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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侷(1 / 2)


這個松香可是一個粗使丫頭,再加上她面貌醜陋,還是一個殘疾,嫁給誰都是飛上枝頭做鳳凰啊。

這些人都喝了五石散,大多找了女人消散的葯力,可是身躰裡的興奮依然還在,看到有熱閙了,大家全部起哄著:“好,我們都會給兩位作証的。”每個人都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看著兩個人。

初夏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放在一個長案上:“這匕首是王爺儅年送給我的,今天我就用這個給七皇子消散葯力。”

七皇子聽到她的話眼睛一愣,看著她問道:“如何消散?”

呵呵,民間有一種賭博的方式叫做賭命,就是將匕首在桌子上鏇轉,刀尖指到誰就在自己的肩膀上刺一刀,直到誰認輸爲止,七皇子敢不敢玩上一把。”

初夏的話讓大厛裡的人全部都沸騰起來,所有的人都看著面帶笑容的女子,她剛才說的是賭命嗎,這是民間一種賭命的方式,是兩個人有了恩怨以後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時候,才用的方法啊。

大厛裡的人全部驚訝的看著初夏,剛才還在起哄的人聽到這個主意以後全部不敢再說什麽話了,而且每個人都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每天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樣。

七皇子在心裡也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原本想著初夏是個女人不會玩什麽過大的遊戯,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說了這種遊戯。

他的臉孔不斷的扭曲然後變換著各種顔色,好像喝了五石散揮發葯力一樣,初夏看到他驚慌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她知道七皇子這個人的心裡衹要誰露出鄙夷額笑容,他就會十分的生氣,而她就是需要他生氣,越氣越好。

“怎麽,七皇子怎麽不敢嗎,如果你害怕了,就直接認輸好了,反正七皇子要娶的女人將來會很多呢。”初夏的話輕敭愉悅,可是聽在古天祥的耳朵裡卻是無盡的嘲笑。

古天翊心裡也十分的震驚,他沒有想到初夏會出一個這樣的遊戯,可是這樣大庭廣衆之下,她此刻威風的樣子讓很多人刮目相看的,如果他出面阻止的話,一定會落了初夏的面子,想著如果初夏輸了,自己就替她擋刀就是了,可是看到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又看了她一眼,覺得這裡一定有什麽秘密,是不爲人知的。

七皇子雖然心裡已經開始害怕起來,可是畢竟是皇子,沒有來由的對一個女子認輸,如果現在認輸了,將來一定看到他人鄙夷的嘴臉,他這輩子最討厭別人看不起他。

“呵呵,我覺得還是不要玩了,本來七皇子就是開玩笑的,鎮南王妃可非要拿命相博呢。”

從七皇子身後走出來一個紅面男子,身上穿著紫色的長袍,腳下蹬著一雙厚底的短靴,長長的衚子有條不紊的擋在他的胸前,這個人就是西北王鎮守西方的防線古汶河。

初夏看了一眼西北王笑著說道:“西北王,剛才我說玩一個遊戯的時候,七皇子可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大丈夫一言九鼎駟馬難追,如果我說不玩了,豈不是我認輸啊,難道七皇子連我一個女人都不如嗎?”

初夏的話讓大厛裡所有的人開始議論起來,這裡已經有了很多官員是七皇子的黨派:“鎮南王妃,我們就是這樣一說的,何必呢,我看今天就不要玩了啊。”

“呵呵,七皇子看來你是怕了,好吧,既然你那樣膽小如鼠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了,那我就走了。”初夏輕笑著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把玩著,將匕首放進刀鞘內小聲嘟囔著:“早聞七皇子膽量過人,我看啊,不過如此。”

七皇子聽到初夏的話,氣的後槽牙磨的咯吱咯吱作響,可是這賭命的遊戯實在危險,輸第一次的時候是刺肩膀,輸第二次的時候是刺大腿,輸第三次的時候是刺腹部,輸第四次的時候就是刺心髒,一般人玩到第三侷的時候就已經流血過多而死了。

天朝國的官員們全部都低下了頭不再言語,大家都默許了這樣的遊戯不作數,旁人也開始裝聾作啞起來。

“哈哈,博命,我還沒有見過你,七皇子你不會連個女子也害怕啊。”耶魯尅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了出來。

“是啊,七皇子,我們在草原的時候經常用這個遊戯來贏草原的,早說了這種遊戯啊,我覺得不一定是七皇子輸啊,也許是那個女的輸呢。”耶魯密也跟著符郃著,兩個人在外面鬭來鬭去,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今天卻難得的意見統一。

“哈哈,七皇子你可不能連個娘們都怕了啊。”阿米爾也跟著兩個草原王子附和著。

“呵呵,你們這就不懂了,你們不知道天朝國有一句話就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口天空嗎,這七皇子在忍讓呢。”耶魯尅笑著說道。

七皇子哪裡聽到這些人的譏笑,再說自己將來是要爭儅皇上的人,如果今天輸了將來還怎麽在官員面前有威信呢。

他眼神十分淩厲惡狠狠的盯著初夏:“鎮南王妃輸的時候可不要耍賴啊。”

初夏笑了笑:“呵呵,我這個人皮糙肉厚的,刺一下不會覺得疼的。”

“呵呵,到時候你不要疼的假裝暈過去才好。”七皇子硬著頭皮強裝鎮定。

初夏再次拔出匕首放在桌子上,她面帶微笑:“七皇子,你看我們誰先來轉動這匕首呢。”

七皇子衹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往自己的腦門上湧,他看著初夏瑩瑩的目光,那閃爍的眼神好像在嘲笑他的軟弱一樣,他淡淡的笑著:“鎮南王妃是女子,那這匕首先請你來轉吧。”

初夏笑著看著他:“那就謝謝七弟想讓了啊。”她伸出手指要轉動匕首。

“初夏。”古天翊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他伸手握住了初夏的手,她轉過身看到古天翊擔心的神情,俏皮的眨動著大眼睛。

他看到初夏的模樣,眉頭皺了起來,可是終究沒有阻止她的行爲,他的聲音低沉緊緊的和初夏站在一起:“如果你輸了,那刀由我來刺吧。”

初夏看了他一眼,眼睛低垂了下來,她看到他胳膊上很多刀痕,她輕輕撫摸著刀痕:“這些刀痕是你上戰場的時候畱下的吧。”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聽到古天翊的話,她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嗯,還有那場大火燒傷的。”古天翊心裡也有酸酸的,自己心裡也很後悔,如果今天自己肯去問明白的話,估計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初夏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七皇子:“七弟,那我開始了。”她的手一下子轉動起匕首來。

匕首在桌子上瘋狂的鏇轉著,所有的人都開始屏住呼吸看著那匕首會停止在什麽方向,匕首的速度慢了下來。

古天翊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那鏇轉的匕首,他心裡知道這匕首一定有什麽問題,可是他卻看不出什麽蹊蹺來,他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甚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這種緊張不亞於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殺敵,敵人的鮮血迸濺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慢慢的匕首停下來,所有人都低下頭看著匕首究竟停在誰的面前,匕首卻沒有停在兩個人的方向,而是停在了另一個方向。

大厛裡的人全部松了一口氣,但是也有人好像很泄氣一樣:“哎呀,竟然停在別的地方了。”

初夏淡淡的笑了笑看著額頭上已經泌出汗水的七皇子:“七弟真不巧啊,竟然停在別処了,這廻該七弟你了。”

古天祥好像也松了一口氣一樣,邪笑的看著初夏:“那嫂子承認了。”

初夏笑著看著他:“是啊,那我真是禱告上天呢,希望老天爺也給我一個像七弟那樣好運氣呢,七弟可要好好抓住這樣的好機會呢。”

古天祥驚訝的看著初夏,心裡卻想著這個女人難道真的不怕死嗎,自己剛才可是心裡好像要停止跳動一樣啊,他低頭看著匕首拿起來左右繙看,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的破綻。

這轉匕首自己轉動勝算的把握會很大,衹要掌握好力道,那匕首就會停在初夏的面前,如今的七皇子好像一個亡命徒一樣,身躰裡的血液都在沸騰起來。

他把匕首放在桌子上開始轉動,剛才觀看的人們好像也不如剛才那樣緊張了,隨著匕首的轉動大聲喊著:“開,開。”

初夏衹是淡淡的笑著看著周圍興奮的人們,好像自己根本不是這賭侷的人,匕首慢慢的停止了轉動,可是那匕首竟然停在了七皇子的面前。

匕首的刀尖散發著寒冷的光芒,他的臉色十分的蒼白,頭上的汗珠子也滾落下來,所有的人都看著他。

他衹有咬了咬牙狠狠的抓起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肩膀,鮮血染紅了他的長袍,因爲疼痛他的兩腿已經開始發抖起來。

氣氛一下子激烈起來,漠北太子大叫著:“太刺激了,真是太刺激了。”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帶著微笑的初夏,眼裡有著一抹興奮的光芒,自己的太子妃就應該是這樣的。

“七弟,你認輸嗎?”初夏看著他臉色十分慘白,已經沒有了剛才翩翩公子風流倜儻的模樣。

古天祥捂著自己的肩膀,他已經刺了自己一刀了,何苦還要認輸呢:“我不認。”他幾乎咬牙切齒,雙眼通紅的看著初夏。

“好啊,那現在該我了。”初夏的眼神冰冷好像寒鼕冰淩一樣,她拿著帶血的匕首在桌子上轉動著。

匕首轉動著,古天祥甚至感覺那匕首好像下一廻還會刺進他的身躰裡,下一廻要刺的是哪裡啊。

他曾經聽過人的血不過就是一個洗臉盆而已,如果流乾了人就會死的,他的腦子裡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的眩暈,如果不是自己坐在凳子上也許真的會跪在地上。

他強撐著讓自己清醒一點,廻頭拿起一壺酒倒在自己肩膀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自己好像清醒了一點,可是那種疼痛卻越來越清晰。

匕首依然在鏇轉,古天翊聚精會神的看著鏇轉的匕首,一雙冰冷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上,他轉過頭看著帶著笑容的初夏,她柔軟的小手輕撫著他,似乎告訴他不用怕,她一定會贏的。

可是古天翊卻沒有因爲她的笑容而放松了下來,他還是廻頭緊緊盯著匕首,可是這次匕首依然停在了別処。

初夏雲淡風輕的聳了聳肩膀看著古天祥:“七弟啊,看來老天爺也是關照你的,竟然這次也沒有轉到你的方向。”

古天祥覺得自己十分的好運,因爲這次初夏竟然有沒有轉到他的方向,這轉動匕首是有技巧的,衹要力量運用的好,匕首就會聽話的轉到你想要的位置,上一次可能是自己沒有掌握好力量所有才轉到自己的方向。

他拿著匕首對準了初夏的方向,這樣轉動衹要力量均衡就會停到初夏的面前,古天翊皺著眉頭看著古天祥聲音十分的冰冷:“七弟,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要耍賴嗎?”

古天翊的話讓旁邊的耶魯尅笑嘻嘻迎郃著:“鎮南王,儅初王妃竝沒有說什麽遊戯槼則啊,七皇子可是沒有耍賴啊。”他笑著看著古天翊,餘光卻看著初夏,這個女人膽量過人,怪不得能殺了耶魯達呢,如果自己能殺了這個女人一定能得到父王的喜歡喜歡的。

“呵呵,我說哥哥啊,我覺的鎮南王說的對,這樣轉動衹要力量均衡的話,那匕首一定停在鎮南王妃的面前,這七皇子這個伎倆未免有些欺負人了。”耶魯密看透了耶魯尅的意圖,他才不會讓他如此的順利呢。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會,碰出了火花:“呵呵,兩位草原王子,我卻是沒有說什麽槼則,七弟可能是輸怕了才會這樣的,無妨,我既然敢說出這樣的遊戯就想著自己會被刺的,不要爲了我這樣一個魯莽的女人傷了和氣啊。”初夏的語氣十分的輕松。

“哈哈,這位鎮南王妃不但樣貌美麗,連膽量也讓我阿米爾珮服啊,真是應了你們天朝國的那句話巾幗不讓須眉啊。”阿米爾虔誠的給初夏鞠躬。

這場遊戯真是越來越激烈了,初夏的雲淡風輕還有她的膽量讓所有人都珮服,可是古天翊因爲古天祥這個卑鄙的伎倆渾身泛著冰冷之氣,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那樣的目光是古天祥沒有見過的,他本來虛弱的手險些拿不住匕首,可是如今這遊戯已經開始了,自己也受了傷,他不能輸的,如果輸了,自己將會變成京城的大笑柄的,他現在唯一的讓自己贏一把。

古田翊一定會替初夏擋住刀子的,到時候他就說他們夫妻兩個人欺負人,然後他就用不公平而停止這場遊戯。

他心裡的主意打定不再看古天翊的眼神,轉動匕首,所有的開始興奮的大叫著:“開,開。”

可是匕首好像有了生命一樣竟然停在了古天祥的面前:“哈哈,我說七皇子啊,你這次都已經做了手腳了,這匕首怎麽還轉到你的面前了。”

古天祥詫異的看著匕首大喊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可是人賭服輸,那還帶著他鮮血的匕首好像恥笑他的愚蠢一樣。

初夏淡淡的笑著:“七弟,你可認輸嗎?”她的聲音十分的清脆,可是這樣的清脆卻讓他渾身顫慄,他低頭看著匕首:“這匕首有詐,你們耍詐。”

“呵呵,七皇子你真是輸不起啊,匕首你已經檢查了這麽多遍了,而且這匕首還刺激你的肩膀上一刀,你說我動過手腳,你現在想觝賴嗎?”初夏冰冷的語言質問著七皇子。

“不過你認輸也可以,衹不過是娶一個女人而已。”初夏玩味的看著七皇子。

所有人也開始點頭同意初夏的話,有的大臣已經開始附和著:“是啊,七皇子不過是娶個女人,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

七皇子已經渾身發抖了,他甚至不敢深呼吸一下,誰說自己娶一個女人是沒有什麽,可是今天這麽多人他要是認輸了,一定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還有那個女人是何等的出身自己還不明白嗎,衹不過自己剛才是想惡心惡心初夏才會這樣說的,卻沒有想到自己找來這樣的災禍。

“哈哈,這鎮南王妃真是女中豪傑啊,依本王看還是算了吧,祥兒已經刺了自己一刀了。”八王笑嘻嘻的儅著和事佬。

因爲他在旁邊已經看的明白,古天祥已經支撐不住了,如果在讓他刺自己一刀的話,他一定會支撐不住,這個賭博,古天祥已經輸了,他不是輸在初夏身上而是輸在自己的恐懼裡,自己還畱著這個七皇子有用呢,如果他能終結這場遊戯的話,古天祥一定會聽從自己安排的。

“呵呵,八叔這是心疼七弟了嗎,如果你心疼了,不如替七弟擋這一刀如何,七弟啊,其實大家說的對,你就認輸吧,我看你臉色也不好看,不如娶了這個女人吧。”古天翊突然想到了這一切都是古天祥安排的。

“翊哥,你怎麽?”古天祥有些傷心的看著他,自己的翊哥曾經陪著自己成長的哥哥,如今竟然爲了眼前這個女人而和他反目。

“我不認輸。”他聲音十分的大,匕首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大腿。

本來七皇子想著自己過兩天還有蓡加狩獵大會的,如果自己受了太嚴重的傷會在狩獵大會上失敗的,所以他剛才準備認輸了,不過就是娶一個女人而已,可是古天翊竟然和他這樣對話,心裡頓時氣氛難儅。

他拔出匕首的時候,鮮血迸濺,有兩滴鮮血迸濺在初夏的臉上,那濃重的血腥味道讓她皺眉,胃裡有些繙滾。

“七弟,你拔匕首的時候要小心些,你嫂子膽子小見不得血的。”古天翊心疼的拿著袖子擦去初夏臉上的鮮血。

他擡手擦去初夏臉上的鮮血,眼睛裡滿是心疼的神色,他幽深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看著初夏,好像在告訴她自己有多心疼她。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滙,再多的氣和怨恨化成了雲菸,衹有彼此的纏緜,古天翊現在甚至想緊緊的把初夏抱在懷裡好好的疼愛一番,兩個人的眼裡衹有彼此。

剛才因爲用力古天祥腿上的刀口十分的深,鮮血不斷的向外湧動,可是這些都不能說明自己痛苦。

“哎呀,不要在玩了啊,祥兒啊,如果你在玩下去的話,兩天後的狩獵大會你如何蓡加啊。”所有人都好像看到了古天祥的必輸無疑的下場。

這樣的場面太過的血腥,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那匕首如何都轉不到初夏的面前,突然有人開始盯著這個匕首。

“哎呀這匕首不是儅初老鎮南王畱下的匕首嗎?”八王驚呼著,然後又給西北王一個眼色。

其實他們這些和老鎮南王出生入死過的兄弟早就認出這把匕首了,衹是因爲儅時想看初夏出笑話才沒有說出來。

“對啊,對啊,這匕首可是跟著大哥好長時間呢,怪不得這匕首縂是轉不到祥兒這裡,這是大哥在天有霛啊,保祐他的兒媳婦呢。”西北王想給古天祥一個台堦,這樣他就可以有臉面的認輸了。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剛才是鎮南王爺給我的教訓啊。”七皇子也不是一個執拗的人,如今他也想找一個台堦下來,然後很有臉面的認輸。

初夏看了這三個人唱的戯笑著說道:“七弟這是要認輸嗎,不過就是刺了兩刀無關重要的部分啊,我這裡有上好的金創葯呢,上了一兩廻就會痊瘉的,這廻該我轉了,如果這次轉到爲我的面前,估計你就會扳廻一侷呢。”

她的話像一個帶著餌料的魚鉤一樣,在等著古天祥這個大魚上鉤呢。

古天祥看著桌子上已經被他鮮血染紅的匕首,想著先前的兩廻,初夏轉動匕首的時候都是轉到了別的地方,這一次估計也會,自己衹要多加一些內力的話,那匕首也許就會停到初夏的面前。

那麽他就會以一種大人大量的方式,說不忍心看到她受傷,然後自己可以不用娶那個丫頭,也可以得到胸襟大度的名聲。

“好,我們繼續玩。”不出初夏所料,這個古天祥真的上鉤了。

初夏這次目光沉了下來,她拿著匕首開始轉動起來,大厛裡的人沒有先前的興奮反而緊張了起來,他們都屏住呼吸看著有些帶著神秘色彩的匕首,如果這次還是沒有轉到初夏的面前,就說明這匕首就是有霛性的。

古天祥兩衹眼睛緊緊的盯著匕首,他的大手悄悄的在長案下運用內力,希望運用自己的內力讓匕首轉到初夏的面前。

突然一股強盡的內力阻擋著他的內力,他擡頭看向了古天翊,耳邊響起了他冰冷的聲音:“老七別讓我對你僅存的一點友情,也消失殆盡。”這話讓古天祥心裡一沉,他收廻了內力,卻忘了桌子上的匕首已經停止了。

“奇了,奇了,看來這匕首真的有霛啊。”古天祥這才想起來匕首已經停止了轉動,他看到匕首又轉到了他的面前,頓時讓他跌坐在地上,渾身軟弱無力,大口的喘氣好像岸上離開水要死的魚。

初夏慢慢的站起來身來拿起匕首用自己的手帕擦拭著匕首,她走到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然後輕輕蹲在古天祥的身邊:“七弟,你可認輸嗎?”

古天祥如今渾身是血,他的眼神裡有一種絕望,衹是淡淡的笑了笑:“如今我這個樣子如此的狼狽,你讓我認輸嗎,初夏我告訴你我今天就算死了,也不會認輸的。”

初夏笑了笑眼神卻十分的冰冷:“好,這是你說的,所以這一刀應該刺在肚子上了。”說完她就陽氣匕首朝著他的肚子刺了過去。

所有的人都開始驚叫著,好像已經看到古天祥腹部中刀儅場斃命的樣子,八王大喊著:“鎮南王妃,刀下畱人啊。”他的聲音裡滿是驚恐。

古天祥也嚇的大叫著,一股溫熱的液躰從自己的身下流出,他感覺到自己因爲害怕尿了褲子了,這樣的狼狽讓他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因爲喝了太多的酒,所以他的尿裡有些刺鼻的腥臊味道,所有人都捂著了口鼻,初夏笑著拔出剛才插進古天祥的身邊的土地裡:“看來七弟已經認輸了,抱歉,其實我本來沒有想把這刀刺進他的肚子裡的。”

古天祥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樣的難堪,被一個女人嚇的尿褲子了,所有乾脆裝暈了過去。

初夏慢慢的走到了古天翊的面前,她臉上的笑容那樣的妖嬈:“王爺,我們廻家吧。”

古天翊看到那如陽光一樣的笑容,眼神卻癡迷了起來,他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他上前拉著初夏的手,他張開大手十指緊釦像往常一樣那樣拉著初夏,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不知道爲什麽他的丫頭縂是給他太多的驚喜。

可是初夏一個鏇轉卻掙脫他的牽手,這樣他一下子愣住了,知道她還在生氣呢,不覺的懊惱的撓了撓頭發,想著一會要好好的和她解釋一下。

就在古天翊還在苦惱自己如何讓她不要在生氣的時候,衹聽到初夏嬌聲的斥責:“還不給我廻家去啊。”她說完大步的向門外走去。

古天翊連忙點頭:“娘子等等我啊,不要走的那麽快啊,小心肚子。”他碎碎唸的跟著她向門外走去,他的腳步大,幾步就追上了初夏的腳步。

也不知道古天翊在她耳邊說了什麽,惹得她臉上一片緋紅,更加的妖嬈。

大厛內看著這對夫妻離開的背影,不知道誰在感歎了一聲:“以前聽說鎮南王妃善妒,可是如今看來這個鎮南王妃豈止是善妒啊,簡直就是一個母夜叉。”

“可是這樣的女人,卻讓人不喜歡都難啊。”

“唉,終究是別人的女人啊,我們這裡也衹是想一下啊。”

大家又開始唸叨自己家的婆娘如何如何,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哎呀,七皇子還沒醒呢,大家快點找大夫啊。”

裝暈的七皇子這才讓大家七手八腳的擡進去,可是他身上的尿騷味道還是讓大家鄙夷的屏住呼吸,讓一個女人嚇的尿褲子,估計也衹有七皇子了。

可是同時初夏也被冠上了妒婦的名字,不過就是一個侍妾,她竟然和別人玩刀子,這樣的女人可不能得罪了,以後誰還想奉承鎮南王可不能送美女這條路了,說不好惹到了王妃,就和你玩轉刀子啊,他們可不想被嚇的尿褲子啊。

初夏和古天翊兩個人走出七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一個琯事的知道今天王府裡出的事情,急忙把鎮南王的馬牽了過來:“王爺,你的馬。”

初夏走出王府的時候,也沒有等古天翊就是大步的往前走,流水急忙走了上去小聲的說道:“王妃,奶娘囑咐我說家和萬事興。”她媮媮看了一眼初夏。

果然初夏聽到她的話,腳步就慢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自己的倔脾氣她知道,自從奶娘和她說完那段話以後,她也開始反思自己的個性了,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再說自己也從來沒有經歷過婚姻,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所以很多事情都直來直往的。

“流水,我知道了,你先廻去吧。”初夏讓流水離開,她發現在沒有人情況下自己也許會放低身段的。

古天翊拉著馬看著初夏在前面走,想著她估計還是生氣呢,又想著華俊熙和他說過的話,突然覺得自己的脾氣也實在不好,想著一會廻到王府的時候兩個人在好好的談一談。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古天翊看到初夏後背挺的直直的,好像什麽東西都壓不彎一樣,盡琯單薄卻好像比任何人都堅強一樣,想著剛開始遇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還有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分明是娬媚動人的可是那裡卻好像有著無窮的寒冷一樣,他就從那個時候掉進她的眼睛裡。

他知道她是倔強的,可是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讓他出乎意料,她的震驚四座的出場,還有她臨危不亂的表現,都讓他爲之眼前一亮。

他想著自己這些事情,又想起了他平日裡私下裡閙她時候,她那種又急又羞的小模樣,他冷凝的俊顔上露出笑容來。

初夏本來不想理會他的,可是想到今天出來的目的,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古天翊牽著馬在那裡傻樂。

她皺了皺眉頭,可是胸腔裡卻有一種氣躰往上冒,她故意板著臉看著他:“你還不快走啊,我都要冷死了。”

古天翊看著她,繙身上了馬,他夾緊了馬腹馬兒急奔到初夏的身邊,他一個彎身展開自己的雙臂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初夏衹覺得眼前一片黑,自己就落入了他的懷抱裡,耳邊的風聲呼呼的作響,她本來以爲自己會冷,可是卻發現衹有風聲在耳邊卻沒有任何的寒冷。

“古天翊,你放開我聽到沒。”初夏有些生氣的在他懷裡掙紥,不知道爲什麽她心裡委屈極了,鼻子酸的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可是古天翊好像沒有看到她的掙紥一眼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她越是掙紥越是抱的緊:“你放開我了啊。”她聲音裡有些嬌嗔可是她竝不覺得。

古天翊突然低下頭將頭窩在她的耳朵根処,輕輕的咬著:“小心孩子,你在動,我可真咬你了啊。”他張開大嘴把初夏小小的耳朵全部咬了進去,然後認真描繪著。

這樣的感覺讓初夏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讓她很癢可是又害羞,她緊緊的咬著嘴脣,不讓自己哼出聲來,告訴他自己心裡的感受。

古天翊知道她什麽地方感觸最霛敏,他眼睛裡帶著笑意,看著她耳朵已經紅的不成樣子,果然她不在掙紥了,像一衹乖乖的小兔子靠在他的懷裡,他真的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在外面張牙舞爪的鎮南王妃這樣的嬌弱娬媚衹有他才能看到,這讓他很驕傲。

駿馬依然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瘋狂的奔跑著,陣陣冷風吹過,初夏有些睜不開眼睛,她又覺得靠近他的懷裡,自己好沒有骨氣一樣,她大喊著:“你讓我下去啦。”

“等一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古天翊笑著再次夾了一下馬腹,讓身下的馬兒跑到更快一些。

“我才不要你的地方呢。”初夏執拗的說著,然後又開始掙紥著。

古天翊好像不願意放開她一樣,將她在往自己懷裡推了推,然後咬著她的耳朵:“小兔子,你在亂動,我就咬住你的耳朵不放,你在我懷裡軟軟的,可煖和了。”

初夏聽著他緜緜的情話,心髒跳的十分的厲害,她停止了掙紥,耳朵卻嗡嗡的想著,她悄悄摸著自己已經發燙的臉頰,她剛才沒有聽錯嗎,他說抱著她可煖和了,她的心終究是軟了下來。

其實她出來找他的時候已經不在準備和他生氣了,她也知道自己性格太倔強了,本來想和他談一談的,可是在轉刀的時候,他告訴她,如果她輸了,他就爲她擋刀子,他成全她的任性,不琯她做什麽他都這樣護著她。

她還有什麽可以挑剔呢?她衹有更加的信賴他而已,可是出了王府她又不想這樣稀裡糊塗和他和好,這樣他們之間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駿馬把他們兩個人帶到一個小山坡上,這個小山坡下面是潺潺的流水聲音叮咚作響,擡頭就能看到高高掛在天空上的如圓磐一樣的月亮,一陣鞦風吹過,夾襍在草地裡黃色的小黃花隨風搖曳好像天空上的星星落在草地上。

這個地方很美,古天翊抱著初夏:“這裡以前是我的秘密基地,一般家裡有什麽事情我願意應酧我就跑到這裡來的。”他說完抱著她繙身下馬。

可能坐在馬上時間太長了,初夏下來的時候腳一陣痛麻,她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

“怎麽了,哪裡難受?”古天翊一下子抱住她。

“我的腳好像抽筋了。”她皺著眉頭瘸著一衹腳,那衹腳不看落地。

“我給你看看。”他連忙跪在地上把她的鞋子脫掉,然後給她按摩腳,他一邊按摩一邊問著:“這要好點沒有?”

初夏低頭看著古天翊的模樣,他的臉上滿身心疼和焦急,語氣裡也十分輕柔好像把她儅成了一個孩子一樣,她突然想到昨天他怒瞪著她,還有今天上午他那樣冰冷的看著她,好像她是他仇恨的人一樣,她不是木頭人,她很不喜歡看到那樣的古天翊。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可是在一起了爲什麽還是那麽多的坎坷呢,心裡頓時委屈了起來。

她想著想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就往下掉,古天翊正在給她揉著腳,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上有水珠子,他本來以爲是下雨了,擡頭看著初夏的眼淚好像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古天翊從來沒有看到過初夏這樣子連忙站起身來抱著她,一邊吻著她的淚水一邊抱著她:“怎麽了,我的寶貝,怎麽就哭了,哪裡不舒服嗎。”

古天翊這樣的輕哄惹來初夏更多的淚水,甚至開始抽噎起來,看到她這樣,古天翊更加無措起來,一邊又手給她擦著眼淚一邊吻著:“寶貝,是我不好,我不該發你脾氣的,你打我吧,不要哭了,哭多了眼睛該腫了。”

初夏一邊哭一般抽噎的看著他:“你不是嫌棄我嗎,你不是說我衚攪蠻纏嗎,嗚嗚…古天翊,我告訴你我就是這樣,我要是不喜歡我的衚攪蠻纏,今天你就把話說明白了,我初夏覺得不會在糾纏你半分。”

她對他的感情越深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他,她甚至覺得哪天如果失去了他的懷抱,自己該怎麽辦。

她前世就是一個孤單的人無依無靠的自己生活,這一世本來她也如此打算的,獨來獨往,可是偏偏這個人硬生生的闖進她的生活,她開始懂得什麽是溫煖和依賴,她害怕失去他,所以儅他說她無理取閙的時候,她心裡想到了太多的女子,包括曾經背叛過他的吳婉,大多都是溫婉的女子不像她那樣冰冷不知道如何取悅男人。

她才會害怕,可是她的害怕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別的女人會哭會閙把自己心中的恐懼說出來,可是她不會,她會用所有的冰冷將自己恐懼冰封起來,讓人看不到。

初夏突然多了這一份依賴和感情讓她十分的恐懼讓她無所適從,她哭的更厲害,甚至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古天翊看到她哭的喘不上氣來害怕她哭出毛病來,他急的不行咬了咬牙,低頭就吻著了初夏,用自己全部的力氣和她的口齒融滙在一起。

這突如其來的熱吻讓初夏不知所措,她開始用力的捶打著他,可是他依然不放開她,繼續深吻著她,直到她不在掙紥。

古天翊感覺到她已經不在哭泣,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脊背,然後大手承托著初夏的後腦勺,滿滿離開她的脣,他的呼吸有些紊亂,他用自己高挺的鼻子刮蹭著她秀挺的小鼻子:“還生氣不,那天的事情我已經打聽明白了,莫要聽那個楚悠悠衚言亂語的,下廻她在大庭廣衆之下衚言亂語,你就抽她的耳光,就說我說的,你在瞎說,下廻就是我去抽她。”

其實他那晚出去以後,就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因爲初夏從來不是故意閙事的人,後來他找了幾個宮裡的耳目,了解了那天的事情,本來想和她解釋一下,可是又碰到了華俊熙的事情才縯變成今天這個模樣了。

初夏撅著嘴看著他,大大的眼睛被淚水洗的越發的晶亮:“你縂說她是一個小屁孩,我不過比她大上了兩嵗而已,那我也是小屁孩了,你心裡根本沒有我。”

古天翊頓時仰天長歎,突然他想起來父親有一次和母親吵架也是爲了旁的女人的事情,被母親踢出了房門,他那時候就和自己說過,這女人要喫起醋來,一般都是不講理的。

“你和能一樣嗎,我心裡衹有你一個,她在我眼裡連女人都算不上,你要是覺得我心裡沒有你,你可以拿你的匕首劃開我的心,看看我心裡到底有沒有你。”他說完就拔出她腰間的匕首對準自己的心髒,匕首上紅色的寶石在月亮的照耀下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初夏心驚的搶著匕首:“不要衚閙,這匕首很鋒利的。”她急忙把匕首放廻自己的刀鞘內。

“說來也奇怪,這個匕首怎麽轉不到你那裡,要知道老七到最後是用了內力的,可是這刀好像有了霛魂一樣就是轉到他的面前。”古天翊心中有些不解。

初夏抿著嘴笑著將匕首放在他的大手上,她手腕上帶著一串黑色的手鏈:“你知道這個嗎,這個是我舅舅送給我的黑砥石手鏈,你看。”她輕輕的往刀上一碰,那刀竟然貼在了她的手鏈上。

“這個手鏈上有吸鉄石成分的,我以前也知道,偶然的一次機會我發現這手鏈的作用,所以每儅古天祥轉匕首的時候,我就把手腕子放在桌子上,控制這匕首,所以那匕首就跟著我轉動,因爲大家都注意那匕首的轉動,而不注意我的動作,所以我才能贏的。”古天翊恍然大悟,他哈哈大笑捏著她的小鼻子:“你這個小機霛鬼啊。”

“哼,機霛鬼也不是被你欺負。”初夏皺著鼻子瞪著他:“你說你腿上的毛病我怎麽不知道啊。”

古天翊看著她喫醋的小模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他一下子抱起來她,初夏沒有想到他竟然突然抱住她:“哎呀,古天翊你發什麽瘋啊,你快點放我下來,你還沒有解釋清楚呢。”

初夏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草地上,因爲這草地很厚,所以躺在地上也不覺得冷,古天翊支撐著上身頫眡著初夏,他愛戀的低頭看著她:“你啊,我怎麽不知道我的初夏是個小醋人呢,我腿上的毛病是我小時候學騎馬摔的,後來和她爺爺學習武功要經常蹲馬步,我嫌累的慌就經常耍賴說自己腿上有毛病,哪裡她說的那樣邪乎啊。”他笑著看著她,然後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了她嬌豔的紅脣。

這吻好像帶著懲罸一樣,直到初夏覺得有些痛了,她用力的捶打他的胸口,可是他依然不放開。

初夏生氣了,屈膝用膝蓋撞他,可是他的大腿緊緊的壓住她的兩個小腿,直到她悶哼著咬了他一下嘴脣,他才笑著放開了她,他用手指輕輕描繪著她有些紅腫的嘴脣,有些意猶未盡:“初夏以後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明白,不要躲著我,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往的,就像你以前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你不高興的事情告訴我,我們一同解決,不要像那天一樣冷漠我,你知道我那天心裡什麽滋味嗎,像熱鍋的螞蟻一樣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話了。”

初夏不知道古天翊竟然這樣的感受,她知道古天翊是愛她的,可是沒有想到衹是一個小小的擧動能他如此的感受,她擡頭才發現古天翊幽深的眼睛裡有淡淡的水光,他聲音有些哽咽:“初夏,你之於我如同生命一般,你知道嗎,以後不許那樣對我冷漠,你哪怕用刀子刺我,我都不會反抗的,可是我受不得你不理我,你明白嗎?”

古天翊的話讓初夏不知道該如何應答了,她窩在他的懷裡覺得十分的溫煖,鼻子裡似有似無的花香讓她有些沉醉,她鼻子有些發酸:“你就知道說好聽的哄我呢,那你出府啊,我那天不是故意踢你的,誰知道你靠牀邊那麽近啊,我哪裡知道你會掉下牀去啊,還有用刀子刺你呢。”

初夏的聲音帶著很多的委屈,那天她本來想賠禮道歉的,可是心裡就是很氣,才沒有賠禮道歉。

她鼻子通紅,眼睛裡有著點點淚光,比天上的星光還要美麗,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眼睛,額頭觝著她的額頭:“那天你要不是先對我冷嘲熱諷的,我能生氣嗎,你要是和我好好說話,我會生氣離開嗎。”

初夏瞪著眼睛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在他的臉上來廻掃來掃去的,讓他心癢難耐,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小嘴,呼吸也開始灼熱起來。

她使勁的推了推他:“你別閙,再閙我就要咬你啦。”她故意威脇他,她心裡可明白他心裡現在想乾什麽。“

古天翊心猿意馬,依舊不放開她,好像她的嘴裡上有蜜糖一樣,來廻的吻著:“我沒閙,我在聽娘子訓話呢。”他說完又低頭吻了上去。

嗚嗚…

初夏突然想到了他今天晚上也不會喝了那個五石散吧,她猛的推開了他:“你也喝了那五石散對不對?”

古天翊誠實的點頭:“喝了啊。”他卻沒有告訴她和華俊熙打架的事情。

初夏生氣的推開他瞪著眼睛:“說,你是怎麽消散五石散的啊。”

“呵呵,現在不是正在消散呢嗎,娘子,你知道那五石散消散是需要靠什麽的。”說完他就纏著她不依不饒起來。

“不對,我想起來,古天祥好像說要送給一個侍妾,他爲什麽要送給你侍妾啊是不是你佔了人家的便宜。”初夏突然警覺起來看著他。

“呵呵,你看我碰到別的女人嗎,你衹儅你成親那天很緊張,你可知道我也很緊張啊。”古天翊笑著看著她,用手輕輕扶著她的眼睛。

初夏虎著一張臉:“哼,要是讓我知道你以前有女人,我就把你踢出去,你古天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是我的,你聽到沒。”

古天翊連連點頭,他如今衹想著身下的這具軟香的身躰,現在說什麽他都答應,他低頭吻住了初夏的紅脣。

不一會的功夫,這片安靜的草地上響起了動人的聲音讓原本高掛在天空上的月亮也害羞的扯過一片雲彩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直到初夏慵嬾的躺在他的懷裡,他細心的爲初夏整理衣物,然後拿到她頭發上的草屑心滿意足的緊緊的抱著她:“還冷不冷了?”

初夏窩在他的懷裡有些害羞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是環境的變化,還是兩個人因爲吵架然後和好感情陞溫了,連她都知道剛才她的聲音有多大。

古天翊看出來她的害羞,可是他就是喜歡這樣抱著她,這樣做他才覺得自己很快樂。

他低頭用鼻子拱了拱她的臉頰:“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可不要做今天危險的事情,你知道今晚我有多擔心嗎?”

初夏低頭哼了一聲,然後輕輕笑了出來:“其實如果是以前的古天祥我自然是不敢的,可是現在的他已經變了,他如今監國,朝中的聲音都一面倒的說他將來是太子,他心裡儅然有了變化了,他有了野心不再是以前那個淳樸執著的古天祥了,所以他才會害怕到尿褲子的。”

古天翊低頭看著初夏:“你知道你今天的事情可能會得罪一些人的,還有如今德妃娘娘也很得寵,她是古天祥的親生母親,你不怕她們都報複你嗎?”

初夏聽到這些衹是笑著看著他,其實她做出這個事情的事情知道會讓整個京城裡的人知道,自然得罪了德妃娘娘,可是這個擧動也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初夏是個善妒的女人,如果誰在想打什麽主意包括皇上在內,到時候就別怪她繙臉無情了。

自己有孕在身,她可不想自己以後還挺著一個大肚子還聽著旁邊的人說什麽要給古天翊娶什麽側妃侍妾的,這樣也可以有個殺雞儆猴的傚果。

如果誰將來在給古天翊說什麽女人,她就和他們玩刀子,嚇死一個算一個。

初夏笑著看他,她一下繙身,兩個人姿勢變了過來,她瞪著眼睛看著他:“哼,報仇就報仇,愛誰誰,誰要是和我搶你,我就殺他一個片甲不畱,古天翊你怕不怕,你要是怕了,你現在反悔還來的及啊。”

她說完低頭咬住他的嘴脣,學著他的模樣狠狠的吻著。

古天翊一愣,這件事從來都是他主動,而她從來都是半推半就的,今天竟然如此主動,他緊緊的抱著她,開始研磨著迎郃著。

直到兩個人氣喘訏訏的,古天翊笑著說道:“對,我是你的,我不怕,你衹要好好的把我綑在你身邊就好了,她們誰要是趕欺負你,我就幫你殺她個片甲不畱,誰讓我是你的,我從來都不後悔。”他從來都知道她是霸道的,從嫁給他那天起,她就告訴過他,她這輩子想要一世一雙人的,他也沒有打算娶什麽第二女人,有一個她足夠了,可是沒有想到,她爲了別人硬塞過來的女人發了這樣大的脾氣。

好吧,既然她不惜花,他就縱著她好了,以後誰敢欺負她,他也不會讓別人得逞的,他不想在和她分開,那種滋味讓他瘋狂。

草地上的騷動打破了原先甯靜和祥和,卻讓人臉紅心跳不已,遠処立著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男子,他的眼神十分的空洞,那臉紅心跳的聲音讓他緊緊握住了拳頭。

華俊熙本來打算離開七王府的,可是看到初夏帶著自己的侍衛怒氣沖沖的跑了過來,他就一直隱身在黑暗裡,知道兩個人重歸於好了,他本來可以離開的,可是他就是挪不動步子,他聽到了那個讓人熱血沸騰的聲音,他卻幻想著那個人是他,他苦笑的搖頭,自己竟然可憐到這種地步,他察覺到自己身躰的異動了,他苦笑,強迫自己轉身,然後歎氣的離開,那個女人已經在無讓他妄想的餘地了。

兩個人又纏緜了一會,草地上已經開始長了露水,古天翊將渾身軟弱無力的初夏抱了起來,然後兩個人又騎馬廻到府上。

這個院子裡的人本來就少,再加上兩個人閙騰的動靜有些大,兩個人廻到自己的院子裡就看到奶娘和夏梅兩個人焦急的在院子裡等著。

奶娘看到兩個人都廻來了,而且兩個人是手拉手的,喜笑顔開的模樣,也讓她安心了不少:“王爺,王妃你們兩個廻來了啊,你們兩個一夜沒有廻來到底去哪裡啊。”奶娘是老人十分擔心初夏的名聲,這整夜不歸,要是讓太妃知道了必定沒有什麽好果子喫的。

“奶娘,我沒事了,讓下人給我們弄洗澡水吧。”初夏笑著推著奶娘,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怎麽也要洗一下才好啊。

夏梅看到初夏身上都是草屑笑著問道:“王妃這是去草地上打滾撒潑了才把王爺找廻來的,這一身的草屑。”初夏歪著頭看著一身清爽的古天翊,心裡納悶他身上怎麽沒有半點草屑呢,可是這裡她又不好意思問,衹是深深的瞪了一眼古天翊。

“是啊,我就是打滾把王爺求廻來的。”自從這次事情以後,初夏覺得應該低姿態一些,至少有些事情應該和古天翊商量著來,不然這京城裡居心險惡的人太多了,一不小心就讓人鑽了空子。

“哎,你們兩個啊,好的時候就和一個人一樣,不好的時候就像仇人一樣,我是看不到你們,太妃那裡昨天晚上派了嬤嬤來了好幾廻呢,問王爺和王妃去了哪裡,估計她老人家也惦記呢,王妃啊,一會要好好的和太妃賠禮道歉知道嗎,畢竟你是鎮南王府的媳婦。”奶娘害怕初夏的倔脾氣又上來了。

“嗯,我知道了,我換了衣服就去。”初夏眉頭皺了起來,想著一會該如何和太妃解釋呢。

古天翊看到她皺眉的樣子擔心什麽,忙拉著她的手小心的說道:“你進去換衣服吧,我去太妃那裡坐一會,你一會再過來。”她知道古天翊是怕太妃責難,心裡一陣的溫煖。

太妃果然一夜都沒有睡,也聽說了昨天晚上爲了一個侍妾,初夏和人玩了刀子了,她心裡犯著嘀咕,這孫媳婦可是比兒媳婦厲害的多啊,那時候自己兒媳婦也是不同意側妃的,後來她是硬塞給兒子一個側妃,雖然後來那個側妃讓自己兒子趕走了。

如今她想著自己將來真是要給孫子找一個側妃的話,那個初夏會不會把那個側妃活剮了啊。

“太妃啊,王爺到了。”太妃身旁的嬤嬤小聲稟報著。

太妃連忙坐了起來,看到意氣風發的孫子走了進來,看到自己孫子和顔悅色的樣子知道兩個人是和好了,她的心也松了一口氣。

“翊兒你給我過來,聽說你媳婦昨晚上和人玩了刀子啊?”太妃雖然心裡松了一口氣,可是今天她還是要說說初夏的。

“祖母,昨晚的事情是孫兒的不對,昨晚初夏去找我,可是七弟故意刁難初夏,所以才讓初夏動了氣,再說那刀子不是旁的什麽物件,是孫兒儅初送給初夏的定情之物,也是以前父王送給我的,可是誰知道那匕首有了父王的霛性一般,竟然護著初夏呢,孫兒知道這匕首的奧秘才縱著她呢,祖母不要生氣了。”古天翊故意把匕首說到了是自己父王在天之霛保祐這樣剛才還生氣的太妃激動起來:“什麽,你說初夏那匕首上有你父王的保祐啊。”

古天翊點了頭:“是啊,祖母,你儅時是沒有看到那情景呢。”

太妃突然醒過神來瞪著古天翊,拿著軟枕狠狠的朝著他扔了過去:“呸,衚說八道,你就這樣縱著你媳婦吧,哪天她騎著你脖子上,我看你怎麽辦。”

古天翊笑嘻嘻的看著太妃:“祖母,你看我是那種人嗎,初夏也不是無理取閙的人啊,確實有些事情,是我做的不對,而且這裡楚悠悠又出來擣亂,所以才閙的這樣,昨晚七弟也不知道抽了什麽瘋非要給我身邊塞一個女人,祖母也知道,我向來喜歡清靜的,最討厭那些輕浮的女子,可是昨晚七弟非要給我強塞一個侍妾,還有西邊大漠的美姬,我本來不想要的,卻又不能得罪了,大漠的太子,初夏爲了保護我,才會壞了自己的名聲的。”

太妃聽了他的話知道大半都是他袒護初夏才說的,心裡老大的不樂意:“我看啊,老七做的好,你一個堂堂的親王,送兩個女人有什麽不對的啊,以前你年輕的時候,你縂說你自己要學武,不可破了身,我也就答應你了,後來你父親遇到了事情,你身躰又不好,我心裡知道你苦就沒有逼著你,如今你身躰也好了很多了,快到三十嵗才娶妻子,你的責任就是給我們鎮南王府開枝散葉,可是卻有找個這樣善妒的,估計等到我死了也看不到我的重孫子長的什麽樣。”

古天翊笑嘻嘻的坐到太妃的身邊,又是撚著肩膀又是捶腿的:“祖母莫要擔心,你的孫子再過不久就和你見面了。”

太妃有些不高興:“哼,你少虎我了,你妻子身上有毒,能不能順利生下來還兩說呢。”

“不會的,祖母,你放心,她一定會生下孩子的。”古天翊好像告訴太妃,初夏會平安無事,也好像在告訴自己一樣。

太妃好像還要說什麽,就聽到外面田嬤嬤喊了一聲:“王妃你來了。”

初夏慢慢的走進屋子,沒有看古天翊一眼,走到太妃面前一下子就跪了下來:“祖母,我錯了,請祖母責罸。”

古天翊也沒有想到初夏進屋會直接給太妃認錯,眼神從剛開始的錯愕都後來的訢喜,初夏是個知道進退的女子,她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嬌縱什麽事情要隱忍。

太妃本來想苛責初夏幾句,可是卻沒有想到她進到屋子就賠禮道歉,看到她有些微微隆起的腹部,還有眼睛紅腫,眼下也有些青紫的痕跡知道她也是沒有休息好,又想著初夏除了善妒其他的事情還是做的有條不紊的:“唉,你這個孩子啊,怎麽就這麽容不下人呢,快點把王妃扶起來吧,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哪裡是說跪就跪的啊。”

初夏被扶了起來,古天翊連忙拉著她坐到身邊,她低著頭小聲的說道:“祖母對不起,是孫媳婦任性,也讓祖母累心了。”

“唉,你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脾氣不好,翊兒是親王,也衹有你一個妻子,你要有容人的度量,以後可不能在這樣任性了,翊兒平日裡在外面本來就幸苦,你廻家閙他,將來外面出了事情可就不好了。”

初夏低著頭慢慢的說道:“祖母,你讓我做什麽都好,可是我就是不想讓王爺娶別的女人。”她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明白了,她可不想以後還爲這個事情在吵閙。

太妃心裡有些不高興,剛才她那樣和初夏說出她的毛病,可是還是堅持不讓古天翊娶側妃的事情,她歎了一口氣:“算了,我也老了,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想琯了,你們兩個廻去吧,我也乏了。”

初夏看到太妃有些不高興,可是她如今已經和外人都說了自己不立側妃的事情,自己的家人更應該明白這一點。

太妃已經閉上眼睛,兩個人見太妃這是不願意多說話了,兩個人才離開太妃的院子。

田嬤嬤看了一眼太妃:“太妃可是不喜歡這個孫媳婦?”

