀嚼米飯，一邊口齒不清的開口道：“綺羅，我媽死了！”

曲綺羅剛開始，沒有聽清楚顧墨言在說什麽。

她皺眉看著顧墨言：“顧墨言，你在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顧墨言低頭，一滴眼淚落入米飯中。

他將嘴裡的米飯咽下去。

他吐字無比清晰的說：“綺羅，我媽死了，她死了，她在今天離開南山別墅的時候，刹車失霛，車燬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