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娘親。”白蛋的聲音軟軟糯糯，卻也帶著焦急。

李玉娘抱著白蛋，站在那院門処，白蛋此時漲紅著臉揮舞著小手。

不知道是在呼喚雲九凰，還是在呼喚他的親生母親。

雲九凰那深紅的眼眸裡，光芒閃爍，那紅芒閃爍，讓她周身的氣息都開始紊亂起來。

她掐著那龍母脖頸的手都開始有些微微的松動。

那紅色的眼眸開始變色，一會如墨純黑，清明無比，一會又是如血深紅，殺氣磅礴。

那周身的氣息也是相互變化，如同有兩個雲九凰一般。

李玉娘看著似是在掙紥的雲九凰，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那龍母雖被打得虛弱無比，但是也感覺到了眼前之人的不對勁。她看得雲九凰那有些掙紥的神色，心底暗喜，那右手握拳，剛氣凝聚。

“你去死！”

她低咒一聲，那拳頭便是狠狠打向雲九凰的腹部。

雲九凰在那似夢似幻間，一時不察，便被狠狠打開了去，跌在了地上。

“噗……咳咳。”

她被龍母的力道給打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手捂著胸口，咳了兩聲。所幸龍母已很虛弱，所以那打出的力道也不算很強。

雲九凰咳了兩聲，再擡起頭來時，那眼眸裡已經沒有了那嗜血的紅色。

那眼眸，如湖水山色般波光瀲灧，清冽無比。

她撫著胸口，眼底暗暗劃過一絲光芒。

她眼角餘光觀察四周景色，李玉娘抱著白蛋站在那院門処，已經化爲人形的龍母在她身前不遠処。院子裡淩亂無比，完全可以看出是一場大戰後的痕跡，

發生過的一切，那些痕跡都存在她的眼前，破碎的石板地，倒塌的院牆與梁柱，受傷的龍母，可她……

卻又一次失憶了。

她好像隱隱抓住了什麽，可是細細廻想之時，卻什麽又想不起來。

氣氛一時安靜至極，一場聲勢震天的戰鬭之後，衹有那夜風輕呼。

“你，到底是誰？”龍母滿臉的血跡，看起來既可怖又可憐，那有氣無力的問話在這安靜的氣氛裡，卻顯得清楚異常。

雲九凰眨了一下眼，緩緩起身，腳步微微踉蹌了一下。

她到底是誰？她也想知道。未知太多，秘密太多，危險也太多。

“今日我不殺你，還不快滾。”雲九凰撐著最後一口力氣，佯裝狠意，帶著戾氣，說出這番話。

龍母那一口銀牙似乎都要咬碎，全身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她看向李玉娘懷裡抱著的白蛋，又看向那站在碎石亂墟之間的雲九凰

一咬脣，便用了最後的力氣，幻化出虛無，消失於人前。

雲九凰看著龍母消失，那緊繃的心口一松，眼前一黑，便是向後直挺挺的倒去。

每次打個架都要暈上一暈，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暈厥之前，她在心裡腹誹著。

李玉娘抱著白蛋，看向倒在月光下亂石中的雲九凰，那抱著白蛋的手不禁緊了一緊。

“娘親。”白蛋那粉嫩小脣輕聲囁喏著。

方才還是轟隆聲響閙騰無比的院落一下子氣氛又是安靜了下來，衹有些許塵菸在月光下飄散，隱隱透著一絲落寞蕭瑟的味道，春花鞦月，幾分心事月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