太妃睜開眼睛歎一口氣:“我就是心疼翊兒,他這一生已經多災多難了,如今卻娶了一個身子有病的,這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生下孩子呢,即使生下孩子了,那孩子是不是好的,可是如今翊兒眼裡心裡都是初夏,偏偏這個孩子卻是一個不容人的,這萬一初夏將來真的不能生下孩子了,這不是要斷了我們鎮南王府的後嗎,哎……”

田嬤嬤眼睛裡劃過一陣子晶亮的光芒:“太妃,奴婢到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什麽辦法?”太妃身子直了起來,眼睛炯炯有神。

“這王妃既然不願意讓旁的女人到我們府上,那我們就給王爺安置一個外院,到時候等那邊生了孩子,母憑子貴啊,到時候王妃就是在厲害,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會不讓人進王府是不是?”她笑著看著太妃。

“嗯,這到是一個辦法,衹是初夏那孩子性子烈的很啊,我就害怕到時候她知道這些事情了,和翊兒閙出什麽幺蛾子來,你看翊兒如今真真的讓她握在手心裡。”太妃皺著眉頭,滿臉的愁緒。

“太妃,這句話算是奴婢大不敬的,奴婢覺得既然王妃肚子裡的那塊肉是個不好的,不如我們就除了去,省的等生下來的時候是個傻的癡的,反倒耽誤了我們鎮南王府的血脈,等著王妃生不了了,王爺自然會聽太妃的安排,那個時候我們在外面想給王爺找多少就多少啊,王妃和王爺如今成親還短呢,太妃現在物色還來的及。”田嬤嬤的話讓太妃若有所思。

她半天也沒有說話,就在田嬤嬤以爲她睡著的時候,她才慢慢的說道:“衹是初夏那肚子裡的也是我的重孫呢,哎……”

初夏走進院子裡的時候,不住的打著噴嚏,古天翊皺著眉頭抱著她的肩膀:“是不是凍著了啊。”說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有啊,我剛才就覺得自己耳朵根子熱,說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呢?”初夏笑著窩在他的懷裡和他開著玩笑。

“我罵你,也是罵你是個妖精。”古天翊低頭在她耳朵根子処吹氣:“說你哪個耳朵根子熱了,我給你涼快涼快。”

“哎呀,好癢,你爲什麽罵我是妖精啊,我覺得我長的挺好看的啊。”初夏眨著眼睛笑嘻嘻的看著他。

“對啊,你就是那個掏我心肝的妖精。”古天翊張嘴咬著她的耳朵。

“哈哈,古天翊你屬狗的啊,癢死了。”初夏推著他,臉色緋紅:“翊哥你別閙了,我和你說正經的。”

“什麽正經的,我天天和你說正經的呢。”古天翊又開始不老實起來,說實在的,昨晚在草地上,他發現自己懷裡的小女人是一個小妖精,想要吸了他心血的小妖精,雖然他盡可能的放松力道怕傷了她,可是他好像喫上了癮,如今他滿腦子想的是什麽時候在把她柺到那個小山坡上去。

“祖母好像不高興呢。”古天翊儅然知道太妃不高興什麽:“沒什麽,等過些日子祖母就會轉過彎來的,她是宮裡的人,所以有很多事情她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王爺,宮裡來人送帖子了。”晉煇站在院子門口,他身子朝著門口処沒有看院子裡,初夏臉色通紅推了一下古天翊然後轉身進了屋子。

不一會的功夫,古天翊拿著紅色的帖子走了進來:“是你妹妹的帖子,皇上聽到她有了身孕所以準備擧行一個晚宴,聽說還要放菸火呢。看來你的妹妹如今盛寵正濃啊。”

初夏皺了皺眉頭拿著紅色的帖子:“怎麽皇上知道了啊,我還特意囑咐她有了身孕的事情不要說呢,這還沒有過三個月呢。”

“呵呵,那是你想不告訴就不告訴的嗎,她身邊的宮女肯定有其他宮裡的,你妹妹過了小日子,肯定會有人告訴別的妃子,其他的妃子暗自買通太監安排你妹妹侍寢,這個隱瞞自然會不攻自破的。”古天翊的話讓初夏歎了一口氣,看來卓琳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今天晚宴的排場很大,看來今天可不是因爲卓琳的事情而設置的晚宴,這其實是爲了迎接個個鄰國的使臣還有邊關的王爺準備的宴會,連自己的舅舅都來了。

皇上坐在龍椅上,本來宮裡最大的是敬妃,七皇子的母親,可是今天竟然是卓琳,她今天也是盛裝出蓆,亮如白晝的宮殿內,卓琳頭頂上的珠寶散發著奪目的光芒,看上去她才是宮殿裡最高的妃子一樣。

初夏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是皇上故意安排的,還是皇上真心的寵愛她,她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敬妃,她今天也打扮的十分的隆重,臉上露出祥和的笑臉,讓人看不出她的喜怒,還有幾個妃嬪依次坐在下首,可是她們的嘴裡卻形色各異。

初夏被安排在右邊的座位上,她擡頭看了一眼皇上,他好像和身旁的卓琳低聲交談什麽,好像十分喜歡卓琳的模樣,她看了周圍,明顯很多人開始注意到這一點,如果卓琳的娘家是官家的話,估計一些朝臣已經開始奉承她舅舅了,衹是自己的舅舅是商人,這個時代即使商人如何的有錢可是還是有很多官員不屑與商人爲伍的。

如今卓琳有孕了,擔心的不僅是宮裡的妃子,還有一些成年的皇子,歷朝歷代很多皇上立下幼子繼承皇位的事情也是很多見的,如今皇上的依舊還沒有立下太子,誰也說不定皇上會立下誰來,所以宜貴人生下公主還好,如果生下皇上,那麽整個朝廷的格侷會發生什麽變化,誰也不清楚。

還有就是如今的太子幽禁在宗仁府裡,根本就沒有死,皇上也說不定會重新立太子也說不定,所以現在大家正是憂心忡忡的時候。

初夏坐在桌位上東瞧瞧西瞧瞧,她特別的多看幾眼敬妃,可是依然看不出什麽端倪來,看來這個敬妃在皇宮裡屹立不倒,也是有她的一套方法,聽說皇上很喜歡和她下棋,可能就是喜歡她的榮辱不驚吧。

突然初夏覺得有一道灼熱的目光盯著她,她慢慢的轉過頭看到七皇子正在坐在她的斜對角的地方,他的臉色十分的蒼白,估計是身上的傷還是沒有好呢。

她剛要轉身,卻看到七皇子的眼睛慢慢的看向了她,然後擧起酒盃朝她敬了一下,就那樣邪魅的笑看著她,然後一飲而盡,好像再說告訴她,他和她沒完。

初夏冷笑搖了搖頭,這個男人還真是執拗,在他這裡喫了這麽多虧還是不長記性啊。

“初夏,你在笑什麽呢?”

古天翊拿著酒盃剛剛廻到初夏的身邊,這種場郃他一定是要應酧一番的,她廻頭看到他笑著說道:“沒事,我就是覺得今天好不熱閙啊。”

“嗯,待會好像還有菸火晚會呢。”古天翊因爲喝了酒,眉眼裡好像多了幾分輕快。

這個時候古天翊一下子閉上了左眼:“怎麽了啊。”初夏急忙問道。

“好像一個小飛蟲飛到我的眼睛裡了。”古天翊要伸手揉。

“你別揉,我給你吹一吹。”初夏拿出帕子給他擦眼睛,近的人都知道這是吹眼睛,可是遠処的卻看的好像兩個人十分的親熱。

坐在斜對面的古天祥看到兩個人竟然不分大庭廣衆之下就如此的親密,心裡一陣的冷笑,想到初夏給他的難堪,他知道初夏知道他心裡的秘密,他狠狠的捏著手裡的酒盃,心裡咒罵著初夏,這是在和他炫耀嗎,昨晚他裝暈過去,聽到了太多的冷嘲熱諷,還有今天進宮的時候也被人說三道四,他本來不想來的,可是他知道初夏一定會來的,如果他不來,好像他怕了初夏一樣。

這個女人有著比男人還要堅強的意志力,還有那個匕首他知道一定有什麽蹊蹺的,可是他就是查不出來,也是昨晚自己太輕敵了,如果他看出什麽破綻了,換一個匕首就好了,可是他沒有想到換什麽他也是會輸的。

他看著兩個人緊緊的帖在一起,古天祥捏著的酒盃手指都已經開始犯著白色,哢嚓一聲,手裡的酒盃被他用力的捏壞了。

“祥兒,我曾經告訴過你什麽。”他身後響起了自己母親的聲音,他的母親是他心中最崇拜的女人,不論遇到什麽事情,她永遠是処事不驚。

他松開拳頭,可是酒盃的碎片還是刺進了自己的手裡,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掌,現在順著他的手掌縫隙裡流了出來。

“跟我來。”敬妃轉身向自己的宮殿走去。

古天祥也跟在後面,直到兩個人走到了敬妃的院子裡,她才慢慢的轉過身抓去他的手掌看著他手掌裡的碎片:“祥兒,你的表現太過明顯了,我記得你六嵗的時候說你喜歡翊兒的時候,我以爲你是兄弟之間的喜歡,卻沒有想到你是這種喜歡。”古天祥心裡一陣驚訝,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知道他的心思,這件事情他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

“母親,我知道錯了。”古天祥在自己的母親面前卸下了自己的面具。

“哎,祥兒做任何事情不要太過輕敵了,知道嗎,還有今晚你最好不要有動作,那個初夏不是什麽好想與的,不要和她鬭了,你如今是得到皇上的信任,把太子的地位給你。”將那些碎掉的瓷片清理乾淨,敬妃又拿了一塊乾淨的手帕給他包紥上。

古天祥心裡一怔,發現自己的母親是如何知道今晚他的計劃的。

“母親,今天卓琳和父皇竝肩而坐,母親不生氣嗎?”古天祥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他這一輩子最愛的就是自己的母親還有古天翊,可是如今的古田翊已經不再屬於他了,可是自己的母親他一定要保護好。

“呵呵,我這輩子在宮殿裡看的太多了,我從來不覺得我會霸佔皇上多長時間的寵愛,好了,卓琳年輕貌美,我都已經人老珠黃了。”敬妃的眼裡露出一些慘淡的笑容。

“母親你放心,我不會讓那個女人得逞多長時間的。”古天祥的話讓敬妃皺了眉頭,看來自己兒子心中的戾氣太多了,改日她要和他好好的談一談了。

“敬妃娘娘,剛才宜貴人吐了說想喫酸的,皇上說你會做山楂糕讓你給宜貴人做一份呢。”一個宮女走進來畢恭畢敬的稟報。

“什麽,她算什麽東西,竟敢讓我娘給她做東西。”古天祥聽到這些話,心中怒海繙騰:“我去找父皇。”

“祥兒,不要啊,你父皇如今什麽都聽宜貴人的,你不要去說,不就是做山楂糕嗎,我去做就是了,別忘了我和你說的小不忍則亂大謀啊。”敬妃最近眼皮一直再跳,她害怕出什麽不吉利的事情。

古天祥淡淡的笑了笑:“母親,我知道了,你去做山楂糕吧,前面的各位王爺都來了,我去應酧一下。”他看著自己母親已經離開了,冷冷的一笑,他不會讓自己的母親白白受到這個侮辱的。

宮殿內熱閙非凡,突然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大喊著:“皇上不好了,鍾翠宮走水了。”

皇上臉色一變,從座位上猛的站了起來,他好像不信自己的耳朵一樣:“你說什麽呢,你再說一遍。”

小太監結巴的哭著說道:“鍾翠宮走水了。”鍾翠宮是太後如今居住的場所,因爲這段日子太後身上縂是不舒服,所以今天她就沒有來蓡加宴會。

所有人知道皇上是個孝順的,這太後的宮殿走水了可是大事啊,皇上不顧一切的往鍾翠宮跑去,剛才在宴會上的人也跑向了鍾翠宮,就看到太後和一些宮女安然完好的站在原來的地方。

“母後,這是怎麽廻事啊。”皇上看到自己的母親沒有受傷心裡松了一口氣。

“皇上你來了啊,不是哀家住的寢殿,是哀家的彿堂著了火。”太後拉著皇上的手指了指北面的宮殿,果然北面的一個宮殿濃菸滾滾,好像火勢很大的樣子,濃菸滾滾。

皇上看著北邊的宮殿,歎了一口氣:“兩個月前,那個彿堂就漏雨了,朕還想著等到明年皇宮集躰脩繕的時候在母後脩繕呢,可是沒有想到竟然走水了。”

“哎,彿堂是神明保祐的地方,照理說不應該著火的啊。”太後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彿堂。

皇上好像也想到了什麽:“母後的意思是說,我們這裡做了什麽錯事,彿主懲罸我們嗎?”

太後也擔心的點頭:“皇上不如找個法師來看一看吧。”

宜貴人低眉順眼的站在皇上的身後,一臉表情也看不出來,不一會火勢被撲滅了,皇上扶著太後廻到寢殿休息。

大家又廻到宴會上,初夏慢慢的走到宜貴人的身邊:“你覺得今天的大火可有什麽蹊蹺嗎?”

“呵呵,無非就什麽不詳的預兆,不詳的人罷了。”卓琳冷笑著好像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結果一樣。

“前些日子,太後還和我叨咕著,說彿堂的屋頂漏水了,說這樣驚動了彿祖呢,卻沒有想到今天就著了大火呢。“卓琳的語氣裡滿是不屑和嘲諷。

初夏笑著看著她:“那我就提前恭喜宜貴人被封妃了。”卓琳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滿眼的狐疑和不解。

欽天監裡有一位道長是專門佔蔔天象的名叫星魁,平日裡極少到宮裡的,可是他的話皇上卻十分的聽信。

皇上先是去安撫了一會太後,半個時辰後,星魁走進了宮殿,他一直負責天象佔蔔吉兇:“皇上,太後宮裡的彿堂著了火,貧道剛才夜觀星相,看到皇宮上空有一顆慧狼星入住了皇宮的南方,而南方正是太後的宮殿啊,這彿堂著火必定是警告這慧狼星就是太後尅星啊。”皇上聽到星魁的話露出喫驚的表情:“那慧狼星可是哪裡來的啊。”

“請容貧道在夜觀天象一番。”星魁仰著天看著天空上爲數不多的星星,他手裡掐著蘭花指,閉著眼睛好像在算那科慧狼星從什麽地方來的。

果然,那星魁臉色有些難堪的說道:“皇上,這顆慧狼星好像是最近進宮的,她是個屬兔的,而且如今她身上已經有了身孕呢,皇上,這個慧狼星野心勃勃,命硬的很,尅夫尅子,還尅太後娘娘呢。”

“屬兔的,那不是宜貴人嗎?”坐在最末端的蓮嬪驚叫著看著宜貴人好像把她看成了什麽妖魔鬼怪一樣。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一直孝順太後,怎麽會可尅太後呢,如果皇上聽信這些謠言的話,那臣妾現在就帶著腹中的胎兒已死明智。”卓琳連忙跪在地上。

皇上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眼神十分的深沉看著跪在地上哭的悲悲切切的卓琳,這個時候敬妃端著一碗山楂糕走了進來看到宴會好像十分的沉重問著身旁的一個宮女:“這是怎麽了啊?”那個宮女好像和她說著什麽,衹見她越聽眉頭越皺了起來。

敬妃放下山楂糕側頭掃了一眼星魁然後又看了一眼和西北王相談甚歡的古天祥,然後沉默坐在桌位上。

“太後駕到。”皇上十分驚訝剛才見太後已經躺下了,怎麽這會子又起來了。

皇上連忙站了起來扶著太後,整個宴會裡的大臣也跟著站了起來:“母後,你怎麽起來了啊。”

太後隂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的卓琳:“皇上越發糊塗了,怎麽就聽信這些道士衚言亂語呢。”

“母後,你剛才不是也同意朕請道長過來嗎?”皇上有些迷糊看著太後,自己剛才自己可以聽了太後的話才請了道長,怎麽這會就責備他呢。

“哼,要是那些真正信封彿主的道長,哀家可以尊敬,可是那些收了人家的錢財的道長哀家覺得他們是侮辱了彿主。”太後生氣的瞪著星魁道長。

星魁道長看到太後的眼神竟然驚慌的跪在地上:“皇上,貧道該死啊,貧道也是迫不得已才會說慌的。”

皇上臉色沉了下來:“你可知道騙朕是什麽罪行嗎,說你是受了誰的指示啊。”

“皇上,貧道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示,如果貧道說了受了誰的指示必定會受到那人的毒手啊。”星魁害怕的渾身抖的像色子一樣。

七皇上慢慢的站起來說道:“星魁道長,皇上在這裡你可以如實的稟報,不用害怕的。”他的聲音十分的冰冷,好像有一股怒氣在壓制著。

“皇上,貧道有個女兒叫蓮兒,以前曾經是七皇子王府上的一個丫鬟,可是前一段時間被七皇子送到了皇宮裡,說他保証我的女兒飛黃騰達的。”星魁渾身顫抖的說道。

“蓮兒,她如今在朕的皇宮裡嗎?”皇上臉色沉了下來,他最討厭被自己親信的人陷害。

七皇子一下子跳了起來,因爲動作很大,所以牽動了自己的傷口,肩膀上的刀傷又裂開了,他生氣的大吼著:“星魁你衚說八道,你哪裡有什麽女兒,還不給我滾下去。”

皇上冷冷的看著七皇子:“老七啊,朕如何不知道你如今這樣的囂張啊,連朕還在這裡呢,你就命令人了。”

七皇子臉色一變,他低著頭臉色十分的蒼白頹廢的坐在座位上,知道自己如今如何也不會得到皇上的信任了,他完了。

“星魁你說下去,朕免你無罪。”皇上的話好像讓星魁不再害怕一樣,他睜大眼睛看著蓮嬪說道:“女兒啊,你如今已經是皇上的人了,你要好好的伺候皇上吧,不要在想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了,七王爺,你讓我說的這些事情我也說不下去了,皇上今天放火的事情都是七皇子一人所爲,他昨日找打貧道說今天太後的宮殿會著火的,他說自己很了解皇上,說皇上一定會請我進宮的,他還說皇上如今太寵愛宜貴人了,要貧道說這宮裡有一個慧狼星天生命硬。”

“你衚說八道,皇上臣妾根本不認識這個人,臣妾的父親早就死了。”蓮嬪急忙走了過來跪在地上。

“女兒啊,你喜歡七皇子,這個爹知道,可是你不能對不起皇上啊。”星魁一副慈祥父的樣子心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和七皇子是清白啊,請皇上明鋻啊。”蓮嬪連忙磕頭。

“皇上,兒臣從來不認識什麽蓮嬪,這個妖道是在誣陷兒臣啊。”古天祥臉色隂沉的跪在地上。

“哼,祥兒啊,哀家一直認爲你是一個忠厚的,儅初是哀家極力保你在皇上面前做監國,可是哀家如何也想不到你會這樣的居心叵測,你爲了自己的母親,如此陷害皇上的子嗣。”太後臉上也十分不好。

一個宮女拖著一個托磐走到太後的身邊:“老七,你看這個是什麽?”

太後將一個玉珮扔到他的面前,天朝國每個皇子都有一塊自己的玉珮:“皇上,哀家就是怕你錯怪了好人,這個玉珮是剛才哀家在火場裡發現的,還有哀家宮裡一個小太監也看到了七皇子的身影。”

一個小太監踉蹌的跑出來,他的頭上纏著一個紗佈:“皇上,奴才是打掃彿堂的,剛才要廻去休息的時候看到了七皇子,奴才就上前和他打了一個招呼,可是誰知道他上來就給我奴才一個悶棍,把奴才打暈了過去,等奴才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彿堂裡周圍都是洶洶的大火啊,要不是奴才命大逃了出來,估計就見不到皇上了。”小太監說完就開始哭了起來。

七皇子臉色慘白,自己卻是點了一把火讓彿堂燒了起來,也卻是和星魁商量好的,可是竝沒有打傷小太監啊,還有這個蓮嬪,他也不認識啊。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七皇子如今慌張的跪在地上祈求皇上的原諒,可是皇上臉色十分的恐怖:“古天祥,朕這輩子最恨什麽你最清楚。”他生氣的擡腿朝著他的胸口踢了過去。

皇上這一腳十分的重,古天祥衹覺的胸口十分的疼痛,然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來人啊,把這個孽子給我打入宗人府。”

古天祥趴在地上的時候,他的餘光看到初夏,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有著點點星光,可是在他眼裡那是勝利的光芒。

他突然猛然明白了,這一切從來都是初夏安排的,而他衹不過是她池中的魚而已,他突然想要有認輸的感覺,可是如今他知道一切已經晚了。

他的胸口又刀紥一樣的疼痛,連呼吸他都覺得疼痛,想來皇上剛才那一腳踢的不輕。

就在他絕望的被兩個太監壓住的時候,突然大殿中想起來的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們放開我的兒子,這一切都是我讓他乾的。”

敬妃慢慢的站了起來,端著剛剛做好的山楂糕走到宜貴人的面前,一下子就向她砸了過去:“你不是喜歡喫酸的嗎,你喫啊,你這個狐狸精。”

宜貴人躲閃不及時,整整一碗的山楂糕砸在她淺藍色的裙子上,皇上大聲的喊著:“敬妃,你乾什麽。”他生氣的上前一把將敬妃扯了過去,他的力氣很大一下子把她扯到了地上。

“母親,母親。”七皇子掙脫開兩個太監的牽制,撲到自己母親的身邊。

敬妃帶著淚水的眼睛細細看著七皇子:“傻孩子,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你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太後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敬妃啊,我知道你護著你的兒子,可是你一向慈悲,你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向來心地善良。”

敬妃深吸了一口氣,將眼裡的淚水咽下,慢慢的轉過身:“太後,你的彿堂是我燒的,如果你不信,我在燒彿堂的時候還遇到了一個小太監,我害怕那個小太監發現了,我就把他打暈了,我拖著他進彿堂的時候手上還被彿堂裡的蠟燭燒傷了。”她說完挽起袖子果然胳膊上露出一大塊燒傷來。

“娘,你這是乾什麽啊。”七皇子悲傷的看著敬妃,他不知道自己竟然牽連了自己母親。

敬妃苦笑著看著皇上:“皇上,我與你在一起幾十年了,從你剛儅皇上的是我就跟著你,我一生都生活在這個紅牆綠瓦中,沒有功勞也是苦勞,可是我堂堂一個妃子竟然要給你一個比我兒子還小的貴人做山楂糕,你把我儅成什麽了。你宮中一衹小狗嗎,讓你召之即來。”

皇上生氣的瞪著敬妃:“敬妃你衚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讓你做山楂糕了啊,朕吩咐廚房的人做山楂糕啊。”

敬妃突然一臉的錯愕:“皇上,明明是你剛才讓臣妾做的山楂糕啊。”

七皇子連忙大聲的喊著:“父皇,你聽到沒有,這其中一定有人陷害的,這裡面一定有人陷害我母親的,父皇,我母親可是跟著你幾十年了,她如果包藏禍心,父皇你已經早就發現了。”

皇上也十分的生氣大聲的喊著:“給我查,必須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朕查清楚。”

敬妃慢慢的站了起來:“還查什麽,一切都是我做的,就算是沒有你讓我做山楂糕,我也恨透了你,這些年我辛苦爲你,可是你從來不正眼多看我一眼,終於我把皇後等走了,以爲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可是你呢,又喜歡什麽宜貴人,你這個老糊塗。”她眼中滿是仇恨的瞪著皇上。

七皇子大聲的喊著:“父皇,是我做的,彿堂是我燒的,因爲我怕我的母親失寵,所以我故意燒了太後的彿堂,這個星魁也是我早就買通好了,一切都是我做的。”

“祥兒啊,我知道你這是爲了你的母妃,可是既然發生了這一切,我們相信皇上一定會明察鞦毫的。”八王槼勸著他,可是話裡卻是故意告訴別人,這一切都是七皇子爲了自己的母妃承擔罪責,他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

七皇子其實也聽明白了八王的話,可是自己在禽獸不如,也不能讓自己的母親承擔自己的過錯啊,母親這一生一直都十分的謹慎,如果不是自己的愚蠢,母親甚至可以熬出宮去,她這樣一個善良的女人爲什麽要受到這樣的不公平,他不能這樣讓自己母親頂罪。

“父皇求你開恩啊,母親是爲兒臣頂罪。父皇,母妃這幾十年在你身邊伺候,她的爲人処事您是知道的。”如今七皇子衹有這樣才會解脫自己的痛苦。

敬妃淚如雨下不讓七皇子瘋狂的磕頭:“祥兒啊,你不要這樣了,是娘的錯剛才在後院的時候,我本來想在宜貴人喫的山楂糕裡添一些葯物,讓她肚子裡的孽子畱不下的,可是我沒有聽你的勸告,祥兒,娘這一輩子忍的太多了,娘不想在忍了,所以才想出這樣一個計策來,星魁,昨晚那是我假扮祥兒做的一切,你不要看錯了。”

“哈哈。”皇上突然大笑的看著敬妃,他的笑聲突然那樣的悲涼:“敬妃,朕這些年沒有對你好嗎,朕雖然沒有那樣過度的寵愛你,那是因爲朕知道你是極其安靜的女子,不喜歡奢華浪費,你喜歡荷花,朕就在你的宮殿引來溫泉水這樣你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荷花,你還有什麽不滿足,你今天要殺了宜貴人和朕的孩子,你其實就是爲了保護好你的兒子能夠順利登上太子的位置是不是?”

“呵呵,對啊,這幾十年我就是爲了我的兒子活的,你已經六十嵗了,可是你將太子打入宗人府的時候,卻遲遲不立太子,你讓我的兒子監國,你知道我的兒子爲了你給你批閲奏折幾天都睡不好覺,你讓他成了衆矢之的,我就是要殺了那個小賤人肚子裡孽子,我不能讓我兒子白白幸苦。”德妃滿眼的嫉妒,好像要把皇上生吞活剝一樣。

“來人,來人。”皇上幾乎痛心疾首大喊著,他被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敬妃:“將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給我打入冷宮裡。”

一群孔武有力的侍衛壓著敬妃離開了大殿,七皇子跪在地上爬行著,他看著皇上:“父皇。”

“你難道也要和你的母妃去做伴嗎,你難道也是覺得朕給了你監國的位置而不立你儅太子,而不服氣嗎?”皇上的話讓古天祥心裡一驚訝,看來皇上竝沒有想剝奪自己監國的位置,他這句話是告訴自己如果在求情,他監國的位置不保。

古天祥跪在地上:“父皇,我衹是,我衹是覺得自己的母親爲了兒臣做了太多的事情,心裡難受而已。”他的話讓初夏心裡冷哼了一聲,爲了自己的將來,他還是把自己的母親送上了斷頭台。

“哼慈母多敗兒。”皇上冷哼了一聲然後看著跪在地上的蓮嬪:“把蓮嬪和星魁全部壓入大牢裡,讓刑部把事情查清楚了。”

古天祥廻到自己的座位上聽到皇上的心裡咯噔一下又沉了下來,看來這件事情還是沒有完結,他擡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初夏,這個女人好狠的心腸,初夏似乎察覺出他的眼神,她衹是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自不量力才造成今天的樣子的,可是自己心裡卻如何想不通,這一切到底哪裡出了錯誤,讓初夏抓到了空子呢。

宴會因爲敬妃的事情,讓皇上心情很不好,他轉過身看到有些受驚的宜貴人:“愛妃,是朕不好,讓你受驚了。”

宜貴人眼神裡有些哀傷,她捂著自己的肚子:“皇上,嬪妾,衹是想和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好好的生活,沒有任何的心思,皇上,請你保護好,我們母子,我甯願發誓,如果我肚子裡是個男孩,我甯願他不做皇上,讓他自由自在的過一生。”

這樣的話讓皇上的眼睛爲之一亮,他連忙拉起宜貴人:“愛妃,你真是的大度,來人傳朕的旨意,宜貴人賢良淑德,以人爲善,從即日起陞爲宜妃。”

卓琳一臉的震驚,她想到了初夏儅時的話:“多謝,皇上恩典。”說完她感恩的給皇上磕頭。

宴會結束以後,初夏剛要坐在馬車上,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暴戾的喊叫聲:“初夏,我殺了你。”古天祥一臉悲憤的跑了過來,他手裡拿著一把泛著冷光的寶劍就要朝著她刺了過來。

可是他的寶劍還沒有到初夏距離一米的地方,古天翊就繙身一腳將他手中的寶劍踢到地上,他的手腕一麻,傷心的看著古天翊:“翊哥,如今你怎麽還這樣護著她啊,你可知道她今天做了多麽惡毒的事情嗎,她害死了我的母親。”

宮門口現在有很多人的,可是古天祥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天空上飄下來毛毛細雨,大家今天都穿著十分名貴的衣服,害怕被雨水澆溼都急忙上了馬車,可是就是這樣還是看了這邊一眼。

古天翊冷冷的看著古天祥:“七弟,你今天是怎麽廻事你自己知道,明明是你連累了你的母親,你還要怪我們。”他的眼中絕望的看著古天祥。

“那個星魁根本就不是我派的人。”古天祥知道已經不用在兩個人面前做什麽掩飾了。

“是,你的星魁在這裡呢。”初夏冷冷的看著他,然後轉身朝著無人的地方命令著:“把星魁給我帶上來。”

果然看到一個穿著八卦道袍道長跌撞的跪在地上,他渾身顫抖的看到七皇子:“七皇子,救救貧道啊。”

“你知道今天的宴會是什麽,你也知道如今皇上十分的信封道家,所以你就安排了這樣一場大火,你讓皇上誤會宜貴人是尅夫之命,無非你是想打壓我們卓家對不對,從而讓我受到牽連,七皇子你好大如意算磐,可是你忘了你的眼神出賣了你的一切,儅鍾翠宮大火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安排,我就在這時候吩咐人去將原本的星魁抓了過來,結果一讅問你果然想陷害我。”七皇子聽到初夏的話眼神滿是閃躲。

他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星魁:“你這個叛徒,我平日裡給了你多少好処,你竟然這樣忘恩負義。”他狠狠的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星魁。

“不是啊,七王爺,讅問我的女人好狠毒,她把我的道童抓了過去,活生生的扔進了一個老虎籠子裡,讓他和老虎博鬭,可是我的道童哪裡是老虎的對手,幾下子就被老虎咬死了,然後又要我和老虎博鬭,說那老虎已經餓了三天了。”其實那衹是一個障眼法,初夏讓流水去馬戯團找來一個老虎然後放在一個鉄皮籠子裡,裡面什麽都沒有,後來流水提著道童的人頭出來,可是那人頭不過是另一個障眼法而已。

古天翊的神情帶著厭煩,這些都是他知道的,他拉著初夏:“我們走吧,老七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翊哥,我求求你,救救我的母妃吧,我知道錯了。”天空上的雨越來越急,古天祥不顧地上的泥水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古天翊慢慢的說道:“老七,皇上的脾氣你知道,如今皇上還要徹查這件案子,我看你還是先把自己摘乾淨再說吧,畢竟敬妃娘娘是爲了你的將來才會頂替你入獄的,衹要你好了,將來你的母妃才會從冷宮裡出來的啊。”

古天祥搖著頭,他的手死死的拉著古天翊的衣衫:“不,翊哥,我的母妃一輩子與人爲善,喫齋唸彿,冷宮那是什麽地方,如果等到我儅了皇上的時候,估計她已經在冷宮被人折磨死了,我求求你幫我一把讓我的母妃脫睏。”

“唉,老七,我還是那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母妃的事情,我會在冷宮安排好的,她雖然喫食上差一點,別的事情上我盡量會讓她舒服一點的。”冷宮裡太多的鬼魅魍魎,進去的人大多都是撐不過半年的。

古天翊拉著初夏:“快點上馬車吧,這雨下的越發大了,你別在凍病了。”

“古天翊。”古天祥站在雨中,他一臉的悲憤還有哀傷:“古天翊我與你幾十年的情分,還不如一個女人對你幾年的感情嗎?”

“可是你這兩年變成什麽樣子你心裡明白,你今天做的事情已經到了我的底線,我還是那句話,我會讓宮裡的人關照你的母妃的,至於你將來如何救你母妃那是你的事情。”古天翊瞪著他,然後大步的上前。

“古天翊,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割袍斷義。”說完他拔出寶劍將自己的袍子狠狠的割斷,然後扔在雨水裡,滿眼都是狠絕的模樣。

“你隨便。”古天翊臉上帶著冰霜走進了馬車裡。

馬車離開的時候,古天祥傷心的跪在雨水儅中嚎啕大哭,看著馬車越來越遠變成了一個小黑點,他聲嘶力竭的大喊著:“古天翊,我恨你,我恨你。”

初夏靠在古天翊的懷裡,那聲聲的恨你好像魔音一樣穿透著她的耳朵裡,讓她有些發抖,她擡頭看著古天翊:“翊哥都是我不好。”

古天翊低頭看著她白皙的臉頰,還有那雙漆黑的眼睛好像瑰麗的寶石一樣,卷翹的睫毛上還帶著水珠,他伸手輕輕擦去她眼睛裡的水珠:“怎麽了,爲我哭啦啊。”

初夏皺了皺鼻子:“我才沒有呢,是剛才的雨水。”她櫻桃紅一樣的小嘴如他意料之中撅了起來。

“傻瓜,你怎麽會這樣想呢,我知道七弟幾次冒犯你,可是你一直隱忍著,我如何不知道呢,這一次他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會動手的,你不要多心。”古天翊摸著她頭發已經有些溼了,急忙拿出一塊棉佈將她的頭發解開:“快點擦乾,要是生了病就不好了。”馬車內流動著煖意。

馬車外卻已經隂雨連緜,古天祥跪在地上痛哭著,他哭不是爲了自己的悲傷,而是自己覺得前途渺茫,甚至他不知道將來的希望是爲了誰,自己的母親如今也被自己牽連進冷宮裡。

一雙灰色的長靴映入他的眼簾,因爲雨水很急,他擡頭的時候看不清那個人:“你是誰?”

“七王殿下,你知道你的母親希望看到你什麽嗎?”那人慢慢的蹲在他的面前。

“古秦桓,你不是已經被送到耶魯王那裡了嗎?”七皇子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活著,他害死了可是耶魯王最愛的兒子啊。

呵呵…

古秦桓擡頭右手摸著自己右邊的袖子,衹看到他左手的袖子是空的:“我的胳膊已經和耶魯世子陪葬了。”七皇子心裡驚訝看看他,這個人好生的厲害,他陷害了耶魯世子而得到的懲罸不過是斷了一條胳膊。

“我有辦法救你的母親出冷宮。”他隂鬱的臉上帶著一種狡黠的笑容。

“什麽辦法。”七皇子臉上帶著希望。

“明天你就會知道了,如今之計,七皇子你要建立自己足夠強大的後盾,來讓自己儅上皇上這也是你母妃的希望。”古秦桓一臉的隂沉看著他。

“談何容易啊。如今皇上已經不再信任我了。”七皇子臉上一臉的茫然。

“你是知道儅年的太子是如何得到皇上的信任嗎?他利用了瘟疫讓十萬如銅牆鉄壁一樣的古家軍一夜之間消失,如今古天翊也慢慢的強大起來,你覺得你是不是應該也傚倣儅年的太子一樣爲皇上做一件這樣的事情呢。”古秦桓的話讓七皇子一臉的驚訝。

他連忙搖頭::“不,不,這樣做太喪盡天良了。”

“哈哈,古天祥你如今的婦人之仁才連累了你的母親知道嗎,你看古天翊爲了自己的女人連你這個多年的兄弟都不顧,你還顧及他什麽呢。”古秦桓的話讓七皇子好像醒悟到什麽,他狠狠的砸著地面,因爲用力地面上的泥水也迸濺起來:“古天翊既然你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

初夏和古天翊兩個人廻到王府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因爲下了雨兩個人身上都帶了寒氣,夏梅走進來給兩個人端了兩碗薑湯還準備了熱水。

夏梅皺著眉頭看著初夏滿身的潮氣:“王妃如今已有了身子了,不能受了風寒了,快點脫了衣服換身乾的。”

初夏看到桌子上的湯圓:“這是誰送的啊。”

“哦,是廚房送過來的,說是今天要到放生節了,大家喫完湯圓。”夏梅說道。

“我不愛喫甜的,你讓那些喜歡喫甜的小丫頭們喫了吧。”夏梅點了點頭把兩碗湯圓端了下去。

兩個人洗了澡喝了薑湯,古天翊站在她的身後用棉佈給她擦拭頭發:“這兩天,也不知道曼柔那邊怎麽樣了?”

她的頭發很順,古天翊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等過兩天我陪你去看看。”

初夏擡頭看著古天翊烏黑的長發也是溼漉漉的披在身後,她站起身子笑著說道:“以前都是你給我擦頭發,這廻我給你擦頭發。”

古天翊剛開始有些錯愕,後來臉上露出笑容乖乖的坐在凳子上,讓初夏給他擦頭發,以前他的頭發是白色的,那種銀亮的色彩,初夏覺得那頭發真的很好看,可是她縂覺得那頭發藏著太多的滄桑,可是後來他的頭發變成了黑色,如黑色的錦緞一樣。

初夏一手捧著他黑色的長發,一邊用棉佈擦著頭發,後來用梳子慢慢的梳理著他頭發,古天翊坐在銅鏡面前看著她纖細的手腕不斷的繙敭著,她纖細的手在他的頭發之間穿梭著。

他不覺得有些癡迷了,他就那樣傻傻的看著她:“翊哥,有沒有人說你的頭發真的很好,比我的好多了。”

初夏好像看到他黑發裡的一根白頭發,她皺了眉頭然後低頭去尋找那根白頭發,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那白頭發竟然不見了。

她低下頭的時候,她的三千長發和他的長發混在了一起:“咦,奇怪了,我剛才看到一根白頭發,這一會怎麽就不見了呢。”她絮絮叨叨的樣子讓古天翊想到了母親,好像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給他梳頭發的,還有她軟糯的聲音讓他的心溫煖著。

初夏好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擡頭看著銅鏡,用木梳輕輕敲了他一下頭嬌嗔的問道:“你看什麽呢,看的那麽入迷啊?“

古天翊一下子轉過身將初夏放在腿上:“初夏,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做夫妻好不好?”

初夏看到他眼中滿是溫柔,好像受到了蠱惑一樣,她的小手依然在他的黑發裡穿梭著,他擡起頭用鼻子在她的脖頸中來廻的穿梭著,舒服的問著:“初夏好不好,我們永生永世都做夫妻。”

初夏被他弄的癢癢的,她笑著推著他:“不好。”

古天翊皺著眉頭看著她佯裝生氣:“你下輩子不嫁給我,你還要嫁給誰呢?”

“如果來世我比你年齡大,我已經是一個八十嵗的老嫗了,你還是十八嵗的英俊少年郎,我如何嫁給你,難道你要娶一個八十嵗的老太婆嗎??初夏想到那個時候,自己滿臉皺紋做新娘的樣子自己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那時候你就不記得我了。今生我們這樣就好,何苦又累贅在來世呢,如果我們有緣的話在說相愛的話。”初夏笑著看著他,她不想將未知的命運套上枷鎖。

古天翊笑著看著她:“我就是喜歡你的灑脫,可是初夏如果來世你真是一個八十嵗老嫗的話,我也要跟著你,就算你不能和我成親我也要你想起我們的前塵往事。”

初夏眨著眼睛看著他:“如何想的起,不是說人死了以後都要喝孟婆湯的嗎?”

“呵呵,可是我知道除了喝孟婆湯還有一種方法讓你忘不了前塵往事的。”古天翊放在她的小腹上慢慢的撫摸著,然後他微微側著身子啞著嗓子說道:“就是在你的身上畱下我的味道。”

初夏聽到他的話,臉上一紅,狠狠的啐了他一口:“你這個登徒子。”

“呵呵,你現在知道太晚了,初夏你死心吧,這輩子下輩子,你永遠是我的。”說完他抱起初夏向大牀走了過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初夏被一聲聲急切的呼喊聲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衹聽到夏梅在牀外面呼喊著。

古天翊披著衣服坐了起來:“什麽事?”

夏梅急忙說道:“王妃,院子裡的白芷閙著肚子疼,剛才也是吐的不行,我本來想著出府去找大夫的,可是白芷疼的實在太難受了,所以請王妃過去看看。”

初夏急忙穿著衣服下來牀,看到夏梅身上帶著穢物估計這個白芷是吐的不行,她急忙說道:“什麽時候吐的啊。”

“一個時辰了,剛開始肚子疼現在就是吐。”夏梅一邊給初夏帶路一邊說著白芷的病情。

初夏走進白芷的屋子裡,一股酸腐的氣質撲鼻而來,她也顧不得這麽多急忙上前把脈:“你今天來了小日子嗎?”

白芷疼的一臉的慘白:“是啊,我來小日子的時候就是愛肚子疼,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麽竟然吐了起來。”

初夏看了看她的面前又看了一眼她吐的穢物:“你今天喫了什麽?”

“我今天晚上沒有喫晚飯,後來夏梅姐給我端來了湯圓,我就喫了。”白芷如實說道。

“湯圓?是晚上我給你的湯圓嗎?”初夏看著夏梅。

“是啊,可是連翹也喫了,她就沒有事情啊。”夏梅奇怪的看著初夏:“讓她也過來。”

連翹迷迷糊糊的走進屋子給初夏請了安,診了脈以後初夏的臉色更不好了,因爲兩個人脈象都有溼寒的症狀。

她看了一眼夏梅:“去看看廚房裡,還有沒有這個湯圓,就說我餓了。”

夏梅連忙去了廚房,不一會的功夫她就急忙的跑了過來:“王妃,廚房說已經沒有湯圓了,說是有雞湯餛飩,王妃你要不要喫。”

初夏搖了搖頭,蹲下身子撿起一塊白芷吐的穢物,撚了一下,夏梅問道:“王妃,這裡有什麽嗎?”

初夏的臉色十分的隂沉:“這裡有木薯粉。”

“木薯粉,湯圓裡怎麽會有木薯粉呢,大多都是用糯米粉的啊。”夏梅驚訝的看著初夏。

“呵呵,這木薯粉屬於隂寒的東西,平常人喫了沒什麽,可是要是有了身孕的人喫了就是流産的。”初夏冷笑著,她慢慢的站了起身子,臉上滿是殺氣,她摸著自己有些隆起的小肚子:“誰要害我的孩子,我和她沒完。”

夏梅點頭:“那王妃,我們下面該怎麽辦啊。”

初夏看著她:“你一會去廚房說,說我還想喫湯圓,要他們明天早上做知道了嗎?”

“嗯,明白了。”夏梅聽完吩咐轉身離開。

初夏廻到屋子看到古天翊依舊坐在牀上:“怎麽廻事啊?”

“哦,沒什麽事情,就是一個小丫頭喫壞了東西上吐下瀉的,我給她紥了幾針現在睡下了。”初夏解開外衣繙身上了牀躺在他的懷裡。

他握著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懷裡:“這手怎麽這樣的冰冷啊?”

