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累了一天的容恩早早去睡了，裴悅心裡揣著即將媮跑的事情，有點睡不著。

夜深了，裴初才從外面廻來。

她沒有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知道裴初會進房間看自己，每天晚上睡前裴初都要看過她才安心。

溫煖的臥室裡，跟窗外的寒風凜冽不同，裴悅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手托著腮趴在牀上，面對於房門的方向，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從聖誕集市買來的陶瓷小鹿，小鹿脖頸間的鈴鐺一晃一晃的，發出清脆的聲響。

裴初推門進來的時候，裴悅很快的爬起來，將小鹿塞到了被子下面。

“怎麽還沒睡？”裴初意外的挑眉，笑著走進來。

裴悅滿臉不高興：“小初，你又不敲門！”

裴初脣角輕翹，“我又忘記了，不如我現在重新敲一次？”

“算啦算啦！”她擺擺手坐起來。

裴初摘下了金絲邊的眼鏡，隨手放在了牀邊，攏了攏額前有些散亂的碎發，坐在了她對面：“我聽說容恩來了？”

裴悅點點頭，玩著自己睡衣的衣角：“恩，不過她衹呆兩天，很快就走。”

裴初說：“我這兩天有些忙，沒辦法陪你，容恩來了你就不會悶了！”

擡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長發，裴初目光溫柔下來。

就坐在自己身邊的她，穿著制式保守的睡衣，身躰裹在淺色睡衣裡，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嬌弱的讓人心疼。

裴初喉間有些癢癢，嗅到了她身上的朦朧暗香，瞳色一下子就深重起來。

“我剛才進來的進來，看到你藏了什麽東西，是不是要送給我的，不準備拿出來給我看看？”

裴悅挑眉：“你知道啦？”

裴初笑而不語。

裴悅輕哼一聲：“白明這個大嘴巴！”

說罷，掀開了身邊的被角，拿出來了那個做憨態萌動的聖誕小鹿，塞到了他手裡：“喏，拿去！”

掌心的小鹿個頭有些小，鹿角像是大樹的枝丫一般的展開，前腳微微踮起，鹿首輕昂，低聲鳴叫般。

一雙眼睛溫柔的無害，極是溫柔。

裴悅見他看的有點走神，湊過去，伸手指著小鹿的眼睛，“你看，它的眼睛跟你的眼睛很像吧！！”

裴初側首，就看到她的臉近在脣邊。

他低聲：“嗯……哪裡很像了？”

裴悅柔嫩的指尖點在瓷鹿的眼睛上，“就是很像啊！”

一樣的黑亮溫柔，明潤無害，讓人心裡煖煖的。

裴初順著她的指尖看去，小鹿的眼睛澄澈乾淨，又黑又亮，極是漂亮。

他有些失笑。

她是覺得自己像是這衹小鹿一樣無害嗎？

裴初骨子裡是什麽樣的人，他自己心裡清楚，無害明潤這樣的詞，跟他可是半點關系都沾不上的。

他摩挲著小鹿，問道：“這是送給我的？”

“廢話，不送給你乾嘛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