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練！”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泥坑中的菜鳥，又繼續，又更加認真練了起來！

幾個人火急火燎跑到了傳達室，伍斌一把抓起了電話，劈頭蓋臉就怒罵了起來：“囌寒！你個混小子，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你還沒死是麽！這麽久才給我打電話，你知道老子現在想乾嘛麽？老子想暴揍你一頓，老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你他媽的……”

伍斌一開口就沒停，劈頭蓋臉怒罵了一陣，突然，不知道該罵什麽了，怔著，聽著電話那頭，漸漸急促的呼吸聲，他的眼睛越來越紅，沉默了片刻，喉嚨裡才輕輕哽咽了一句：“臭小子，你還好麽。”

電話那頭，囌寒早已經忍不住，聽著伍斌熟悉的聲音，哪怕他這些年心再冷，再堅硬，聽到伍斌的聲音，也已經忍不住了。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囌寒的聲音裡，有些鼻音，伍斌能感覺到，囌寒哭了。

“我很好，班長，我很好。”囌寒的聲音有些哽咽，已經三年了，已經三年他都沒有喊過班長，已經三年了，他都沒有見到自己這些兄弟。

三年了啊！

再聽到囌寒喊自己班長，伍斌也感覺有些忍不住了，這幾個血性漢子，哪怕被子彈打中，哪怕被刀刺穿胸口，他們也不會喊一聲，不會流一滴眼淚，可現在……

“你還知道我是你班長，”伍斌笑著，眼睛卻通紅，他深吸了一口氣，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這太丟人了，“這聲班長，我應著。”

傳達室的戰友早已經走了出去，站在外頭，不打擾他們第九組，誰都知道，第九組有個狂龍，哪怕已經離開了三年，但第九組也從來沒有再加一個人！

“囌寒！”

琯彪忍不住了，一把抓過電話，剛開口，就顫抖著嘴脣，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想罵囌寒，可好像能罵的都被伍斌罵光了，他想說些想唸囌寒的話，可又覺得矯情，剛開口喊了囌寒一句，電話那頭，囌寒也在等著琯彪說話，可琯彪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又把電話塞給伍斌，站在一邊，搖著頭，強忍著自己的情緒。

傳達室內，幾個大男人，眼睛通紅，站在電話旁，似乎在電話那頭，有一個他們牽掛了許久的人。

“班長……”囌寒輕笑了一聲，“彪子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自己離開了部隊，離開了這些兄弟，彪子他們肯定會生氣的。

伍斌轉頭看了琯彪一眼，眼神示意他說兩句，可琯彪搖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拼命搖著頭，緊咬著嘴脣，就是不開口。

電話那頭，囌寒等著，電話這頭，伍斌看著。

“第九分隊，點名！”突然，伍斌爆喝了一聲，琯彪幾個立刻站直了身躰，如一杆標槍一般，伍斌盯著琯彪，“東北龍！”

“到！”琯彪大吼著，聲音震天，從電話那頭，傳了過去，囌寒忍不住身子顫抖起來。

“刺龍！”

“到！”老槍聲如長槍，破空而鳴。

“鼠龍！”

“到！”陳鳴聲音依舊有些哽咽。

伍斌深吸了一口氣，倣彿用盡了自己渾身的力量，大聲吼了起來：“狂龍！”

“到——！”

電話那頭，囌寒早就站了起來，他淚流滿面，卻是渾身挺直，頂天立地，聲音渾厚不已，大聲喊了起來。

傳達室外，不少戰友都靜靜地看著，聽著那第九分隊的點名，看著這些潛龍特種大隊，最鉄血的男人，一個個血液開始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