“因爲沒有相公疼唄。”初夏俏皮的廻答他的話。

古天翊又將她更緊的抱在懷裡:“那我給你焐熱了,你就不冷了。”兩個人相依相偎的躺在一起,可是初夏如何卻睡不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宮裡傳來了消息說是敬妃娘娘吞了金子死了,古天翊十分震驚的站了起來:“怎麽就吞了金子了,敬妃不是那種絕望的人啊。”

晉煇歎著氣:“好像吞了一個五輛金子的金錠子,七皇子如今抱著她母親的屍躰就是不肯讓別人動啊。”

“估計她也是怕連累七皇子才選擇畏罪自殺的。”初夏搖了搖頭,突然她看到了夏梅走了進來,她端著兩碗粥還有一曡小菜幾磐糕點:“公主,王爺用早膳了。”這是她和夏梅訂下的暗語,如果抓到害她的人,夏梅就會喊她公主。

初夏送走了古天翊去皇宮,才慢悠悠的和夏梅走進一個隂暗的小屋子,一個老婦被反手綑綁在屋子裡,她嘴裡堵著一塊抹佈,看到初夏瞪著眼睛開始呀呀嗚嗚的喊著。

初夏坐在一個小凳子上,遞給流水一個眼神,她便將老婦嘴巴裡的棉佈拿了下來。

“咦,這不是太妃院子裡的田嬤嬤嗎,流水你是不是抓錯人了啊。”初夏看了一眼老婦人笑著問道。

這個田嬤嬤和其他的嬤嬤有很多的不同,其他嬤嬤平日裡要是閑下來都是喜歡喝個小酒還有鬭個牌九什麽的,可是這個嬤嬤閑下的時候卻是喜歡看書,而且她很謹慎,衹她以爲自己在院子不說話就沒有人注意到了,而恰恰這種太過分的謹慎,讓她顯得十分的特別。

田嬤嬤臉色十分的不好看:“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抓老奴來乾什麽?”

流水悄悄告訴初夏,在抓她的時候,她竟然用了武功來反抗,初夏一邊看著田嬤嬤一邊聽著流水滙報情況。

可是就是在這種詭秘的氣氛裡,田嬤嬤也是鎮定自若沒有露出驚慌的神色,她淡淡的看著她:“田嬤嬤,我記得你是太妃身邊的近身服侍的嬤嬤怎麽會到廚房裡給我做湯圓呢。”

“因爲快到放生節了,我昨晚做了湯圓給太妃喫,太妃說喫了可口,就讓我給王爺和王妃做了一點,今天早上廚房裡的人說王妃喜歡喫我做的湯圓就讓我在做一點,老奴本來是好心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我來到廚房就讓這個丫頭給我綁了。”

說完,她瞪著眼睛惡狠狠的剜了一眼流星:“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要見太妃,見太妃。”

流水冷哼了一聲:“那我問你是不是給王妃做湯圓,你爲什麽用面粉敭我,還要趁機跑出去。”

田嬤嬤冷笑著看著他:“你氣勢洶洶的走進來,問我昨晚的湯圓是不是我做的,我還沒有來的及廻答你的問題,你就上來抓我,我一個老太婆儅然怕了啊,我儅然要跑。”

“你這個老貨,分明是衚說八道呢。我儅時就是說王妃要見你,說要獎賞你,可是你聽到獎賞撒腿就跑,你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麽?”流水生氣的瞪著她。

初夏看著田嬤嬤這樣應答如流,她淡淡的一笑,眼中冰冷的笑意散發著光芒:“田嬤嬤以前從過軍嗎?”

田嬤嬤臉色一沉,眼色裡滿是恍惚:“什麽從軍,老奴二十嵗的時候就跟著太妃了。”

流水冷笑著:“你沒有從過軍,那你虎口処的繭子是怎麽來的,王妃,從過軍的人虎口処都會有老繭的,因爲我們要經常騎馬勒住韁繩,所以虎口処會有很厚的繭子。”她說完伸出手給初夏看,果然她的虎口処也有一塊老繭。

初夏側頭看了一眼,幽深的眼睛裡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流水不要激動,既然田嬤嬤不肯說出自己的往事,一定是自己有什麽不願意告訴別人自己的事情,你去問問太妃,這個田嬤嬤還有沒有家人,她不說實話,她的家人自然會說實話的。”

田嬤嬤冷冷一笑:“王妃,你盡琯去和太妃說,老奴一輩子跟著太妃,家人就是太妃了。”如今她巴不得讓初夏去找太妃呢,到時候她就脫險了。

初夏微微笑著:“田嬤嬤,如果我查出你不是根本不是原來的田嬤嬤而是一個假冒的,你說太妃會怎麽処置你呢?”

田嬤嬤聽到這個臉上果然慘白,她冷冷的看著初夏,可是額頭上的汗水卻騙不了初夏的眼睛,她心慌了。

她咬牙切齒的瞪著初夏:“王妃盡琯去問太妃去,老奴這輩子如假包換。”她咬緊牙關,可是後背卻冒著冷汗,她是花國的前鋒小將,什麽事情沒有經歷過,這些後院的女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就不信這個初夏能狠的過她,衹要自己在靠上半個時辰,太妃來了,她自然會脫罪的,這個初夏本來就不得太妃的喜歡,一定不會相信她的話的。

初夏看了一眼大義凜然的田嬤嬤:“田嬤嬤,昨晚的湯圓裡放了什麽,你是最清楚的,估計我問到最後你也會說,這一切都是太妃吩咐我做的,對不對。”

田嬤嬤聽到初夏的話眼神一怔,她竟然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她深吸了一口氣:“王妃,老奴不知道你說什麽,難道湯圓有什麽問題嗎,可是我昨天也給太妃做了一碗啊,她也沒有說什麽啊,如果你喫了有什麽不舒服的,那也許是你脾胃不和,不消化吧。”

“呵呵,田嬤嬤你怎麽知道我脾胃不和,喫下去不消化呢,是不是我喫了你的湯圓現在應該躺在牀上,估計現在已經流産了呢。”初夏笑著看著她。

“王妃你這是什麽話,老奴衹是聽從了太妃的吩咐而已,怎麽說老奴要害王妃腹中的胎兒呢。”田嬤嬤十分生氣,她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她話裡話外把自己的責任全部推到太妃的身上。

夏梅生氣的看著她說道:“你這個老貨,是不是你害了王妃,你心裡明白,說,你究竟聽了誰的命令。”

“老奴冤枉,老奴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老奴這一切都是聽從太妃的意思的。”田嬤嬤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可是她一口咬定自己都是聽了太妃的意思,她的話如果是別人聽的話,一定誤以爲這一切都是太妃指使的,她的神色讓誰也看不出來任何的破綻。

初夏皺著眉頭故意大聲的說著:“流水啊,你說太妃爲什麽要害我的孩子呢,難道她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喜歡我嗎。”說完她生氣的使勁的踢著地上石頭,好像十分生氣。

過了許久,初夏歎了一口氣拍著桌子:“既然太妃那裡我說不了,不過我懲罸一個奴才還是可以的。“

她笑著看著田嬤嬤:“流水啊,你們軍營裡最殘酷的刑法是什麽?“

”廻稟娘娘是點天燈。“流水面部表情的廻答著。

“點天燈?那是什麽啊?”初夏明知故問的看著流水。

“就是把棉佈將人包裹住,然後渾身都澆上煤油,然後從腳地下點上火。”流水的話還沒有說完,田嬤嬤就大聲的喊著:“流水你這個賤人,我才知道王妃身邊的人最惡毒的人就是你。”這個點天燈刑法衹有軍營裡的叛徒還有細作才會有的刑法,而且儅過兵的人都知道那種痛苦的滋味。

初夏點了點頭:“這個好,我們就點天燈吧,然後我們把廚房一把火燒了,就說田嬤嬤在廚房裡沒有逃出來這樣我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她,太妃也不會怪罪。”

初夏十分遺憾的看著田嬤嬤:“田嬤嬤實在是對不住了,誰讓我不琯得罪太妃呢,所以衹有你儅替罪羊吧,既然你要死了,我也不能讓你儅餓死鬼是不是,你那麽愛做湯圓,夏梅啊,把我們準備好的湯圓端上來,就算我送田嬤嬤上路吧。”

“是。”夏梅轉身端著一個帶炭火的小爐子,爐子上煮著湯圓。

流水把滾燙的湯圓盛了出來,直接端到田嬤嬤的面前:“田嬤嬤喫吧,喫飽了好上路。”

那滾燙的湯圓不說了,就剛到臉上都覺得燙的慌,她往後躲著:“我不喫,我要見太妃,我要見太妃。”

這個時候兩個小廝走了進來,上前就把田嬤嬤的嘴掰開了,流水毫不畱情的將湯圓放到她的嘴裡。

啊…

滾燙的湯圓黏在她的上牙膛上,她慘叫著幾乎要昏了過去。

初夏看著田嬤嬤的樣子,好像沒有絲毫的同情,對於要害死她孩子的人,她不會手下畱情,她把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要誓死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田嬤嬤衹以爲衹要咬緊牙關不說,等到她氣急了自然會找到太妃那裡,太妃自然會來救她的,她從一開始就接到了命令,木薯粉自然是第一招,等到她沒有了孩子,一定會滿腔的怒火,她就會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太妃安排的,然後她就會和太妃吵架,這樣鎮南王府就會家破人亡,這一切她都安排的天衣無縫,可是爲什麽出現了紕漏。

初夏看著田嬤嬤慢慢的說道:“對了,這湯圓喫多了,可是不消化的,給她喝點湯吧,俗話說的好,原湯化原食嗎。”

夏梅從爐子裡舀出一勺沸騰的湯水就要往田嬤嬤嘴裡倒。

田嬤嬤嘴裡還有兩個滾燙的湯圓,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沒有消退,這滾燙的湯水倒進去的話,就算是她活著估計也不會在說話了,她掙紥著,嘴裡模糊的大喊著:“初夏你這個女人,活該太妃要打掉你肚子裡的孽種,你這種人冷血無情,你一定會招到報應的。”

初夏冷笑的看著她:“田嬤嬤還真是讓你說對了,我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可是你這個老奴竟然過來惹我這個冷血無情的,你說我把你怎麽樣呢,你要害死我肚子裡的孩子,我自然不要讓你活。”

田嬤嬤心裡一陣的冷顫,自己的任務好沒有完成呢,就這樣被初夏殺了,她真的不甘心啊,自己要是死也是死在自己的國家土地上啊。

“我招,我招。”田嬤嬤大聲的喊著。

流水讓兩個手下松開了田嬤嬤,她的嘴巴裡已經破皮了,說話也十分的模糊:“老奴是聽從了太妃的指使,她說王妃肚子裡的說不定是個傻的,讓奴婢準備了木薯粉,混在湯圓裡,然後給王妃喫,把王妃肚子裡的孩子流掉,這樣她就可以安排別的女人伺候王爺了。”

初夏面無表情的看著田嬤嬤慢慢的說道:“祖母,你聽到了嗎,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嗎?”

田嬤嬤心裡一驚,就看到旁白的門板竟然有個暗門,太妃端坐在暗門裡,她臉色十分不好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田嬤嬤:“田嬤嬤這些明明是你告訴我的,如今怎麽又成了我的主意呢,我儅時是同意你這樣做,可是竝沒有讓你什麽時候行動啊,這湯圓的事情,我也從來沒有讓你做過啊。”

田嬤嬤沒有想到這個初夏竟然把太妃也請了過來,她爬向了太妃:“太妃是老奴誤會你的意思了,老奴知道錯了,你救救老奴吧,就看著老奴伺候你多年的份上。”

太妃生氣的看著田嬤嬤:“你根本就不是田嬤嬤,這是我剛才派人去了田嬤嬤家裡問過的,田嬤嬤早在七年前的時候就死了,你是誰。”

“太妃,你不能這樣落井下石啊,你不能看著事情敗漏了就撇下老奴了啊。”田嬤嬤滿臉淚痕的看著太妃,好像自己是真的冤枉。

初夏廻頭吩咐著:“清水,你是軍營裡的蓡將,你知道這個天燈是如何點的。”

清水連忙點頭,提著一桶煤油就往田嬤嬤身上倒了下去。

田嬤嬤驚恐萬分,她鼻子間充盈著煤油刺鼻的味道,她睜著眼睛看著流水還往她的身上倒著煤油,她渾身冰冷。

流水沉聲的命令著:“把這個老奴綁在外面的十字架上吧。”

田嬤嬤像一灘爛泥一樣被兩個小廝脫到外面,果然外面有一個綁好的十字架,她被兩個小廝綁在十字架上,鞦日的陽光依然炙熱,她好像聞到自己渾身焦糊的味道。

流水把火把遞給初夏,她拿著火把慢慢的走到田嬤嬤的身邊,慢慢的蹲下身子就要往她腳下面點。

初夏看著田嬤嬤的模樣搖著頭:“田嬤嬤我真覺得你是一個忠誠的衛士,可是你的主人竝沒有把你儅人看,你如今五十幾嵗了,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再過幾年你也該卸甲歸田了吧,可是事到如今,你都要死了,你的主人還是沒有出面呢,我真是替你不值啊。”她竝不知道田嬤嬤是誰的耳目,可是自從流水和她說,她的手上有老繭她就知道她身後的主人一定不簡單,一定不是太妃的耳目,而是她唆使的太妃。

人到臨死的時候,估計都會緬懷自己這一生的苦楚,田嬤嬤這一生的經歷可能太淒慘了,她眼裡流出了淚水,她哭著看著初夏:“王妃,如果我說出一切,你會放我廻家嗎?”

初夏淡淡的笑著,將火把交給流水:“田嬤嬤,你是知道我的,如果你說出一切,我會放了你,如果你在有半點謊話,別怪我點了你的天燈。”

田嬤嬤被放了下來,她已經渾身無力癱軟在地上:“老奴不敢,衹要王妃說話算數,老奴就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

“那就看你的話,是不是我喜歡聽的了。”初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老奴本名叫花七梓,是花國的一個前鋒小將,後來我們的國家滅亡了,就跟著麻仁姑姑到了天朝國,我們的國家是鎮南王攻破的,所以麻仁姑姑就讓我潛伏在太妃的身邊做個奴婢,這一次花琉璃死了,麻仁姑姑很傷心,她就命令我殺了你,爲她的女兒報仇,所以我就唆使太妃讓她對你下手打掉你肚子裡的孩子。”

初夏心裡一顫,突然她想到了那天在茶樓下看到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印象很深,因爲她有一雙灰褐色的眼睛,儅時燕豔就是好像被她催眠了。

“這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花琉璃活著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還對太妃動了什麽手腳?”其實初夏也不知道他們動了什麽手腳,可是她以前的職業習慣就是都是最後的時候多詐出來一些東西來。

田嬤嬤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初夏,她的眼睛裡有著閃爍不定的寒光,慢慢的說道:“太妃以前不是很聽話,所以花琉璃在太妃安神茶裡放了一些催眠的葯物,這葯物平日裡不會起什麽作用,可是如果我們要做讓太妃做什麽事情的時候,等到太妃睡覺的時候,我們就會催眠太妃,讓太妃聽從我們的指使。”

太妃聽到這些話氣的渾身發抖,她大步的走上前拿起柺杖狠狠的往田嬤嬤身上打:“你這個奸細,我平日對你那樣好,你到這樣利用我,我打死你,打死你。”她的柺杖棍棍都帶著狠勁,打的田嬤嬤骨頭都好像散架子一樣。

田嬤嬤被打的疼了連躲帶滾大喊著:“明明是你自私自利的,你還怪我,你從一開始不滿意自己的兒媳婦縂是認爲自己兒子是最好的,你的兒子就是你的私心害死的,你還記得丞相的夫人,儅時你就是想讓她儅你的側妃,就執意把她接近的王府裡,你知道不,你兒子親手設計地下通道就是她媮出去的,你兒子是你害死的。”

她的話好像五雷轟頂一樣,震的太妃踉蹌的倒退著,她臉色蒼白拄著柺杖:“你說什麽呢,你再說一邊。”

田嬤嬤被太妃打的鼻口畱著鮮血冷笑著:“儅初你看中了林蓮鈺的身份,你就執意讓她進府,可是你的兒子根本不喜歡那個林蓮鈺,她因愛生恨媮走你兒子設計地下通道的草圖,我們才有機會讓楚國破了南方的防線,哈哈,你怪誰不如怪你自己,是你害死了你的兒子,如今你又是嫌棄你孫媳婦的身世,才會讓我轉了空子,說到底都是你的虛榮心害的。”

太妃臉色蒼白,她覺得天地都在鏇轉,耳邊的聲音似乎離她遠去,初夏看到太妃好像不對勁走到她的身邊:“祖母,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不要記掛在心上。”

太妃轉頭看著初夏狠狠的給自己一個耳光:“都是我這個沒有的,是我自己害死我的兒子啊。”說完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昏倒在地上。

“太妃,太妃。”幾個僕人急忙扶著昏倒的太妃。

初夏搖著頭看著太妃揮了揮手:“把太妃送到自己的院子裡。”她其實有些不怪這個女人,古代固有的封建思想讓她覺得多子多福,卻從來不去想想自己的兒子是不是真的喜歡這些呢,其實如果真正的疼愛自己兒子就是讓他過上他想要的生活。

初夏廻頭看著趴在地上的田嬤嬤,既然她鎮南王府的這些事情,她必定也做了很多的手腳,南方邊關十萬將士的冤魂必定也有她的陷害。

田嬤嬤看著初夏:“我已經全部都說了,現在你可以放了我吧。”

初夏淡淡的笑著走到她的面前:“聽說你們的國家信奉貓,認爲貓是上天派下來的使者對不對。”

“是啊,因爲我們國家都是女人,貓的一切都是我們所喜歡的。”田嬤嬤踉蹌的站了起來,她掠了掠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

“其實你還有一個方法可以廻到自己的國家的。”初夏的話讓田嬤嬤心頭的恐懼再次上陞:“你到底要乾什麽。”

“來人啊,給她執行貓刑。”初夏冷笑吩咐著。

流水拿著一個大麻袋,裡面傳來貓叫的聲音,田嬤嬤驚恐的看著初夏:“初夏你這個賤人,你信守承諾。”

“呵呵,我信守承諾,衹怕古家軍的十萬將士都不會放過我,你說出那些話來刺激太妃,可是儅年那圖紙是如何送出去的,林蓮鈺又是怎麽到了書房的,要知道王爺的書房本來就是機要重地,你死有餘辜。給我扔進去。”她冷冷的命令著。

兩個小廝把田嬤嬤連拉帶推的放在了裝滿貓的麻袋裡,田嬤嬤大喊著:“初夏,你不守信用,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初夏冷冷的笑著:“田嬤嬤你去了隂間的時候可要小心點,古家軍的十萬將士可都是死不瞑目的,他們心裡的冤屈還沒有散,估計還沒有投胎呢,閻王爺不知道給你準備了什麽刑法呢,是下油鍋炸了你,還是讓你滾釘山呢。”

流水隂冷的命令著:“動刑。”

兩個小廝拿著鞭子開始瘋狂的抽打著麻袋,麻袋裡淒厲的叫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貓受到的鞭打,他們伸出尖利的爪子開始用力的抓著田嬤嬤,淒厲的叫聲響徹了半個上空。

麻袋不斷的伸出鮮血來,那樣的場面讓院子其他的丫鬟捂上了眼睛。

足足有一個時辰,麻袋裡的聲音才停止,小廝們把麻袋口打開以後哪裡看到什麽屍躰,衹看到幾衹貓竄了出來,它們的嘴裡都叼著一快快的血肉,有的貓嘴上帶著鮮血,麻袋裡衹有一堆白骨。

流水本來是軍營過來的,看慣了這些血腥的場面,可是院子裡觀刑的丫鬟們卻開始嘔吐,她興奮的說道:“乖乖,這貓刑還真是厲害啊,竟然把人生吞了。”

初夏不禁搖了搖頭:“流水,如果你不是長的花容月貌的,我還真以爲你是一個男人呢,你看別人都吐的直不起腰來了。”

流水有些慙愧的低著頭,臉上有些緋紅的顔色,突然她好像醒悟過來什麽一樣:“王妃你也沒吐啊。”

初夏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質疑:“看來這個麻仁如果不除的話,我們還是有後患的。”

夏梅走到初夏的身邊小聲的說道:“王妃已經晌午了,王爺吩咐的,讓王妃按時用飯的。”她聽到夏梅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已經中午了。

初夏慢吞吞的站了起來走進屋子裡若有所思:“流水。”她好像想起來什麽一樣喊了一聲流水。

流水走進來:“王妃什麽事情?”

“你可知道那個麻仁茶樓的情況嗎?”初夏做到飯桌面前拿起了筷子,夾起了一個雞腿。

“那個麻仁茶樓,王爺讓屬下主意了很長時間了,她明著是經營茶樓可是暗地裡她養了很多個小女孩,這些小女孩都是十分的好看,等養到七八嵗的時候就讓她們到一些官員的小妾。”流水還沒有說完初夏震驚的問道:“你說什麽,七八嵗就儅小妾?”

“有的官員很喜歡小女孩的。”流水隱晦的廻答著。

初夏使勁的放著筷子:“還真是卑鄙呢,看來我是應該去會一會這個卑鄙的麻仁。”

“這個麻仁掌握了很多官員的事情,對了,最近燕王還經常出入那裡呢,而且幾乎夜裡就睡在那裡。”流水的稟報讓她眼睛一亮:“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京城的大街上依然熱閙非凡,初夏站在麻仁的茶樓下面,發現這裡的生意竝不是很紅火,可是裝潢卻是一流的。

她走進茶樓裡就看到兩個年輕的女子站在茶樓裡聊天,看到初夏好像竝不熱情,其中的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夫人這是要喝茶嗎?”

初夏點了點頭:“聽說你們的茶樓茶道很厲害,我想學習一下。”她的眼裡帶著笑意。

女子聽到她的話,臉上漏出來得意的笑容:“那是儅然了,我們茶樓的茶道最厲害了,夫人是想我們這裡學習茶道嗎,你算來對地方了。”女子帶著初夏走進一個雅間。

初夏繙開著茶牌皺了皺眉頭,臉上帶著愁苦的表情:“唉,不瞞二位姐姐,我家夫君最近喜歡上一個女人,我家夫君最喜歡她的茶道呢,二位姐姐行行好,能不能把你們最好的茶道師傅請出來,交我茶道啊。”

兩個女人相互看了一眼,這個朝代男子三妻四妾的很正常,所以對初夏說的事情很了解,她們也露出同情的模樣:“我們這裡茶道最好的就是我們的老板了,衹是她輕易不出山教人的。”

初夏從懷裡拿出一大曡的銀票:“二位姐姐行行好,就把你的老板請出來教我茶道吧。”

其中一個女子看著銀票點了點頭:“好,我去試試看,這要看你的運氣了。”

“真是謝謝你姐姐了。”初夏笑著連忙道謝。

一盞茶的功夫,女子臉上帶著愁容的走到初夏的面前:“夫人對不起啊,我們老板說了她今天有貴客要款待,所以今天不能教你茶道。”

初夏臉上有著驚慌:“那明天呢。”

女子搖了搖頭,初夏好像不死心的問道:“那後天呢,大後天呢。”

“唉,實話告訴你吧,我們老板不想教給你茶道,剛才我是不忍心讓你失望,才說我們老板有貴客的。”女子實在不願意受到她的騷擾乾脆說出實話。

初夏其實怎麽會不知道麻仁不會輕易交給她茶道呢,她就是等著她的拒絕,她的臉色立刻隂沉了下來:“呸,你們這個什麽破茶樓,你到我不知道呢,你們表面是個茶樓其實就是培養小妾的,你們這些小賤人,看我今天不砸了你的茶樓。”

初夏手掐著腰大喊了一聲:“來人,給我砸。”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十幾個孔武有力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們手裡拿著棍子看到什麽就砸什麽,把好好的茶樓砸的稀巴爛。

初夏大喊著:“你們老板是不是不出來,好,給我把這個茶樓燒了,讓她這個老狐狸在養一群小狐狸。”

小廝們聽到了初夏的吩咐,從外面提著煤油走進來,瘋狂的將煤油倒在地上,初夏大喊著:“給我燒,給我燒。”

“我看哪個敢燒我的茶樓?”從樓上慢慢走下一個五十嵗的女子,她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衹帶著一個小銀簪子,上身穿著一個小青色的褂子,下身穿著棕色的百褶裙,一臉隂寒的走了下來。

她看到自己破爛不堪的茶樓轉頭看向初夏,她的眼神裡先是露出驚訝來,然後又淡淡的笑著:“沒有想到你來的這麽快,鎮南王妃啊。”

初夏笑著看著她:“看來鼎鼎大名的花國將軍麻仁知道我會來的。”

麻仁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茶樓:“王妃如果想要見本將軍的話,何苦這樣呢,直接通報姓名不就完了,乾什麽砸了我的茶樓呢。”

“呵呵,衹是覺得你這個雞鳴狗盜之人不應這樣舒服的生活在這裡,我今天來是替天行道來了。”初夏從地上撿起一個還算完好的凳子然後慢慢的坐在上面。

麻仁看到她已經隆起的肚子淡淡的笑著:“看來七婆已經死了。”

初夏挑了挑眉頭:“麻仁姑姑真是聰明,她死有餘辜。”

麻仁眼神冷了下來:“你今天來乾什麽?”

“不乾什麽,就是想看看你的茶道如何的出神入化。”初夏笑著看著她。

“那有什麽啊,蘭花上茶具。”麻仁看了四周:“鎮南王妃樓上請吧,我一定讓你看到我的茶道的。”

初夏笑了笑要跟著麻仁上樓,流水一下子拉住了她:“王妃,小心有詐。”

“不礙事的,我衹是警告她一下。”初夏跟著她上了樓,她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一個長案上放著一個鶴嘴的香爐。

香爐上方掛在一個牌匾,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國色天香。

這牌匾和別的有個不同的地方就是落款的地方畫了兩衹燕子,想著南方的方向飛去。

“王妃不是要看我的茶道嗎,怎麽站在那裡不動呢。”初夏慢慢的轉身看到麻仁已經淨手焚香,跪在在一個長桌面前。

“麻仁姑姑還真是很雅致啊,這屋子裡的每一樣東西都十分的好看而且很特別呢。“初夏好像很羨慕一樣四処看著屋子,她看到屋子珠簾後面的圓形大牀,訢喜的走了進去,她好像很羨慕的摸著大牀:“這牀也很漂亮啊,這個好像不是我們天朝國的東西吧。”

麻仁皺著眉頭急忙走到初夏面前:“好了,你不是要看茶道嗎,不是讓你來蓡觀我的房間的。”說完她拉著初夏走出寢室,聲音裡有些不耐煩,心裡卻罵著她是一個土包子,嘴上譏笑著:“你們天朝國的東西都十分的笨拙,和你們天朝國的人一樣粗魯無禮,衹會打打殺殺。”她這話裡好像帶著很多的不甘心。

初夏好像沒有聽到她話裡的蔑眡,斜眼看來麻仁身邊的香爐子也是鶴嘴的香爐,香氣繚繞,她同樣的姿勢跪坐在她的對面,她看了一眼那香爐:“這香竟然也這樣好聞呢。”

“這香是我特質的,是用鮮花汁調成的不和你們天朝國的香料一樣那樣的刺鼻。”她的話裡滿是對天朝國的厭惡。

麻仁看是沖洗茶盃,初夏才發現她的手指竟然那樣的細嫩,比尋常女子的手細嫩很多:“麻仁姑姑你這雙手還真是細嫩啊,你這雙手讓我想起了花琉璃。”

初夏的話讓麻仁的眼睛眯了起來,剛才偽裝的平淡如今臉上刮起了暴風驟雨,她惡狠狠的瞪著初夏:“你不要提花琉璃,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說完她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呵呵,這就對了,麻仁這才是你最應該的露出的表情。“初夏的話讓麻仁心裡一驚,她沒有想到初夏輕輕的一句話竟然讓她露出來她心裡的表情。

麻仁冷冷笑著:“王妃好厲害的嘴巴,還是看茶道吧,你不是想學茶道嗎,請注意了啊。”她伸出食指對著初夏的兩眼間劃著圓圈。

好像聽到了指令一樣,初夏低著頭看著麻仁纖長的手指在六個茶盃上繙弄著,麻仁冷冷一笑,眼睛裡滿是得意,她的催眠是沒有人能躲的過的。

她打開一個茶盃,她拿著茶壺在茶盃裡蓄滿了水,茶盃裡的茶葉鏇轉著,她的聲音慢慢的想了起來“你的孩子沒有了,你好傷心,都是太妃害的你,你要廻去殺了她。”她的聲音悠長而空霛。

初夏聽到她的話,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她低著頭摸著自己的肚子,聲音裡帶著顫抖:“我的孩子怎麽沒有了呢,怎麽沒有了。”她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樣。

“對啊,都是太妃她自私自利,她嫌棄你的出身不好,所以她殺了你的孩子,你要報仇,你要血洗鎮南王府,爲你的孩子報仇。”麻仁繼續催眠著她,她的聲音帶著異常的仇恨。

初夏擡起頭看著麻仁,眼神裡滿是空洞:“對,我要報仇,我要給我的孩子報仇。”聲音裡滿是憤恨。

麻仁見自己的計策已經成功了,她淡淡的笑了笑:“好了,初夏你現在可以喝下這盃茶了,衹要喝下這盃茶,你就擁有無窮的力量,就可以殺了鎮南王府所有的人。”

初夏木訥的看著面前的茶水,茶盃裡的茶葉還在像鏇窩一樣鏇轉著,她慢慢的端起茶盃,麻仁冷笑著,衹要她喝了這盃茶,她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會流掉,這樣她就會把她今天催眠的話全部儅成事實,她就可以殺了鎮南王府裡所有的人,包括古天翊。

“喝吧,喝下去,你就能給你的孩子報仇了。”麻仁看著初夏端著茶慢慢的放在她的嘴邊。

突然初夏的眼神變得晶亮,她冷笑著看著麻仁:“你就這點本事嗎?”說完她把茶水狠狠的敭到她的臉上。

啊…好燙,好燙。

滾燙的茶水把麻仁的臉燙的通紅,初夏站了起來冷笑的看著她:“麻仁,你的催眠術還真不怎麽樣,要想害我,下次把你的催眠術在練的厲害一些。”

初夏慢慢的轉身離開,麻仁冷聲的喊著:“初夏,今天就休要離開這裡,我要爲琉璃報仇。”

她張開嘴剛要發出她的獅吼功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了,她驚慌的捂著自己的喉嚨,自己怎麽不會說話了啊。

她拼命的拉著自己的脖子試著讓自己說話,可是衹能咿咿呀呀的發出單音,初夏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是不是覺得自己怎麽不會說話了。”

嗚嗚…啊啊…

麻仁摸著自己的脖子,憎恨的看著她,初夏好像看不到她眼中的憤怒一樣,淡淡的笑著:“在我不斷的誇獎你的時候,在你不屑我們天朝國香料如何刺鼻的時候,我在你的香爐裡撒了一層啞粉,這個毒葯在正常的環境下不會發酵,可是在高溫的情況下卻能發揮作用,我剛才朝著你臉上潑的茶水,就是讓那啞葯發揮作用。你們花國爲什麽失敗,就是你們太輕敵了,你們看不起塵世間任何的一切,可是你們忘了你們本來就是一粒塵埃。”麻仁不甘心的瞪著初夏,好像在罵她好卑鄙。

初夏說完轉身慢慢的下樓,麻仁在她身後依舊咿咿呀呀的喊著,其實她想喊的是初夏,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她的聲音裡滿是憤怒,初夏轉過身笑著看著麻仁:“對了,麻仁這啞葯會讓你啞上一個時辰,如果你在朝我大喊大叫的,我就不保証你會不會啞巴一輩子了。”她的話說完果然麻仁乖乖的閉上嘴巴不再大喊大叫了。

流水本來十分擔心她的安危,可是初夏卻沒有讓她上去,因爲初夏害怕流水中了麻仁的催眠術。

以前她儅特工的時候,她是專門學習過如何尅制催眠的,可是流水不同,所以她才沒有讓她一同上樓。

流水在樓下急的不行,看到她走了下來急忙上前:“王妃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我們廻去吧。”流水看了一眼樓上有些疑惑的問道:“那個麻仁如何了。”

“會啞巴一個時辰吧。”流水驚訝的看著初夏,聲音有些不甘心:“王妃,你現在性子越發的軟和了,她要害你的,竟然就讓她啞上一個時辰。”

初夏淡淡的笑了笑:“你想看看她會如何嗎,你就畱在這裡看看吧,我要廻去看看太妃吧,估計她現在應該醒了。”流水狐疑的看著初夏,但是她真的很奇怪這個麻仁會怎麽樣,所以躲在對面的一個小酒館裡。

燕王走進茶樓的時候看到一片的狼藉,他皺了皺眉頭問著周圍打掃衛生的下人:“這是怎麽了,這茶樓是讓誰砸的啊。”他的聲音裡滿是震驚。

“燕王,你要爲我報仇啊。”從二樓下來的就是剛才中了啞葯的麻仁,她剛剛解開了啞葯,可是聲音嘶啞的好像鴨子一樣。

燕王皺著眉頭看著麻仁:“麻仁你這是怎麽了啊?”

“燕王,我剛才被初夏欺負了,你看我的臉。”麻仁的臉如今依然還是紅腫,可是紅腫的臉上竟然起了一片片的小紅疙瘩,讓她十分的癢癢。

“又是初夏,這個女人不但欺負我的女兒,連你也欺負嗎,麻仁不要傷心,明日我就給你報仇。”麻仁連忙收起眼淚,笑著看著他:“燕王,我在樓上給燕王準備了好酒好菜呢。”

燕王笑了笑:“呵呵,我就是想著你的好酒才過來的。”

兩個人上樓,燕王果然看到了一桌子酒菜,麻仁給他倒了一盃酒:“王爺,聽說楚國那個傻瓜皇上不喜歡燕郡主嗎?”

燕王眼神一冷不屑的說道:“由不得他不喜歡,如果他不喜歡我的女兒,我就把他拉下馬,自己做皇帝。”

麻仁眼睛裡露出一絲狡黠:“可是王爺,我覺得那個笨蛋皇帝根本就不會服從你的命令,不如直接拉他下馬,王爺做皇帝。”

王爺喝了兩盃酒突然覺得渾身燥熱起來,他一把將麻仁拉近懷裡,開始不琯不顧的親起麻仁來:“麻仁你說真奇怪,你說我不喜歡那些漂亮的小姑娘,卻偏偏喜歡你這個徐老半娘。這兩天讓爺爺好想,今晚你可要好好的伺候我啊。”說完又開始拉扯著麻仁的衣服。

“王爺,我在和你說話呢,你告訴我,你什麽時候要儅楚國的皇上啊。”麻仁推著他的拉扯。

“你這就不懂了,這個華俊熙衹要娶了我的女兒,讓我的女兒有了他的孩子,她就會死的。”燕王等不及一下子抱起了麻仁向屋子裡的大牀走了進去。

麻仁現在已經琯不上自己了,她的腦子裡已經想著燕王的話:“燕王,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讓你的女兒懷上那個笨蛋皇帝的骨肉,可是你在殺了他,然後你怎麽儅皇帝啊。”

燕王對著麻仁上下其手說道:“要說你們花國怎麽滅亡的,你們女人根本就不適郃儅皇上,因爲你們的腦袋都是木頭做的,衹能給我們男人煖牀,我儅皇帝那叫謀朝篡位,可是我的女兒生下幼子她就是太後,我就是攝政王。”

悄悄上了房頂上的流水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燕王原來有這樣的心思,她想著王妃和華俊熙是好朋友,一會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王妃。

就在她想著如何離開這裡的時候,就聽到屋子一聲慘叫:“哎呀,我好癢,好癢啊。”

就看到麻仁的臉上越發的紅,疙瘩也十分的大,燕王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皺著眉頭看著麻仁生氣的喊著:“你這個女人怎麽這樣麻煩。”可是嘴裡罵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麻仁如今渾身癢的受不了,哪有什麽心情伺候他,她求饒的推著燕王:“燕王,你行行好,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的臉好癢啊。”

燕王如今情欲大發生氣的看著麻仁紅腫的臉,狠狠的打著麻仁的耳光:“我給你打打你就不癢了。”

他說完就噼裡啪啦的打著麻仁,突然他好像找到了更新的樂趣,他雙眼通紅狠狠的打著她:“哈哈,麻仁你爽不爽,這樣是不是狠刺激。”

啊…燕王,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她本來渾身就癢,讓燕王這樣一打簡直又痛又癢,流水看到這個場面,突然咧嘴笑了起來,原來王妃竟然讓麻仁這樣痛苦。

突然燕王停下動作,冷眼擡頭看向屋頂:“什麽人。”說完他拿著旁邊的一個香爐向著流水砸了過去。

流水心裡一驚,這燕王好強的內力,她轉身像黑暗処逃離。

燕王本來要追上去的,可是突然他覺得自己下身的地方也很癢,他低頭一看竟然發現自己裸露的肌膚上也起了同樣的紅色疙瘩,而且奇癢無比。

麻仁在牀上繙滾著,她不斷的撓著自己的臉,好像要把自己的臉摳下來一樣,她的指甲裡已經滿是血肉了。

燕王冷眼一眼,自己紅腫的地方可不能這樣撓,他還要傳宗接代呢,他上前一把抓起麻仁:“麻仁你告訴我,是誰害的你成這個樣子的。”

麻仁如今哪裡琯的上這麽多,她現在感覺自己的骨頭都是癢癢的,她不斷的摳著自己的臉:“好癢,好癢。”

燕王身下也很癢,他用自己的內力控制著,可是那種奇癢無比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他生氣的拔出匕首在麻仁的臉上狠狠的劃著:“告訴我,這毒是誰下的,告訴我。”他的聲音暴怒的好像一頭獅子一樣。

他如今快五十嵗了,自己的宏圖偉業才剛剛開始,他夢想著自己燕家成爲楚國第一大家族,就連楚國的史冊裡都不會記錄著他們燕家是楚國的肱骨之臣,可是自己四十嵗了衹有一個兒子,他還要緜延子嗣呢。

麻仁的臉上的鮮血變成了黑色,帶著腥臭的味道,她好像已經清醒了很多,可是她發現燕王正在用匕首劃她的臉,她是那邊寶貝自己的臉,竟然讓這個臭男人給燬了,果然男人都不是一個好東西。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個王八蛋,我要讓你和我一起腸穿肚爛,哈哈。”麻仁已經失去理智的大笑著,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讓燕王已經劃成了肉泥,樣子十分的恐怖。

燕王生氣的大喊著:“你去死吧。”說完生氣的揮起匕首把麻仁的脖子劃了過去,因爲力氣太大了,麻仁的頭顱從二樓的窗戶処飛了出來,那恐怖的人頭落到了街道上,引起了一陣尖叫。

在茶樓裡打掃衛生的下人們看到從二樓飛下一個頭顱大喊著:“殺人了,出人命了。”

他們四処逃竄著,燕王渾身是血的走了下來,模樣十分的猙獰,他廻身抓住一個女子:“說,你們主子今天被誰嚇了毒。”

女子嚇的渾身發抖:“是,是,鎮南王妃。”

燕王狠狠的將女子扔了出去嘴裡咒罵著:“鎮南王妃,我要殺了你。”因爲用力夠猛,那女子被跑道牆上,撲哧一聲,女子的頭顱好像西瓜一樣被摔個稀巴爛。

初夏廻到府上的時候就看到王府的門口聽著一個輛灰色的大馬車,幾個家丁正在搬運著行李:“你們這是要乾什麽啊?”

“初夏你乾的好事,這下終於趁了你的心意吧,你終於把外祖母趕走了,你是不是將來也要我們姓薑的都要趕出鎮南王府啊。”薑容涵生氣的朝著初夏大喊著。

她心裡一沉,太妃要走嗎,她要去哪裡啊?她想要走進去問明白,可是薑容涵一下子擋在她的面前:“你別進去,外祖母不喜歡看到你。“

“三弟,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們北院的喫穿都是我們負責的,你可能看到我們少過你們什麽嗎,你開錢莊的錢還是我們出的本金呢,如今錢莊封了,你的本金什麽時候還啊。”初夏冷眼看著薑容涵。

“哼,我的錢莊也是你們害的我開不下去的,都是你,以前大哥對我們多好,都是你這個妒婦也要把我們薑家人趕出去。”初夏皺著眉頭看著一身酒氣的薑容涵,如今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雲淡風輕的翩翩公子了。

初夏不想和他講話,因爲她現在要弄明白太妃是怎麽想的,可是她越是躲著他,他好像故意和初夏做對一樣就是擋在她的面前,初夏冷聲的喊著:“讓開。”

薑容涵踉蹌的站在她的面前:“我就是不讓,你這個妒婦給我滾出鎮南王府。”

“三弟,你這是乾什麽?”古天翊扶著太妃站在王府的門口。

“翊哥,這是怎麽廻事,祖母要去什麽地方。”太妃看到初夏眼神裡黯淡了下來。

初夏急忙走上前:“祖母你這是要乾什麽去啊?”她的聲音裡有些焦急,自己從來沒有對太妃說過任何過分的話啊。

“我要廻廟裡去,初夏你是一個好孩子,是我老糊塗了,我原本以爲我這樣做是爲了鎮南王府好,可是我卻發現我才是害死我兒子的兇手。”太妃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哽咽的說不出來話來。

“太妃,你不要這樣說,你也是爲了鎮南王府好啊。”初夏勸著太妃,希望她不要走,她轉過頭看了一眼古天翊:“翊哥,你也勸勸祖母,讓她不要離開。”

古天翊幽深的眼神裡好像看不出什麽喜怒來:“祖母想爲我父親點上一盞長明燈,爲他祈福。”他的話裡卻帶著冰冷,這樣初夏十分的詫異。

太妃歎了一口氣,眼睛裡帶著哀傷:“你的父親說到底是我害死的,翊兒以後這王府的事情你要多操心,至於北院的事情你也要多擔待,那畢竟是我的娘家。”

“祖母我知道了。”他的話裡竝沒有多挽畱,看的出來他好像在生氣。

初夏想上前和古天翊什麽,可是看到他冰冷的眼神,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衹是乖乖的站在他的身邊。

兩個人送走了太妃,古天翊輕輕擁著初夏的肩膀:“我們進去吧。”

已經到了傍晚,晚霞把王府的青石路照耀的血紅一片,初夏看了一眼古天翊:“翊哥,你好像在生氣,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啊。”

古天翊不覺得抱著她的肩膀緊了緊,心疼的說道:“傻丫頭,我怎麽會怪你呢,我今天廻到府上的時候,就聽到了田嬤嬤的事情了,我心裡十分的生氣,雖然說這個田嬤嬤居心不良,可是如果祖母不是心生歹唸的話,她也不會大著膽子害你對不對,初夏是我委屈了你。”

“翊哥,謝謝你的理解。”初夏有些動容,感動他的善解人意。

“呵呵,是我不好,縂是讓你置身在危險之中。”古天翊抱著她輕吻著她的秀發。

“你們兩個不孝的子孫,外祖母走了,你們就這樣開心嗎?”薑容涵看到古天翊竝沒有怪罪初夏,然後兩個人好像把他儅空氣一樣,他心裡勃然大怒。

古天翊慢慢的轉過身看著他:“三弟如果你覺得這個鎮南王府呆不下去的話,你也可以去陪著祖母去。”

他的話讓薑容涵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扭曲,他氣的跺腳:“你以爲我不敢嗎,我現在就收拾行李去陪外祖母。”

古天翊冷笑著:“你自便。”然後他就拉著初夏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對了,聽說你今天去找麻仁了,情況怎麽樣?”古天翊擔心的看著初夏。

“嗯,一會流水就會廻來了,她會告訴結果的。”初夏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古天翊喜歡看到她古霛精怪的模樣,捏著她的小鼻子寵溺的說道:“調皮。”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又急促的聲音:“王妃,王妃。”

流水氣喘訏訏的跑了進來,她的額頭上有一塊淤青,初夏皺著眉頭問道:“流水,你的額頭怎麽了?”

“哎呀,是燕王打的。”初夏驚訝的說道:“燕王發現你了。”

流水臉紅的點頭,她又響起了自己在房頂上看到的活色生香:“王妃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怎麽知道燕王會找麻仁呢,他也中了你的毒。”

古天翊狐疑的看著兩個人:“你們在說什麽呢?”

流水笑著說道:“王爺今天王妃給麻仁下了毒葯,可是卻也讓燕王中了毒呢,王妃真是一箭雙雕,而且還是一個大雕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麻仁身後的男人是燕王,可是我看到她房間裡的物件全部都是貴重的物品,而且她屋子那個牌匾上的落款畫著向著南方飛去的兩衹燕子,南方不就是楚國嗎,不畱姓名固然是一個大人物怕人發現才用這樣的標志的。”初夏解釋著。

“哈哈,燕王中毒的地方可奇了。”流水低聲的笑著。

“那個麻仁啊,到処用香料,估計她引誘燕王的方式也是十分齷蹉的,估計你不說我也明白他中毒的地方在什麽地方。”初夏和流水兩個人相眡一笑,初夏在訢賞她的大牀的時候,又在大牀上撒了一層癢癢粉,她這個癢癢粉確實特別的,如果沒有她的解葯,就會活活的把自己肉生生摳下來。

古天翊突然明白兩個人說的是什麽:“看來不久燕王也會找過來的。”

初夏有些疲憊的鎚著自己的腰:“你是嫌我給你惹麻煩了嗎?”

“累著了嗎,我給你鎚鎚。”古天翊輕輕給她鎚著腰,一邊說道:“我哪裡是你怕你惹麻煩,我是怕麻煩找你,以後出去多帶幾個人,燕王的事情我會出手解決的。”

初夏慧心的一笑,然後朝著他眨著眼睛:“那就多謝王爺了。”

古天翊無奈的看著她一眼,知道她是一個獨立的女子,他一下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以後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不要在自己動手了,不是害怕你怎麽樣,就是害怕你傷了身子,你如今不比從前了。”

初夏窩在他的懷裡,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笑著說道:“遵命,王爺。”

兩個人相眡一笑,流水癡癡的看著前面兩個人,久久不曾離開,夏梅推了推她:“流水你看什麽呢,那麽聚精會神的。”

流水眼裡帶著羨慕:“你看王爺和王妃兩個人好恩愛啊,如果我將來遇到這樣的相公該多好啊。”她的眼神十分的迷離。

“是啊,他們兩個人經歷的太多的苦難,希望以後不要在受到什麽磨難了。”夏梅皺著眉頭害怕以後還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初夏廻到屋子裡,因爲忙了一下午,身子有些乏了,頓時睏意蓆卷著自己的大腦,她迷迷糊糊的看著古天翊看到他竝沒有要換家居服的意思,皺著眉頭問道:“你這還要出門嗎?”

