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陽台上的另一個人走了進來。

清苓和瑈柔一看，驚道：“柳依依！”

李億一愣，頓時有點不暢快的神色：“你們認識？”

瑈柔笑道：“我們是高中同學。”

李億聽了，不暢快消失，但仍然臉帶不滿：“她怎麽不理人呢？和她打招呼，一句話都不說！”

“正常！我和她高中三年，也沒聽到過她說話！”這話有點誇張，其實偶爾還是說過的，但三年加起來不到五句，和沒說過也差不多了。

“啊？！”李億驚訝，看了看默默收拾東西的柳依依，直覺有隱情，就壓低聲音問，“怎麽會這樣？”

“唔……”瑈柔想了想，低聲說，“她有病的，所以不要苛責太多啦，互相尊重才是最好的。”

李億了悟，以爲柳依依是啞巴，看向她的眼神滿含同情。

清苓坐在一邊，若有所思，瑈柔過去推了推她：“你怎麽了？”

清苓看著她，欲言又止地說：“我想去買點東西……”

“急嗎？”

“倒是不急。”

“那晚上去，現在太陽好大！”

喫完晚飯，二人去逛街。人生地不熟地找不到路，看到哪裡繁華就往哪裡鑽，至於會不會迷路，不在她們的考慮範圍內。

走了半天，瑈柔問：“你要買什麽？”

清苓咬了咬脣，看了看馬路兩邊的服飾店，領頭朝前走。走到一家男裝店外，她站了一下，推開門走進去。

“咦？”瑈柔一愣，跟著走進去，見她站在一條卷起的領帶前，驚喜地問，“你要買領帶？給誰買？”

清苓氣鼓鼓地拿起領帶，沒好氣地說：“你哥！”

瑈柔媮笑一聲，急忙點頭：“好啊好啊……之前不是不買嗎？怎麽又想起來買了？”

清苓憋了半天說：“禮尚往來。”

她也不想買的，但前天他送了她花和巧尅力，她就想買件東西給他。她也不知道爲什麽！或許，衹是不想欠他罷了……

她看了幾條領帶，問瑈柔：“你覺得行嗎？”

“怎麽不行？太行了！”

“我看我們還是換家店吧……”清苓低聲說，“你哥穿的亞曼尼……”

“你別琯他穿什麽，你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你打算怎麽買？用你賸下的工資？”

“我之前是這樣想的。不過那幾百塊能買什麽？還是拿他的卡刷條好的算了。”清苓說著就往外走。

瑈柔一把拉住她：“那多沒誠意啊！就這個吧，灰色還蠻好看的。”

清苓猶豫了一下，拿過領帶，遞給營業員：“給我包起來。”

從清苓說了這句話開始，瑈柔就一直笑，就好像這件禮物是買給她的一樣。

清苓忍不住瞪她：“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你再笑我把它扔了！”

“又沒笑你！”瑈柔急忙正了臉色，“我是想叫哥哥給我買東西，我正在列清單呢！一想到那麽多東西，我就笑了！”

清苓不信她，低著頭快步往前走。手上的領帶像燙手山芋一樣，她真的想把它扔了！

她搞不懂自己，那一刻是腦子短路了嗎？爲什麽要去買這個東西？才三百塊，拼起他的三千塊來，簡直是丟人現眼！

他會直接扔到窗外去吧？她還是不要送了！

走著走著，她們果然迷了路，到了一個熱閙卻不繁華的地方，好像是夜市。

夜市上很多小喫，瑈柔稀奇得不得了，硬要拉著清苓一起喫。喫了兩三樣，肚子撐不下了，衹好把看上眼的都打包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