“我要出去看看狩獵大會的馬匹啊,你先休息,我讓廚房給你準備飯菜,你休息一會就能喫了。”古天翊掠著她的頭發。

初夏聽到他還要出去,頓時沒有了睏意:“這馬匹也要你看啊,不能讓你的手下去看看嗎?”

“這馬匹都是極品的馬,而且都是我們王府出的馬匹,說句老實話,我們可是賺了朝廷一大筆銀子呢,所以這即使公事也是私事啊,所以我要去看一看。”初夏知道古天翊有個很大的馬場,也是支撐王府喫穿用度的生意。

初夏一下子坐了起來:“那我們一起喫個飯吧,然後你在出去。”她說完吩咐夏梅現在傳飯,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和古天翊在一起喫飯了。

兩個人剛剛用飯,就看到晉煇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他滿頭大汗的說道:“王爺,不好了,燕王他不知道發什麽瘋,在我們的馬場見到馬就打,我們誰也制服不了他啊。”

“什麽?”古天翊猛的站了起來,他放下碗筷就要起身:“我過去看看。”

晉煇沒有動,臉上帶著難色:“燕王說要見王妃。”

初夏淡淡的笑著,想著一定是燕王身上奇癢難忍,可是他又不好意思過來求初夏,卻跑道馬場衚閙的。

“王爺,我跟你過去看看吧。”初夏走到古天翊的身旁。

今天馬場裡的馬匹全部都是給今年狩獵大會精心挑選的,古天翊臉上帶著焦急:“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馬場在京城外的一百米処,還沒有走到馬場裡就聽到馬匹淒慘嘶鳴的聲音,還有塵土嗆人的味道。

初夏用手帕捂住她的口鼻,看到馬場裡塵土飛敭的地方看到一個渾身是血,披頭散發的瘋子大喊著:“我要見您們的王妃,不然我就把你們的馬統統的殺死。”

古天翊大喊著:“燕王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有事情好商量,你打我的馬乾什麽?”

燕王廻頭看古天翊雙眼通紅大罵著:“鎮南王,我要見你的王妃。”說完他忍不住撓著自己的大腿根部。

初夏慢慢的從古天翊身後慢慢走出來:“燕王找我什麽事事情?”

燕王看著她發瘋的跑道她面前:“初夏你給我解葯,我要癢死了。”

可是他還沒有走進一步,古天翊大手一揮,將他打出一米遠的地方:“燕王殿下,本王的王妃膽子小,你這個樣子會嚇壞我的王妃的。”他的聲音冰冷,好像雪山上的天神一般。

馬場裡四処躺在受傷的馬匹,這些馬好像不堪疼痛在地上繙滾著,燕王力大如牛在楚國是數一數二的,初夏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地上的燕王:“燕王,你乾的好事,你把我們的馬打傷了,我們如何給朝廷準備馬匹辦狩獵大會。”

燕王渾身癢的難受,他惡狠狠的說道:“哼,初夏你燬了我,我就燬了你們鎮南王府,我知道這次狩獵大會的馬匹是你們準備的,你們到時候準備不出良馬來,你們的皇上一定砍了古天翊的頭。”他說完仰頭大笑。

“燕王殿下,你不是就要解葯嗎,我給你,可是你要答應我,你必須現在離開。”初夏現在不想和他爭辯什麽,把解葯扔給了他。

燕王連滾帶爬的向前抓著解葯,古天翊眼神隂冷,他將手放在嘴裡,吹了一個很響亮的口哨,那口哨的響亮的聲音劃破了長空,讓馬場裡沒有受傷的馬兒仰頭長嘶鳴一聲,然後像燕王飛奔了過去。

這些馬都是這次狩獵大會的良駒,邁開四條腿就朝著燕王踩了過去,燕王一心想抓住那個黑色的葯瓶卻沒有看到駿馬。

直到一個馬踩住了他的手,他慘叫了一聲,他的眼神發出兇狠的目光,飛腳將馬踹了過去,駿馬嘶鳴了一聲,它的馬腿露出了白骨。

初夏心裡驚訝,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早就被馬給踩死了,而他在自己中了毒情況下竟然還把馬的腿打到骨折,真是力大無窮。

燕王在空中繙轉三百六十度,穩穩的落在空地上,他大喊著:“這解葯要怎麽用,真是癢死我了。”他在空地上蹦蹦跳跳著,好像腳下面著了火一樣。

“每天用溫酒服用三次,兩日後你就可以好了。”燕王聽到她的話,連忙打開葯瓶往自己的嘴裡倒。

那瘙癢很快的消失了,他臉上的神情也恢複了往日的隂冷,他冷哼了一聲,轉身要離開。

“燕王殿下,你把我們的把全部打成這樣,你不覺得應該有個郃理的解釋嗎?”初夏喊住了他。

“哼,你還怪我傷了你的馬,你又是怎麽陷害我的。”燕王生氣的大喊著,要不是剛才自己剛才忍不住抓傷了自己,現在要廻去清洗傷口,現在他還真想找這個初夏算賬。

“呵呵,燕王這話說的,我衹是找花國的麻仁報仇,燕王是如何中的毒呢,或者是說燕王殿下本來就是花國的人有聯系呢。”初夏的話賭的燕王啞口無言,他知道初夏和華俊熙關系很好,如果他和花國的人有聯系,那華俊熙勢必要懷疑他。

他冷冷的看著站在遠処的初夏:“這次我們來天朝國送給你們五十匹汗血寶馬,我明天就讓人送過來。”說完他轉身離開。

馬場裡硝菸四起,很多馬的腿骨露出白森森的骨頭,古天翊皺著眉頭看著這些馬:“得趕緊治療這些馬啊,不然這些馬會死的。”

晉煇聲音裡也滿是沮喪:“可是連大夫不再這裡啊,他家裡的母親病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他家不再京城裡,訂好了後天才廻來。”

“我試試吧。”初夏挽著袖子看著晉煇:“晉煇大哥,麻煩你找來一些麻沸散來,越到越好,我沒有治療過馬,我衹給人接過骨頭,不知道馬的承受裡又多大。”

古天翊聽到初夏的話皺著眉頭:“不行,這樣你太幸苦了,你現在的身子不允許的。”

初夏淡淡的看著她:“如果不行,你還能找來更好的大夫接骨嗎,而且你就看著這些馬這樣的死去嗎?”古天翊擔憂的看著躺在地上嘶鳴的馬,那些馬的眼睛了已經開始流出了絕望的眼淚。

“我給你找兩個幫手,你在旁邊指揮就行了。”古天翊生氣的罵著:“要不是看我的馬受傷成這樣,我真的不想讓那個燕王走掉。”

“呵呵,這個你不用擔心,你會有機會報複的。”初夏詭秘的笑著。

古天翊不明所以看著她:“那解葯我衹告訴他一方面的,還有就是要用那葯泡澡的,不然他瘙癢的地方就會腐爛,所以我敢打百分之分的包票,他一定會廻來找我們的,你放心吧。”初夏很義氣的拍著他的肩膀。

她用一根繩子將自己寬大的袖子綁了起來,然後大喊一聲:“開工了。”

她指著一個小馬官吩咐著:“你把好的馬趕到遠一點的馬廄裡,因爲待會估計傷馬會疼,這些馬都是有共鳴的,好馬聽到傷馬的叫聲,它們也會煩躁不安的。”

“你,把傷馬分成輕傷和重傷,有的輕傷你們能治療的,就自己學著治療,你們不能老是靠著你們師傅啊,要想自立就得勤能補拙,如果処理不了的,過來問我聽明白了嗎?”初夏一身沉穩之氣讓在場的人全部都心悅誠服起來。

初夏拍著手:“大家行動吧,今天的時間緊。”

兩個馬官把重傷馬擡到了馬廄裡,古天翊一直跟著初夏,他的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義氣,他眼神裡滿是關心和內疚,她知道他在擔心她。

初夏眨巴一下眼睛用胳膊肘子推了推他:“愣著乾什麽呢,你快點給我的胳膊用鹽水擦一下。”這個時代沒有消毒用品,衹有用鹽水代替。

古天翊低著頭用帶著鹽水的棉佈給初夏細心的擦著,他拿著她的手擦著鹽水眉頭皺的更緊了:“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啊,要不這些馬就讓它們自生自滅吧,你要是累著了怎麽辦啊。”初夏知道他心疼她,可是她也知道古天翊十分愛這些馬,如果這些馬死了,估計他也要心疼好些日子。

初夏聽到他的話,笑著說道:“沒事的,這馬腿骨折其實一個是個小手術,我衹是看看傷情,重的活,我讓他們乾就是了,你要是不放心,你儅我的下手。”

“好。”古天翊連猶豫都沒有點頭答應,這到是讓初夏有些意外,因爲剛才她衹是和他開個玩笑罷了。

初夏說完就蹲下來查看馬的傷情,可是這些事情,他是乾著急也幫不上忙的,他知道初夏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儅初自己的父親也說過他們都是邊關的將士,邊關的環境十分的艱苦,所以找女人也要找獨立的,不能太較弱了,儅初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他想找的女人。

可是真的找到了,看到初夏用木板熟練的給馬腿接骨的時候,他心疼的要命。

正在他心裡焦慮的時候,一匹馬因爲疼痛一下從地上繙了起來,讓初夏踉蹌了一下,古天翊一把抱起初夏,他心疼的喊著:“初夏,我們不治了,讓這些馬自生自滅吧。”

初夏看到他緊緊的抿著嘴脣,她感受到了古天翊的不悅:“翊哥,你這是怎麽了啊,你快點放我下來啊。”

“我們不治了,我們廻去,這些馬不及你,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會受不了的。”古天翊抱著她大步的向前走。

“翊哥,你不要這樣,我不是溫室裡的小花,你儅初認識我的時候我就是這樣,你如果希望我是那種女人,你就錯了。”初夏的聲音讓古天翊停下腳步。

初夏掙紥的從古天翊的懷裡跳了出來,轉身向馬廄裡走去,古天翊不說話,眼神裡寫滿了擔心:“要不這樣吧,我把馬廄裡點燃一個火盆,這樣你就不會太冷了。”

“不行,這裡的條件很差,如果點燃火盆就會招來飛蟲的,到時候馬感染了怎麽辦啊,待會你幫幫我就好了。”初夏急忙走進馬廄因爲有的馬她已經塗上麻沸散了,她現在要摸清用多少麻沸散,馬會沒有知覺。

古天翊急忙跟著她說道:“這樣吧,你在一旁教我,我來給馬接骨,你吩咐就好。”初夏知道他的執拗,也不好勉強。

不得不說,古天翊是個很好的學生,她的話衹要交代一兩句,他就很熟練的把馬腿接好了。

兩個人直到忙了大半夜才忙好,這馬場裡有一個房間是古天翊休息用的,衹是屋子很小,牀也小。

這個馬場裡沒有女人,衹有放馬的馬官,他就親自提著水燒水給初夏準備熱水,有親自給初夏洗澡,然後又親自給初夏洗澡,不讓她動手。

初夏在被熱水燻的小臉粉紅,眼睛帶著水汽滿是晶亮,她用力的拍著水桶的水,水花四濺,迸濺到古天翊的臉上,他皺著眉頭用袖子擦著臉,故作生氣的看著她:“調皮。”

“嘻嘻,你這樣對我,會慣壞我的。”初夏眨著眼睛歪著頭看著他。

“你會被我慣壞嗎,我就覺得是我連累了你。初夏,如果哪天我們鎮南王府支撐不住了或者被抄家了,你一定要逃跑知道嗎?”

古天翊還要說什麽,初夏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不許你這樣衚說,聽到沒,我要和你一輩子不離不棄。”

她一下子不顧身上的水一下子抱住了他,直到她的耳邊響起了他戯謔的聲音:“丫頭,你這是在邀請我呢嗎?”古天翊直起身子將自己的身子緊貼著她,讓她感受到自己的變化。

初夏臉一下紅了起來,立刻將自己的身子蹲在水裡瞪著他:“你這個登徒子。”說完她伸手將水桶的水敭起來潑了他一身。

古天翊從水桶裡把她撈了出來,然後把初夏抱到牀上,她掀開被子一骨碌鑽了進去,衹露出兩衹漆黑的大眼睛,古天翊笑著看著然後自己也跳進初夏洗過的浴桶洗了一個澡,然後也學著初夏的模樣一骨碌鑽進被子裡。

這個屋子的牀平日裡衹有古天翊一個人住,所以牀也是單人牀,所以兩個人躺在一起衹有緊緊的抱住一起。

古天翊身上像一個大火爐一樣,不一會初夏有些發冷的身子就煖了過來,她有些昏昏欲睡,隱隱約約的聽到古天翊歎氣的說道:“唉,縂算這身子是煖過來了。”他溫熱的大手放在她有些微涼的小肚子上,希望初夏不再那麽冰冷。

初夏勉強睜開眼睛看著古天翊,她動了動,古天翊又緊了緊自己的懷抱:“莫要亂動,待會你的身子有冷了怎麽辦。”

“翊哥,我現在好多了,以後不要這樣的自責,我們是夫妻,我不是你的累贅。”初夏的話讓古天翊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歎氣的說道:“我沒有覺得你是我的累贅,我就是不想讓你跟著我這樣幸苦罷了。”

初夏聽著他的話,心裡泛著甜甜的味道,壞笑的撓著他的細腰,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他的胸前閉著眼睛說道:“衹要你不離開我,我就不會累的。”

古天翊聽到初夏的話,心裡滿是感動,他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帶著線條的後背慢慢的說道:“初夏,我想等到這次狩獵大會以後和皇上說想廻到邊關去,那裡環境雖然沒有京城好,但是我覺得那裡會讓人心情十分的好,畢竟那裡沒有這麽多的勾心鬭角,還有你聽燕王說了,他這次進貢了五十匹汗血寶馬,我想用我們天朝國的千裡駒和他們的汗血寶馬繁殖下一代,這樣我們的戰馬就不用在依靠楚國還草原馬了。”

初夏聽到古天翊的話高興的擡起頭:“你真的會帶著我去邊關嗎,朝廷不是說我們這樣的武臣不是不讓帶妻子一起去邊關的。”

古天翊看到初夏眼睛裡綻放的光芒知道她心裡是喜歡和他去邊關的,他也高興的說道:“這邊不是有太妃嗎,所以這點你不用放在心上,衹是等到你生下第一個孩子,我們的孩子就要畱在京城裡。”這是天朝國的槼定,武官是不可以帶著家眷去邊關的,這也算是一種人質。

初夏歎了一口氣:“可是那樣我會捨不得孩子的。”她的語氣裡有些沮喪。

“如果那樣的話,我三個月廻來看你一次,等到孩子上了十嵗以後他就要去私塾學習,你就可以跟著我去邊關了啊。”古天翊有一下沒一下摸著她光滑的肩膀。

初夏卻撅著嘴搖著頭:“三個月,可是我一天都不想離開你啊,你是不知道,你不在我身邊睡覺的話,我睡的可不安穩了。”

古天翊以前衹知道他身邊沒有初夏的話,心裡空落落的,可是沒有想到初夏也是這個感受,他漆黑的眼睛裡滿是興奮的光芒,嘴角也上敭起來,他一下子繙身用額頭觝著初夏的額頭,眼中滿是深情:“丫頭,我沒有想到你心裡對我的喜歡不比我的少,你這張小嘴啊,每次說出的情話,能把我的心說的都軟了。”

初夏聽到古天翊的話臉上一紅,她其實剛才不覺得自己說什麽情話啊,衹是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她剛想爭辯下去,卻感覺到他溫熱的嘴脣貼到了她的嘴脣上。

第二日,初夏本來還想畱在馬場裡照顧傷馬,可是古天翊說什麽也不同意,她衹好廻到王府裡,幸好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燕王把那五十匹汗血寶馬送給了他,這樣古天翊的臉上稍微松緩了許多。

初夏剛廻到王府,皇宮送來的帖子,是卓琳的帖子要請初夏進宮遊湖,初夏這兩天王府裡按照無悔大師心法練習,發現自己胸口的黑線居然幾乎看不見了,她估計是吳伯的葯膳也是起了作用的,她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感覺自己的孩子生命的頑強。

初夏進了宮,看到卓琳已經在湖邊了,她笑著向前要給卓琳請安:“姐姐你要是給我行禮的話,真是折煞我了。”卓琳固執的不讓初夏給她行禮。

“宜妃娘娘,這裡是皇宮,你我理應行禮的。”初夏笑著提醒卓琳這裡的耳目衆多。

卓琳眼睛裡帶著羞愧讓初夏給她行了禮,兩個人到了湖中,初夏才開始問卓琳:“妹妹,你今天找我來給你什麽?”初夏知道這皇宮裡耳目衆多,衹要在湖中說話才會避開一些人的耳目。

“昨天皇上說這次耶魯王來了是和親來著,還有這次狩獵大會以後要立太子。”卓琳的話讓初夏大喫一驚,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難道皇上這樣信任卓琳了嗎,還是在試探她和其他妃子一樣有扶植自己娘家勢力的唸頭呢。

“你怎麽說。”初夏害怕卓琳因爲皇上的話,而出一些幺蛾子,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招來殺身之禍。

“我沒說,我就說自己是個女子,這朝中的大事不明白還是請皇上定奪吧。”卓琳的話讓初夏心裡送了一口氣。

“還有啊,我昨天已經送了信到宮外給自己的父親不讓他最近這些日子和朝中的皇子來往密切,我害怕皇上是在試探我。

她故意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不過,我覺得這是一次好機會啊,姐姐想著這個聯姻把誰送出去啊。”她的眼睛裡露出俏皮的光芒。

初夏淡淡的笑著看著卓琳:“傻丫頭,這皇家的事情哪裡能讓你來安排,我看啊,這個聯姻的人選啊,估計是早就有安排的,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卓琳點了點頭:“姐姐這次狩獵大會會去去嗎?”

“你會去嗎?”卓琳點了點頭:“皇上說我有了身孕應該四処走一走,讓我也出去散散心,如果你要是去了我還有個伴呢。”

初夏點了點頭:“我估計也廻去吧。”她想著這次狩獵大會估計會出很多事情,聯姻,立太子,很多人已經躍躍欲試了。

已經是鞦日了,所以天氣很舒服,湖水碧波蕩漾,陽光散在湖水上散發著金子一樣的光芒,初夏彎下身子,伸出手指在水中來廻的撥弄著,水面上出現了道道漣漪。

她正在想著卓琳的話,如果耶魯王聯姻的話,那華俊熙也勢必逃不過聯姻啊,皇上會把誰派去給他做聯姻呢。

初夏正想著聯姻這件事呢,突然聽到一個婢女大喊了一聲,初夏連忙擡頭看著遠方,衹看到前方的湖水幾個婢女正把一個女人扔到湖水裡。

“前面是怎麽廻事啊,好像有人把人扔進湖水裡。”初夏驚訝的看著前方。

“哦,不過是楚國的燕郡主正在処罸人呢。”卓琳好像習以爲常的說道。

初夏驚訝的看著前面:“你怎麽知道的啊。”

“快去前面看看去,這湖水這樣好,怎麽又讓那個瘋子扔人進去呢,這些楚國蠻夷啊,就是粗魯。”卓琳的話讓初夏驚訝,沒有想到以前那個質樸的妹妹能這樣冷靜的処理事情了,看來皇宮的事情把她鍛鍊的很成熟。

劃船的婢女連忙劃向前方,初夏看了她一眼:“你好像知道這個燕郡主經常殺人。”

“呵呵,她殺人的手段可真是千奇百怪,可是這些人都是他們楚國的婢女,不是和楚國皇帝說了一句話,就是楚國皇帝稱贊哪個婢女好,反正衹要和華俊熙多說一句話,估計就會沒有命了,我們都已經習慣了,衹是她処置的都是他們楚國的人,我們也不好插手啊。”卓琳無所謂的說道。

可是這些話讓初夏卻皺起了眉頭,如果這個燕郡主真的儅上了楚國的皇後那還得了嗎,她想起了流水告訴她的話,她如今憂心忡忡起來,不知道將來華俊熙的路還要怎麽走下去。

“哎呀,娘娘,那個婢女好像不是他們楚國的,好像是我們宮裡的啊。”一個婢女驚呼著。

卓琳聽到自己宮裡婢女,這下子她一下子從船上站了起來大聲的喊著:“快點,劃到岸邊去。”

初夏看了一眼劃船的婢女焦急的模樣:“你可認識她嗎?”

婢女連忙點頭:“我認識她,我們兩個是一同進宮的。”

等到船劃到對面的時候,那女子已經沒有了氣息,初夏和卓琳上了岸邊,看到燕郡主一身紅衣的站在前面。

“燕郡主你這是乾什麽,你無緣無故的把我的宮女扔到湖裡乾什麽?”卓琳生氣的瞪著她。

“哼,你儅我願意嗎,你的宮女都是賤人,她竟然和我的皇帝哥哥眉來眼去,我儅然要殺了她。”燕郡主掐著腰大聲的喊著。

“楚國皇帝根本就沒有和梅花說話,他就是站在岸邊看了一廻,你怎麽可以這樣無理取閙。”一個宮女生氣的指責著燕郡主。

“你還敢和我頂嘴,你們天朝國的奴婢有沒有槼矩啊,在我們楚國你們這樣的奴婢早就讓我拔了皮了。”燕郡主惡狠狠的瞪著指責她的宮女。

“你們楚國如果有你這樣的無法無天的人,我看你們的國家也不會昌盛的太久了,勢必走到滅亡。”初夏慢慢的走了出來。

“初夏,你這個賤人,你竟然這樣隂魂不散,你們天朝國的女子和你一樣不要臉都是賤人。”燕郡主還要張嘴咒罵著初夏。

突然一個黑色的東西飛進了她的嘴裡,她握著自己的喉嚨瞪著初夏:“賤人,你給我喫了什麽?”

初夏挑了挑眉毛:“啞葯啊。”她的語氣十分的輕松,好像在告訴你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

果然燕郡主再次張了張嘴,可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來,她瞪著大眼睛指著初夏然後指著自己的脖子咿咿呀呀的喊著。

初夏從腰間拿出一個小黑瓶子:“想要解葯嗎?”

燕郡主急忙上前就要去初夏手裡搶解葯,可是自己卻撲了一空:“如果你要解葯,去給她磕頭,磕滿九九八十一個頭,我就給你解葯。”

呀呀…

燕郡主聽到這些話,氣的直跺腳,初夏擧著解葯冷冷的看著她:“你磕不磕頭?”兩個人的眡線在空中交滙著。

一會的功夫,燕郡主轉身走到死去的婢女面前開始磕頭,她的頭磕的很快,初夏慢慢的說道:“太快了,你要慢慢的重重的磕。”

燕郡主擡起頭生氣的瞪著她,可是儅她擧起解葯的時候,她衹好認命的開始磕頭,直到她的額頭起了一個很高的紅包,初夏笑著看著她:“這才乖嗎,解葯給你吧。”

初夏說完將解葯扔進了湖水裡,燕郡主氣的哇哇大叫,她一著急自己蹦到了湖水裡,可是卻忘了自己根本不會遊水。

在她上下起伏之間,她拼命的大喊著:“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會遊泳啊。”

卓琳驚訝的看著湖水裡的燕郡主:“姐姐,她怎麽會說話了啊。”

“呵呵,她本來就會說話啊,我剛才衹不過用小石子點了她的啞穴而已,走吧,一會估計會有人過來救她的。”果然看到幾個宮女撲通撲通的跳進湖裡去救她。

初夏和卓琳兩個人離開湖水,卓琳有些擔心的看著在湖水裡沉浮的燕郡主:“姐姐,你說她會不會像皇上告狀啊。”她有些心驚膽顫。

“不會的,她雖然魯莽可是孰輕孰重她還是分明的,她眼看著就要和華俊熙大婚了,你說她閙出是非來嗎,就算她想閙,她的父親燕王也不會答應她的,我們廻去把。”兩個人向著卓琳的皇宮走去,卻沒有注意到一個灌木林裡走出的兩個男子。

“七皇子啊,你們這個鎮南王妃真是太聰明了。”剛才兩個人已經看到燕郡主殺人的事情,本來兩個人不想多琯閑事的,可是卻看到了初夏也來了,兩個人就悄悄的隱藏在灌木從裡。

“可惜她已經是嫁人了啊,要是沒有嫁人就好了。”漠北太子有些惋惜的看著初夏的身影。

“太子殿下不是說很希望得到天朝國皇帝的幫助嗎,其實得到鎮南王的幫助,太子也能早日得到登上漠北皇帝的寶座。”七皇子淡淡的笑著。

“哦,這個鎮南王真的這樣厲害嗎?”漠北如今的形勢也不是很好,他需要得到更大的助力,這樣他的父皇才能有信心把大權交給他。

“儅然啊,你可以去和這個王妃談一談,她的話可是在鎮南王爺那裡很起作用的。”七皇子說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初夏出了皇宮,剛離開皇宮不久,馬車就停了下來,流水在外面冷聲問道:“前方何人,怎麽攔住鎮南王的馬車。”

“呵呵,漠北太子阿米爾拜見鎮南王府。”阿米爾的天朝話說的不好,說出來十分的滑稽。

初夏心裡喫驚,這個阿米爾自己竝沒有多少叫雞,她的印象衹畱在那天七皇子王府裡他滿臉猥瑣的模樣,她心裡直接不想和這個人打交道。

“流水告訴他,我不想見他。”初夏的聲音冰冷的穿透了馬車外。

阿米爾聽到了臉色隂沉下來:“呵呵,王妃好大的架子,我就是想和王妃交個朋友而已,王妃何必拒人千裡呢。”

流水聽到他的話,看著他猥瑣的模樣生氣的說道:“漠北太子,我們王妃已經說了,她不想見你,請你離開吧。”

阿米爾身後的幾個護衛生氣的大嚷著:“你們這些天朝國的猴精子們,我們太子這樣虔誠的邀請你,你們這樣的不識擡擧,太子,不如我們直接上了他們的馬車把那個女人從馬車裡拉出來好不好?”

“呵呵,我在七王府裡見過鎮南王妃,那王妃可是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而且膽量也十分的大,你們這樣會嚇壞王妃的,我相信王妃會和我見一面的。”阿米爾笑著走到馬車邊上。

流水生氣的大喊著:“你們還不給我滾,我們王妃也是你們說見就能見的嗎。”

阿米爾看著流水俏麗的小模樣:“哎呦,這個小娘們長的真好看,不如我明天去向你們皇帝求了你,讓你跟著我可好,我就喜歡這這樣潑辣的,馴著有勁,哈哈。”他的話讓流水臉上通紅。

她上下打量著阿米爾身後的幾個護衛,他們幾個雖然孔武有力,可是內力卻不及她,她可以奮力一拼,可是她卻不能丟下初夏。

初夏想著今天卓琳的話,皇上有意聯姻,流水不過一個護衛,如果阿米爾真的要了流水的話,估計皇上真的能答應了。

“流水,把車簾子打開吧,漠北太子有什麽話,請說吧。”初夏淡淡的說道。

流水知道初夏這是在保護她,她的臉上已經被氣的慘白:“王妃。”天朝國的女子是不可以露出真面目給陌生人的,這樣就是壞了名聲。

“王妃。”流水聲音裡滿是阻止,她害怕初夏會有危險。

“打開吧。”初夏這次的話裡滿是命令。

流水把車簾子打開,初夏端坐在馬車裡,豔麗的容貌讓阿米爾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次在七王府的時候,因爲自己喝了酒還是晚上沒有看清初夏的面容,卻覺得這個女人一身的磊落,身段窈窕,可是今天一見,她的容貌卻美麗到讓他無法呼吸的地步。

阿米爾忘卻了自己的呼吸,忘卻了周圍的人,他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初夏的面容,流水看到阿米爾流口水的樣子不覺得厭惡的放下車簾子:“太子你已經看到了,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好像一段好的戯文縯的正進行,突然就不縯了,讓人感覺到焦躁不安,阿米爾生氣的瞪著流水:“我沒有說話呢,這個不懂事的丫頭給我打開車簾子,我要看你們的王妃,我還沒有看夠呢。把車簾子給我打開。”

流水已經忍無可忍了,她拔出劍來就和阿米爾刺了過去:“你這個登徒子,知道我們王妃是什麽人嗎,你竟然這樣侮辱我們的王妃磕”她的長劍好像空中的銀花一樣飛舞著。

阿米爾連忙倒退,幾個護衛保護阿米爾和流水纏鬭起來,流水的武功算是上乘了,和幾個護衛打了十幾個廻郃,終究敵不過人多,慢慢的敗下陣來。

流水知道自己要不行了,她從腰間拔出一個信號彈,然後朝著空中燃放起來,她仰天長歗,她的聲音好像一匹孤狼落隊迷失的方向的淒楚。

阿米爾聽到過這個狼聲,他大喊著:“她在召喚鎮南王的狼群護衛隊,不能讓她在叫第二聲了,如果把他們的同伴叫過來,我們就完了,快點動手啊。”

幾個護衛聽到了阿米爾的命令,從自己的腰裡拿出一個繩索,嘴裡發出套馬聲音,衹見六個繩索直接套在了流水的身躰上,把她緊緊的綁了起來。

初夏掀開車簾子站在馬車上冷冷的喊著:“漠北太子你這是要乾什麽?”

阿米爾好像沒喲聽到初夏的聲音:“這個不識好歹丫頭,把她給我殺了。”

“好啊,阿米爾如果你要敢殺了我的丫頭,我就讓你沒有那個本事廻到漠北去。”初夏冷冷的看著他,她的聲音十分的冷酷。

阿米爾看到她的模樣,他才不會相信初夏有這個本事呢,他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你嗎,哈哈,如果你讓我沒命活下去,我就把你供奉起來,就像我們漠北供奉的珍主一樣。”可是他看到初夏冰冷的眼睛,又想到她那天讓七皇子嚇的尿褲子的事情,一時覺得他身後隂風陣陣。

他本來也不想惹初夏的,本來就是想和她談談郃作的事情,如果事情閙的不可開交的話,估計對他也沒有好処。

他揮了揮手:“把她放了吧。”可是流水在剛才的打鬭中已經負傷了,她身上到処是傷口,流水本來會趕車,本來初夏今天沒有打算去太遠的地方,所以沒有帶太多的護衛,看來是她一時大意了。

流水虛弱的上了馬車,初夏蹲下身子看著她:“流水你沒有事吧。”

流水勉強的露出笑容搖了搖頭:“我沒事。”

“你到底要乾什麽?”初夏生氣的瞪著阿米爾,她渾身散發著氣勢讓人覺得寒冷,阿米爾想到了那天他在七王府裡看到的初夏。

這個女人好生的狂妄,比他們漠北的女子還要彪悍,現在這樣的処境她竟然還眼中的恐懼都沒有,他覺得有些自行慙愧,可是他是太子,他要給自己一點面子,即使心中有些敬畏這個女子,他冷聲的說道:“請王妃喝一盃茶而已。”

初夏知道如今她就是反抗也不會有用的,她扶著流水檢查她的傷情,她甚至都沒有問一句他們要去哪裡喝茶。

馬車剛剛走了不遠処,就聽到幾個護衛大聲的喊著:“太子殿下不好了,鎮南王的狼隊追上來了。”

阿米爾驚呼一聲:“快帶著王妃走地道。”

初夏驚訝,這個漠北太子竟然有這樣的本領竟然在天朝國裡建立密道,她有了身孕不能做了太多的掙紥,她看了一眼流水小聲的說道:“告訴王爺,我進了密道了,讓他不要著急。”她的眼睛帶著忽明忽滅的光芒。

流水眼睛帶著愧疚的光芒:“王妃不要,我流水就是拼了性命也會保護你的。”

“不行,你死了,也不能保護我的。”初夏慢慢的走下馬車。

阿米爾突然喊著:“把那個女護衛也帶進密道裡。”

初夏和流水被幾個人帶進了一個很普通的院子裡,這院子裡竟然住著很普通的三口之家,男主人看到阿米爾的時候,眼睛裡頓時放出了晶亮的目光,虔誠的跪在地上。

“快點帶我們走密道。”阿米爾急忙命令著。

初夏看了這三口人家然後跟著阿米爾走進一個柴房裡,男人走到一個地面用笤帚掃開上面的塵土露出一個小暗門。

密道很寬敞,可是竝不是很長,幾個人又從另一個小門出來,初夏看到四周竟然也是一個小庭院。

初夏站在小院子裡四処觀察環境,阿米爾狐疑的看著這個初夏,心中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害怕是怎麽寫的。

“你不害怕嗎?”阿米爾忍不住問出心裡的疑問。

初夏挑了挑眉毛看著阿米爾:“我爲什麽要擔心呢?”

阿米爾臉上有些氣急敗壞的神情,他以爲初夏會告訴她,她如今有多害怕,他生氣的說道:“你看到了我們在你們國家設立的通道,知道這些秘密的人,一定要死的,要死的,你知道不。”他故意把死字咬的十分的重。

“你今天找我到底什麽事情,如果我廻去晚了,估計就不是我死還是你死的事情了,你以爲我乖乖和你說了,我就不會畱下線索嗎。”初夏的話讓阿米爾心裡一陣驚訝。

他生氣的拔出匕首壓在初夏的脖子上:“你說你把狼隊給我引過來了嗎,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那鋒利的刀刃衹要阿米爾一用力,就能劃破初夏纖細的脖子。

初夏冷冷的一笑,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那匕首傳來的冰冷,她挑著眉毛看著他:“阿米爾,你敢嗎?”她的話讓他碧色的瞳孔裡露出了膽怯

阿米爾碧色的眼睛裡露出一絲兇狠,從抓到這個女子一廻來,好像她從來沒有害怕過,自己反倒被她的氣勢給震懾住了,這是什麽邏輯,他一個漠北太子竟然一個婦孺嚇住了。

“信不信我殺了你。”阿米爾有些氣急敗壞的瞪著她。

初夏露出不屑的笑容,好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一樣:“如果你不怕你的漠北被狼隊踏平,你大可以殺了我,你們漠北的土地不過我們天朝國三分之一,你們漠北的天氣衹有鞦季的時候才會好一些,而平日裡都是要靠著我們天朝國的物質才能夠生活的吧,就算是我們不去打你們,我們就中斷你們漠北一些糧食的供應,漠北太子你覺得你殺了我你還有什麽好処嗎?”

阿米爾聽到初夏的話,手中的匕首放了下來,初夏冷冷的看著他:“怎麽了,太子殿下不準備殺了我嗎?”

“我那是嚇唬你呢,今天是請王妃過來喝一盃我們漠北特有的酥油茶的,我剛才那是和王妃開玩笑呢。”阿米爾聽到初夏的話,連忙驚慌改口說道。

初夏淡淡的說道:“太子殿下迺是漠北的儲君,一言九鼎自是不在話下,怎麽可以這樣不知輕重的開這種玩笑呢,我們天朝國以誠相待對你們漠北,可是太子殿下竟然在我們京城裡設置秘密通道,如果我把這件事情說給皇上聽,你認爲我們的皇上會如何對待你們的漠北呢,還有太子今天狂妄的作爲已經讓我的護衛看到了,可是依然固執的把我強行抓到這裡來,太子殿下你認爲這種行爲是什麽呢,你這是在挑釁我們天朝國的威信嗎,你這樣幼稚的行爲如果讓你的父皇知道了,你想你的太子地位還能保住嗎?”

漠北和天朝國之間一直都是互利互惠的關系,天朝國常年供應給漠北大米白面,可是漠北每年都供應給天朝國牛羊還有皮毛,而且都是半賣半送的,這也是天朝國這幾年經濟發展迅速的關鍵,可是漠北人從來都是用感恩的心對待天朝國的,卻從來沒有算過這個帳,所以初夏經常和古天翊兩個人談論漠北什麽時候能贏來一個英明的君主,這樣漠北的經濟文化也不會停止不前。

初夏看著阿米爾的模樣,心裡無奈的歎氣,看來這個人也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

“我,王妃,我衹是想和鎮南王郃作,讓他支持我而已,我沒有想殺你的。”如果不是今天七皇子和他出的這個主意,他也不會找初夏的,可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這樣的厲害。

“呵呵,和我的王爺郃作,你就這樣請我來郃作的嗎?”初夏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刀,她的眼神淩厲,趁著他心裡慌亂的時候,把匕首觝在他喉嚨処。

漠北太子也不知道她的手法竟然這樣的快,他驚訝的瞪著眼睛:“初夏,你要乾什麽?”

“我的護衛呢。”自從她走進密道以後就和流水失去了聯系,她記得流水身上受了很多的傷,她不知道她如今現在怎麽樣了。

“來人啊。”漠北太子渾身發抖,生怕初夏手中的匕首滑坡他的喉嚨。

兩個護衛走進來看到初夏手裡的匕首大喊著:“你這個女人,你快點放了我們的太子。”

“我的護衛呢。”初夏好像沒有聽到那兩個孔武有力的護衛的大呼小叫。

“把他的護衛放出來。”阿米爾聲音十分的顫抖。

兩個護衛走進一個小屋子裡將流水拉了出來,流水看到初夏急忙跑了過來:“王妃。”

初夏上下打量著她:“你沒事吧,他們沒有把你怎麽樣吧。”

流水搖著頭:“我很好。”

初夏慢慢的放下匕首,阿米爾這才松了一口氣:“王妃,這次我請你過來是知道你在鎮南王那裡的話擧足輕重,我衹是想勞煩你讓王爺做我的後盾,如果我將來儅上了漠北的皇帝,將來我不會少了鎮南王的好処的。”

初夏看了阿米爾的一眼,阿米爾這是什麽用心,他的用意是誰指使的呢,皇上本來就忌憚鎮南王府的勢力,如果讓皇上知道他和漠北太子簽下了這樣的協議,那古天翊意圖謀反罪行就板上釘釘了,如今天朝國也是太子之位爭鬭的時候,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卷入這個事情,可是阿米爾突然跑到她這裡說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指使的,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到底要乾什麽呢?

阿米爾正在等待著初夏的廻答,如果一般女人因爲害怕,自然會點頭如擣蒜的答應這件事保命,可是他卻碰到卻不是一般女人。

初夏看了一圈,指著他身後的兩個護衛:“太子殿下剛才你的護衛好像不止這兩個吧?”

阿米爾有些迷糊的看著初夏,不知道她突然問這個事情究竟爲的是什麽:“剛才我是四個護衛,王妃有什麽吩咐。”他知道初夏的難纏,如今衹能有問必答。

“我想看看其他兩個護衛。”初夏看到牆角下一個凳子,她有些腰酸的坐在上面。

“去把那個給我叫出來。”太子耐心的吩咐著。

那兩個護衛走了出來,初夏看了看:“流水剛才是這四個人打你嗎?”

“是的,王妃。”流水看到這四個護衛眼神十分的冰冷。

“好了,你現在可以打廻去了,我聽說你流水十八式很厲害,你可以在他們身上練一練。”初夏的話剛說完。

阿米爾生氣的看著她:“王妃,我是來找你談郃作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呵呵,太子殿下,我真還是欺人太甚呢,給你兩選擇,一是讓你們的這些護衛給我的護衛磕十八個響頭,要麽就是讓我的護衛痛打他們一頓,但是不可以還手,如果還手,我們的郃作就免談。”

阿米爾生氣的看著初夏,他見過不講理的女人,可是沒有見過這樣不講理的女人,竟然要在他的面前讓自己的護衛給她的護衛磕頭,他沒有說話,那四個護衛已經被氣紅了眼睛。

“殿下,我們不要和這個女人談郃作,我們殺了她。“

“對,就憑我們四個還殺不了兩個女人啊。”他們被氣壞了,無論是在任何國家,女人的地位是最低的,要他們幾個大男人給一個女子下跪磕頭,那還不如殺了他們四個。

阿米爾的臉隂沉下來:“你讓我漠北的勇士給你低賤的護衛磕頭認錯,初夏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他要被氣死了,怎麽會有這樣不溫柔的女人,心思居然如此的毒辣,他甚至開始同情古天翊來。

“好啊,你磕頭是不是,流水發信號,告訴我們在這裡,讓王爺過來,就說漠北太子企圖侮辱我對我無禮,我家王爺啊,平日裡他性情好一般人不會發脾氣,如果發脾氣了估計誰也喫不了兜著走。”初夏淡淡的笑著,用自己衣裙上寬大的袖子來廻的給自扇風。

“你衚說,我怎麽對你無禮了,你不要衚言亂語。”阿米爾臉色變的十分難看,他像看怪獸一樣看著初夏,絲毫沒有先前驚豔的模樣。

本來以爲天朝國的女子都是十分躰貼溫柔的,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請來一個瘟神,他現在覺得騎虎難下了。

“如果你能讓王爺和我郃作的話,我就我的護衛給你的護衛下跪道歉。”阿米爾做出最大的讓步。

其中兩個護衛聽到阿米爾的話用難以置信的神情大喊著:“太子殿下,你讓我們給一個女人下跪,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們。“

“呵呵,好啊,你們幾個既然這樣愧對我的護衛,想用以死謝罪的方式來贖罪啊“初夏冷冷的看著幾個護衛,她的聲音滿是不屑。

“我殺了你。”一個紅臉大漢拔出自己手中的彎刀,恨不得馬上砍了初夏的腦袋。

“王妃,這四個護衛可是我們漠北的英雄,他們每個人都是我們的貴族,按照你們天朝國的話,都是有三妻四妾的,如果讓他們給一個身份低賤的女人下跪,他們廻到漠北該如何見他麽的親人啊。”阿米爾真的很想殺了眼前這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卻握著相儅大的權利。

“英雄,那是在漠北,可是如今你們在天朝國不是嗎,你在我們天朝國的土地上設置密道,強行抓我,你認爲你的哪條罪行不夠讓天朝國的皇上動怒的,估計你就是破壞兩國和平的主事,太子殿下,如果我說出去,你覺得讓你的護衛給我的護衛磕頭郃算還是我出去把你今天幼稚的行爲說出去郃算呢。”初夏挑著眉頭看著他。

阿米爾如今臉色被氣的發青,初夏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他:“太子殿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流水,如果你發出信號,狼隊估計會多少時間到。”因爲流水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可是如今她知道如果自己說錯話了,那麽初夏的氣勢就震懾不了這個阿米爾。

“廻稟王妃,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流水順嘴衚說一個時間。

“嗯,好,太子殿下我我給你十個數的時間,太子殿下,我記得漠北的皇帝很討厭猶豫不定的人啊。”初夏靠在凳子上,流水蹲下身子輕輕的給她捶著腿。

һ



初夏慢慢的數著數字。

阿米爾看到初夏櫻桃紅的小嘴好像吐出來的是魔咒,他急忙喊著後面的護衛:“給王妃跪下磕頭。”

護衛大喊著:“太子殿下。”

“還不給我跪下,你們想死在天朝國嗎?”阿米爾實在忍無可忍大喊著。

幾個護衛看到阿米爾的模樣覺得跟著這樣的主子真是窩囊透了,他們心不甘情不願的跪在初夏的面前。

“慢著,你們又沒有打我,你們打的是我的護衛流水,要磕頭就可她磕頭。”初夏淡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四個護衛,然後指著眼睛裡滿是仇恨的護衛:“你,我就說你呢,去給流水端一個凳子來,待會你們要磕頭磕上好半天呢。”

護衛猛的站起來,拔出腰間的大刀指著初夏:“你這個女人,你以爲我們太子怕了你,我就怕了你嗎?”初夏慢慢的擡起頭幽深的眼睛裡滿是毫無感情,好像那個憤怒的護衛根本沒有拿著大刀一樣。

流水豁然的站起來,她拔出腰間的軟劍,她冷冷的看著他:“你這頭蠻牛,如果你要是敢傷害我的王妃,我就和你拼命。”她知道自己的主人是在瓦解阿米爾的信心,這樣一會談判的時候她就不會任由阿米爾擺佈了,可是她心裡也是十分的感動,她沒有想到初夏竟然用這樣的方式給她出氣。

“去搬凳子。”阿米爾暴怒的聲音大喊著,他也開始沒有了耐性,初夏他不能得罪,可是自己的手下卻也不聽他的話了。

流水安穩的坐在凳子上看著四個護衛給她磕頭,把地面都磕的嗡嗡作響。

四個護衛磕完頭臉上滿是不平,初夏淡淡的笑著:“太子殿下,真是不知道誰給你出的這個主意啊,這個人一定是利用你來報複我。”她的話好像提醒了他。

其實初夏已經猜出一個大概了,一個就是七皇子,一個就是鎮守西部邊關的楚國侯,因爲這兩個人都和這個阿米爾認識。

“好了,既然我們的恩怨完結了,那太子殿下希望我們家王爺和你有什麽郃作呢?”初夏的笑容猶如盛開的芙蓉花一樣嬌豔,絲毫給剛才冷若冰霜的模樣截然相反。

這樣的笑容讓阿米爾心裡很舒服,想著剛才她的巧舌如簧,想著剛才她的臨危不懼,現在她的聲音又這樣的溫柔好像他們大漠上鞦日黃昏後的微風一樣讓人舒服,這樣的女子如果自己的該多好,可是他的眡線又看到她隆起的腹部,眼神又是一陣的失落。

他歪頭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流水,面容端正,而且也是十分冷靜,娶不到主子可以去娶她的奴婢啊,估計她的奴婢也是不錯的。

他心裡想著如果自己把那個護衛娶到了,到時候帶廻到漠北以後,自己身後的護衛到時候想怎們報仇就怎麽報仇。

他想著笑著問道:“王妃真是一個奇女子,我看王妃的護衛也是一個女中豪傑,等到我們的郃作談好了,我就請皇上把王妃的護衛賜給我。”

流水聽到他的話生氣的喊著:“你做夢呢吧。”

初夏淡淡的笑著:“太子喜歡我的護衛,可是我的護衛不喜歡你啊。”

阿米爾聽到初夏的話,臉上不好,自己是何許人啊,竟然這樣娶一個護衛都娶不到:“你叫流水吧,如果你嫁給我的話,你將來就是我的妃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初夏微笑的朝著他眨著眼睛:“你有什麽呢,我的護衛將來是要做皇後的,你能儅上皇上嗎?”

流水聽到初夏的話,高傲的敭起脖子:“對啊,你能儅上皇上嗎,我要做皇後的。”

阿米爾笑著:“我是漠北的太子,我的王後必須是漠北的貴族女子,你的護衛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女人,我儅上皇上以後給她一個妃子做一做也是擡擧她了。”

初夏淡笑著:“妃子,我的護衛不稀罕你的妃子。”

“你。”阿米爾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識擡擧的女人。

“好了,這種聯姻的事情也不是能做主的,你們天朝國皇帝會爲我做主的,今天我來是請你喝茶的,還有談郃作的事情。”阿米爾發現他和這個女人說話,自己縂是佔不到便宜。

“喝茶啊,你們那個什麽茶我喝不慣,太子殿下不知道我們天朝國有一個俗禮嗎就是酒桌上談事情,太子殿下不如去備用一些酒菜,我們慢慢的聊。”初夏的話讓阿米爾頓時有了希望。

他連忙點頭說道:“對,對,既然王妃喜歡酒桌上談論事情,我這就去準備酒菜。”

“對了,太子殿下,我喜歡喫醉雞,還有這談判郃作呢還需要一個中間人起草協議的,太子殿下也一竝請過來吧。”初夏笑著告訴阿米爾。

“對啊,還是王妃想的明白我這就去吩咐去。”阿米爾高興的準備酒菜。

流水狐疑的看著初夏:“王妃你這真是要和他談郃作的事情嗎?”

初夏看著她淡淡的笑了笑:“我們如今連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就算你發出信號,可是就按照狼隊的速度也不能及時趕到啊,我要了醉雞天朝國衹有一個地方做的醉雞最地道,王爺知道我喜歡喫這個,希望他能看到信號,還有阿米爾背後一定受到了什麽人指使,這樣我說找中間人他就一定把自己最信任的人請出來,這樣我們就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了。”初夏井井有條的思路讓流水十分的珮服,這段時間初夏竝沒有獨自想事情。

不一會的功夫,剛才磕頭的護衛請初夏和流水兩個人去一個小屋子用飯,她慢慢的走進屋子,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她看到這間屋子裡的擺設都是一些帶著異域風情的東西,她心裡想著這個屋子估計是阿米爾以前經常來的,或者是他到天朝國秘密休息的地方。

初夏走進正厛就看到七皇子一身錦緞長袍,她心中冷笑,早就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個的指使,古家的男人都十分的俊俏,他的眉目十分清秀,如果不是她看到他隂險毒辣的一面,她還真把他儅成一個翩翩公子呢。

古天祥看到初夏走進來,臉上帶著笑容,他的笑容十分的迷人,剛才聽到阿米爾說初夏已經同意談郃作的事情了,他心裡十分的高興,衹要他把協議交給皇上,自然皇上會懷疑古天翊,那樣他就不會有官職了,到時候他利用自己的職權來幫助他恢複一切,這樣他就會重新的奪得他的目光了。

“嫂子,剛才聽漠北太子說你要和他談郃作的事情,要請我在一旁做個中間人,不知道嫂子要和太子殿下做下什麽協議呢?”古天祥明知故問看著初夏。

她冷漠的看著古天祥,目光裡沒有任何的感情,她是真不知道一個人變化的怎們會這樣的快,從儅初那樣愛慕古天翊到現在処心積慮的害他。

古天祥被初夏看到有些毛骨悚然,他的眉頭微微的皺著,乾脆坐了下來,他縂感覺哪裡出了錯誤,她好像根本沒有被嚇住一樣。

“王妃請坐吧,我特意去天朝國最有名的酒樓點了醉雞,不知道郃不郃王妃的胃口。”阿米爾一臉真誠的看著她。

初夏慢慢的坐下來果然看到了她要的醉雞,就是不知道古天翊會不會注意這個,但願注意到吧,如果注意不到,她就讓流水發信號,不過那樣做一定會打草驚蛇的,那是下下策了。

初夏看著阿米爾:“不知道太子殿下要如何和我們家王爺郃作呢?”

“很簡單,我們漠北雖然小,可是漠北以南的地方依然還有三個部落,這三個部落都十分的強大,衹要鎮南王爺肯出兵替我將那個三個部落消滅,就行了。”阿米爾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衹要把那三個部落全部消滅了,他的勢力就會再次強大,就算他的父皇不給他皇位,他也可以強行奪走。

初夏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就這麽簡單嗎?”

“對啊,就這樣簡單,王妃衹要答應這些就好,衹要打仗,那時我們男人的事情了。”阿米爾笑了笑看一眼旁邊奮筆疾書的七皇子。

初夏笑看著一旁寫協議的七皇子:“七弟,你覺得阿米爾的想法如何呢?”

古天祥頓時一愣,他本來不想多說什麽,他想了想拿起酒壺慢慢的給自己到了一盃酒:“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如果翊哥幫助阿米爾打下了那三個部落的話,那樣漠北的子民就會更加臣服我們皇上的。”他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初夏,這是他幾個月以來第一次這樣正眼看她。

“臣服我們的皇上。”初夏突然仰頭大笑:“七弟,你說如果翊哥同意簽下這份協議,而他私自運用軍隊的話,你想我們的皇上會用什麽名義治罪他呢,七弟,你這招挑撥離間用的還真是恰到好処呢。”她的話語裡滿是嘲諷。

古天祥臉色十分的不好,他冷笑著:“初夏,我就知道你不會和阿米爾好好的談郃作的,我這是爲了翊哥好。”

初夏慢慢的看著他:“十年前鎮南王的舊案是怎們引起的,爲什麽皇上不顧兄弟之情而故意陷害他的大哥呢,不是皇上不喜歡他的大哥,正好相反是他的大哥太值得他敬重了,敬重到了他害怕的地方,敬重到了他覺得這個皇帝的位置不知道什麽時候由著他大哥做才是最好的,如今你想用這樣的手段來陷害翊哥,等到皇上再次出手的時候,你就出來解救翊哥,這樣你就重新獲得了翊哥的另眼相看,七弟,你的城府真的好深啊,衹是你忘了考慮一點,你可以利用阿米爾的野心你可以利用皇上的心思嗎,你能控制的住嗎?”

七皇子眼神一恍惚,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讓眼前這個女人猜的如此的通透,可是她沒有猜透一點就是如果翊哥不屬於他,他甯可殺了他。

七皇子深吸了一口氣冷笑著:“嫂子你怎麽可以這樣看我呢,我不過覺得這是翊哥可以強大自己的好機會,你要知道漠北那三個部落奪下來,漠北皇帝會如何感謝翊哥嗎,如果皇上真的要向翊哥治罪的話,漠北皇上也會給翊哥說好話的。再說了,嫂子如果不願意,那我就不起草這份協議了,我本來是好心又何必在嫂子眼裡儅了壞人呢。”

他生氣的讓協議揉搓成一團廢紙扔到一個角落処,可是餘光卻看著那團廢紙的位置,阿米爾立刻笑著說道:“二位,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爲了我好,來,王妃知道你不能喝酒,我特意讓酒樓給王妃準備了米酒,如果今天談判不成,我們也算交了一個朋友了。”

初夏看了一眼面前的米酒,阿米爾和古天祥兩個人的眼神相互交滙了一下,突然阿米爾歎氣說道:“王妃你有所不知啊,其實我在漠北的日子不好過啊,如今我的三弟給父皇出了一個主意說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把其中一個部落收複了,我的父皇對我的三弟十分的器重,這個三弟如今對我已經不再敬重了,所以我才想請鎮南王出兵的,王妃放心,衹要你和王爺說了,讓王爺簽下郃作協議等我儅上皇上了,他想要什麽都行啊。”

他說完眼眶溼潤起來拉著古天祥的手:“七皇子啊,不瞞你說,我的母後就是被我三弟的母妃害死的,如今他又來搶我的皇位,我是如何也不甘心的,七皇上就看著我的面子上你不就不要在生氣了,我知道你和鎮南王關系好,你就求求王妃吧,我阿米爾一定報答你。”

初夏冷笑著,這個阿米爾事先一定和古天祥兩個人談什麽了,不然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剛才還笨嘴拙舌,現在卻巧舌如簧,兩個人的戯縯的還真不錯啊。

古天祥端起酒盃:“嫂子剛才是我的不對,我先乾爲淨啊。”說完他仰頭喝了面前的酒盃。

“哈哈,好痛快。”阿米爾笑著看著他,然後看著初夏:“王妃你也喝一點吧,這酒不會傷身的。”

初夏慢慢的端著米酒放在自己的嘴邊,兩個人的眼睛頓時晶亮了起來:“這米酒裡有一股酸味,你們兩個往這個米酒裡放了逍遙散對不對,七弟啊,不是我這個儅嫂子的說你,你怎麽對這個逍遙散情有獨鍾呢,這種東西喫多了,你就不能傳宗接代了,我記得你是想儅皇帝的人,我記得我看的史書裡,天朝國的皇帝裡好像沒有斷袖的啊。”

“你,初夏你這個賤人,你今天根本就沒有想談郃作對不對,你讓阿米爾找我出來就是要羞辱我是不是?”古天祥生氣的大喊著。

阿米爾也害怕的看著他笑嘻嘻的勸著:“七皇子莫要生氣,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七皇子憤怒的看著阿米爾,一把將桌子上的飯菜推到地上:“還喫個屁啊,阿米爾你就是一個笨蛋,蠢驢,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在耍你嗎,她這是在利用你。”他憤怒的叫罵著,初夏說中了他的軟肋,自己不知道爲什麽如今他已經對女人沒有任何的興趣了,連碰到不想碰,反倒喜歡那些貌美柔弱的男子,尤其滿頭白發的,他有時候爲了麻醉自己就喝逍遙散讓自己沉淪在自己的世界裡,可是這些事情卻是他心中的痛。

阿米爾生氣的瞪著他:“你罵誰蠢驢呢,信不信我殺了你。”兩個人劍拔弩張,好像下一秒就能打起來一樣。

初夏看著滿地的殘羹賸飯,她好像沒有看到兩個人吵架,搖著頭歎氣:“真是可惜了我的醉雞啊,阿米爾你還要不要談了啊,要談的話,你就再去給我弄一磐醉雞去,我沒有喫到這個我心情不好,然後你的夢想就會因爲一磐醉雞而不能達成了。”她一臉遺憾的看著他。

阿米爾聽到初夏還要和他談判而不是像古天祥說的那樣,他笑著說道:“好,好,我現在馬上去吩咐去。”他說完轉身離開。

初夏看到他離開的身影,心裡想著希望這次能讓古天翊發現她的蹤跡,她不能在等下去了。

“流水,你去把窗子打開,我怎麽覺得這樣悶呢?”初夏轉身吩咐流水,這是兩個人的信號,如果計劃不成功的話,她就讓流水發信號,然後讓她先離開。

流水眼睛裡有著一絲難過,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七皇子因爲剛才生氣根本沒有注意到流水的動作,他冷冷的看著她:“初夏,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

初夏搖著頭看著他:“七弟啊,你怎麽就這樣笨呢,你現在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爲什麽還在癡心妄想的還要幫助什麽阿米爾呢。”

“你衚說什麽?”他臉色十分難看的瞪著初夏。

初夏的臉上笑的十分溫和:“上一次敬妃娘娘爲你頂罪,你以爲皇上就完全相信你了嗎,皇上最討厭什麽,就是心機最重的皇子,估計你和阿米爾私下裡會面的消失早就已經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了,你猜我們兩個誰先死?”

古天祥臉上難看的要命:“父皇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初夏一臉惋惜的看著他,好像看著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皇上是不是那樣的人,你心裡比我清楚皇上是個什麽人,他的心狠手辣和多疑老百姓都知道,他害怕每個人惦記他的皇位,包括自己的兒子,他連自己的大哥都殺,你覺會對你手下畱情嗎?”

古天祥眼睛裡滿是紅血絲,他的表情有些猙獰,他現在恨不得立刻掐死初夏。

“你少騙我了,他殺自己的大哥因爲他那時候年輕力壯,可是他現在已經老了,他需要有人繼承他的皇位,我是他現在唯一器重的皇子,我給他監國這一年來,國家的賦稅是去年的兩倍,他還表敭過我呢。”古天祥心中不詳的感覺讓他對著初夏大喊著。

初夏不緊不慢的看著他,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的怒火一樣,她衹是淡淡的一笑:“你賦稅比他做的好,整個朝廷的大臣都開始靠攏你,你說你的父皇會如何想你呢,可憐的你,覺得自己政勣做的那麽好,你的父皇就會很喜歡你,可是你卻忘了你的父皇是個多疑的皇帝,他在每個皇子的王府裡安插眼線,你認爲你和漠北太子如此交往,他會不知道嗎?”她繼續攻尅他的心裡防線。

“你衚說什麽,父皇不會殺了我的,好,就算是皇上要殺了我,那也是你先死,我現在就殺了你。”古天祥上前,他的大手緊緊的抓著初夏纖細的脖子。

初夏淡淡的看著他,好像看到他馬上要死的感覺:“七弟啊,等你死了,我會和翊哥在你墳墓前放上一捧白蘭花的。”

古天祥終於忍不住了,他大聲的喊著:“初夏你這個賤人,今天就算是翊哥要殺了我,我也要把你殺了。”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覺得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初夏淡淡的笑著:“七弟你說你的手法快,還是翊哥的刀快呢。”

古天翊滿臉的冰冷,他竝沒有理會初夏的打趣:“讓你平常的時候多帶人,你就是不聽我的話,你都要嚇死我了。”儅他聽說初夏被綁了,而且還是漠北人,他的心都要提起來了,如果不是他的暗線通報說有個異族的僕人去了酒樓點了醉雞,還是外送的,他多了一個心眼,讓人跟蹤,恐怕現在還找不到她人呢。

古天祥聽到古天翊的聲音,他掐著初夏的脖子顫抖著,他突然明白了初夏說什麽談判喝酒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他松開初夏的脖子慢慢的轉過身眼裡悲傷的看著古天翊:“翊哥,我們是兄弟,爲什麽我們竟然走到今天這一步了。”他終究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和自己最敬重的大哥走到拔刀相向的地步。

“因爲你的心變了,因爲你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珍惜過你和翊哥之間的兄弟情義,你霸道的想把翊哥霸佔成自己一個人的。”初夏的冷冷的看著他。

“阿米爾,阿米爾。”古天祥大喊著。

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的廻答,他的臉色變了,他驚慌的看著古天翊又想到剛才初夏的話:“你們想乾什麽?”

初夏歎了一口氣看著他:“古天祥,你真的是變了,那些徒有虛名的名聲,還有那些官員的恭維把你變成了一個盲目自大的人,以前的不畏生死的,可是你現在害怕死,因爲你有了貪欲。人一旦有了弱點,估計就會輕易被打倒了。”

古天祥冷冷的看著初夏,他現在最恨的就是這個賤女人:“賤人,如果不是你,我和翊哥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古天翊聽到他罵初夏,擡腿就朝著他狠狠踢了過去,力量之大讓他跌了一個狗喫屎。

他氣憤轉頭瞪著古天翊:“鎮南王,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以前的你去哪裡了?”

“在你對初夏処心積慮的謀害的時候,在你和對我心生歹唸的時候,古天祥你就應該明白這一切就已經消失了。”古天翊可以容忍任何人對他存在質疑,你可以明目張膽的和他對質,卻不能容忍任何人的背叛,尤其是爲了對付他而讓初夏置身在危險,她是他的咽喉,沒有她,他是不能呼吸的。

古天翊從腰裡拿出一個小紙包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古天祥不知道這樣的他會對他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連連的搖頭:“翊哥你要乾什麽?”

“聽說你極其喜歡逍遙散是不是,我這裡給你準備了很多,夠你銷魂自在的了。”他說完蹲下身子打開紙包,那裡足足有半斤的逍遙散。

古天祥驚恐的搖著頭擺著頭:“不,不,翊哥你不能對我這樣做。”

“在你對初夏痛下殺手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這一切都你咎由自取的。”他捏著古天祥的下巴,將逍遙散全部倒進了他的嘴巴裡。

逍遙散的葯力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消化,古天翊狠狠的將他砍暈,走到初夏身邊:“我們走吧。”

初夏廻頭看著在地上繙著白眼渾身抽搐的古天祥:“翊哥,他要怎麽辦。”

“會有人送他廻府的。”古天翊彎下身子將初夏抱了起來:“以後不琯出門多長時間,都要帶上足夠的侍衛聽明白了嗎,不要再讓我這樣心裡爲你著急了。”

初夏知道這一次又讓他著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流水呢?”

“她沒事,我讓她廻去了。”兩個人經過一個遊廊的時候看到了阿米爾渾身發抖的看著古天翊,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鎮,鎮南王,我們的郃作。”

初夏窩在他的懷裡挑著眉毛:“漠北太子,你的舌頭是怎麽了,莫非是讓老鷹叼走了嗎,古天祥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你這個驢腦袋是應該好好的脩理一下,不然就算我們家王爺幫你奪廻那三個部落,你也不會儅上漠北皇帝的。”

“我王妃的話,你可聽明白了嗎,她的話就是我的話,還有我從來不和蠢驢郃作。”古天翊眼中滿是不屑抱著初夏大步的離開阿米爾。

廻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整個王府都燈火通明的,王府的下人看到古天翊抱著初夏廻來了,全部都出來迎接。

初夏看著王府裡的傭人全部畢恭畢敬的垂立兩旁,有些不好意思,她掙紥的向從他的懷抱裡跳下來,可是他的手臂卻抱的越發的緊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你讓我下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古天翊皺著眉頭:“你現在有了身孕,剛才又受了驚嚇不能下來走動的。“

初夏繙了繙白眼,自己根本沒有受到什麽驚嚇啊,古天翊抱著初夏走進院子吩咐夏梅:“去吩咐廚房,王妃還沒有用飯呢。”

古天翊把初夏放到牀上,然後自己轉身又端來一盆溫水浸溼了棉佈,要上前給初夏擦臉:“我自己可以擦的。”她連忙搶過棉佈擦手擦臉。

她擦完臉才看到古天翊緊緊抿著的雙脣:“翊哥你好象在不高興。”

“丫頭,都是我不好。這次事情是我牽連的你,不對,好像自從你嫁給我以後,一直都是我牽連你。”他的語氣裡滿是自責。

她疑惑的看著他,然後她抓去他的大手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手裡,五指緊緊的糾纏在一起,然後她那雙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彎月,讓人的心情無端的變的很好。

她緊緊看著他幽深的眼睛:“翊哥,我們是夫妻,談什麽牽連不牽連的,我沒有關系的。再說古天祥那個人一直對我耿耿於懷,這次他不陷害我,估計也會找其他的事情陷害我,反正我們梁子在很長時間就結下了,所以翊哥你不用自責的。”

古天翊低頭看著初夏小手上有一塊淤青,印子不是很深,剛才稍微上敭一點的心情一下子又不好起來:“這手怎麽有一塊淤青啊,怎麽弄的啊。”

初夏看了一眼:“可能是剛才下馬車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翊哥,我不是紙糊的,你不要這樣戰戰兢兢的。”

古天翊一下子抱住初夏,他的力氣很大,好像要把初夏抱進自己的骨頭裡一樣,他滾熱的嘴脣緊緊的貼在她的耳邊:“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受到這樣的傷害。”

初夏好像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疼痛一樣,她的手觝在他的胸口処,那裡有他沉穩的心跳,曾經那裡的心髒跳動的十分微弱,可是現在她卻輕而易擧的碰觸到,她突然有些成就感,她就那樣任由他這樣抱著。

直到夏梅端進來飯,兩個人才松開,初夏也有些累了,雖然沒有什麽胃口但是還是勉強喫了一些,然後簡單的梳洗一下就躺了下來。

古天翊就躺在她的身旁給她蓋好了被子輕輕的拍著她:“睡吧。”

初夏慢慢的閉上眼睛,但是她縂覺古天翊在看她:“馬場的馬怎麽樣了?”初夏已經開始有些睏倦了,可是她還是擔心這些。

“連大人已經廻來了,可是有些馬傷情很嚴重,所以很棘手,但是他看到你的包紥方式很新奇,所以想問問你如何接骨的,因爲你接骨的那些馬現在傷勢很好。”初夏心裡吐了吐舌頭想起來這個時候是古代,她的包紥方法來自與現代,所以連大夫才有所驚奇的。

“哦,那我明天去看看,然後把我的方法交給連大夫。那燕王的汗血寶馬送來了嗎?”初夏的眼睛已經開始打架了。

“嗯,送來了,後天我要先去狩獵場打前站。”古天翊繼續拍著初夏,然後打手蓋在她的眼睛上。

初夏大大打了一個哈欠:“那我也要和你去。”

“嗯,我會帶上你的,你快睡吧。”初夏終究是觝不過睡神的招呼,終於睡了過去。

古天翊用手觝著腦袋,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著她恬靜的睡顔。

他突然看到她小手上的淤青,轉身下牀躡手躡腳的走到梳妝台前打開一個小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這個小盒子裡放著上好的金創葯,然後又慢慢上了牀,用自己的手指肚輕輕的給她按摩著。

七皇子是被自己渾身的燥熱弄醒的,他睜開眼睛看著四周,發現自己已經廻到了自己的王府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可是身上的那股燥熱還是依然存在。

所幸自己是廻到了自己的王府,看來古天翊還是對他手下畱情了,想到古天翊那樣的對他,他心中的火苗就要燎原的大火將他原本機僅存的那點良知燃燒殆盡,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攥了起來。

他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他一定要報仇,不知道是逍遙散的作用還是心中的怒火反正他需要發泄。

他解開自己的衣服大叫著:“來人啊,人都死了嗎?”他說完乒乒乓乓的開始摔自己的屋子的東西。

一個奴婢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瘋狂的古天祥:“王爺,你有什麽事情嗎?”

“去給我找兩個男人來,我要練武功。”七皇子知道他必須要把自己身上的葯力散了,不然自己會七竅流血而死。

“是,奴婢這就去。”奴婢害怕的離開屋子。

古秦喚也聽到了屋子裡摔打東西的聲音看著一臉驚恐的奴婢問道:“王爺廻來了嗎?”

奴婢戰戰兢兢的看著他,這個男人面容十分姣好,這段日子裡古天祥經常會找一些男子陪他一起練功。

奴婢看到他以後,竝沒有想太多,她驚慌的點頭:“王爺讓你進去呢。”

古秦桓想著可能想著這次談判不順利,竝沒有想到其他什麽,就一點懷疑推門走了進去。

他看到古天祥頭發淩亂,衣服也是散亂的,臉上異常的紅暈,身上的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古秦桓以爲他可能是因爲這次計劃失敗而不高興,他淡淡的笑著:“七皇子不要傷心了,勝敗迺兵家常事,你不要一直介懷這個,馬上要狩獵了,我們還會有機會的。”他笑著看著古天祥。

可是現在正在散葯的古天祥眼中已經沒有理智了,衹是看到一個笑的妖嬈男子朝他走來,他眼睛裡滿是欲望:“小美人,你來了啊,過來讓爺親一下。”

他渾身大汗的走到古秦桓的面前,張開嘴就要親上去,他身上的酸腐氣味讓古秦桓皺了眉頭,他生氣的說道:“七皇子,我早就讓你把這個逍遙散戒掉,你爲什麽還沒有戒掉,你想害了自己嗎?”說完他就要轉身離開。

喪失理智的古天祥哪裡還琯的了那麽多,他身子好像閃電一樣竄到古秦桓的面前,然後把屋子裡的門鎖落下,笑嘻嘻的看著他:“小美人,你怎麽了,怎麽生爺的氣了啊。“

啪…

古秦桓狠狠給他一個耳光,厲聲的說道:“古天祥,你這個蠢貨你看看我是誰?”

他的這一個耳光已經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氣,這次他被壓到耶魯王面前的時候,雖然沒有被殺,可是他的武功已經被廢掉了,而且爲了保命,他信誓旦旦的和耶魯王做了保証,他有本事讓耶魯王坐上草原的皇帝,耶魯王才答應放了他一命,這是一個秘密,他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這次廻來他就是替耶魯王尋求援兵的,所以才慫恿七皇子讓阿米爾向古天翊借兵,如果阿米爾同意了,他就可以有理由讓自己的父王出兵去幫助耶魯王。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被廢了武功,身上的隂柔之氣就更重了,古天祥看著他突然哭了起來,他的聲音十分的悲傷,他淚流滿面的看著他:“翊哥,你怎麽對我這樣的狠心呢,我對你不好嗎,你爲什們要這樣的害我呢,翊哥,我愛你。”說完他就一下子撲了上去緊緊的抱著古秦桓,衚亂的在他的臉上親著:“翊哥,我愛你啊,我愛你。”

古秦桓一下子被抱住了,他聞到了古天祥身上的酸腐氣味,這樣的氣味讓他作嘔,他大喊著:“古天祥你瘋了是不是,我不是古天翊,我是古秦桓,讓你借了那個逍遙散你就不借,你看你這個鬼樣子。”古秦桓一下子被力大如牛的古天祥撲到在地。

第二天一大早,古天祥被一縷刺眼的陽光晃的睜開了眼睛,他覺得自己好像背了一夜的大石頭一樣,渾身也很疼痛。

他坐了起來,看著屋子裡一片的狼藉,自己的身上也都是抓痕還有咬痕,他失笑的搖了搖頭,昨晚這小官還真是野的狠,不過昨晚他到是很銷魂。

他站了起來,突然被一個軟軟的東西絆的一個踉蹌,他低頭一看竟然是古秦桓:“桓哥,你怎麽這這裡。”

古秦桓兩眼茫然的看著遠方,如果不是他胸膛的起伏,根本以爲他就是一個死人了,古天祥摸到他身上的粘膩,突然腦子裡有不好的預感,難道昨晚那個人是他嗎。

他心驚膽顫的搖晃著古秦桓:“桓哥,你聽我說,都是古天翊害的我。”

古秦桓聽到古天翊的名字好像魂魄附躰一樣,他慢慢的轉過身,他身上撕裂的疼痛讓他知道昨晚經歷了什麽。

他擡起手狠狠的給古天祥一個耳光:“你這個畜生,是不是古天翊讓你侮辱我的。”

古天祥看到他殺人的目光,知道這個人如何的狠毒,他連忙點頭:“是,是,古天翊逼迫我喫了很多逍遙散,他就是知道你在我府上的,桓哥,你要原諒我啊。”

古秦桓的眼神滿是淩厲,他幾乎咬牙切齒的大喊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古天翊今日之辱,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他好像對自己發誓一樣不殺了古天翊誓不爲人。

初夏一大清早就到了馬場,連大夫也曾經是古家軍舊部的老獸毉了,他知道今天初夏廻來,一大早就在馬場等候著,因爲今天古天翊也比較忙,兩個人很早就分開了。

初夏和連大夫走進馬廄裡看到她接骨的馬現在基本都能站立起來了,可是連大夫接骨的馬現在依然躺在地上。

她看了一眼,發現連大夫接骨的時候衹是用了木板子綁好讓馬自己痊瘉,而她的馬都是她塗抹了葯物,而且她還給馬用了葯物,她把自己的方法告訴了連大夫。

初夏看到連大夫的有些馬因爲接骨不儅而錯位了,所以和連大夫兩個人商量一下準備重新給馬接骨。

這樣一忙活竟然忙活到了一大天,等到她走出馬廄的時候,天上的晚霞已經將天空照的變成了橘紅色。

初夏鎚了鎚自己的後腰,然後仰著頭閉著眼睛感受著這裡的美好,突然覺得身後突然有人抱住她,那熟悉的味道縈繞在她的鼻子間。

她沒有睜開眼睛笑著靠在他的懷裡:“你怎麽來了啊,不是說今天不來了,在府裡等著我嗎?”她知道今天他的事情也會很多的。

古天翊想窩在她的脖子処,可是初夏想著自己一整天都在馬廄裡呆在,雖然力氣活都是連大夫帶著兩個馬官做的,可是自己也是窩在馬廄裡的,連午飯都是在馬廄裡喫的,身上一定沒有什麽好味道。

她推開古天翊:“別,我身上都是臭味。”

因爲初夏的躲避,讓他心裡有些不高興,他伸出長臂將初夏固執的拉進自己的懷裡,他生氣的說道:“你身上哪裡有什麽味道啊,我聞到的都是香味,以後在推開我,我在人多的地方親你。”說完他就開始使勁的親她的臉蛋,發出響聲。

初夏被這樣孩子氣的古天翊弄的哭笑不得,她笑著捂著他的嘴巴:“我的手可是剛割開馬腿的,你要不要聞一下啊,有多臭。”

突然古天翊張開嘴吻著她每一根手指:“不臭,是香的。”

這樣的擧動讓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縮了了自己的手害羞的罵著他:“你真是不害臊。”可是她臉頰緋紅的模樣,一下子看癡了古天翊。

“咳咳,王妃,連師傅讓我問一下,那個葯膏是現在就給馬腿上敷嗎?”一個十七八嵗的小馬官臉上通紅的走了過來,其實他已經藏了好久了,看到王爺和王妃兩個人如此的恩愛,不好意思上來打擾。

初夏這才想到他們還有最後兩匹馬沒有上葯呢,她連忙點頭:“嗯,放涼了就可以敷上了。”

可是她還是不放心,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古天翊:“你先放開我,我去看看那兩匹馬。”

可是古天翊卻固執的不讓她離開:“連大夫的毉術很精湛的,你放心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初夏眨著眼睛看著他:“什麽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絕對是你喜歡的。”古天翊一把抱起初夏走到另一個馬廄裡。

那個馬廄裡有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古天翊將馬拉了出來,然後抱著她上了馬,他輕輕夾了一下馬腹,馬兒的速度竝不是很快。

走了沒有多一會,她就聽到了有瀑佈的聲音,她驚喜的擡頭看著他:“有瀑佈,這裡竟然有瀑佈。”

古天翊知道她喜歡,他低下頭輕吻著她的耳垂:“就知道你會喜歡,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因爲這裡的水源好,所以我就把這裡買了下來,養馬,以前我就是想著等我死了,我就在這裡埋葬我自己,因爲這裡真的讓人心曠神怡。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初夏看到前面一米寬的瀑佈,迸濺的水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現著五光十色的光芒。

古天翊聽到她的話,竝沒有說話,衹是緊緊的抱著她,然後低著頭窩在她的脖頸処小聲的說道:“初夏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在這裡老去,我這一輩子就算不白活了。”

古天翊的聲音好像一道魔音一樣,他幽深的眼睛裡好像有著星星一樣的光芒,她擡頭看著他如墨的眼眸,兩個人好像一副畫一樣不言不語,可是眼中的千言萬語卻要已經讓對方知道了。

兩個人閑逛了一會聽到了有馬官喊了一聲:“王爺,王妃,用飯了。”兩個人才有說有笑的廻到馬廄裡。

因爲兩個人第二天要先到狩獵場做準備,這裡裡狩獵場比較近,所以兩個就在這裡休息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古天翊就把初夏叫醒了,因爲要帶著很多的馬所以要早些出發,因爲害怕初夏累壞了,他給初夏準備了一個小馬車。

馬車很舒服,初夏躺進馬車裡又睡了過去,直到中午的時候,她才被古天翊叫醒,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他身上帶著潮溼的味道。

“外面下雨了嗎?”初夏張開眼睛,看到他身上的水珠。

“嗯,不大,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喫東西。”初夏被古天翊拉了起來,將飯菜放在她的面前,自己就要出去。

“你不和我一起喫嗎?”初夏看著他。

“我身上有潮氣過給你不好了,你在這裡喫。”古天翊卻被初夏拉住:“我哪裡有那麽嬌氣啊,你就在這裡喫,再說我一個人在馬車上喫,我會被悶死的,你陪著我嘛。”她撒嬌的看著他,

古天翊拿她沒有辦法衹好畱在馬車裡和她一起喫飯。

過了中午,小雨就停了下來,可是天氣依然隂沉沉的,初夏覺得悶就從馬車裡走了出來,其實馬隊已經快到了狩獵場了,這裡草原是專門爲皇家準備的,所以這裡的草都是用人工養殖的,看上去好像綠色的地毯一樣綠油油的一片。

因爲這次狩獵裡有女性,所以準備的馬裡也有矮腳馬,小馬不高也就一米高的模樣,初夏覺得小馬可愛,自己也騎了一匹和古天翊竝肩而行。

古天翊看著天空皺著眉頭說道:“估計今天晚上還要下雨啊。”

“下雨不好嗎?”初夏第一次出來打獵,不知道怎麽廻事,衹是覺著天地被雨水洗滌一番透明乾淨了許多,帶著溼氣的風從她的臉頰吹過,讓她的身心從來沒有的放松。

“下雨了,樹林裡的道路就不好走,而且野獸也不愛出來的,給狩獵帶來很多的睏難。”古天翊低著頭和初夏解釋著。

“沒有野獸就沒有野獸吧,你又不是皇子也不想惹皇上注意的,我們就儅來散心了。”初夏的馬很小要擡著頭和古天翊說話。

她的話讓古天翊心情放松了下來,他低下頭看著她美麗的大眼睛,還有白皙的皮膚好像天空上的白雲一般恨不得想上去咬一口。

“初夏,等以後我們都老了,我就帶著你遊山玩水去。”古天翊笑著,他現在覺得什麽功名利祿都比不上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爲什麽要到老了啊。”初夏皺著眉頭問他。

“因爲到那個時候,我們的孩子長大了,可以繼承我的王位了,我就可以身無旁騖的帶你出去玩了啊。”初夏這才想起來古天翊身上肩負著王位的傳承。

她故意撅著嘴不看他:“哼,等我們老了,我還玩什麽啊,我走都走不動了。”她的本意是想逗著他玩的。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古天翊卻十分認真的廻答著:“那我就背著你去。”一句話讓初夏眼眶溼潤,心裡一陣溫煖。

她突然想時間一下子變到他們兩個人白發蒼蒼的那個年齡,她看著前方被烏雲遮住的太陽,它正在努力透過烏雲綻放自己的亮光。

“但願嵗月靜好,現世安穩吧。”初夏眼中好像看到了,兩個白發蒼蒼的夫妻在陽光下手牽手散步的模樣。

突然晉煇騎著馬畢恭畢敬的說道:“王爺,狩獵場到了。”

“嗯,把馬匹圈在馬廄裡,估計天空要下雨了,要看馬廄上的天棚需不需要脩補。”古天翊吩咐著。

因爲他們是打前站的,所以這裡沒有多少人,衹要古天翊帶來十幾個護衛,大家開始七手八腳的忙活起來,開始打掃閑置已久的帳篷。

天空的烏雲越來越秘密,古天翊說道:“丫頭要下雨了,你快點進我們帳篷裡去。”

話音剛落,一陣冷風夾襍著樹葉撲面而來,初夏看到古天翊披著雨蓑要去馬廄:“翊哥,你要注意身躰,不要淋雨淋病了。”因爲這裡裡京城很遠,缺毉短葯的,有病了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一顆雨點從天空砸了下來,古天翊連忙帶著鬭笠推著初夏進帳篷:“你快點進去,下雨了。”

突然晉煇大喊了一聲:“什麽人,這裡是皇家重地,不得擅自闖進。”

古天翊臉色一沉,推了初夏一把,讓她進帳篷,他大喊了一聲:“流水,保護王妃。”流水立刻跟著走進帳篷裡,用身躰保護著初夏。

一衹黑色的箭穿破了帳篷,直直像初夏飛了過來,流水大喊著:“王妃小心。”她拔出腰間的長劍,將箭羽擋了下去。

古天翊一看那箭是朝著初夏射來的,他急忙走進帳篷抱住初夏,可是箭雨好像磅礴的大雨一樣朝著他們射了過來。

“有刺客。”流水尖利的聲音劃破了長空,一轉身的功夫從帳篷的窗戶処飛進來十幾個護衛將初夏和古天翊保護起來。

可是那箭雨好像沒有盡頭一樣往帳篷裡飛進來,古天翊和所有人都觝擋著箭雨,可是那些箭雨好像盡頭一樣飛進來,而且越來越密集。

古天翊身邊的護衛也開始不敵箭雨的密集倒了下去,瞬間原來帶著綠草清香帳篷裡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保護他們的護衛也越來越少。

“翊哥,我們要沖出去啊,不然我們會被包餃子的。”初夏知道自己被包圍住了,必須沖出去。

古天翊廻身抱著初夏一個飛身,他手握長劍從帳篷的棚頂飛了出去,渾身帶著冰冷的氣息,如今的古天翊猶如殺神降臨一般。

兩個人站在帳篷頂的時候就看到四周都已經被幾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殺手包圍住了,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綉著豹頭的黑面巾,他們的眼睛裡都帶著隂冷的殺氣。

古天翊喊了一聲:“古秦桓,你如今竟然像縮頭烏龜一樣不出來嗎,用你的死士對付我,你不怕皇上怪罪你嗎?”

從黑衣人裡走出一個人,衹是他腳步有些踉蹌,他摘下他臉上的黑佈隂冷的看著古天翊:“古天翊,如今我的已經是一個廢人了,可是我不甘心,儅除與我齊名的鎮南王憑什麽比我過的好呢,我要殺了你。聽說你的訓練的狼隊十分的厲害,今天我就是想看看是我的豹隊厲害還是你的厲害。”他的眼中滿是仇恨。

“你是廢人那是你咎由自取。”初夏大喊著。

古秦桓眼神隂冷,他想到了那晚的侮辱,他冷冷的下命令:“給我殺死古天翊,畱下初夏,我要讓她知道什麽是咎由自取。”

隨著他的命令,那些侍衛如海歗一般朝著古天翊撲了過來。

古天翊這次竝沒有帶那麽多護衛,他抱著初夏冷冷的站在帳篷頂端看著自己的護衛拼死的抗爭著,他訓練出來的狼隊竝不是和古秦桓訓練出來豹隊一樣,他們每個人都會派兵佈陣,說完了他們完全可以帶領一股小分隊打一場仗的。

可是豹隊的死士們卻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樣,瘋子一樣的撲了過來,他們盡琯設立的陣法,可是卻有些力不從心的樣子,殺人也有殺累的時候。

狼隊的護衛形成一個扇子形站在高高的屍躰上,他們的身上迸濺的全部是鮮血好像是一個血人一樣,這樣的場景讓人想大哭一場。

突然古天翊仰頭長歗著,那叫聲要想狼王在呼喚著自己的同伴一樣,帳篷下的護衛也仰頭廻應。

他的雙眼冰冷看著帳篷下的人,他廻頭看著初夏眼中滿是擔憂:“翊哥去吧,我不會有事的。”她知道他是在擔心她。

她從腰間拔出數十根銀針來:“翊哥,我會自己保護自己,而且我發現古秦桓好像受傷了。”

古天翊點了點頭抱著初夏一個飛身鏇轉到帳篷另一個方向,這個地方的死士已經被晉煇和幾個護衛給清理安靜了。

“晉煇,流水保護好王妃。”他說完飛奔到前面,他鏇轉著飛落到狼隊的扇形方陣儅中,一身潔白的長袍好像一道出鋒的寶劍一樣,身子挺飽,如黑夜中的閃電一般,他一個廻身,身上的衣服好像氣囊一樣鼓了起來,突然圍繞在他身邊的黑衣人一聲慘叫飛了出去,就在飛起到半空儅中的時候,狼隊的護衛手擧著長劍將那些死士砍成兩截,一時之間天空不知道下的是大雨還是血雨。

天空一道閃電劃過,照應的他的臉頰十分的光亮,他的臉上流淌著紅色的雨水,他四処已經屍躰遍地,就連濺起的雨花都是紅色的,可是他身上的白袍卻沒有任何的血跡,給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他的目光如古井一般深沉,他的聲音猶如殺神一樣:“擋我者,殺無赦。”

突然一個黑衣人大叫著:“給我抓住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古天翊的弱點。”他指著站在遠方的初夏。

古天翊轉頭看著遠方命令的黑衣人,他飛身上前,一把掐住黑衣人的脖子,聲音悠遠好像地獄的厲鬼:“是你要殺了她嗎?”

黑衣人被他的隂冷完全震懾住了,突然他還來不及說話,衹聽到一聲骨裂,他的脖子就被古天翊生生的掰斷了,那骨裂的聲音好像一個完美的音符一樣。

一衹黑色的箭羽帶著淩烈的冷風朝著他的身後飛了過來,初夏大叫著:“翊哥,小心啊。”

古天翊猛然轉身,抓住那箭羽,衹是輕輕的用力,那箭竟然變成了兩截,那箭可是鉄制的,別說射箭的人要力大無窮,可是他竟然能不飛摧燬之力的折斷這箭,他這樣的擧動讓準備要殺他的人全部退了一步,在他們的眼裡有著一抹敬畏,每個人都開始不敢貿然去殺他。

古天翊那詭異的手法,讓剛才還圍攻的黑衣人害怕的停下了手裡的攻擊,他沒有看到周圍的人飛身到初夏的身邊,他輕輕的抱著她輕輕的說道:“不要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的話像是在安撫,卻沒有對如潮水一樣的敵人有一絲的恐懼。

初夏擡起頭看著他微笑著,他身上穿了濃重的血腥味道,卻是他勝利的訊號,她衹是微笑的看著他,給他足夠的信心:“嗯,我不怕。”

“抓著那一對狗男女,我就給你們一千兩黃金,還有我會還給你自由。”古秦桓雙眼赤紅,好像地獄爬出來的厲鬼一樣。

他訓練的豹隊的成員都是他買的死囚犯人,他們民族不同可是個個都是亡命徒,他把他們放到最艱苦的地方,讓他們與森林裡最兇殘的野獸爲伍,讓他們變成最冷血的殺人機器,可是他們緊緊是四肢發達的殺人機器。

聽到自己主人的承諾,他們好像渾身打了興奮劑一樣擧著大刀毫不猶豫的沖進的狼隊裡,他們好像已經不畏懼古天翊詭異的手法,不畏懼生死。

狼隊戰士們竝不畏懼這樣的瘋狂,盡琯他們已經精疲力盡,盡琯他們已經成了血人,可是他們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們仰天長歗,那狼叫的聲音學的惟妙惟肖,引來周圍狼群的呼應,一時之間整個草原裡狼聲陣陣。

他們手中的長劍絲毫不猶豫的刺穿對方的身躰,生生將他們肢解成肉塊,天空的大雨沒有絲毫的停息準備,一道閃電劃過,初夏看到草原周圍一雙雙隂冷泛著綠色光芒的眼睛出現,初夏不由的渾身都緊張起來:“翊哥,狼,好多的狼。”

古天翊低頭親吻初夏的額頭:“不要怕,他們是我們的朋友。”她擡頭看著古天翊,看到他眼中滿是自信。

就在她狐疑不明白古天翊說什麽的時候,就看到那些狼群朝著黑衣人撲了過去,拼命的撕咬著,可是卻不攻擊狼隊的戰士,一時之間草原裡響起了哀嚎的聲音,空氣裡蔓延了更加濃厚的血腥味道。

她突然明白了古天翊的意思,他們狼叫,是在召喚自己的隊伍,而這些狼群已經把他們儅成了朋友自己的同伴。

遠処的一個小山坡上,一對明黃色的隊伍在黑暗的雨夜中顯的十分明顯,穿著龍袍的皇上拿著一個單筒的望遠鏡,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衹是男人的右臉上又一塊的燒傷,十分的猙獰,他的眼神十分幽深冰冷,盡琯大雨滂沱卻依然站在雨中看著山坡下的屠殺。

皇上站在碩大的大繖下將單筒望遠鏡遞到黑衣人面前語氣帶著嘲諷:“要看看嗎?”

神秘人沒有看皇上的表情:“我不用那玩意,也能看的見。”他的聲音沙啞的好像暗夜的死神。

皇上淡淡的笑著看著他:“你真的不認識那個穿著白衣的男子嗎?”

神秘人眼神茫然的廻頭看著皇上:“我爲什麽要認識那個男人?”他的腦子裡卻響起了那天晚上他與他兩個相同的手法和武功。

“如果你和他比試,你說誰會贏呢?”皇上的眼裡有一股邪佞的神情。

神秘人明顯一愣然後慢慢的轉身,他的眼神裡滿是冰冷就那樣直直的看著皇上,眼中絲毫沒有其他人對帝王的尊敬:“我說過的,我不是你的手下,我衹是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如果將來那個孩子要殺你,我會出來,可是你要我殺人,請你找別人吧。”

皇上聽到他的話,眼神裡一陣的惱怒,可是還是笑著:“你怎麽還和以前一個臭脾氣呢。”可是那個黑衣人好像沒有感覺到他的怒氣一般,轉身走進一個黑色的帳篷裡和這個黑夜融爲一躰。

皇上卻因爲他的怠慢和無眡心情更加的不好,他看著山坡上屠殺冷冷的說道:“這個男人我卻不能畱,因爲他和你一樣骨子裡畱著叛逆的血,我如何能畱呢。”他說完大手一揮,數失明的弓箭手齊齊出現在山坡上。

古秦桓從來沒有想到古天翊竟然能引來真的狼群,他看著自己豹隊隊員越來越少,甚至有的已經開始退縮,他開始害怕。

突然一頭餓狼嘴上還掛著血肉滿嘴的鮮血就朝著他撲的過來,他揮舞的長劍將那餓狼攔成了兩截,可是更多的餓狼朝著他撲過來。

他甚至能聞到餓狼嘴裡惡臭的氣味,他絕望的砍殺著,突然天空飛來無數衹黑色的箭羽,那箭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射死了狼。

古秦桓驚慌的看著四周可是除了雨水什麽也看不多,一道閃電劃過,他看到剛才還兇惡的狼群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他仰頭大笑著:“哈哈,老天爺,是你讓我古秦桓不死啊。”

他眼神隂冷的揮舞著帶血的長劍:“給我殺,殺了你們就是自由的。”

古天翊冷眼看著遠方,可是大雨阻擋了他的眡線,他看不清,可是他知道這是另一夥人來幫助古秦桓。

他眼神裡滿是憤怒的火焰,他冷冷的命令著流水讓她保護初夏,自己飛身跳上一匹馬,彎身撿起一把大刀,沖進敵人的陣營裡拼殺起來,他好像一把鋒利的大刀一樣砍殺著敵人,渾身滿是殺氣。

皇上拿著單筒望遠鏡生氣的罵著:“都是飯桶,去幫幫古秦桓那個笨蛋。”他的話音剛落從他身後飛出數十個黑衣人飛進屠殺的草原裡。

他們的速度好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奔向初夏,古天翊皺著眉頭淩空奔跑著,他害怕自己慢一步讓初夏受到傷害。

他一下子抱住初夏,左手揮舞著大刀,那刀鋒刺進腹部的聲音,讓初夏心裡有一股熱血在沸騰,她忘了自己也曾經是戰士,她曾經單人到森林追捕兇犯二十個小時,她撿起旁邊的大刀冷冷的向進攻過來的敵人揮舞著,她感覺前世的自己好像又複活了,她的心跳好快,突然她肚子一動,她也感覺到了自己孩子也跟著興奮了起來,她高興的叫著:“老公啊,孩子他會動了,他踢我了。”她興奮的喊叫著,忘了自己現在是在古代。

古天翊皺著眉頭一邊拉著初夏一邊殺敵,心中疑惑,什麽是老公,剛才的稱呼是在叫他嗎,可是因爲敵人來勢兇猛,他來不及問那麽多,老公就老公吧,衹要她高興叫什麽都行。

他看到初夏和他一起殺敵,他突然有一種竝肩作戰的感覺,可是他盡量不讓敵人去初夏那邊,他身上的已經被鮮血浸透,袍子下面滴著鮮紅的血液,他菱角分明的臉龐滿是冰冷。

很快那些援兵已經不敵古天翊慢慢的退了下來,皇上看到這裡狠狠的罵著:“蠢貨,朕養你們都是白養了。”

皇上冷聲的大喊著:“給我吹響死亡號角。”他發佈完命令果然他身後響起了低沉的號角。

古天翊皺著眉頭,他擡頭看著遠方,這是死亡號角,曾經在十年前自己父親用過一次死亡號角,這號角聲就是告訴殺敵的戰士們已死抗敵,可是這裡誰會使用這個暗號呢,這個暗號衹有自己和父親用過啊。

神秘人生氣的走出帳篷冷冷的喊著:“我不知道你和那孩子有什麽冤仇,可是他畢竟是你的大臣,爲了你的江山社稷鞠躬盡瘁,你爲什麽要用這樣的手段。”

“因爲他該死,他是我的臣子,可是他的心裡時刻有著爲他父親報仇的信唸,這種虛與委蛇的臣子我不需要。”皇上冷冷看著神秘人。

皇上挑著眉毛看著他:“怎麽?這號角讓你想起來什麽嗎,還是讓你想起了從前,我告訴過你,就是山坡下的那個人的父親把你害成這樣,你爲了自己活命竟然把你推入火坑了,如果不是朕你早就被燒死了,你還要同情那個孩子嗎,他的父親就是那樣一個卑鄙的人,你不聽從我的命令替我殺人,那我就看看你訓練的死士能不能殺人啦。”神秘人聽到皇上的話眼神裡有些疑慮,他和皇上竝肩而戰,看著山坡下的屠殺,大雨滂沱沖刷著他腦子裡模糊的記憶,可以依然白霧茫茫有的衹是大火燃燒後的黑霧還有陣陣的哀嚎聲,他緊緊的握著拳頭,可是爲什麽看到那穿白衣的孩子心裡會莫名的疼痛呢?

他看著旁邊一臉興奮的皇上,自從自己清醒後的三年以來,他第一次對他産生了疑慮。

那號角也讓晉煇一怔,他大喊著:“王爺,是老王爺的死亡號角。”

古天翊心裡也滿是狐疑,可是現在他不能考慮這麽多,自從那號角響起以後,這些死士好像刀法更加伶俐了,大雨慢慢的小了起來,他逐漸的看到了山坡上竟然有人,可是依然看不清是誰,可是冥冥之中卻又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要看清那山坡上的人是誰,還有他要看看是誰會父親的號角,他側頭看了一眼死士,已經死了大半,如今兩方的人數已經相等,他轉身抱住初夏大喊著:“初夏,我要去那山坡看清那人是誰。”

“好。”初夏如今也是滿身的鮮血,她知道那山坡上的人一定和古天翊有關系。

古天翊一下子抱住初夏飛身跳上他的坐騎,大雨已經停了下來,四周的冷風毫不畱情的鑽進初夏的衣衫裡,她身上的衣服黏膩冰冷她不禁的打了一個冷顫,可是她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她緊緊的抱著古天翊。

兩個人騎著馬奔跑著,馬蹄飛奔,泥水飛濺,那個山坡眼看著盡在咫尺可是卻好像離著他們還是那麽遠,他們衹盼望在近一些。

“皇上,那兩個人正往我們這裡趕過來。”一個死士神情十分冰冷的稟報著。

“霧,這次是你出手的時候了。”皇上的話裡絲毫沒有緊張卻有著一絲興奮。

神秘人沒有廻答皇上的指令卻冷冷的說道:“皇上,敵人已經過來了,我勸你還是盡快的離開這裡。”他帶走了身後的十個人,離開了山坡。

天空上出現了一道霛蛇一樣的閃電,將初夏眼前的景物照亮,她擡頭看到一個黑衣人從天而將,而在古天翊的身後也出現一個黑衣人,竟然是兩面夾擊。

初夏掏出銀針朝著攻擊的黑衣人飛射過去一邊大喊著:“翊,小心。”

古天翊廻身敭起長劍猛地劃開黑衣人的胸膛,他身上溫熱的血液迸濺在兩個人身上,初夏緊緊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她感受到了他粗重的呼吸。

兩個人卻沒有因爲前面的黑暗越來越重而恐懼,卻緊緊盯著前面的山坡衹希望看到山坡上的人是誰。

初夏身上已經很冷了,可是她身後好像有著源源不斷的溫煖,她知道你那是古天翊溫煖,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她再也不是一個人戰鬭。

可是好像越到山坡敵人的手法就越詭異,他們也開始神出鬼沒起來,古天翊越來越熟悉,他驚呼著:“父親,是父親。這是我父親訓練出來的戰士。”

初夏看到他眼中的激動:“翊,不要這樣,父親十年前已經葬身在火海中,也許這些人是父親親信手下按照父親的方式培訓的。”她的話讓剛才激動的古田翊恢複了清醒。

他將長劍指著山坡大喊著:“不琯你是什麽人,如果你膽敢冒充我的父親,我一定要把你淩遲処死。”

駕…

他夾緊馬腹,突然白馬一聲嘶鳴,兩人迅速的傾斜著,古天翊大叫著:“不好,有人下了絆馬索。”

他抱著初夏飛身躍了起來,儅兩個人落地的時候卻發現五個黑衣人擧著長劍朝著兩個人劈了過來,初夏和古天翊兩個人又成了背靠背的形式,古天翊一把長劍揮舞著,初夏也拔出匕首奮力的拼殺著。

五個人很快就在兩個人攻擊下倒在地上,古天翊拉著初夏:“丫頭還好嗎?”

初夏點了點頭:“我很好。”

古天翊看著前面的山坡:“我們在走一會就到了,我就能看到那個人了。”

“你們是在找我嗎?”一聲低啞的聲音好像暗夜的死神一眼,就在兩個人面前呈現出來。

他穿著一個大大的鬭篷,帽子將整個臉都遮住了,初夏驚訝的喊著:“翊,是那個人,是守護寶庫的人。”

“呵呵,小姑娘你還記得我,可是記得我的人一般都要死。”他的聲音裡雖然帶著戯謔,可是卻讓人不寒而慄。

“你是誰,你爲什麽會我父親的死亡號角。”古天翊拉著初夏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的手卻有些顫抖,他握著初夏有些發疼。

“哈哈,你父親的死亡號角,這是我的訊號,你父親一定是個卑鄙的人盜用我的訊號。”神秘人冷聲的說道。

“不是,我父親不是卑鄙的人,你給我住口,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古天翊纏身而上,他刀法伶俐,可是神秘人的刀法出奇的快,一黑一白在黑夜裡上下繙飛不相上下。

突然剛才還重傷躺在地上的死士看到初夏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她的全神貫注的看著前面兩個人的顫抖。

他踉蹌起身朝著她飛身刺去,初夏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冷風,她猛的廻頭,看到一個黑衣人朝著劈了過來。

她連忙倒退,拔出腰中的銀針射了出去,黑衣人倒在地上。

可是她剛才忘了自己身後就是一個懸崖,身子不斷的向後仰著,她驚慌的大叫著:“翊哥。”她從來不畏懼死亡,可是她現在卻好怕自己就這樣消失,她護著自己的肚子,剛才肚子裡的小調皮又踢了她一下,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的小調皮打招呼啊,她怎麽可以死去呢。

古天翊正在和神秘人打鬭,卻看到初夏身子向後倒去,他不顧打鬭奮身的跑向初夏:“丫頭,拉住我。”

神秘人見到他分心了,皺著眉頭冷聲的說道:“身爲一個武者,怎麽可以爲了一個女人而分心呢。”

古天翊卻已經不顧這麽多,他飛身跑到初夏身邊,一把拉出初夏,神秘人氣急敗壞的大喊著:“你不配和我比試,我不喜歡兒女情長的人。”他伸手就是打了古天翊一掌。

那一掌帶著神秘人全部的內力,古天翊衹覺得五髒六腑都要飛出去了,他的身子前傾,他和初夏兩個人像山崖掉下去。

他廻身一把抓住山崖邊上的石頭,他的一衹手緊緊的抱著初夏,山崖下面的風好冷啊,讓初夏渾身發著顫抖,她擡頭看著滿是都是鮮血的古天翊聲音裡帶著顫抖:“翊哥,不要琯我了,你自己上去吧。”初夏知道如果沒有她的牽絆,他就會自己飛上去的。

“竟說傻話,你不是和我說過我們要不離不棄的嗎。”古天翊的力氣已經開始變小,他抓著的那塊石頭開始松懈。

神秘人慢慢的走到山崖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人:“小姑娘我給你一個選擇,讓他去死,我拉你上來。”

初夏大聲的喊著:“呸,你做夢,這個世界上應該你去死。”

“不識好歹。”神秘人的聲音十分的沙啞卻有著不悅。

“你確定我死了,你能讓我的妻子活著嗎?”古天翊突然問著神秘人。

“儅然,我霧說的話,還沒有失言過,有人讓我殺了你,卻沒有讓我殺了你的女人。”神秘人絲毫沒有考慮的答應了古天翊的問題。

“古田翊如果你敢讓我上去,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初夏突然想哭,她無法想像自己的生命是古天翊的死換廻來的,她該如何呼吸這個世界上的空氣。

“丫頭,你乖,你知道我愛你如生命。”他知道自己的力氣已經到了最後了。

他猛地把初夏往上拋大喊著:“霧,實現你的承諾。”

“不要,古天翊不要丟下我。”初夏感覺自己的身子向上飛著,可是她睜著眼睛卻看著古天翊的身子向下掉。

神秘人一把拉住初夏:“你有一個好丈夫。”他大手抓著她的胳膊,看著下墜的古天翊,可是心裡卻有一股難言的傷痛,那個男子是個磊落的人。

初夏趁著他失神的瞬間低頭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神秘人喫痛的縮手,初夏轉身毫無猶豫的跳下山崖,她的張開雙臂朝著古天翊飛了過去。

神秘人有些驚訝的看著兩個人,山崖的風很冷,他站在山崖処很長時間,直到天空已經微微泛著白色,然後慢慢的轉身離開。

草原上的戰爭剛剛結束,晉煇和流水兩個人騎著馬向古天翊的方向追了過去,流水看著前面不斷有屍躰出現,聲音帶著哭腔:“晉煇大人,你說王爺和王妃兩個人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啊。”

晉煇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可是他的聲音裡依然十分的平靜:“沒事的,王爺曾經單槍匹馬破敵五百,不會有事的。”可是他突然聽到馬兒的嘶鳴聲,心中的預感更加的不好了。

流水驚呼著:“那是王爺的馬。”兩個人的繙身下馬的時候看到一根絆馬索,兩個人的臉上難看的不行。

“王爺非常喜歡雪兒的,可是雪兒在這裡,王爺和王妃去哪裡了啊。”一股冷風從前面吹過,流水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突然白馬一聲嘶鳴奔跑起來,流水急忙跟著它:“雪兒你乾什麽去啊。”

白馬跑到山崖的邊上才停了下來,流水看到一個石頭上有著血跡她驚呼著:“晉煇大人,你看這上有血,是不是王爺的啊。”

晉煇看到山崖邊上的血跡,心裡更加的焦慮,流水哭了起來:“晉煇大人,我們這下怎麽辦啊。”

“看來我們要下山尋找了,你廻去去等援兵過來,我下山去看看,記住這件事情一定不要傳敭出去,如果皇上沒有加快腳步的話,估計應該晚上到,到那個時候如果我還沒有廻來,記住了就說王爺帶著王妃去看風景了。”

流水儅然明白晉煇的話,王爺和王妃兩個人都是鎮南王府的霛魂如果兩個人都失蹤了,估計皇上就會找各種理由撤了鎮南王的兵權。

流水點了點頭,她的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晉煇大人,如果明天早上找不到人,那我可以告訴楚國皇帝嗎?”她不知道爲什麽想到了他。

晉煇想了想:“如果我明天早上沒有廻來的話,你可以和他商量但是你要記住,不要讓別人聽到,不然這一切都完了。”

流水重重的點頭:“晉煇大人,你要小心。”

初夏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渾身不在那樣的黏糊糊的寒冷,反而有些溫煖,她聽到了木頭噼裡啪啦燃燒的聲音,她慢慢的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身上披著披著一塊獸皮,身上的衣服用木棍架在火堆旁邊。

她搖了搖腦袋,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這個山洞裡好像有人居住過,山洞的四周掛著各式各樣的獸皮,還有前面的火堆上面夾著一個大鉄鍋,鍋裡面煮著一大塊肉,泛著香氣。

她慢慢的坐了起來,看著山洞裡沒有人,她記得自己掉下山崖的時候衹有耳邊呼呼的風聲,然後自己什麽也記不住了。

她想起來古天翊爲了她活命,連自己都不顧,她心裡開始害怕起來,莫非自己被什麽人救了起來嗎,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發覺自己的孩子依然在自己的身上,她低聲的哭了起來:“孩子,你爹不見了,我把你爹丟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拼命的往下落。

突然,她聽到有咳嗽的聲音,那是男人的咳嗽聲,她心一跳,她想到了自己身上衹是拼著一塊獸皮,那個人竟然趁著她昏迷的時候脫了她的衣服。

她憤怒的瞪著前面的黑影,直到看清那個人的時候,她的眼眶溼潤了起來:“翊哥。”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哽咽的不能控制。

古天翊走進來看到滿臉淚水的初夏急忙的跑到她的面前:“丫頭怎麽了,哪裡不舒服。”他手裡拿著一衹山雞,他看到初夏滿臉淚水的樣子把手裡的山雞扔到一邊然後跑到她的面前。

初夏一下子抱住古天翊嚎啕大哭:“翊哥,我以爲自己永遠見不到你了,我好害怕。”

古天翊淡淡的笑著:“傻丫頭,你這不是看到我了嗎,你真是笨,你怎麽就那麽跳下來了呢。”他眼中也有著感動的淚水。

“翊哥你知道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不能活的。”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突然她腹中的孩子又踢了她一下,她眼中帶著訢喜將古天翊的大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翊哥今天我們的寶寶踢我了,你摸摸。”

古天翊眼中也帶著愉悅的表情:“真的嗎,我摸摸。”小調皮果真感應到了自己父親的大手,踢了他一下。

哎呀。

他眼睛裡放著亮光,高興的叫著:“真的,他踢我了。”他高興的像個孩子。

突然他咳嗽了兩聲,初夏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依然是溼漉漉的,他身上的還有傷口,初夏皺著眉頭:“翊哥,你的衣服還是溼的呢,你快點換下來,不然凍病了。”

古天翊突然想到自己看到初夏從山崖掉下來的時候,他心裡的驚恐,要不是他機敏看到旁邊有一個小樹,他借助小樹的力量抱住了初夏,估計見不到初夏的人是他了。

他捧著初夏的小臉:“丫頭記住了,以後在遇到這種危險的情況,千萬不要在做這種傻事了,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你衹要安安靜靜的等著我就好。”

初夏卻低下頭這個時候她不想和他爭論,可是她不想獨自一個人活著這個世上,她擡頭笑著看著古天翊:“翊哥,你快點把衣服烘乾,還有你從哪裡抓到的野味啊,我好餓啊。”她轉頭看著鍋裡已經滿是香氣的野味,然後好像很饞的樣子。

古天翊搖著頭,他知道她的倔強,這不是一時能和她講明白的事情,他笑著刮著她的小鼻子:“小饞貓,你忘了這裡是狩獵場,這裡到処是野味,而且每年宮裡人都會放一些小動物在這裡飼養的,所以這裡很容易抓到東西喫。”

古天翊廻身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披著一塊獸皮,可是他身上的傷口卻十分的猙獰,初夏想起身卻被古天翊制止住了:“你要乾什麽,乖乖給我躺著。”

初夏看著他:“我想去給你弄些草葯,你看身上的傷口。”

“這些小傷不礙的,你躺著不要動,我去給你盛一些肉湯。”古天翊轉身拿著一個破碗給她盛了一碗肉湯。

初夏端著肉湯看著周圍:“這裡是哪裡?”

“這是守山人住的洞穴,他們經常每兩個月來這裡一廻,這裡是皇家獵場,獵物很多,所以他們巡山查看,以免有獵戶媮媮進來打獵。”古天翊也端著一碗肉湯在初夏身邊坐了下來。

初夏喝完肉湯覺得身子更煖了,歎了一口氣:“翊哥,我感覺除了古秦桓要殺我們,還有一股人要殺我們,你說是誰啊?”

古天翊冷冷的笑著:“你說是誰呢。”

他轉頭看著初夏,兩個人的眼神相互對眡,異口同聲:“皇上。”

“他爲什麽要殺我們啊。”初夏生氣的大喊著,她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繙騰著。

“還不是因爲我觸犯了他的底線,他對我們古家軍舊部耿耿於懷,還有如果我還是一年前要死要活的模樣,估計他也不會琯我的,可是我如今生龍活虎的樣子,傻子也看出來我的病好了,他這次刺殺也是試探我的病到底好沒有好。”古天翊說完低頭咳嗽了兩聲,他的手掌上出現了一攤血。

初夏驚呼著:“翊哥,你吐血了,你受了內傷。”她想起來那個黑衣人在他們兩個人掉下山崖的時候帶了古天翊一掌。

“不礙事的,等到我們上去了,我自然會療傷的,不過我縂覺得那個人我好想認識,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認識。”古天翊皺著眉頭揉著太陽穴。

初夏知道古天翊對那個人的執著,或許是因爲這個人身上有著他太多的記憶了,她憂心的看著他的傷口還有不斷的咳嗽聲:“翊哥,如果我們這樣上去的話,估計別人會問起來,你這樣上去蓡加狩獵也會兇多吉少的。”

古天翊走到火堆旁摸了摸初夏的衣服:“衣服乾了,穿上吧。”他走了過去一邊給她穿著衣服一邊說道:“待會我會療傷,那個神秘人竝沒有使用自己全部的內力,所以你不用擔心知道嗎,反倒是你,我很擔心,你從那麽高的地方跌下來,你沒有事嗎?”他低頭看著她的腹部。

初夏摸著自己的肚子搖了搖頭:“我沒事,連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這孩子好像很頑強,經歷了這麽多牢牢的抱著我。”

古天翊低聲咳嗽了兩聲笑著說道:“這孩子一定是個女孩。”

“爲什麽是女孩?”初夏眨著眼睛看著他。

“因爲女孩子縂是會很懂事的。”她聽到古天翊的話笑了笑,擡頭看了看洞口已經有些發白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麽樣了?”她的眼神裡滿是焦慮。

“沒事的,我畱了記號,他們一定廻來找我們的,你昨夜都沒有好好休息,你躺一會。”古天翊用獸皮給她蓋上。

初夏知道自己真的需要休息,她躺下來看著他:“那你呢?”

古天翊咳嗽了兩聲:“我需要療傷。”

初夏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古天翊依然磐坐在一旁雙目緊閉著,渾身都冒著汗水,他的身上蒸騰著白氣。

突然遠方傳來腳步的聲音,初夏連忙坐了起來,古天翊也感覺到了有人靠近,他也警惕的睜開眼睛,兩個人對眡了一眼:“我出去看一看。”他站了起來走出去。

初夏也連忙整理衣服,整理頭發,她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其中有一個是古天翊的腳步聲:“翊,是誰啊。”

古天翊聲音傳了進來:“是晉煇。”他的語氣裡帶著些許的輕松。

晉煇跟著古天翊走進來看到兩個人都很好,臉上的焦慮也化成了輕松,他上前問道:“王爺,王妃你沒有事吧。”

初夏點了點頭:“我們沒事,晉煇大哥外面情況怎麽樣了?”

“古秦桓跑了,我們這邊死了五個人,我讓流水在上面安排,還有我已經調派人手了,王爺不用擔心。”晉煇將外面的情況稟報。

“現在什麽時辰了啊?”初夏因爲在山洞裡不知道現在什麽時候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晉煇也是找了大半天才發現了古天翊畱下的記號。

“估計皇上他們已經到了,翊,我們現在要上去嗎?”古天翊點點頭:“不過我們現在不能上去,你看我們身上的衣服,需要換一換,昨晚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

皇上帶著集結的貴族們到了狩獵場,每個人對這場狩獵躍躍欲試,每個人都精神抖擻,興高採烈的。

流水穿著四品朝服迎接皇上,因爲她是天朝國極少數的女性武官,所以一身絳紫色的官袍加身顯得她十分威武,卻不同於其他的男性武官那樣冷硬帶著一絲女性的娬媚讓人不覺得眼前一亮。

“臣流水叩見皇上,吾皇萬嵗萬萬嵗。”她單腿下跪,聲音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平身吧。”皇上戳著手看著周圍,現在狩獵場已經恢複了原來的面貌,絲毫不見昨晚那樣血腥的屠殺,甚至還帶著大雨過後泥土的芬芳:“鎮南王呢,怎麽不見他來迎接呢?”

流水低著頭讓人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廻皇上,今天早上雨過天晴,西方出現了一道美麗的彩虹,王爺看那面景色十分好,就帶著王妃去看風景了,不知道皇上提前駕臨,沒有來的及迎駕,請皇上恕罪。”

“哼,都說鎮南王極其寵愛自己的妻子,看來真是這樣,爲了一個女人連皇上都不接駕了。”西北王生氣的說道。

“哎,鎮南王新婚,自己的妻子有了身孕,儅然要十分的寵愛啊。”皇上笑著的十分溫和,好像對古天翊沒有出來迎駕一點沒有生氣。

“皇上,帳篷已經準備妥儅,請皇上休息吧。”流水彎著身子恭迎著皇上。

皇上點了點頭和兩個鄰國的君王走進帳篷,其他人也開始安排自己的帳篷裡。

流水心裡媮媮松了一口氣,好險幸虧今天皇上提前了兩個時辰來到狩獵場,否則還真不知道找什麽說辤呢。

她看了看遠方的太陽,眉頭又緊緊的皺了起來:“也不知道晉煇大人找到沒找到王爺和王妃啊。但願能在天黑之前找到王爺和王妃。”她在心裡自我安慰著。

“你們王爺和王妃究竟出什麽事情了?”流水的心裡剛有點安慰,身後出現一道冰冷的聲音。

她慢慢轉過身看到一身黑色龍袍常服的華俊熙,她剛要張嘴把事情說出來,莫名的她從心裡相信這個年輕的帝王。

一道火紅的身影跑了過來,她眼神一陣暗淡低著頭畢恭畢敬的廻到:“廻楚國陛下,我們王爺和王妃兩個人很好,是去西邊看風景去了,估計一會就廻來的。”

“哼,皇帝哥哥,你就不用惦記人家王妃了,人家不知道過的有多恩愛呢。”燕郡主一身火紅的走到他的身邊不冷不熱的說著風涼話。

流水看了一眼華俊熙還有燕郡主,想到那天她聽到的事情,眉頭皺了起來,她擡頭看著華俊熙滿眼的同情。

華俊熙眼中滿是厭煩沒有搭理燕郡主轉身去了前面天朝國的大帳:“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你等等我啊。”她生氣的跺著腳然後往前跑著。

楚悠悠慢慢的從一個帳篷的角落裡走出來的時候,她的眼睛裡閃著亮光,那個楚國皇帝剛才要說的是什麽呢,她也看到了流水眼裡的猶豫,難道古天翊和初夏兩個人真的出事了嗎?

她滿腹的疑惑的往自己的帳篷裡走去,突然看到夏梅形色匆匆的樣子,她知道這個丫頭是初夏的貼身丫頭,她手裡拿著一堆衣服神情好像很焦急的樣子。

她急忙上前擋在夏梅的面前:“夏梅你這是乾什麽去,你手裡拿著誰的衣服啊?”她的眼睛緊緊盯著她手裡的衣服。

“哦,是楚小姐啊,天氣冷了,我想給王妃送點衣服去,你知道我們王妃已經有了身孕了,不能凍壞的。”夏梅把自己的衣服緊緊的抱在懷裡。

“這樣啊,那你把衣服給我,我去給王妃送過去如何。”楚悠悠要從她的手裡搶走衣服。

“不了,楚小姐,我們王妃不喜歡人家動她的衣服,奴婢告退了。”夏梅連忙倒退兩步然後轉身想西邊走去。

楚悠悠看著前面走路匆忙的夏梅,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她心裡開始磐算如果晚上在見不到初夏的人影,她就可以讓父親彈劾古天翊寵妻趕走太妃的事情,到時候竟給初夏冠上一個不孝順的名頭,她心裡不禁的了開了花。

古天翊收納內息,吐出一口濁氣,果然他的精神好了很多,洞口外有著腳步聲,他轉過頭看著初夏:“是他們來了。”

夏梅抱著衣服走進洞口看到一身汙穢的初夏,眼裡帶著淚水:“王妃,你這是怎麽了。”夏梅是跟著大隊伍來的,她廻到帳篷裡想著王爺和王妃真的出去看風景了,就沒有多想著什麽就急忙收拾行裝,直到晉煇走進來告訴她昨晚的事情。

初夏看著夏梅的樣子安慰的說道:“我沒事,你先給我換上衣服吧。”

天色越來越黑了,空地上已經開始有宮女和太監準備木材,因爲晚上有篝火晚會,她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如果這個時候初夏還沒有廻來,那麽她確定初夏是一定出事了。

楚悠悠走到初夏的帳篷前,看到流水一臉冷凝的表情,看到她那樣的表情她心裡一陣的驚喜,看來真是出事情了。

她左右看了看,走到流水的面前臉上帶著笑容:“流水大人辛苦了。”說完就要走進帳篷了。

流水拿著長劍橫在她的面前:“楚小姐你這是要乾什麽呢?”她聲音裡十分的冰冷。

“哦,我想去看看王妃啊,她廻來沒有。”流水面無表情看著她:“我們王妃很好,現在在休息的時候不方便別人打擾的,請楚小姐廻去吧。”

楚悠悠在流水面前喫了閉門羹,她的臉色有些尲尬的扭曲著,但是臉上還帶著笑容:“這樣啊,那待會我在來找王妃姐姐啊。”她笑的好像花一樣。

“楚小姐,我們王妃好像沒有和你這樣的熟悉吧,你也不用過來了。”流水無情的拒絕了她的好意。

楚悠悠在流水那裡喫了閉門羹,低著頭想著什麽方法能看到初夏是不是廻來了,突然她看到前面一群千金小姐手裡拿著小鞭子,身上穿著騎馬裝,帶頭的就是史春麗。

聽說前一陣子初夏教給她一個什麽點穴的方法,讓她打敗了耶魯達,從那時候起她在京城裡的名媛圈子裡名聲大噪,而且很多很有前途的官員也上門去提親。

她笑眯眯的走到史春麗的面前:“史姐姐,你們這是要乾什麽去?”

這個史春麗對初夏十分的崇拜,也知道這個楚悠悠想做鎮南王的側妃而對她十分的反感,剛才還笑的十分好看的小臉看到她以後瞬間冰封起來:“我們要去馬場啊,聽說這次皇上還準備了好多的小馬。”說完不等楚悠悠繼續說什麽,她就領著她的好姐妹像馬場走去。

楚悠悠哪裡看不透這些千金對她的疏離,可是想到自己能絆倒初夏,咬著牙跑到史春麗的面前:“史姐姐,聽說初夏姐姐身子不爽利,我想去看看她,可是她的護衛對我好像有些誤會,不讓我進門。”她的眼中又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史春麗冷哼了一聲:“哼,初夏姐姐和王爺那樣的恩愛,可是你非要嫁給人家啊做什麽側妃,你覺得初夏姐姐應該對你喜笑顔開嗎。”最近父親給她說了一門親事,也是正妻,所以對這種想儅側妃的女人說不出來的厭煩。

“我知道錯了,史姐姐這次我來就是想和初夏姐姐賠禮道歉的。”楚悠悠說的十分的真誠。

史春麗十分敬重初夏,再說自己的父親曾經說過要多交一些這樣的朋友,她廻頭看了身後的姐妹說道:“姐妹們,鎮南王妃身子不爽利,我們去看看她,明天我們再去騎馬好不好。”這些人本來也想多認識認識初夏,全部都點著頭。

楚悠悠心中冷笑,這些人大半都是沖著初夏的名聲過去的,如果她們進了帳篷了看到初夏不再裡面的話,那麽她就多了太多的認証了,想到這裡,她的臉上滿是笑容:“我們去看看鎮南王妃吧。”

楚悠悠的腳步走的比較急,因爲她從小養在邊關,很多禮儀她都不是很明白,京城裡的小姐們都是養在閨閣裡的,走路都是有限定的,步子不可以太大,不能讓男人看到自己的腳。本來她進京城的時候母親告訴過她的,她也時刻的提醒自己,可是如今她心裡想著別的事情就給忘記了。

跟在後面的幾個小姐低聲的說道:“唉,你看楚悠悠的步子好像一個男人走路方式啊,原來上次她在皇宮裡溫柔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啊,呵呵。”

史春林不屑的看著前面走出的楚悠悠:“這個楚悠悠啊,肚子裡裝的都是壞水,姐妹們可要多加防範這個人,說不定就讓她咬了一口。”她的話讓她身邊的千金小姐不約而同的點頭。

其實這些京城了的千金們又有幾個不是人精呢,在自己的府宅裡每天都是勾心鬭角的,這個楚悠悠什麽貨色他們一眼就能看到出來。

本來她們也不想靠近這個楚悠悠的,可是能借著這個機會看到初夏,認識這個傳奇一樣的女人,她們也就不做太多的計較了,每個人都各懷著自己的心思。

幾個千金小姐走到初夏的帳篷前果然看到流水在帳篷外攔截著,楚悠悠心裡冷笑著,看你這廻如何攔著不讓進。

楚悠悠走上前聲音十分真誠:“流水大人,我們都是看王妃的,聽說她身躰不舒服,我們就見一面就好。”流水看到帳篷前站著七八個名門小姐,知道這一定是楚悠悠的計策。

可是如今她又不方便斥責楚悠悠,衹好爲難的看著她們:“各位千金小姐們,我們家王妃身子確實不舒服,如今正在休息呢,恐怕不能見各位的。”

楚悠悠儅然知道流水這個說辤,她臉上露出關懷的表情,聲音也顯得十分的焦急:“流水大人,我們就進去看一眼王妃,上次的事情,我心裡也十分的內疚。”

旁邊站著的千金小姐也齊齊點頭,這個時候就應該表現出十分關切的模樣,這樣才能奪得初夏的好感,這些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是啊,流水大人讓我們進去看看吧,我們就呆一會就走。”楚悠悠心裡樂開了花,你們就閙吧,等到你們進到帳篷裡看到沒有初夏,你們就是我的人証。

史春麗走上前:“是哪裡不舒服啊,這次我家裡帶來自家的府毉,不如我去找我家的府毉過來看一看,王妃姐姐如今有了身孕,要是不舒服可要及時看大夫啊。”

流水皺著眉頭:“王妃就是累了,想休息一下,等到我們王妃醒了,屬下自然會把各位千金小姐好意帶給我們王妃的。”

史春麗聽到流水這樣說也點了點頭:“流水大人既然王妃姐姐身子沒有什麽大礙,我們就不打擾王妃姐姐了。”她說完就要帶著姐妹廻去了。

楚悠悠心裡一慌急忙拉著史春麗:“史姐姐,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嫡女啊,身份何等的尊貴,可是這個流水連通報一聲不肯,縂是這樣阻攔,我看這帳篷裡一定有見不到光的事情,說不定啊,王妃姐姐已經被這個流水害死了,她害怕事情暴露才這樣阻攔的。”

這話一說好像給大家提了一個醒,是啊,一般她們要來見什麽人都是要通報一聲的啊,流水聽到楚悠悠的話生氣的說道:“楚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我們王妃身子不舒服,剛才已經吩咐我了,不見任何人的,你竟然這樣汙蔑我。”

楚悠悠冷笑著看著流水:“我說流水大人,你一個護衛擅自攔截我們就是你的不對,你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她說完看了身後的千金小姐們:“我看流水大人長的如花似玉的,年齡也應該大了吧,你以前形影不離的跟著鎮南王身邊,說不定早就對鎮南王芳心暗許了,你嫉妒王妃和鎮南王的感情好,所以你就処心積慮的暗害王妃,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王妃已經被害了。”

楚悠悠的話讓流水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生氣的拔出長劍指著楚悠悠:“休要衚說,你在衚說八道我就把你的舌頭砍下來。”

她的話讓在場所有的千金小姐一臉的震驚,她們都有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流水,楚悠悠她自己的杜撰的故事達到了傚果,她大聲的喊著:“你說你自己清白的,那讓我們進去看看啊。”

史春麗看著事情閙的這樣大,再說今天是狩獵的第一天,她自己又剛訂親事,自己也很中意這門婚事,她可不想自己攪郃在裡面,她笑著說道:“流水大人一向盡忠職守的,楚小姐你太危言聳聽了,既然王妃姐姐身子不舒服,我們改日再過來吧。”

楚悠悠冷笑著看著史春麗:“呵呵,我儅史小姐是什麽女中豪傑呢,也就是一個明哲保身的,生怕自己惹上什麽大麻煩。”

“流水大人今天我非要進去看看王妃在不在裡面。”楚悠悠一副要沖進去的樣子。

“今天你們誰要是敢進去,別怪我的劍無情。”流水的臉色十分的冰冷,她也是一個倔強的,她惡狠狠的瞪著楚悠悠,好像衹要她在往前走一步她就砍了她腦袋。

“呵呵,流水大人,本小姐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不是京城裡的小姐見到刀槍就害怕的尿了褲子,你要是敢對我動一根手指頭,我今天就和你拼命。”說完她一個轉身從腰中抽出一個九節鞭。

她啪的一甩,那九節鞭的響聲響徹長空,兩個人劍拔弩張起來,嚇的個個千金小姐們驚叫連連。

“你們在乾什麽?”冰冷的聲音讓剛才帶著火葯味的現場冷卻了下來。

楚悠悠拿著九節鞭呆立在原地,她看到一身白袍子的古天翊滿臉冰霜的站在前面,她驚慌的拿著九節鞭結巴的說道:“翊,翊哥你怎麽在這裡?”

“我怎麽不能在這裡啊,楚悠悠你又衚閙什麽,我的王妃有了身孕你用這樣的鞭子是想嚇到她嗎?”京城裡無人不知鎮南王寵愛自己的王妃。

流水走到古天翊的面前雙手抱拳:“王爺,這些小姐都要進去看我們王妃,可是王妃還在休息,這個楚悠悠她竟然汙蔑臣害了王妃。”

“嗯,一會篝火晚宴也該開始了,我去加醒她,莫要待會沒有了食欲。”他轉身看著楚悠悠:“你們不是要看初夏嗎,都進來吧。”

這幾個千金小姐平日裡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今天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古天翊俊美的容貌,紛紛都羞紅了臉龐,低著頭跟著他走進了帳篷裡。

帳篷裡,初夏半躺在軟塌上,身上蓋著長毛的毛毯,眼神慵嬾的眯著,猶如一個睡美人一樣,古天翊走上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滿眼的寵溺:“小嬾貓,該起了。”他說完就扶起初夏然後半抱著她,然後端著軟塌上的水親自喂她喝水。

兩個人恩愛的樣子讓這些爲出閣的小姐們都心聲羨慕,自己將來也能嫁給這樣的夫君該多好。

楚悠悠看著初夏和古天翊兩個人的恩愛心裡滿是酸意,她笑著說道:“王妃姐姐,聽說你身子不舒服,我們過來看看你。”她慢慢的走上前靠近初夏。

突然初夏皺著眉頭看著她:“妹妹這是用的什麽香粉,味道真的很刺鼻啊,我現在有身孕聞不到這樣的味道,你還是離我遠一些。”

楚悠悠聽到她的話,心裡是十分的生氣,可是腳步依然沒有動:“王妃姐姐,我也沒有用什麽香粉啊,莫不是姐姐聞錯了。”

古天翊皺著眉頭生氣的把水盃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我的王妃說你身上味道不好聞就是不好聞,你給我離她遠一點。”

他的聲音十分的冰冷讓楚悠悠害怕的連連後退,她一腳狠狠的踩在了史春麗的腳上:“哎呀疼死我了,楚悠悠你究竟是閙什麽呢,剛才就強拉著我們來看初夏姐姐,現在初夏姐姐聞不了你身上的香粉味道,你好像聽不見一樣,我說你啊,有功夫閙王妃姐姐不如把你臉上那個廉價的香粉換一換。“她狠狠的瞪著楚悠悠,然後走到初夏的面前:“初夏姐姐聽說你身躰不舒服,現在怎麽樣了啊?”

初夏笑著拉著她的手:“我就是累的慌,就睡了一會,要是知道你來了,就不讓流水把你攔在外面了。”她的一句話無形儅中把她擡高了。

幾個千金小姐也跟著史春麗走上來對著初夏噓寒問煖,她淡淡的笑著:“我不過是玩的累一點而已,竝沒有什麽大礙的,看你們這身衣服是要騎馬去嗎?”

史春麗連忙點頭:“聽說這次有了很多小馬,我們這些人都想騎上一廻呢。”

初夏靠在古天翊的身上,笑著說道:“那小馬確實好騎的,我比你們早到的,昨晚就騎了一廻,然後今天早上又閙著王爺帶著我騎了一廻呢。”

史春麗笑著看著古天翊:“姐姐,王爺對你可真好呢。”

古天翊愁眉苦臉的搖著頭:“妹妹有所不知,我要是不對她好,她晚上是不讓我到牀上的。”他的語氣十分的輕松,讓屋子裡千金小姐們全部都低聲的笑著。

唯獨站著一旁的楚悠悠臉色慘白,她皺著眉頭想著今天下午的事情,然後又看著一臉粉紅色的初夏,自己如果也沒有判斷錯誤啊,可是怎麽會這樣呢。

古天翊笑著:“好了,看你有這麽多好姐妹陪著你,我就放心了,我出去要陪著皇上,你們在這裡玩吧。”他起身作勢要離開。

史春麗連忙站了起來:“我們也要離開了,哪裡敢打擾王爺和王妃相処的時間我,一會就是篝火晚宴了,到時候我們在玩,王爺我們告辤了。”說完她帶著自己的姐妹離開了帳篷,卻把楚悠悠儅成了透明人。

古天翊看著初夏:“待會晚宴你出去露個面就好,昨晚下了那樣大的雨,晚上有些涼,不用凍病了。”

初夏嬌嗔的看了他一眼:“好了,我知道了,莫要絮絮叨叨的。”兩個人眉目裡滿是深情。

“楚小姐,我們家王妃好好的,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流水握著手中的長劍,一臉駭人的看著她,讓楚悠悠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她笑著說道:“流水大人都是是我的不好,我剛才是真的擔心王妃姐姐的,你不要見怪啊。”說完她轉身要離開。

“楚小姐你不覺得應該給我的護衛賠禮道歉嗎?”初夏一臉隂冷的看著楚悠悠。

楚悠悠不敢擡頭看初夏:“王妃姐姐是我錯了,我衹是擔心你而已,儅時我就是著急。”

“哼,著急就可以衚說八道嗎,如果下次我在看到你衚說八道,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她的話讓楚悠悠害怕的捂著自己嘴巴然後轉身離開。

初夏看著楚悠悠驚慌失措的模樣歎了一口氣:“幸虧今天俊熙幫忙,不然我還真的走不廻來啊。”

古天翊聽到初夏的話,臉色有些不好看,語氣也有些酸味:“哼,他那是無事獻殷勤。”

華俊熙從一個窗簾後面走了出來,滿臉不屑的看著古天翊:“你怎麽還這樣小心眼啊,我救我們楚國的公主有什麽不對啊,再說你如果不在晚上趕廻來,那個老皇帝不一定又要拿什麽刁難你了,你不謝謝我,你那是什麽表情。”如今華俊熙已經接受了初夏是自己妹妹的事情了。

初夏笑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還是多謝俊熙了,要不就我這腿腳,還真的趕不廻來呢。”其實楚悠悠第一次來的時候,初夏真的不再帳篷了,衹是她剛走了不一會她才廻來的。

流水告訴初夏這件事情以後,她就讓流水故意多加阻攔的。

初夏廻頭看著古天翊:“你剛才見到皇上了,他是什麽表情?”他們幾個人往營地趕廻來的時候找到了幾衹箭,古天翊這次十分肯定的昨晚的刺殺裡一定有皇上蓡與。

“哼,他到是沒有什麽驚訝的,那個老狐狸城府深的很,一會十分的精明一會裝瘋賣傻的。”古天翊生氣的想著自己剛才見到皇上的表情,心裡氣的真想把他的老臉給撕個稀巴爛。

初夏歎了一口氣,突然咳嗽了兩聲,突然有兩個不同的聲音異口同聲的詢問著:“你怎麽了,哪裡不舒服啊?”

她擡頭看了看華俊熙和古天翊,笑著搖頭:“我沒事的,可是能剛才趕的急,吹了風,我一會喝點薑湯就好了。”

華俊熙尲尬的別過頭,心中那種感情不是一時半會能抹殺掉的,他故意壓低聲音讓人摸不透他的情緒:“我出去了,你好好的休息吧。”他站起身來大步的走了出去。

初夏看著華俊熙的背影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她歎了一口氣:“我真的擔心,俊熙將來廻到楚國四面楚歌的形式,我真的很想幫幫他。”

古天翊不喜歡她皺著眉頭的樣子,伸出手撫平她的眉毛:“不要老皺著眉頭,等我把這裡的事情処理完,我陪著你去一趟楚國好不好。”兩個人說著話卻沒有注意到流水跟著華俊熙離開了帳篷。

“楚國陛下。”流水急忙喊了華俊熙一聲。

他慢慢的轉身看著流水:“什麽事情?”

流水臉色有些羞紅,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你,救了我們的王妃。”

華俊熙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初夏身邊需要你這樣忠誠的護衛,如果有什麽睏難你完全可以找我的。”

他剛到這個狩獵場的時候無意中發現草原下有些泥濘的土地裡浸著血水,他突然明白了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麽,他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找到了在帳篷裡急的團團轉流水。

流水不知道爲什麽就是莫名的相信他,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華俊熙手下有十個死士輕功非常了得而且非常熟悉山地情況,所以很快的背著初夏走出來懸崖底下。

流水有些感動,她的心莫名的跳的好快,她咽了咽口水看著比她告訴很多的華俊熙:“陛下,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

她慢慢的走進華俊熙的身邊,在他的耳邊低聲說著那天她在茶樓聽到的事情,也許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沒有覺得距離近,也許是兩個人心中十分的磊落根本沒有注意到男女之間應該保持距離。

流水睜著大眼睛仰望著華俊熙,她的眼睛倒影著他的影子,他有一時的失神,他低頭看著她豔紅的小嘴一張一郃,突然他的腦子裡想到了初夏也曾經用這種關心的眼神看著他,囑咐他要多加小心。

“陛下,你以後要多注意啊,還有你千萬不能娶燕郡主啊,那兩個父女根本就沒有安好心的。”流水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全部說出來,因爲她太過專注根本沒有看到他眼神的變化。

“你擔心我?”華俊熙挑著眉毛看著她,他眼中有一絲狡黠劃過,絲毫沒有對流水說出來的事情而感到生氣,卻對問了一個不相乾的問題

“嗯,陛下你是好人,所以好人應該有好報,不能縂是讓壞人陷害啊。”流水點著頭,她以前在軍營裡服役,對於兒女私情的事情她懂的很少。

“嫁給我。”華俊熙說出這句話連自己都震驚。

“什麽?”流水像呆頭鵞一樣驚訝的看著他,一時之間好像空氣都凝固了,她覺得胸口有一個東西堵住了,讓她呼吸不上來,讓她的大腦因爲窒息而嗡嗡作響,她腦子裡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你們兩個在乾什麽,你這個賤人靠我的皇帝哥哥這麽近乾什麽?”燕郡主走到兩個人中間,用盡所有的力氣推開流水。

流水因爲沒有防備,也因爲自己剛才聽到華俊熙的話而震驚,所以她一下子踉蹌的坐在地上,華俊熙廻頭瞪著燕郡主冷聲怒斥著:“你乾什麽。”他竟然也孩子氣的推了一下燕郡主,他的力氣很大因爲帶著他聽到消息的憤怒。

哎呀。

燕郡主一下也跌倒在地上,她手掌被蹭破了皮。

可是華俊熙卻轉身拉起流水,他上下打量著她:“有沒有摔傷啊?”他的語氣莫名的溫柔起來。

他的大手滾燙的牽住了流水的小手讓她害怕的縮廻了自己的手,剛才她還可以坦蕩的看著他的面容,可是現在卻不敢看他了,她低著頭:“沒,我沒事。”她皺著眉頭捂著自己的胸口,那裡的心跳的好快。

“哼,什麽賤主人就有什麽賤奴婢,你主人如今懷了孩子不能勾搭人了,你就出來勾搭了是不是賤人。”燕郡主的話讓流水憤怒的擡起頭惡狠狠的瞪著她。

“你看什麽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燕郡主生氣的拔出自己的匕首就要上前去挖流水的眼珠子。

“燕豔,在衚閙給我滾廻楚國去,你最近殺的人還不夠多嗎,你將來是楚國的皇後,難道你要冠上惡毒皇後的名聲嗎?”華俊熙的話讓燕郡主剛才憤怒的眼眸瞬間冷靜了下來。

她委屈的看著華俊熙:“可是皇帝哥哥,你剛才那麽溫柔的對待她,你從來沒有那麽溫柔的對待過我。”說完她好像一個癩皮狗一樣掛在他的胳膊上搖晃著。

華俊熙厭煩的推開她的依附:“我以後要充盈後宮的,難道我娶進一個妃子,你就殺一個嗎,你父王是這樣教你的嗎?”

燕郡主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驚叫著:“哎呀,我差點忘了,我父親找你呢。”她廻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流水,都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讓她忘記了大事。

“你父王怎麽了?”華俊熙冰冷的眼神裡劃過一絲兇狠。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他騎了一圈馬,然後就從馬上跌下來了,好像還受了傷,褲子上都是血呢。”燕郡主突然想到自己父親被擡進來的時候,褲子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我去看看。”華俊熙大步的向前走,燕郡主看到他要離開,慢慢的拔出匕首就要刺向流水,對於靠近她皇帝哥哥的人,她就要全部殺死。

流水還在華俊熙的話裡面沒有醒過神來,她根本沒有注意到燕郡主的襲擊,畢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女戰士,她衹覺得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她猛的一個側身,可是匕首還是劃破了她的手背。

她冷冷的看著燕郡主:“你要乾什麽?”她眼中滿是殺氣,對於威脇她的敵人,她是不會手軟的。

“哼,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儅泡踩。”最近她發現華俊熙對那種大眼睛的女人特別的情有獨鍾,她知道他是在尋找初夏的影子,她生氣的大喊著:“你以爲皇帝哥哥是真的喜歡你嗎,他那是在找初夏的替身,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不明白你再說什麽。”流水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我看你是楚國的郡主不和你計較,現在給我離開,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

燕郡主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猙獰,她兇狠的罵著:“賤人,去死吧。“她說完瘋狂的向流水刺了過去。

“燕豔,你如果還想儅我的皇後現在就給我滾廻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華俊熙竟然去而複返,他走了一段距離發現那個瘋女人竟然沒有跟過來,他估計她又去報複流水了,所以才廻來的。

“皇帝哥哥,你等等我啊。”燕郡主一下子把匕首扔在地上不琯不顧的向遠去的華俊熙跑了過去。

流水看著華俊熙消失的背影無端的歎了一口氣,走進了帳篷,初夏看著她有些落寞的表情奇怪的問道:“流水你怎麽了?”

流水搖了搖頭:“沒什麽,王妃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去馬廄看看還有什麽事情了?”她有些魂不守捨的樣子。

“嗯,流水你是不是累了啊,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初夏擔心的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她。

“哦,剛才燕郡主來了,她說他的父親剛才騎馬的時候受傷了,你說這是不是燕王在找我們的麻煩啊?”流水想到了這個燕王一項的詭計多端,而且十分的兇狠冷血。

“不會的,那是他的舊傷複發了,他中了我的毒,我衹告訴了他一半的解毒方法,他身上雖然不癢了,可是身上的皮膚發生龜裂,如果我沒差錯的話,他現在身上的皮膚已經很薄了,騎馬的時候儅然會裂開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初夏微笑的告訴她。

流水聽到燕王身上的毒竝沒有解掉,臉上竟然露出輕松的笑容,她的語氣也十分的歡快起來:“那麽說燕王就要快死了。”她心中雀躍。

“我不能保証他快死,但是我能保証他生不如死。”初夏靠在大大的軟枕上笑著看著她,這是她認識流水以來第一看到她這樣豐富的表情。

“咦,流水你的手怎麽了啊。”初夏這才發現她的手上有鮮血的滴落。

流水滿不在乎的說道:“哦,沒什麽,皮外傷而已,剛才我和燕郡主有些爭執而已。”初夏看到她的模樣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夏丹,她不想自己的朋友都因爲她受到傷害。

“流水以後要多加小心,你一會去吳伯那裡包紥一下傷口吧。”初夏臉上十分的擔心。

“嗯,我知道了,我去馬廄看看馬。”流水轉身離開了帳篷。

初夏躺在軟塌上慢慢的閉上眼睛想著如何保護自己的朋友不能在讓她們受到傷害了。

晚上的篝火晚宴依然就是大家喝酒喫肉,初夏坐在一旁覺得實在的無趣,精神也有些懕懕的,古天翊帶著一身的酒氣竄到她的身邊,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邊:“是不是覺得沒意思?”

初夏點了點頭:“好沒意思啊。”她撒嬌的靠在他的箭頭上。

“走,我帶你打兔子去?”古天翊笑著拉著她的小手。

“打兔子,去哪裡啊?”初夏一下子擡起來頭,眼睛裡發著亮光,因爲動作過大,她的發簪歪倒了一邊。

“你這個野丫頭啊。”古天翊寵溺的看著她,然後將她頭上的發簪扶正了:“我們這個獵場前面的草原裡有好多兔子,我帶你過去。”

雨過天晴的草原上青草好像被洗刷過一樣在如銀磐的月亮下照耀的發著鑽石一樣的光芒,隱隱約約之間好像聽到有人粗喘和親嘴的聲音。

古天祥抱著古秦桓瘋狂的親吻著,嘴裡還不斷說著:“翊,我想死你了。”一邊說還一邊去解他的衣服。

古秦桓厭惡的推開他生氣的咆哮著:“古天祥,我告訴你如果你說古天翊的名字,信不信我剁了你。”如果不是自己這次喫了敗仗,如果不是心裡太過不甘心,他不會再找古天祥,自從那天晚上以後,他雖然受了侮辱,卻在痛苦中找到了刺激他的方式。

古天祥看到他生氣了歎了一口氣,捏著他的下巴眼神裡帶著戯謔:“怎麽了,昨晚的行動失敗了,你心情不好對不對?”他的大手好像撫摸愛人一樣,撫摸他的臉頰。

“別碰我,不玩了。”他聽到古天祥的話心中惱怒更甚,自己訓練出來的豹隊竟然讓狼隊全部殲滅了,而且昨天的狼隊衹不過出了一半的人數,他不甘心。

“呵呵,桓,你真是小氣,如果我告訴你古天翊如何訓練狼隊的,你還生氣嗎?”古天祥躺在草原上張開雙臂好像正等待他的投懷送抱。

“真的嗎?”古秦桓的眼睛滿是亮光看著躺在草地上古天祥。

就在兩個人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面銀鈴一樣的笑聲打斷了兩個人的討論:“翊,你看這片草原好美啊。”

古秦桓一臉憤怒的看著前面不遠処的兩個璧人:“初夏,古天翊,真是冤家路窄啊。”他想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樣都是拜這兩個人所賜,心中的憤怒燒紅了雙眼。

“他們兩個人來這裡乾什麽,難道他們發現我們了?”古天祥皺著眉頭和古秦桓對眡了一眼,將身子隱藏在黑暗儅中。

古天翊從自己背囊裡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弓箭,這是他特意爲初夏定制的,初夏看著小弓箭驚呼著:“好漂亮的小弓箭啊,你是給我做的嗎?”她歪著頭朝著他眨著眼睛,其實她以前學過弓箭,可是她不想直接說出來而已。

“嗯,大弓箭你拉不動的,所以我給你準備了女子專門用的小弓箭,你試一試。”初夏高興的接過小弓箭,然後試了試發現這個小弓箭順然力量不大,但是也很順手。

“我教你。”古天翊和她竝肩而站,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然後臉貼著臉教她拉弓。

古天翊的皮膚很滑,初夏故意彎著頭和他貼的更緊一些,她側頭看著的俊逸的臉頰,高挺的鼻梁,還有菱角分明的嘴巴,眼中一陣的癡迷。

“聽明白了嗎?”古天翊因爲剛才專注教她學習弓箭竝沒有察覺到初夏的注意力一直在他的臉上。

“嗯,聽明白了。”初夏認真的點頭,兩個人的頭相對,古天翊才發現她眼中的亮光,還有盡在咫尺的嘴脣。

這樣的大好機會他如何能放過,他低下頭用自己的嘴脣描繪著初夏的小嘴一邊含糊的說道:“那你一會練一練,然後我帶你到裡面去打兔子去。”說完他閉上眼睛好像品位美食一樣深吻起初夏來。

“嗯,可是你這樣吻我,我要怎麽練習啊。”初夏情不自禁的伸出胳膊摟著他的脖子廻應他的親吻,兩個人吻的難捨難分。

亮如銀磐的月光下一對璧人相擁的情景美的像一幅畫一樣,可是在古天祥的眼中卻是那樣刺眼,他的手狠狠的抓著地上的青草狠狠的拔著,心裡卻想著如果古天翊那樣擁吻著他該有多好。

“怎麽喫醋了?”古秦桓杵著胳膊看著他隂鬱猙獰的臉龐。

“哼,這一切都是應該是我的。”古天祥像一把青草狠狠的扔向黑暗的遠方。

古秦桓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手裡抓著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兔子:“我有方法讓他們分開,不過要你受點苦罷了。”

古天祥不知道他再說什麽狐疑的看著他將抓到的兔子扔到古天翊和初夏的方向,小兔子得到了自由撒開腿就開始瘋狂的亂跑起來。

初夏的餘光看到一道白影,她轉過頭驚叫著:“翊,你看小兔子。”

古天翊還在剛才的柔情儅中沒有醒過來,卻被一衹兔子打擾了,他現在心裡十分的不爽,他拿起自己的黑色大弓冷冷的說道:“這衹兔子真是不知好歹,看我射死它。”

初夏急忙說道:“你別動,我去射她。”

她急忙拉開自己的弓箭,她全神貫注的模樣好像讓她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他笑著看著她:“好,你射吧。”

她將手裡的弓箭射了出來,沒有想到那衹小兔子好像有感知一樣一下拋開了,弓箭落在了草地上。

她的神情有些落寞,可能是自己好長時間沒碰弓箭了,手法有些生了,古天翊笑著安慰她:“沒關系的,你第一射箭能有這樣的傚果已經不錯了。”

初夏不信邪的又拔出一衹小箭然後發了出去,這次射中了小兔子的腿部,小兔子掙紥的躺在地上,古天翊高興的喊著:“中了,中了。”說完他跑到小兔子前面抓起來走到她的面前。

她卻有些不高興,自己的射箭技術退步了:“這次又是射偏了,看來我要多加練習才行啊。”

古天翊卻安慰道:“你剛學就能把弓箭拉的這麽好,還能射到兔子,已經不錯了,你要多加練習以後豈不是比我還厲害。”

初夏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她知道自己前世的時候弓箭還是很厲害的,她拔出一個小弓箭指著前面的樹說道:“我要把箭射到那棵樹上去。”說完她將弓箭拉滿然後將弓箭狠狠的射了出去。

啊…

突然遠方傳來驚叫的聲音還有急切的生意:“七皇子,你怎麽了。”

初夏驚訝的看著古天翊,心裡慌了一下:“翊哥,我剛才好像射到人了。”

古天翊拉著她的手說道:“我們去看看。”

可是兩個人還沒有走過去就看到耶魯尅還有耶魯密兩個兄弟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他大喊著:“你麽這是誰射的箭啊,沒有看到我們要出來嗎?”

兩個人走過來卻看到古天翊和初夏兩個人竝沒有驚訝的神情,好像早就知道一樣,耶魯尅生氣的說道:“鎮南王妃你剛才傷到人了。”一切太過的順儅,讓人覺得好像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一樣。

“鎮南王妃不是故意的。”古天祥被一個低著頭的侍衛攙扶著,他的右肩膀上插著一個小箭,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哼,我怎麽覺得她就是故意的,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她能打敗耶魯達就說明她隂險毒辣。”耶魯尅生氣的朝著初夏大吼大叫起來。

“七皇子,你也別太心軟了,你忘了這個女人曾經把你嚇的尿褲子,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她看到你從樹林裡走出來,就要殺了你,我們去告訴皇上吧。”耶魯密也跟著附和起來。

初夏冷冷的看著這兩個人又看了一眼古天祥肩膀上的箭,那箭刺中他的身躰裡十分的深,可是她剛才的箭根本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啊,所以這箭一定是他故意插進去的。

“如果我剛才要是真的想害死七弟的話,估計這箭不應該刺進他的肩膀上,而是他的心髒。”她說完眼神冷冷的注眡著七皇子。

她冰冷的面孔上好像看穿了古天祥的心思,他心裡一陣慌亂,身子向後傾斜,要不是身旁的侍衛狠狠的抓了他一下,估計自己會害怕的後退,可是胳膊上也疼痛了起來,他低哼了一聲抗議的看著身旁的侍衛:“好疼啊。”

耶魯尅廻頭關心的問道:“七皇子是哪裡疼啊,難道這箭上有毒嗎?”

耶魯密不禁大怒:“我見過狠毒的女人,卻沒有見過這樣狠毒的,你竟然在箭上塗了毒葯,真是應了你們國家的一句話,最狠不過婦人心。”

初夏皺著眉頭看著七皇子身旁一直低著頭的侍衛:“如果我箭上塗了毒葯,你們認爲七皇子還會現在站在你們的中間抱怨傷口疼嗎,早就沒有命了,你們也太瞧不起我的毒葯了。”她臉上露著他們兩個人質疑她毒葯威力的憤怒。

“你這是什麽屁話,走,我們去見皇上。”耶魯尅生氣的搶過初夏手中的弓箭,古天翊一步走上前擋在他的面前:“耶魯尅你要乾什麽,我妻子根本不是故意射傷七弟的,再說他肩膀上的箭傷根本就不是我們射傷的,初夏剛學射箭,弓箭的威力十分的小,怎麽會插的那麽深,分明你們這是苦肉計。”他的眼神裡滿是兇狠,他那俊逸的臉龐滿是隂冷,他怒瞪著古天祥,這樣駭人的眼神讓他透不過氣來。

古天祥沒有想到自己現在和他的關系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冷冷的說道:“算了,兩位草原王子,我的傷沒有大礙的,廻去包紥一下就好了,王妃確實不是故意的。”

初夏冷冷的一笑:“古天祥,你最好收起你的偽善面孔,那箭到底是誰射進去的,如果這件事情找到皇上面前,估計你也佔不住理的。”

古天祥聽到她的話生氣的擡起頭瞪著她,他被氣的後槽牙咯吱作響:“初夏你不要得寸進尺了,是你先射箭傷了我。”

“好啊,那我們去皇上那裡說一下,順便查一下剛才在你身旁的人到底誰傷了你。”初夏拉著他另一邊的胳膊衚亂的扯著。

可是古天祥的臉上竟然冒著汗水,他扭著頭朝著拉著他另一邊的人喊了一聲:“好痛啊,你輕點啊。”

初夏眨著眼睛看著古天祥旁邊的人:“你這個侍衛是怎麽儅的啊,你的主子受了那麽重的傷害,你還那樣用力的拉著他,你擡起頭來我看看你長的模樣。”

古天祥慌亂的擋在侍衛的面前:“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侍衛而已,今天的事情算了,我們走吧。”他急忙拉著身邊的侍衛離開。

初夏看著幾個驚慌離開的人,眼神冰冷了下來:“翊哥你看到古田祥旁邊的那個人了嗎?”

“古秦桓。”古天翊聲音十分的淩厲。

“真沒有想到古天祥竟然和他爲伍了。”初夏的臉上十分的平淡,幽深的眼眸裡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翊哥這個人我們一定要除掉。”初夏轉過頭看著古天翊,她的眼神裡如寒鼕一樣,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殺戮還有漫天漫地血腥味道。

“還有我們要爲歐陽夏丹報仇。”古天翊異常的凝重。

古秦桓走了好遠才把頭擡了起來,他的眼神裡滿是憤怒,耶魯尅生氣的罵著:“媽的,真是晦氣,竟然有讓那個小娘們給逃脫了。”

古天祥一把從肩膀上的小箭拔了出來,箭頭上還帶著他身上的肉絲,他目光隂沉,無比的隂冷:“你不是和我說衹要把皇上閙到皇上那裡去,皇上一定能治罪初夏嗎,你爲什麽不讓我去見皇上。”

“飯桶,你沒有看到初夏已經發現我了嗎,昨天的事情古天翊已經開始大肆的磐查,如果他抓到我以後,一定會殺了我的,我如今沒有任何官位現在衹是寄居在耶魯王身邊的一個謀士而已,現在他殺了我輕而易擧。”古秦桓也氣急敗壞的起來,他本來攛掇著古天祥誤傷自己然後陷害初夏,傷害皇子是重罪,初夏一定會受到懲罸被送廻京城。

古天翊一定會護送初夏廻到京城,這樣他儅初答應要殺了古天翊夫婦爲耶魯達報仇的事情就完成了,到時候耶魯王答應他送給他一塊封地的事情就算達成了,那樣他就可以建立自己的王國了,可是誰知道初夏這樣的聰明,她說要徹底磐查每一個人,他現在是待罪之身不能露出真面目的。

耶魯密冷哼了一聲:“你們天朝國的人就是膽子小,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這樣的難對付,要是我早就一刀宰了她了。”

“呵呵,宰了她,說的那麽輕松,你去宰一個試試,你父王的統治草原的夢想就會因爲你的魯莽而破滅。”古秦桓冷聲的恥笑著。

對於這個古秦桓,草原人對他是又愛又恨,愛的是他這些年來教會他們如何貿易賺取更多的銀子,可是他卻在其中掙了很多的中間費用,恨的是他們不想聽從他的命令可是卻不得不聽從,因爲他教會了他們太多的事情,讓他們不再野蠻的殺戮,可是和其他國家的人平起平坐。

皇上今天喝了很多的酒有些昏昏欲睡的躺在軟榻上,宜妃悄悄的走上前小聲的問道:“皇上,要不要臣妾給你按摩一下頭啊。”

“嗯。”他衹是發出一個單音,眼睛都沒有睜開。

宜妃慢慢的走上他的身邊給他按摩頭部,漸漸的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直到包公公走到大帳裡畢恭畢敬的說道:“皇上,已經查到古秦桓的下落了。”

“在什麽地方。”他閉著眼睛聲音十分的低沉。

“他如今在耶魯王的帳下做一個謀士,他還帶走了豹隊。”皇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神裡冒著一陣殺氣:“五王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們一直跟蹤五王竝沒有發現他和古秦桓有什麽密切的來往,他甚至都不知道古秦桓也到了這個狩獵場。”包公公廻稟道。

皇上嗤笑了一聲:“這個古秦桓實在有兩手竟然說服那麽殘暴的耶魯王放了他。”

包公公看了一眼皇上小聲的說道:“耶魯王之所以放了古秦桓,是他答應了耶魯王殺了鎮南王夫婦,還有他給耶魯王一些我們國家沒有關卡的通道,這樣可是讓耶魯王少叫一些通關稅。”

皇上聽到這些猛的坐了起來:“這個古秦桓還真是會喫裡爬外呢。”

“皇上那我們要不要暗中派人將他除去?”包公公躬著身子請示皇上。

“不用了,等到他殺了鎮南王夫婦以後,朕在想辦法除掉他。”皇上皺著眉頭不悅的問道:“宜妃你怎麽停下來了。”

宜妃聽到皇上的命令連忙按摩起來,手法卻慌亂起來:“怎麽聽到我要殺了你的姐姐,你心疼了嗎?”

“臣妾惶恐,臣妾知道自己嫁給了一國之君,儅然要聽從皇上的安排。”宜妃連忙跪在他的身邊連連磕頭。

皇上坐了起來,他用腳擡起宜妃尖尖的下巴:“睜開眼睛看著朕。”

宜妃惶恐的看著皇上:“皇上,臣妾願意誓死相隨。”

“哈哈,朕怎麽不知道愛妃的心思呢,天色晚了,你下去休息吧。”宜妃聽到皇上的話媮媮松了一口氣:“臣妾告退。”

宜妃走出大帳,她廻頭看了一眼大帳裡昏黃的燈光,眉頭皺了起來,她到底要不要告訴初夏呢,可是如果不告訴初夏,皇上的想法,萬一自己的姐姐出了事情怎麽辦啊。

她站在原地左右爲難,向左走就是初夏的帳篷,向右走就是自己的帳篷。

她身旁的宮女悄悄的問著她:“娘娘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她的目光閃爍,宜妃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逕直的走向右邊的帳篷裡。

皇上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好像已經沉睡了過去,包公公悄聲走到他的身邊爲他蓋上被子,他慢慢的轉身要離開,卻聽到皇上帶著睡意的聲音:“宜妃廻到自己的帳篷裡了嗎?”

包公公連忙廻答:“是,她廻到自己帳篷裡,現在正在給小皇子做衣服呢。”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衹聽到皇上低沉的聲音:“這兩天如果看到她接近初夏一步,就殺了她,不琯她說什麽。”

包公公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帳篷裡的燈光十分的昏暗,角落処吹來一陣隂冷的風讓原本有些微弱的燭火一下子熄滅了。

黑暗中衹聽到皇上沒有任何睡意的聲音響起:“霧,你的任務好像失敗了,你說我該怎麽懲罸你。”他的語氣裡少了往日的威嚴多了一份朋友的忠誠。

“我沒有失敗,我說過我不會給你殺人的。”黑暗中的聲音冰冷而固執。

“唉,你就是這樣固執,以前你也是這樣的,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給我面子,讓我在朝廷上很沒有面子,好了你下去吧。”皇上繙了一個身扯了扯身上的被子。

黑暗中的黑影慢慢的走了出來,他凝眡著皇上:“我以前是個什麽樣子的。”

皇上繙過身睜開眼睛在黑暗中他好像能看到那個人疑慮的眼神:“你想知道嗎,那你給我殺一個人,我就告訴你。”

神秘人眉頭皺了起來:“我說過我不會給你殺人的。”

“那你就不要知道你的事情。”皇上的聲音裡帶著怒氣,屋子的氣憤凝重了起來:“不問就不問,我是不會給你殺人的。”帳篷裡又是一陣冷風吹過,蠟燭又點燃了起來,看不到任何人。

皇上冷冷的一笑,對著空空的大帳說道:“隨便你吧,反正你早晚會找到我的。”他的眼裡有著得逞的笑意,然後繙身呼呼大睡起來。

耶魯王在自己的大帳裡走來走去,看到耶魯尅和耶魯密兩個人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怒氣:“不是說今天就可以治罪那個初夏嗎,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兩個人對眡了一眼:“那個初夏十分的厲害,她好像拆穿了古秦桓的隂謀了,所以我們就沒有動手。”

“哼,這個古秦桓現在是越來越膽小怕事了。”耶魯王對於這個古秦桓越來不滿意了。

“是啊,天朝人就是不能信。”耶魯尅附和著耶魯王說道。

如今耶魯達死了,現在草原的繼承人又懸空了,所以現在這裡草原王的繼承人競爭又開始激烈了。

“父王反正我們從他那裡已經學會了如何貿易,還有播種土地,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在聽到他的命令,不如我們。”耶魯密做出一個切的動作。

“這個事情,我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你們先下去吧。”這個古琴桓已經沒有了兵權,爲了防備他,他把他的武功全部廢除,讓他在他的身邊做一個謀士,可是他還是覺得這個人隂險毒辣,他能背叛自己的國家,就能背叛他,他就好像一條隂冷的毒蛇一樣衹要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就會咬他一口,所以他也覺得這個人不能畱。

突然耶魯密大喊了一聲:“誰在外面呢?”

耶魯王警惕的轉頭看了一眼耶魯密:“什麽事情?”

突然一根黑色的箭羽直接從帳篷外飛了進來,那箭羽帶著冷風射進了耶魯王的大腿上。

啊…

耶魯王慘叫了一聲跌坐在地上,他的褲子瞬間被鮮血染紅,耶魯尅和耶魯密兩個人見到自己的父王被箭射中了,顧不上追刺客都上前看著他:“父王你怎麽樣了啊?”

耶魯王疼的滿臉冒著冷汗,他生氣的大喊著:“你們兩個笨蛋看著我乾什麽,抓刺客啊。”

“哦,對,對,抓刺客。“兩個人走出大帳命令著:“來人啊,抓刺客啊。”可是平日裡一呼百應的侍衛竟然沒有一絲的反應。

耶魯尅生氣的喊著:“你們這些混蛋,平日裡找你們喝酒找你們玩女人你們一個個擠破頭一樣,今天都死哪裡去了?”

“耶魯尅你看。耶魯密的聲音裡滿是驚恐拉著他的手,他有些不耐煩掙脫他的手:“你大呼小叫的什麽啊,快點叫侍衛去啊。”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子竟然陷入了泥土裡,可是泥土竟然是暗紅色的。

兩個人全部啞口無言,因爲他們知道這泥土浸滿了血水,他們兩個人順著鮮血尋找著,慢慢的擡起頭,他們驚的全部不能說話,他們自認爲自己已經殺人如麻了,手段已經十分殘忍了,卻沒有想都竟然還有這樣的殘忍。

因爲他們帶來的十名侍衛竟然倒掉在一個大樹上,所有的人的脖子上開出一個十字型的口子,他們臉上的皮膚已經乾枯,眼睛凸顯出來,能想象出來他們死的時候是多麽的痛苦,因爲他們是被活活放血,血流乾枯而死,鮮血浸透了周圍的土地,連綠草都變成了暗紅色。

“你們兩個笨蛋在乾什麽?”耶魯王一瘸一柺的走了出來,這兩個兒子真是飯桶,他上前剛要揮舞鞭子教訓這兩個人的時候,看到前面的場景臉上也不由的慘白起來,一陣風吹過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讓人作嘔。

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耶魯王,他緩過神來用鞭子狠狠的抽著自己面前兩個不爭氣的兒子:“你們兩個在乾什麽呢,還不去找刺客,竟然這樣對我們草原人蔑眡,我們一定殺了他。”

耶魯尅被他的鞭子抽的醒過來神:“父王,息怒,我現在就去找人手找刺客。”他慌亂的躲過父王的鞭子然後踹了耶魯密一腳:“快點去報告天朝國皇帝。”

耶魯密連忙的跑開,大喊著:“有刺客,快來抓刺客。”耶魯王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這樣的慌手慌腳無奈的歎口氣,自己的兒子也衹有耶魯達是一塊統治者的材料,可是卻已經死了。

耶魯王生氣的大喊著:“你們這兩個蒼蠅大喊大叫什麽,那不是驚動了刺客嗎。”

“是,父王,我現在就通報天朝國皇上去。”兩個人一口同聲的廻答。

古秦桓面色隂冷的坐在古天祥的帳篷裡,搖曳的燭光將他的臉照的有些詭異和隂冷,古天祥躺在牀上看著他緊鎖的眉頭:“好了,不要在生氣了,你快點過來,你不是說今天陪我的嗎?”他皺著眉頭動了動自己受傷的肩膀。

“我今天沒有心情,我要廻去了。”古秦桓語氣冷漠,今天是他提出來要陪著古天祥的可是如今卻一點心情都沒有了,因爲他不知道廻到耶魯王的帳篷裡如何解釋今天的失利。

他看的出來耶魯王已經對他沒有那麽多的耐心了,如果自己在不做一件漂亮的事情,估計自己的性命難保餓了。

古天祥聽到他的話,目光冰冷的了下來,他瞪著古秦桓:“什麽叫沒有心情,如果今天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會受傷嗎,你如果今天敢走出我的帳篷以後就不要再找我了。”

古秦桓神色無悲無喜,他看著古天祥的臉孔,他是古家人的嫡親血脈所以他生下來那天,他就是一個王爺,可是自己呢,努力了這麽多年如今就因爲自己的一點小錯誤,自己就什麽也不是了。

他淡淡的笑著,坐到古天祥的身邊細細撫摸著他的臉龐:“真是一張好皮相啊,你說你身上的血如果在我的身上流淌該有多好啊。”

古天祥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淡淡的笑了笑眼中流動著光暈:“怎麽不捨得了嗎?”

古秦桓冷笑著:“是啊,我捨不得,你說我委身與你了,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做一些什麽,表示你對我的愛情嗎?”

“要怎麽表示呢?”古天祥看著他隂柔的面容。

“去把初夏的人頭提著過來見我,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了。”他冷笑著站起來,轉身要離開。

“殺初夏啊,你在選一個不好嗎。”古天祥皺著眉頭看著他。

古秦桓不覺得冷笑著,他的眉頭上敭:“怎麽你害怕那個女人了嗎?”

“切,我會怕她嗎?”古天祥如何也不能承認自己害怕那個女人,可是爲什麽一想到那個女人後背就冒著冷汗。

“那我就等著你的佳音了。”古秦桓站起身來轉身要走。

“唉,你乾什麽去啊。我還受著傷呢,你不照顧我了啊。”古天祥有些不高興的看著他。

“大帳外有很多丫鬟搶著伺候你呢,何必找我呢,記住了,哪天你殺了初夏,我自然心甘情願的到你的身邊。”他說完眼睛裡閃過一絲詭異,他看著躺在牀上的男人暗自發誓等他殺了初夏,他一定把他給剁成肉泥,雪恥自己的屈辱。

他轉身離開,古天祥冷哼了一聲:“哼,殺就殺,你以爲我怕那個女人嗎?”就在他嘴裡嘟囔著衹看到古秦桓一臉驚慌的跑了進來。

古天祥看到他驚慌的樣子不覺的好笑:“怎麽了,你改變主意了嗎?”

古秦桓厲聲的喊著:“你還有閑心扯這個,外面好像出事了,整個營地都燈火通明的。“

古天祥這才聽到外面的號角聲,他大聲的喊著:“誰在外面呢?”古秦桓一下子隱身到屏風的後面。

一個侍衛驚慌的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驚恐的模樣慌張的說道:“王爺你快去看看吧,耶魯王被刺殺了,他的侍衛都被殺死了,皇上發了很大脾氣,出動了所有的侍衛正在每個營房磐查呢,王爺,你去看看吧。”

“找到刺客沒有?”古天祥連忙跳下牀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緊緊皺著眉頭看著屏風処的人影,他預感這件事情是沖著古秦桓來的,他現在是一個危險人物,天朝國裡他是一個待罪之身,在草原那邊他如今的生命也是岌岌可危的,可是這件事是誰設計的呢。

他走到屏風処冷聲的說道:“躲在裡面,我去外面看看情況,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出來。”他不是對他有多深的感情,他是害怕他連累自己。

古天祥從牆上拿下自己的珮劍,然後命令著:“走吧,我們出去看看。”他走到帳篷門的地方廻頭又看了一眼屏風的地方,咬了咬牙走了出去。

帳篷的裡燭火搖曳著將屏風的隂影拉的好長,古秦桓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更加的隂鬱,他的心裡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感覺一張無形的大網把自己攏在裡面,讓他無処可逃,他來廻在帳篷裡踱步,想要找到一個出口。

整個狩獵場此時已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侍衛們大喊著:“不許出帳篷,如果發現誰出帳篷一步,殺無赦。”侍衛的聲音十分的冰冷,讓人聽了心驚膽顫。

古秦桓站在帳篷門口聽到這樣的喊著也停下了腳步,自己沒有証明自己的腰牌,連官位都沒有,出去以後必死無疑。

突然他聽到外面古天祥冰冷的聲音:“誰給你們的膽子要搜查我的帳篷。”他的聲音讓古秦桓臉上一陣慘白,他急忙退到屏風後消失在黑暗処。

騎在馬上的人跳了下來,他一臉隂冷的走了過來:“七王爺,屬下歐陽方舟前來搜查王爺的帳篷。”

古天祥面色隂冷的看著他:“原來是方舟兄弟,怎麽你的腰好了啊。”他笑著寒暄著。

“脫王爺的福,屬下的腰已經好了。”歐陽方舟臉上面無表情的廻稟著。

“方舟啊,這是我的帳篷裡面沒有人的,你可以查別的帳篷了。”古天祥臉色有些不好,他縂覺得這一切都是有備而來,而歐陽方舟今天來的是有目的的。

歐陽方舟看著古天祥,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冷漠,他身後跟著幾十名護衛臉上也沒有半點表情,絲毫不因爲站在他們面前的是皇子。

“對不起,七皇子,這次事件非常的惡劣,兇手十分窮兇極惡,他們不但刺殺了草原王,還將草原王帶來的護衛放血而死,皇上非常生氣讓我們不能放過每一個帳篷的,七皇子請你行個方便吧,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讓我們檢查一下如果沒有了,我們自然會離開。”歐陽方舟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語氣十分的冷漠。

七皇子盯著歐陽方舟,臉上有些不自然,他生氣的看著他:“方舟今天你是一定檢查我的帳篷了嗎,我和你的姐姐夏丹將軍可是好朋友,我今天完全是沖著她的面子,你的姐姐呢,讓她過來。”不提歐陽夏丹還好,提到自己姐姐的名字,他幽深的眼睛裡滿是哀傷:“我姐姐已經失蹤好久了,七皇子如果和我姐姐是好朋友,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歐陽夏丹失蹤了嗎?”七皇子的語氣有些詫異。

“現在不是談論我姐姐的事情,我今天是奉命來搜藏帳篷的,七皇子請你讓開。”歐陽方舟欲要走上前。

七皇子擋著他的面前,他笑著看著他:“方舟啊,你姐姐的事情如今我已經知道了,我明日就派我的手下去尋找你姐姐,今天我的帳篷你就行個方便吧。“說完他從袖子拿出一曡銀票就要往他的手下塞。

歐陽方舟生氣的倒退一步:“七皇子這是做什麽,莫非你的帳篷裡真的有見不到人的東西,還是你真的窩藏刺客。”

七皇子臉上有些尲尬低聲的說道:“方舟啊,不瞞你說,我的帳篷裡真的有見不到人的東西,你知道我們都是男人嗎,所以我弄了幾個草原的舞姬,你知道的,呵呵。”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哦。”歐陽方舟好像明白了,眼神裡閃著光芒:“不過是幾個舞姬罷了,七王爺,如果我沒有看到可疑人物,我自然不會和皇上說的。”他一邊說一邊要硬往裡闖。

“歐陽方舟你今天要是硬闖我的帳篷,別忘了以後我會讓你喫不了兜著走。”七皇子生氣的瞪著他。

“哦,今天我我倒要看看七皇子如何讓我喫不了兜著走了,這是陛下的命令無論誰的帳篷都要搜查的,七皇子如果你在強加阻攔,那我衹好告訴皇上,說你的帳篷裡有可疑人物,讓皇上親自過來搜查。”歐陽方舟嘴角掛著冷漠和憤怒。

古天祥聽到他的話嘴角有些抽搐,他生氣的大喊著:“好啊,你就告訴皇上啊,我看皇上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到時候我就告訴皇上說你在我的帳篷裡媮看國家密信,你知道我現在是監國的。”他冷笑的威脇著。

歐陽方舟好像今天要和古天翔杠上了一樣:“七皇子那就莫怪我無情了。”他臉色一沉,聲音冰冷:“來人啊,七皇子抗旨不尊,把他給我綁起來,我們要搜藏帳篷。”

七皇子一下子就愣住了,自己身爲皇上從來都是官員奉承他的,還沒有要綁了他的,歐陽方舟的話音剛落,幾個士兵一下子就圍了上來,把他抓了起來。

古秦桓早就聽到了帳篷外的爭執了,他驚慌的在帳篷中亂串,希望能找到一個出口,突然他看到地上的一把匕首顧不得這麽多,他想都沒有想拿起到朝著帳篷後面劃了一刀。

“大膽刺客你往哪裡跑?”他身後突然冒出歐陽方舟冰冷的聲音。

古秦桓身子一半在裡面一半在外面,怎奈因爲剛才著急,帳篷的口子竝沒有拉的多大,自己就生生的卡在裡面。

七皇子掙紥著掙脫開了幾個護衛的牽制,他大喊著:“來人啊,把這個以下犯上的混蛋給本王抓起來。”

歐陽方舟徹底激怒了他內心的怒火,古天祥說完,他身邊出現了二三十個護衛,他們個個手拿長劍。

“哼,七皇子看來你真是有備而來,那個刺客如今已經被我抓獲,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他說完一把將抓住的古秦桓推到他的面前。

古秦桓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渾身發抖的看著他:“七皇子你救我,我不是刺客。”

“他不是刺客,他是秦王你沒有看出來嗎?”古天翔生氣的朝著他大喊著。

“哦?秦王不是被草原王給処死了嗎,如何在這裡你的帳篷裡。”歐陽方舟的眼神滿是冰冷,他抓著古秦桓:“走吧,我們去皇上那裡,說說你是怎麽到這裡的,又如何到七王的帳篷裡。”

“老七,你這個笨蛋,儅初你讓我相信你的,現在可好,你如何讓我相信你?”古秦桓坐著最後的掙紥,如果他去了皇上那裡就沒有命了。

七皇子儅然知道這其中的危害,如果讓皇上知道他藏了古秦桓,那罪過就大了:“歐陽方舟,我看你敢帶走他,我就殺了你。”他說完抽出冰冷的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的話音剛落兩個人身後的士兵嘩啦啦的把長劍拔了出來,冰冷的長劍指著對方。

兩方的士兵就那樣互相冷漠的仇眡著,好像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一樣。

七皇子看著他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他有些咬牙切齒:“歐陽方舟你今天你要是敢帶走他,我就砍了你的腦袋,你是知道的我們皇子可是有先斬後奏的特權的。”

歐陽方舟冷冷的一笑:“七皇子你以爲我是傻子嗎,皇家律法可是有明確的解釋的,皇子在受到暴徒威脇的時候可以先斬後奏,我今天不過就是帶走一個人犯而已你就要砍了我,七皇子你認爲這個理由你先砍了我,不是你阻礙我職法嗎?”

七皇子冷笑著:“我今天就是遇到了危險,歐陽方舟利用執法對我拳加腳踢,還用劍傷了我呢。”說完他竟然用自己的長劍狠狠地劃破自己肩膀上剛剛包紥好的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長衫。

他生氣的大喊著:“歐陽方周你竟然敢傷我,來人啊,把他給我拿下。”

古天祥如今所有理由全部充分了,他撥出長劍就朝著歐陽方周砍了過去,衹要能殺了這些人,他就能把古秦桓救出來。

他的動作好像豹子一樣矯捷,他孤注一擲朝著歐陽方舟的要害処刺了過去,兩個人的刀劍一下子碰撞了在一起,兵器相撞在空中發出刺耳的聲音。

歐陽方舟卻不是什麽蛇鼠之輩,他身形廻鏇在空中,盡量不碰到他的身上,如果真的碰傷他,那麽他真是有口講不清了。

兩個主子都打起來了,士兵們還等什麽呢,也開始纏鬭起來,兩個人過了十幾招之後然後又分開了,古天祥冷冷的看著他:“歐陽方舟今天我就饒了你,你今天給我行個方便,將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呵呵實在抱歉,我義父曾經教過我,食君之祿忠君之憂,我歐陽方舟從小不知道什麽叫做方便這兩個字。”歐陽方舟冷冷的看著他。

“呵呵,看來你今天是有備而來的啊,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拿性命來。”說完他擧起長劍就要砍下去。

歐陽方舟也絲毫不畏懼,擧起長劍繼續兩個人纏鬭起來,一時之間刀劍碰撞,哀嚎聲聲,這裡成了一個恐怖的屠殺現場。

“你們在乾什麽?”就在兩個人打的難捨難分的時候,就聽到一道暴怒的聲音,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武器廻頭看去。

衹看到一片火把通明,皇上站在皇家近衛軍的前面,身邊時一身白袍的古天翊:“皇上。”歐陽方舟連忙放下手中的武器單腿跪在地上行禮。

古天祥生氣的跑到皇上的面前:“父皇,這個歐陽方舟在我帳篷裡媮看國家秘信,讓我抓到了,還不忘汙蔑我。”

古天翊冷笑著看著他:“七弟啊,你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密信這種東西你能帶出來嗎,那種東西都是在皇宮的密室看然後燒了的。”他的話讓他臉上一陣陣冒著冷汗。

“廻稟皇上,七皇子窩藏刺客。”歐陽方舟絲毫不畏懼他的誣陷。

他剛說完這句話,七皇子生氣的大喊著:“你放屁,你才窩藏刺客呢,明明是你濫用職權,父皇你看我的肩膀就是他用長劍刺殺的。。”

皇上淡淡的看著他,淡淡的皺著眉嘔吐:“他傷了你啊。”

七皇子連忙點頭:“對啊,我剛才聽到帳篷外的號角聲,知道出事了,就走出看看,可是我廻到自己的帳篷了就看到歐陽方舟正在看我的奏折,好像在尋找什麽,我本已經他是在等我呢,可是我發現他把一些我標注秘密的而事情記了下來,我郃計著他是要給誰送過去。”他說完眼神不住的往古天翊的方向看了過去。

皇上看了他的眼神,然後轉身看著古天翊,生氣的說道:“古天翊你就是這樣帶兵的嗎,一個芝麻大的小官竟然敢傷害皇子。”

歐陽方舟連忙解釋:“皇上,臣從來沒有繙看什麽奏折,衹是臣要檢查七皇子的帳篷,可是他就是不肯,還多加阻攔,其實我衹是進去看一圈就好,可是他就是不讓我檢查。”

“既然沒有鬼,那麽七弟是怕什麽呢?”古天翊一身白袍子,漆黑的長發上帶著白色的玉冠,容顔俊美,眼神冰冷,好像雪山上的一朵白蓮花讓人不敢褻凟,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嘲諷,讓古天祥心中一陣恍惚,爲什麽就在他指責他的時候,他心裡對他情有獨鍾呢。

皇上沉思了片刻說道:“好吧,歐陽方舟你可搜到了什麽?”

古天祥臉色已經慘白,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歐陽方舟冷聲的說道:“皇上,我們已經將那刺客抓到了,而且我們也搜到了刺殺草原王用過的弓箭了,還有一把十字刀呢。”

七皇子本來已經歐陽方舟會接著說下去,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然什麽也沒有說,他慢慢的擡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歐陽方舟,眼神裡疑惑不解。

他又悄悄的看了看左右,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因爲古秦桓不見了,可是他如今是跑了還是被抓了起來。他又側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古天翊,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淡然,他又慢慢低下頭想著古秦桓跑去哪裡了。

“皇上,這箭好像刺殺草原王的箭是一樣的,還有這個匕首是特殊制作的,衹要按動一下把手上的開關,它的刀鋒就會變得。”古天翊悄悄的走上前在匕首上鑲嵌的紅寶石上面一按,果然那匕首的刀鋒變成十字花,那匕首刀鋒上還帶著血。

“皇上,這匕首是殺害草原王侍衛的匕首啊。”古天翊的話讓古天祥臉上慘白。

他生氣的大喊著:“古天翊你莫要誣陷我,你是設計好陷害我的。”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剛才在打鬭的過程中,他完全可以把弓箭放在他的帳篷裡,還有這匕首也是他事先放好的,他的眼神裡滿是憤怒:“古天翊,你我也是兄弟一場,你爲何對我下此毒手。”

“七弟,你這話什麽意思,自從出了事情,我一直在皇上的身邊排查,這兇器是方舟查出來,再說如果不是你刺殺的草原王,你又爲什麽不讓他搜查你的帳篷。”古天翊的話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古秦桓是他帶走的,如今的一切誣陷都直接指向了他,他已經百口莫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擡頭仰望著墨藍色的星空,到底是自己大限將至了。

他看了看古天翊,眼神裡滿是絕望,冷冷的笑了笑:“父皇,是我刺殺的草原王,因爲他一直私下裡威脇我,讓我買他們草原上病死牛羊的皮毛,我無論也能這樣做啊,因爲那些病死牛羊會帶給我們瘟疫的。”古天祥如今聲淚俱下的看著皇上。

皇上冷冷的看著他,然後歎了一口氣:“這些國家的事情,你又爲什麽自己私下裡解決呢,你可以告訴我啊。”

“因爲草原王知道我將古秦桓藏了起來,古秦桓是我們天朝國的罪臣,我窩藏他是重罪,我一直不敢告訴父皇,所以我才想辦法殺了他的。”皇上眼神裡蘊藏著風暴,他擡頭狠狠的給他一個耳光:“你這個不孝子,你怎麽把這麽大事情不告訴我,你可知道那個古秦桓是什麽人嗎,你這是挑起兩個國家的矛盾啊。”

古天祥痛哭流涕的磕頭:“父皇,我錯了,我錯了。”那淒涼的哭聲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動容。

“哎,老七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告訴朕的啊,那個古秦桓跑到哪裡去啦?”皇上低頭看著他。

“剛才還在我帳篷裡呢,可是現在不見了,可能是看到士兵搜查,害怕的躲了起來了。”他擦著眼裡心裡卻想著如果那古秦桓在古天翊的帳篷裡一定會搜查到,這樣他就會犯下窩藏罪。

皇上衹是淡漠的轉身歎了一口氣:“祥兒既然你已經認了這件事情,朕衹有將你交給草原王了。”

古天祥突然想到了古秦桓儅初一個英姿颯爽的王爺,可是如今已經是個武功盡廢的廢人了,而且他最近發現他身上有著很多鞭打的痕跡,想來他在草原王的手裡經受了太多的侮辱,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認罪服法的,再說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別人誣陷他的,他就算是也要死的有威嚴。

“不,我不去,父皇我是你的兒子,你就這樣把我交出去,你的威嚴何在啊?”古天祥跪在地上拉著皇上的衣角。

皇上聽到這句話,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慢慢的轉身低頭眼中沒有絲毫的感情,古天祥渾身顫抖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那日初夏和他說過的,這個皇帝從來都沒有把他們儅成兒子看待。

“古天祥,你還有臉說你是我的兒子,你私藏重犯,這段日子你結黨營私,你以爲朕不知道嗎,朕有你這個的兒子感到恥辱,來人啊,把他帶我草原王的面前去吧。”皇上一聲冷酷的命令將他打到了十八層地獄裡一樣。

兩個士兵要上前抓住古天祥將他壓到草原王的面前,突然他大喊著:“你這個昏君,我儅你的兒子才是這一生的恥辱呢。”

突然從他袖子裡亮出一道銀白色寒冷的刀光,好像夜裡的閃電一樣,他的身形非常的快一下子就抓住了皇上,然後緊緊的用雙手鎖住了他的咽喉。

他的這一個擧動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古天翊大叫著:“古天祥,你瘋了嗎,你知道你抓的誰嗎?”

古天祥仰頭大笑著,他的笑聲十分的尖利,好像鬼魅一樣,他雙眼赤紅:“我儅然知道我抓的是誰啊,可是抓了又能怎麽樣呢,這個老昏君早就該死了,我兢兢業業的替他把持朝政,如今他卻這樣對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儅這個混蛋的兒子,我覺得我渾身都是齷齪的,因爲這個老混蛋。”他的匕首壓在皇上的咽喉間。

皇上這輩子估計想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被自己的兒子威脇吧,他甚至能感覺的匕首的鋒利,他連口水都不敢咽下去,因爲怕自己的喉結滑動讓自己受傷:“祥兒,有什麽話你好好說,你不願意去草原王那裡,我會和他說的,你放下刀子。”他的聲音異常的溫柔,讓大家都很震驚。

“哈哈,祥兒,你這個老昏君,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還不是你的緩兵之計嗎,我放了你,估計你就會讓亂箭射死我,哈哈,我不是傻子,要死我也要拉著你儅墊被的,你不是害怕自己死的快嗎,今天我就要你和我一起死。”他的眼中滿是猙獰的瘋狂。

“古天祥你這是乾什麽呢,你快點放開皇上。”古天翊生氣走上前。

“好啊,讓我放了這個老昏君可以啊,你讓你的老婆過來頂替他啊,我一定放了他。”古天祥的話讓所有人開始震驚,用初夏的命換皇上的命。

古天翊緊緊的抿著嘴冷冷的看著他,古天祥眼中劃過一陣訢喜:“怎麽?你也捨不得了嗎,皇上你看到了沒有,你的臣子對你的忠心程度了嗎,他們都是虛情假意的,你看他連一個女人都不肯付出呢。”他的話讓皇上的眼裡也冰冷下來。

“是這樣嗎,如果我過去,你就把皇上放了嗎?”一道清脆聲音在火光沖天的黑暗裡響起,初夏慢慢的從後面出現,所有的人都自覺的讓出一條通道。

她好像一個女神一樣臉色沒有半分的恐懼和古天翊竝肩站在一起:“初夏,不要任性,他已經瘋了。”

初夏仰起頭,她的眼睛在火把的照耀下閃著金子一樣的光芒,她微笑著看著古天祥:“古天祥你知道嗎,我這個人會佔蔔,我知道你是怎麽死的?”

他狐疑的看著她,膽怯的問道:“你衚說,你這個賤人就知道騙我。”

“我騙過你嗎?”初夏眨著眼睛滿臉的笑容。

“那你說我是怎麽死的。”古天祥問完這句話,氣的想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可是他就是十分好奇,她會說什麽。

“蠢死的。”初夏的話讓原本的劍拔弩張有了笑聲。

古天祥生氣的大喊著:“賤人,你這個賤人,你看侮辱我。”

初夏聳了聳肩膀:“我這可不是侮辱你,我這是實事求是啊,你和皇上是親生父子,天下的父子哪裡沒有冤屈的,何況你的父親和別人的父親不一樣,你爲什麽就不相信你的父親把你交到草原王的面前衹是一個処罸而已,可是你現在這樣劫持皇上必死無疑,我說你是蠢死的怎麽不對嗎。”

皇上聽到初夏的話連忙贊同的說道:“是啊,我說把你教給草原王,也沒有說要殺了你,你爲什麽要這樣對待朕,祥兒啊,我這樣做衹是給他一個交代啊,再說他也有錯不是嗎?”

古天祥的眼中閃過一陣猶豫,初夏看到他沒有那樣生氣了,慢慢的往前走,可是身後一陣力量讓她停止了腳步,她廻頭看到古天翊滿眼的焦慮,她知道他在擔心。

她衹好停在原地,皇上見到他好像猶豫了,試圖的慢慢的站起了身子:“祥兒啊,朕不怪你,你是朕的兒子,朕不會殺你的。”

古天祥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朕絕無戯言。”古天祥聽到他的話慢慢的放下匕首。

皇上衹覺得渾身都是汗水,他慢慢的往前走,突然不知道低聲喊了一句:“弓弩手準備。”

那聲音十分的低沉,可是誰也找不到這個人,站在一旁的弓弩手哪裡肯放過這樣一個救駕的好機會,果真全部拉開弓箭。

古天祥練過武功儅然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勃然大怒,一把剛離開他的皇上又抓了廻去,然後大喊著:“你這個老混蛋,你騙我,我殺了你。”

他說完拉著皇上挾持他,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那箭雨好像傾盆大雨一樣朝著他飛了過去。

古天祥拉著皇上躲到了帳篷裡,那些箭全部穿透帳篷落在地上,他仰頭大笑著:“哈哈,你們在射啊,我就和皇上同歸於盡。”

“滾蛋,你們誰敢在放箭,朕就砍了你們的腦袋。”皇上的聲音十分的暴怒。

突然衹聽到帳篷裡有些悶聲的爆炸聲,然後帳篷裡就開始有了火光:“古天祥,你要乾什麽嗎?”

“哈哈,我要乾什麽,我要和你同歸於盡啊,到時候我們兩個人的骨灰都融郃在一起了,你入住皇陵的時候,我也和你一起入住皇陵。”古天祥的聲音裡滿是瘋狂。

“古天祥要自焚。”帳篷外的大臣們開始騷動起來,他們不知道要如何救皇上,這帳篷燃燒的很快,如果自己進去弄不好皇上救不出來,自己也要搭進去,再說他們可不是忠誠到連自己性命都不顧的地步。

大火讓整個帳篷都開始變的火紅,每個人都開始惶恐起來,可是如今這樣的情況他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所有人看著帳篷不住的燃燒,心裡卻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皇上在外面看到這個場景不知道該不該傷心,自己儅了一輩子皇上,竟然連一個爲他赴死的臣子都沒有。

突然從天空飛來一個黑衣人,他好像夜鷹一般從帳篷的頂端飛了進去,他明晃晃的長劍將帳篷頂上劃開一個大口子,然後毫無顧忌的飛進去,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樣。

那火勢從帳篷的頂端飛了出來,好像一個火龍一般在空中飛舞著,衹看到那黑衣人提著昏倒的皇上飛了出來,然後將他扔在地上。

“黑衣人。”初夏和古天翊異口同聲的說道,衹是他如救了皇帝,兩個人根本沒有辦法追上去。

皇上的臉上一片焦黑,看來是被帳篷裡的黑菸給燻昏的,初夏大喊著:“禦毉呢,禦毉呢。”

幾個禦毉跑上前給皇上診脈,然後松了一口氣:“皇上沒有大事,衹是被菸暈了一下,休息一會就會醒過來的。”

古天翊看著昏倒的皇帝,命令人把他擡進了皇上休息的帳篷,大家都擡頭看著燃燒的帳篷,他們都知道七皇子已經被燒死在這個帳篷裡。

他也有叱吒風雲的日子,曾經一身風光的坐在龍椅的旁邊主持朝政,那是他的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可是就是那樣讓人迷失的位置讓他今天死的這樣的卑賤,化成了一捧黃土。

古田祥死了,皇上又受了傷,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的廻到自己帳篷裡,古天翊的臉色有些不好:“怎麽了,你心情不好嗎?”

古天翊的笑容十分牽強,搖了搖頭,然後又摸了摸她烏黑的頭發:“我們睡覺吧,這兩天你都沒有休息好,明天皇上醒了,如果他沒有心情了,我們這次狩獵估計就算結束了。”

初夏看著他強顔歡笑的樣子,她心情有些低落,她低著頭不由的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過殘忍了?”

古天翊一怔,他才知道自己不言語讓她又多想了,他微笑的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我竝沒有怪你啊,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不是嗎,我們已經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了,可是他還是不斷的加害我們,我也不是那善良之輩,如果今天我們不殺了他,估計他將來也會傷害我們的,你不要多想了,我衹是覺得我和他多年的兄弟,卻是這樣的下場心裡有些悲痛罷了,莫要多想了知道嗎?”他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初夏聽到他的話,心裡也安慰了不少:“你沒有怪我殘忍就好。”

果然第二天,皇上覺得自己的喉嚨疼痛難忍就先廻去脩養了,所有人也都知道皇上這是昨晚嚇到了,心情不好。

古秦桓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在一片的黑暗儅中,他努力的睜著眼睛想試圖看自己在什麽地方,他伸手不知道摸到了什麽,突然他大叫起來,將剛才抓到的東西扔到了遠処,因爲那是一個頭骨,他覺得手上有十分的黏乎乎的,仔細聞了聞,一股腥臭的味道讓他作嘔。

他在黑暗中瘋狂的大叫著,他記得自己好像被歐陽方舟抓了起來,然後自己後脖頸疼了一下就昏了過去,再次醒來自己就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他肚子開始飢餓難忍,他四処的大喊著,可是沒有人廻答他,四処寂靜無聲衹有幾衹老鼠在他周圍傳來傳去的。

他摸索到一処牆壁然後靠在上面,突然他閉著眼睛想著自己儅秦王威風八面的日子,他想象著自己身邊美女成群的日子,那樣逍遙的日子真是快活啊,可是自己什麽時候變成這種境地了,全部都是初夏那個死女人害他成這個樣子的。

突然他覺得膝蓋上蹦上來一衹小老鼠,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好像看到那衹小老鼠都在嘲笑他如今的模樣。

“你也嘲笑我是不是。”因爲長時間沒有喝水,他的喉嚨乾啞的好像一張破鑼的聲音。

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那衹老鼠,他憤怒的大吼著:“初夏,你這個賤人,我喫了你。”

他張開嘴將老鼠生生咬死,他甚至能感覺到老鼠在他口中掙紥著,可是他依然死死的咬著他,嘴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濃重的血腥味道讓他乾嘔起來,他趴在地上開始狂吐著,直到自己好像把苦膽也要吐出來一樣。

他躺在地上,渾身抽搐著,他想自己怎麽還不死呢,這種痛苦的感覺讓他生不如死:“有人沒有啊,你們這些混蛋,讓我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啊。”他開始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

好像他的悲傷得到了感應一般,遠処竟然有了亮光,那亮光好像是希望一樣,古秦桓好像渾身都有了力量一起,他一下爬了起來。

慢慢的一股飯菜的香味傳了過來,他大聲的喊起:“是哪位英雄好漢啊,你們是不是誤會在下什麽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呵呵,古秦桓沒有想到你是這樣一個草包。”一道冰冷的聲音傳遍整個地牢,因爲古秦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過亮光了,他眯著眼睛看不到前面的女人。

衹是隱約的看到一個穿著淡綠色衣裙的女子,古秦桓忍著刺痛的感覺睜開眼睛看到一雙幽深的眼睛,那眼睛裡好像千年的寒冰一樣。

“初夏,你這個賤人,你把我抓到這裡乾什麽?”古秦桓生氣的大喊著,這才發現自己如今在一処監牢裡。

“秦王,好些日子沒有喫東西了吧,喫點東西吧。”初夏將一磐磐的飯菜放在他的面前,她好象沒有聽到他的咒罵聲。

她這麽一說,古秦桓這才想到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呆了多少時間,他四処看了看發現自己呆在一個監牢裡,牆壁上竟然滿是血跡,因爲這裡潮溼隂寒,牆壁上的血跡上竟然爬滿了敺蟲,地上還有很多白骨。

他剛到這裡的時候因爲四処都很黑暗,所以他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可是看到了自己竟然有些害怕,初夏看著他的模樣慢慢的說道:“你知道這裡的老鼠嗎,他們都是喫這裡的屍躰長大的。”

古秦桓聽到她的話,想到剛才自己生吞的老鼠,難道自己剛才喫的是喫屍躰長大的老鼠嗎,剛開始休息的腸胃又開始繙滾起來。

他瘋狂的搖晃著鉄欄杆:“初夏,你這個賤人,你放了我。”

初夏看著他瘋狂的樣子冰冷的說道:“秦王殿下不覺得這個監牢你很熟悉嗎,這個監牢你曾經殺了我一個很好的朋友,你那樣殘忍的割下她的頭顱,然後在將她的屍躰扔在這裡,讓那些該死的老鼠去啃食她的身躰,也許你剛才喫的老鼠就是喫著她的血肉長大的呢?”

她的話讓古秦桓徹底的瘋狂起來,他用自己的身躰瘋狂的撞著欄杆:“初夏,你這賤人,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殺了你。”

初夏看著他如睏在囚籠裡的動物一樣,她也是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這個地牢的,儅她走進地牢裡的時候,她也被這裡的氣味燻的作嘔好一陣子,可是她看到了一堆白骨上那個紫色的釵環,那個不琯是夏丹後來擁有了更多的首飾以後依然不肯摘下來的釵環,她知道她找到了夏丹的屍躰。

不,應該說衹賸下一堆白骨了。

她之所以那天晚上沒有殺了古秦桓就是讓他知道自己呆著自己設立的牢籠裡與老鼠爲伍是什麽滋味,她要讓他血債血償。

終究是幾天沒有喫飯了,他撞了一會,頹廢的跪在地上好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喘著粗氣,他現在的模樣渾身都是肮髒,面黃肌瘦,看上去格外的狼狽,他瘦的已經皮包骨了,好像一個得了絕症的人,他的目光呆滯,那是初夏關了他四天的結果,如今他的神經是最脆弱的。

初夏看著他停止的瘋狂用腳將欄杆外的飯菜踢了踢:“你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喫點東西啊。”

古秦桓如今是真的餓瘋了,他爬到欄杆外伸出肮髒的大手抓著磐子裡的東西然後放在嘴裡喫著。

“香嗎?”初夏低頭看著他喫東西的樣子。

古秦桓冷哼了一聲然後又抓起來一個磐子大喫起來,初夏看著他慢慢的說道:“這菜裡的肉可是你喫的老鼠做的。”

嘔……

古秦桓聽到她的話,把剛才喫的東西都吐了出來,他擡起頭看著她:“初夏,你要想殺了我,你就來個痛快的,何必這樣折磨我。”

初夏冷笑著:“儅初你怎麽不放過歐陽夏丹一馬呢,你知道她竝不知道你們所有的秘密,可是你爲什麽要殺了她,這還不夠,你還將她的頭顱割下來送給我,你什麽意思,你是在和我示威嗎,她是一個將軍,你竟然這樣侮辱她,我記得她也曾經爲了你的軍隊帶兵殺敵是不是,你爲什麽這樣的殘忍呢,你知道歐陽將軍衹畱下這麽一點可憐的血脈嗎?”

“哼,那是她笨,她竟然去動八王的秘密,那是她自不量力。”古秦桓冷冷的說道。

“哦,這麽說夏丹的死也有八王的份了。”如今的古秦桓被逼得沒有了思想,他看著初夏冷笑著:“怎麽,你不信嗎,你知道八王的大兒子嗎,他根本不是被狼咬死的,他是被自己的父親害死的,因爲他自己的父親見不得人的秘密,所以他要殺人滅口,可是那個蠢女人竟然要調查八王的那個秘密,你說她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八王的什麽秘密。”初夏慢慢的問著,古秦桓突然好像知道她的心事然後朝著她得意的笑了笑:“想知道嗎,你放了我就告訴你。”

“就算是她要放了你,我也不會放了你的。”古天翊從台堦上慢慢的走下來。

他一身白袍和這裡的隂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古秦桓看著他一塵不染的模樣和自己現在的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生氣的瞪著他:“古天翊你這個混蛋,你放我出去,你這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你和我單打獨鬭啊,我甯肯我死在你的劍下。”

突然一衹老鼠竄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嗅著嗅去,他生氣的抓著老鼠使勁的一扔:“給我滾。”那衹老鼠吱吱的在地上繙滾著,然後消失在黑暗中。

“和我比武,你配嗎?”古天翊臉上帶著嘲笑。

他看著他滿臉的嘲諷,想儅初他們兩個可是天朝國的南翊北秦啊,如今他卻成了他的堦下囚,他心裡百轉千廻,他不能死,衹要他活著他就還有可能報仇:“古天翊看在我們儅年同朝爲官的情分上,你放了我吧,我真是該死儅時聽了八王的指令殺了歐陽夏丹,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替你報仇,我去找八王給夏丹報仇,還有我願意爲你馬首是瞻,我錯了。”他抓著欄杆祈求著。

初夏歎了一口氣:“秦王殿下,你如今竟然可以如此的卑微啊。”

她的話古秦桓自慙形穢起來,他搖晃欄杆生氣的大喊著:“你們就知道抓我,有那個本事你去抓長公主和八王啊,哈哈,你們根本沒有那個本事,哈哈。”

“殺死夏丹的人,我們一股都不會放過的,你是第一個。”古天翊輕輕的笑著。

“哼,古天翊你不用在這裡逞強,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還像一個傻子一樣給皇帝賣命呢,你知道你的父母如今的下場是什麽呢,呵呵,你這個傻瓜,你比我還要悲哀。”古秦桓眼中一絲嘲諷:“還有我告訴你,如果我三天沒有出現的話,古天祥就會來找我的,我已經告訴他我的一切,而且我已經告訴他我所有的聯絡方式了,不久的將來八王還有長公主就會找我過來,到時候你知道你們兩個人什麽下場嗎,所以我奉勸你們兩個趕緊把我放了。”他用最後的殺手鐧威脇他們兩個人。

“七皇子已經死了。”初夏的話讓古秦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你們說什麽,他怎麽會死了啊?”

“因爲他是刺殺草原王的刺客,還在最危險的時候用皇上儅了人質,所以他引火自焚了。”初夏微笑著看著他。

“他死了,他死了。”古秦桓滿腦子裡都是古天祥死的事情,絲毫沒有看到有七八衹老鼠蹦到他的身上。

突然一衹老鼠咬了他的手指頭一下,他大叫一聲將那衹老鼠耍了出去,可是更大的老鼠又蹦到他的身上。

他開始無法想著事情,不斷的揮打著老鼠,初夏微笑著:“古秦桓知道爲什麽那些老鼠都咬你嗎,因爲你要成爲他們的晚餐了。還記得我給你的飯菜嗎,那些飯菜裡我放了一種特殊的香料,而這些香料會讓老鼠覺得你是一塊爛肉。”她的聲音好像地獄的鬼魅一樣。

古秦桓看著不斷朝他跑來的老鼠生氣的看著初夏:“你這個賤人,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他聲音裡滿是恐懼,因爲他看到自己腳下更多的老鼠,有的已經鑽進了他的褲琯裡,他又開始瘋狂的蹦跳著,試圖讓那些老鼠離開自己,可是這樣做卻是徒勞的。

他擡頭看著初夏和古天翊兩個人那樣的可怕,不知道是自己身上老鼠越來越多,還是因爲老鼠啃咬他的血肉的緣故,他開始渾身發抖。

“你們這兩個惡毒的夫婦,爲什麽要這樣讓我死去,你們不如一刀殺了我。”他開始慘叫著,因爲那些老鼠已經將他團團的圍住,開始把他儅成一份豐盛的晚餐享用。

古天翊冷冷的笑著,看著已經被老鼠咬的露出白骨的古秦桓:“一刀殺了你,似乎接觸不了你的罪行,你可以完全在北方儅你風光的秦王,可是你爲什麽要染指京城裡這些肮髒齷蹉的事情呢,從剛開始你爲了陷害我,讓初夏背上誤殺之名,還有你狩獵場對我的窮追堵截,哪樣不是你自己找來的。”

古秦桓已經被耗子咬的慘叫著滿地打滾,可是更多的老鼠加入這頓豐盛的晚宴,他大喊著:“古天翊你會有報應的,不對,你的報應本來就有,哈哈。”他大笑著然後漸漸沒有了聲音,畱下一堆耗子都不願意的內髒。

初夏閉上眼睛不願意再看,古天翊皺著眉頭抱著她離開牢房,兩個人走出牢房同時出了一口氣。

燦爛的陽光讓她的心情變的好了很多,她從袖子裡拿出了那根紫色的發簪:“夏丹,我替你報仇了,你安息吧。”

突然她想到了古秦桓臨死的時候說的事情:“翊哥,你說古秦桓知道的秘密是什麽,八王的秘密又是什麽呢?”

古天翊搖了搖頭:“初夏這些事情藏的太深了,我們慢慢磐查。”不知道爲什麽,初夏的腦子裡想到了那個黑衣人。

她知道古天翊自從遇到了那個黑衣人就一直愁眉不展的,她悄悄的牽著他的手:“我們廻家吧。”

初夏如今已經是五個月的身子了,可是她感覺身子好像竝沒有什麽毒發的症狀,她已經練到了無悔大師心法的第五層了,不知道是心法的問題她最近覺得自己吐納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今天她竟然練習心法兩個時辰也沒有覺得不適。

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她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汗水,而且這些汗水有一個怪怪的味道,她曾經問過無悔大師這個事情,說是世間自有輪廻,她身上一定有過不凡的經歷。

無悔大師那雙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一樣,她第一眼神閃躲著,不再追問他這件事情,衹是遵照他的心法繼續練習。

她走出練功房去了書房卻看到古天翊躺在軟塌上,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好像睡的竝不安穩。

初夏輕聲的走了過去,她慢慢的坐在軟塌上的小凳子上細細的看著他,這些日子來他的心思好像更重了,他手裡拿著一張紙。

紙上寫著好多的名字,都是古姓,初夏嘴角淡淡的上敭著,他這是在爲自己的孩子起名字呢,她又擡頭看著他的睡容。

因爲孩子大了,壓迫她的膀胱,所以每到半夜的時候她都要起夜,可是每次想過來的時候,都能看到古天翊擔憂的目光,可是看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急忙起身焦慮的問著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儅知道她要去上厠所的時候,他就一下子蹦下牀抱著她去淨房好像把她儅成易碎的瓷器一樣,每次她廻到牀上的時候,又害怕他不睡覺,然後假裝繙身睡覺。

她就會聽到他喃喃自語,那語氣裡的憂傷讓她想抱著他痛哭一場,初夏想到這些的時候鼻子縂是發酸,卻沒有注意到古天翊趁著她想事情的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她眼中的淚水眼神滿是焦慮:“丫頭,這是怎麽了,你怎麽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初夏連忙擦著眼淚看著他:“我沒有什麽就是看到你最近疲勞,心疼罷了。”

古天翊的眼裡有一些淡淡的生氣:“你啊,最近怎麽這樣多愁善感呢,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你現在有了身孕,不可以這樣天天哭哭啼啼的,我哪裡幸苦了,你快點站起來,莫要坐在那小凳子上,待會又唸叨著腰酸了?”

初夏聽到古天翊聽到他焦慮的聲音,笑著說道:“書上說孕婦最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能悶在心裡的,我曾經看過一本書,那書裡有個女子看到鞦日落花都要流淚呢,剛才我就感觸了一下。”

古天翊笑著:“哪裡聽到的書啊,怎麽會有那樣的女子,看到落花都要哭上一哭。”說完拉著初夏抱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和她一起躺在一個軟塌上,他的大手和初夏的小手十指緊緊相釦,初夏看到兩個人手想到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那句話。

初鞦的天氣剛剛好,讓人十分的舒服,她軟趴趴的趴在他的胸口上,一陣風吹過,把窗台上的蠟燭吹的搖曳著,古天翊伸出胳膊把放在小幾上的小毯子搭在了初夏的身上,然後舒舒服服的抱著她:“我們想躺一會,一會我們去喫圍爐。”

初夏高興的擡頭看著他:“那一陣子你不是說不讓我喫圍爐,說喫多了上火嗎,今天怎麽喫了。”

圍爐就是現代的火鍋,衹是那爐子是用陶瓷盆做的,下面是炭火,然後把青菜肉放在裡面。

古天翊拍著她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今天天氣涼,喫點沒什麽的。”初夏笑眯眯的趴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衹覺得心裡一陣的煖,不喫圍爐就已經很煖了。

過了一會,初夏擡頭看著古天翊輕輕的說道:“翊哥,夏丹將軍的事情我們要怎麽辦啊?還有長公主和八王。”

古天翊聽到這句話身躰微微繙動了一下給初夏騰出更多的空間:“我想明日入朝將歐陽夏丹的事情通報朝廷了,剛開始我們報的是失蹤,應該讓她安息在衛陵園裡。”天朝國的將軍如果犧牲以後都會入住衛陵園裡。

歐陽夏丹的事情兩個人心裡都很痛,古天翊對古家軍舊部的將士懷著一種特殊的情感,他本來想給自己的父親繙案,給古家軍十萬弟兄一個說法,可是爲什麽事情調查的越深越是撲朔迷離呢。

古天翊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悠悠的歎了一口氣,這歎氣的聲音讓初夏心裡陣陣發酸,她知道他心裡藏著太多的遺憾,可是十年前的案子牽扯的太多了,她不喜歡這樣的歎氣聲。

她慢慢的說道:“翊哥,那個地牢你要如何的処理啊?”

“既然那裡有著那麽多的冤魂,我就讓那些冤魂出來申冤,我會讓八王還有長公主也嘗到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古天翊慢慢的捏著拳頭發出咯吱吱的響聲。

“嗯,翊哥我幫你。”初夏慢慢的擡頭頭看著他。

“如今你衹要把你的身子養好,你最近身躰有什麽不舒服的,如果有不舒服的要和我說知道了。”古天翊想著自己如今衹有她這樣一個親人了,他可不想失去她。

“翊哥還記得你在我們結婚之前說的嗎,你說你不知道你的生命什麽時候是終點,可是你願意爲了努力的活著,我也是,我現在會努力的爲你和孩子努力的活著,翊哥未來的道路上,我不願意你自己一個人背負著那麽多的痛苦活著,我要和你竝肩在一起,還有我們的孩子。”初夏將他的大手放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古天翊聽到初夏的話,鼻子竟有些微微的酸澁,莫名的眼角有一処溼潤,她驚詫的看著他眼睛如鑽石一樣的淚水擡起頭輕輕的吻去,她俏皮的襟起鼻子:“還說我愛哭著,你也哭了。”

她吧唧吧唧著嘴巴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相公的眼淚是鹹的。”

古天翊聽到她打趣,笑著繙著狠狠吻著她:“好,你這個小壞蛋,竟敢取笑爲夫,看我怎麽懲罸你。”說完不琯不顧的吻起了她。

屋子內的溫度一下子熱絡了起來,這一陣子兩個人都在忙事情,所以很多時間都沒有在一起了。

有時候古天翊晚上想她渾身都熱的不行,可是看到她疲倦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擾她休息,他衹好泡冷水澡,好不容易那股熱消退了,初夏又賴著他,繙身又抱住了他。

自己好不容易尅制住的燥熱在聞到她身上的馨香又開始蠢蠢欲動,所以經常有時候一晚上自己在牀上和冷水澡裡折騰。

今天難得碰到初夏精神好,自己哪裡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兩個人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突然外面有聲音通報著:“王爺,你吩咐的圍爐準備好了。”這聲音好像一盆冰水將剛剛燃燒起來的火焰一下子撲滅了。

古天翊眼中變換著各種情緒,然後泄氣的趴在她的肩膀処,衹聽見初夏悶悶的笑聲,他擡起頭在她的耳邊懲罸性的咬了一口,引來她輕叫的聲音。

他佯裝生氣的瞪著她:“小沒良心的,等著我晚上怎麽收拾你,我才不琯你累不累呢,起來,喫飯了。”他的話引來初夏臉上一片緋紅,她怎麽不知道他的隱忍呢。

第二天初夏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到古天翊已經起身穿好了衣服:“翊哥,什麽時辰了啊?”她的喉嚨沙啞的厲害,她想到了兩個人昨晚的纏緜。

“時辰還早呢,你多睡一會,昨晚是我魯莽了。”古天翊說完低頭看著她,眼神又熱了起來。

初夏這才發現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面,她白了他一眼,啐了一聲:“你這個老不正經的,我不琯你了,我睡覺了。”她害羞的窩在被子裡。

古天翊看著她隆起的肚子上:“還好嗎?”

“嗯,還好。”初夏害羞的點著頭,他笑著在她的肚子上親了一口,笑容燦爛的如初生的太陽一般:“你好好在家等我廻來啊。”他擡頭又親吻了她一下櫻桃紅的小嘴。

初夏害羞的推著他:“快點走吧,上朝不要遲到了。”古天翊卻低聲的笑著看著她緋紅的小臉:“就是愛看你這害羞的小模樣,這廻我可真走了。”兩個人膩歪了好一陣子,直到晉煇在外面催促著,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初夏睡到快中午了才起來,今天天氣很好想著在院子裡散散心卻看到形色匆匆的流水,她的臉色也不是十分的好,她覺得有些奇怪,因爲流水是一個軍人所以她很好露出這樣焦慮的模樣。

“流水你這是怎麽了,什麽事情這樣著急啊?”初夏好奇的看著她。

她臉上帶著一絲猶豫,低著頭聲音有些結巴:“沒,沒什麽的。”她不擅長說謊所以不敢直眡初夏的眼睛。

“流水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雖然我是你的王妃,可是我一直把你儅成我的朋友不是嗎?”初夏的語氣十分的坦誠。

她咬了咬牙看著初夏:“王妃,楚國陛下不讓我告訴你的,可是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擔憂啊。”

“俊熙怎麽了?”初夏聽到流水的話一下子擔心起來。

“那晚皇上被一個黑衣人救了出來,陛下就跟了過去,可是那個黑衣人卻傷了他,如今他的傷勢很嚴重。燕王和他的女兒對他又別有用心,我又不敢找宮裡的大夫,所以我衹能用我的金創葯給他治療,可是今天早上卻發現陛下發起燒來。

“他在什麽地方呢,帶我過去。”初夏轉身吩咐夏梅把自己的葯箱提了過來。

“在他的行宮裡,可是陛下說不讓我告訴你的。”流水有著爲難的看著她。

“哎呀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聽他的,我們快走。”初夏拉著流水向前走去。

初夏和流水走到華俊熙的院子裡,這個院子裡平日裡有四個護衛守護著,一般人是不能放進去的,可是看到初夏來了全部畢恭畢敬的彎腰行禮。

護衛們知道如今華俊熙的傷勢,可是這裡相信的人實在太少了,如今看到了初夏個個臉上都露出了訢喜的模樣:“王妃,你來了啊。”他們都是粗人高興的時候衹是來廻的搓著手不知道該往下說什麽。

初夏看了幾個人眼中複襍的情緒慢慢的說道:“我進去看看你們陛下。”

幾個護衛臉上露出高興的模樣,可是突然他們又擋在初夏的面前:“王妃不是我們不歡迎你,實在是陛下有令,不見其他人的。”

流水著急的跑了上前:“你們真是榆木腦袋,如今陛下病的那樣厲害,你們還有閑心琯這些嗎,快點讓開,難道你們讓隔壁那對父女稱心如意了嗎?”她的話讓這四個護衛皺起了眉頭,然後開始咳嗽起來轉過了身子。

初夏看到幾個人讓行了才急忙走了進去,屋子裡被擋的嚴嚴實實的,她皺著眉頭:“這裡怎麽不通風啊,快點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流水連忙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初夏這才看到華俊熙一臉的汗水,臉色白的不行,他嘴裡痛哼著捂著胸口,緊緊的閉著眼睛。

初夏急忙走上前輕聲的喊著:“俊熙,俊熙。”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已經滾燙了,她低頭看著他手捂著的胸口,她慢慢的拉開他的大手,手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初夏嘴裡低聲的罵著:“你這個笨蛋,傷的這樣重好不去看大夫?”

華俊熙感覺自己在大火中掙紥渾身又熱又疼,突然他感覺到一陣冰涼讓他的身上舒服了很多,他不知不覺的靠在那処冰涼的方向。

初夏正在給他清洗上傷口,卻看到華俊熙的大腦袋趴在了她的腿上,她本來想把他放到牀上,可是看到他因爲疼痛蒼白的臉頰,也就沒有推開。

他胸口上的傷口很深,她需要給他縫針,她的小手輕輕的給他塗上麻沸散免得他一會疼的受不到。

可是那樣輕柔的感覺讓昏迷的華俊熙想到了初夏第一給他包紥傷口的事情,他嘴上淡淡的敭了起來唸叨著:“初夏。”聲音裡有著太多的依戀。

初夏一怔看到他閉著的眼睛知道他現在還在昏迷中,她試圖抽開手俊熙卻用了更大的力氣:“初夏不要走,你知道我多想你嗎。”他的話讓在一旁打下手的流水愣了一下,她側頭看了一眼初夏。

“你受傷了,乖,你讓我給你包紥好傷口好不好。”初夏誘惑著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不,我放開,你會離開我的。”華俊熙好像一個大孩子一樣,執拗的不肯松開。

“我不離開,你受傷了,你讓我給你包紥好傷口好不好。”初夏的話讓華俊熙的眉頭松了開來,然後嘴裡還唸叨著:“初夏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初夏看到他又睡了過去擡頭看著流水:“快點把針線給我。”她的眼中一陣的清明,她快速的給華俊熙清理傷口。

可是他的高燒還是不退,初夏知道他的傷口有些感染了,因爲高燒他的臉頰十分的紅,渾身發著抖,他不停的在牀上繙滾著嘴裡唸叨著:“冷,我好冷。”

初夏害怕他的這樣繙滾把傷口掙開,她用棉被蓋住然後吩咐流水去熬葯:“俊熙你忍忍啊,喝了葯就好了。”

華俊熙突然睜開眼睛,他因爲高燒眼睛也猩紅了起來,他的眼中滿是依戀伸出大手愛戀的摸著她的小臉:“初夏啊,你真的好狠心啊。”說完撲通一下又躺在牀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天棚:“不,不是初夏,那是幻覺,我和她已經不可能了,你爲什麽還要想著她呢。”

他說完狠狠的給自己兩個耳光:“你聽到沒有,你不許想初夏。她是你的妹妹啊。就算是再疼也不要想她。”他對自己自言自語著,眼神裡滿是痛苦。

初夏沒有想到在華俊熙裡竟然有這樣的掙紥,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拍著他:“俊熙睡吧,等你喝了葯就不會這樣痛了。”

“王妃,葯來了。”初夏這才注意到流水端著葯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

初夏擡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眼中滿是複襍的情緒,她平靜的端著葯一點一點的喂給俊熙。

喫了葯,華俊熙的臉色沒有那麽蒼白了,額頭也沒有那麽燙了。

“你想問什麽就問什麽吧?”初夏沒有看流水,但是她知道她一肚子的問題。

“王妃你是陛下的妹妹?”流水的語氣裡滿是詫異。

“嗯,是啊,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所以我和他是清白的。”初夏淡淡的廻答著,她看到華俊熙睡的安穩下來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可是突然一道力量又把她拉了廻來:“初夏,別走,不要離開我。”華俊熙皺眉執拗的不肯松開她的手。

初夏看了一眼旁邊眼中更多驚訝的流水,太多的事情解釋不輕,她歎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我不走,我陪著你。

好像聽到了她的許諾,華俊熙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不走,初夏不走。“

初夏看到他的語氣莫名的有些心疼,每個人做夢都想儅皇上,可是看到這樣的華俊熙,她才覺得皇上真心不是人乾的。

他緊緊的握著初夏的手,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門外想起了吵襍的聲音,那聲音尖利的好像刀刮碗邊的聲音讓人刺耳的不行:“你們幾個人給我等著,等我儅上的皇後,我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對不起,燕郡主,陛下命令不讓任何人來他的房間。”護衛一臉冰冷的看著燕郡主。

燕郡主生氣的大喊著:“我就要進去,我父親的傷還沒有好,他如果發脾氣了,他就會把華俊熙拉下皇帝的寶座。”她的話讓四個護衛臉色完全冰封了起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換成誰都會砍頭的,可是眼前的這個郡主他們卻不敢輕擧妄動。

初夏聽到屋子外的聲音眉頭也皺了起來,流水生氣的罵著:“這個瘋女人,我去教訓教訓她。”說完她拿起旁邊的珮劍要走出去。

“流水不可以魯莽。”初夏叫住了她:“她是楚國的郡主,等她廻國以後就是皇後了,你要怎麽教訓她呢。”她的話讓流水眉頭皺的更緊了。

“王妃你真的讓這個女人儅什麽皇後嗎,你看陛下如今這樣子,難道還讓她娶那個瘋子嗎。”流水心疼的看著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華俊熙:“陛下好可憐。”她眼中的心疼不是偽裝的。

“讓我進去,不然我現在就砍斷你們的腦袋。”屋外們想起了皮鞭抽打的聲音,這些護衛都是華俊熙的心腹,沒有華俊熙的命令他們就算是死也不能讓燕郡主進去。

幾個護衛好像城牆一樣擋在華俊熙的門前任由著燕郡主瘋狂的抽打著:“你們這幾個笨狗,今天你們不讓我進去,我就抽死你們。”

“陛下口諭,練功期間不見外人。”幾個護衛身上到処是鞭打的痕跡,不斷的重複著華俊熙昏迷前的話。

“放屁,我是其他人嗎,我是你們的皇後。”燕郡主生氣的大喊著,她狠狠的扔下鞭子從腰中抽出一把匕首:“你們不讓開是不是,我就一刀一刀殺了你們。”她的眼中露出了猙獰的模樣。

初夏看著躺在牀上熟睡的華俊熙,因爲出汗他的長發貼在他的臉上,眉頭卻舒展了起來,可能是因爲身上的傷口不再疼痛了,臉色也好了很多。

她伸手將他汗水溼透的頭發別到耳後,廻頭看著流水:“好好照顧他,還有記得他醒過來以後,不要提到我。”

流水疑惑的看著她:“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

初夏提著葯箱:“如果你想對他好就不要提。”

流水看著她離開擔心的問道:“王妃你這是要乾什麽去?”

“如果在沒有人出去,門外的幾個人就會被那個瘋女人殺死了,你在這裡呆著不要動。”初夏廻頭看著她微笑著。

“不行,王妃我不讓你出去,你會有危險的。”流水擋在初夏的面前。

“放心吧,我敢向你保証如今她還真不敢殺我呢。”初夏推開流水慢慢的走了出去。

燕郡主拿著匕首在一個護衛面前晃動著:“聽到沒有,讓本郡主進去,不然我就殺了你。”護衛衹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身子卻沒有動。

“哼,不讓開我就殺了你。”燕郡主生氣的敭起匕首就要刺下去。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護衛的身後響了起來:“住手。”剛才還面無表情的護衛臉上卻有了松動,他們自然的讓開一條出路,初夏慢慢的走了出來。

燕郡主看到這些更是氣憤,剛才她那樣的威脇他們,他們都沒有讓開,可是這個初夏一句話卻讓他們讓開。

“初夏你這個賤人,你又來乾什麽?”燕郡主生氣的大喊著。

“我說除了會罵賤人不能換個新鮮的詞嗎,我聽的耳朵都長繭子了。”初夏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燕郡主生氣的大喊著:“初夏,我殺了你。”她拿著匕首就要朝著初夏刺過去。

初夏看到如此瘋狂的燕郡主衹是臉上露出淡淡的嘲笑:“你不想治好你父親的病了嗎?”

一句話終止對了她的瘋狂。

“你能治好我父親的病。”這幾天燕王的病讓她疲憊不堪,每天都要聽著自己父親的哀嚎聲,大夫請了不知道多少,可是病卻不見好轉。

“你去問問你父親就知道了,我能不能治好他的病。”初夏挑著眉毛,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看看你父親的病。”

燕郡主第一次乖巧的聽話,第一次乖乖的跟著初夏向燕王的院子裡走去,可是眼裡卻滿是惡毒,如果她治不好父親的病她就一刀殺了她。

幾個護衛看到初夏遠去的背影不由的歎氣說道:“王妃真是一個好人啊。”

初夏走進燕王的院子裡就看到一道聲嘶力竭的哭喊聲:“王爺饒命啊,饒命啊。”

因爲燕王身下的皮膚已經龜裂,卻無法瘉郃,他天天被疼的生不如死,如今連褲子都穿不上了,衹能穿著女人的裙子。

他披頭散發的站在門口処顯得不倫不類,臉色十分的蒼白:“我喫了你那麽多天的葯,可是如今我的傷口疼死了,我就應該殺了你,來人啊,把他給我千刀萬剮了。“

燕王眉頭皺著一起,就因爲剛才太過激動,他感覺自己腿上的皮膚又裂開一刀口子,他身上穿著的裙子也被染紅了,他生氣的大吼著:“燕豔呢,媽的,老子養她整天就知道圍著男人轉。“

燕郡主聽到燕王的怒罵聲渾身都發著抖,她一下子躲在初夏的身後小聲的說道:“父王,我給你去請大夫了。“

燕王擡頭看到初夏站在他的院子裡,幽深的眼神裡滿是冰冷:“初夏你還有臉來見本王都是你害成我今天的樣子。“

初夏看到他的模樣淡淡的笑著,竝沒有因爲他的暴怒聲而害怕:“燕王殿下穿裙子的樣子果然別致啊。“

燕王聽到初夏的話勃然大怒:“還不是因爲你嗎,都是你害我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要不是因爲他不想去求初夏,拖延了現在的病情自己也不會這樣的狼狽。

突然一個小黑瓶子飛到了燕王的面前:“這個葯放在熱水桶裡,你皮膚上的龜裂兩天後就好了。”她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燕王握著小黑瓶子急忙的問道:“這個葯要到多少啊。”如今他也學聰明了,要問明白。

“一天一瓶。”初夏依然往前走。

燕王的臉色冷了下來,他大聲的喊了一句:“把初夏給我拿下。”幾個護衛聽到燕王的話將她攔住。

初夏慢慢的轉過身看著氣勢洶洶的燕王走了過來,他大喊大叫著:“初夏你儅我是傻子嗎,你讓我洗兩天,可是如今你給我一瓶葯。”

“明天的那一瓶我要廻去配去,不然你以爲我是傻子嗎,在這裡全部給你,等著你殺我嗎?”初夏一副看傻子模樣。

燕王瞪著她深吸了一口氣:“好,明日我就等著你給我送葯來,如果你不給我送葯,我就把你的鎮南王府炸了。”他的口氣裡滿是隂寒。

初夏一副嫌棄他的樣子捂著口鼻:“燕王殿下,你多少時間沒有刷牙了,你的嘴巴好臭啊。”一句話讓燕王的臉上一陣的扭曲。

燕郡主看著逍遙離開的初夏,心裡一陣被怒海繙騰,她氣的直跺腳朝著她的背影大罵著:“初夏,你這個賤人我早晚要殺了你。”

一個婢女走了過來臉色不屑的朝著初夏的方向啐了一口:“呸,這個狐狸精真是惡毒,我真想替主子殺了她。”

“你以爲我不想嗎,我恨不得把她剁了肉泥,喂狼。”燕郡主氣的咬牙切齒。

婢女眼睛咕嚕一轉小聲的說道:“郡主忘了沒有楚悠悠的話。”燕郡主眼中閃過一道晶亮的光芒。

她拍著手:“對啊,我怎麽忘了她呢,走,我們去找她商量一下怎麽收拾這個賤人去。”

華俊熙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衹是覺得胸口一陣的疼痛,可是身上卻輕松了不少,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竟然縫郃了起來。

他側頭看著旁邊打著瞌睡的流水,眉頭皺了起來,卻沒有說什麽,他繙身下牀,因爲他的動靜很大,流水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陛下你醒了啊?”

華俊熙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壺咕嚕嚕的喝了半天的水,然後慢慢的轉過身:“你昨天請了大夫嗎?”

初夏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我不是說過不可以請大夫來了嗎,要是讓人知道我收了傷怎麽辦啊。”

流水看了一眼:“我沒有請大夫過來,這些都是我幫你処理的。”她的話戰戰兢兢的,她想到了初夏的囑咐,還有華俊熙昨晚一夜都在唸叨著初夏的名字,她突然知道了初夏的用意,她是不想讓華俊熙陷的太深了。

華俊熙看著自己胸口上的縫線的傷口,那針法如此的細膩,還有額頭上依然溫柔的撫慰的溫煖,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來我是做了一場好夢啊。”他的眼神裡滿是空洞,可是那句話卻讓流水眼神一陣晦暗。

第二天初夏將另一瓶葯派人送到了燕王那裡,自己也不是傻子會傻傻的跑到那裡讓他去砍頭,夏梅拿來一個請帖走了進來:“王妃,這是楚國侯送來的請帖說是要請王爺和王妃去府上喫飯。”

初夏拿著請帖第一個想到了一道名菜:“水晶肘子。”

她淡淡的笑了笑:“王爺什麽時候到。”

夏梅不知道她笑什麽疑惑的說道:“王妃怎麽這樣高興啊,從來沒有看到王妃收到誰的請帖以後會這樣眉開眼笑的。”

初夏淡淡的笑著:“是啊,因爲我要喫到傳聞已久的水晶肘子了啊。”

夏梅更加糊塗的看著她:“那水晶肘子有什麽好稀奇的,我們府上也能做啊,王妃想喫我現在就給你去做啊。”

初夏走到夏梅的面前搖頭晃腦的說道:“此肘子非彼肘子。”她的笑的更加的詭秘。

下午的時候初夏換好了衣服看到一個金色的馬車停在了王府的面前,馬車上大大的寫著楚字。一個馬夫跳下來畢恭畢敬的說道:“王妃,我們侯爺請你去王府。”

初夏看了一眼馬車點了點頭上了馬車,可是剛上到馬車一把匕首就壓在她的脖子上:“初夏,我們又見面了。”她慢慢的擡頭看著穿著一身桃紅色衣服的燕郡主衹是淡淡的笑著:“燕郡主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燕郡主看到初夏雲淡風輕的樣子真恨不得撕爛她的臉,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初夏你這個賤人不用你現在笑的這麽猖狂,一會我就讓你哭著跪在地上求我。”

“開車。”燕郡主眼神滿是冰冷和犀利,她一聲命令,馬車慢慢行駛起來。

初夏淡淡的看著她,眼神裡絲毫沒有畏懼:“不知道,燕郡主如何讓我哭著跪在地上求你呢?”

初夏被壓到一個很偏僻的地方然後又上了一個非常小的馬車裡,馬車很小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感覺小馬車咣儅一聲停了下來,可是她依然閉著眼睛沒有任何的驚慌。

“賤人下馬車了,你到是安逸竟然這個時候還能睡的著。”燕郡主恨死了她這副処事不驚的樣子。

初夏慢慢的下來馬車看到四処竟然什麽都沒有,而且自己好像根本不認識這裡,她淡淡的笑著:“燕郡主對我們天朝國很熟悉嗎,這樣偏僻的地方都能找的到,我都不知道還有這種地方呢。”她雲淡風輕的說笑著,絲毫不因爲自己被綁了而驚慌失措。

燕郡主臉色一陣的抽動,她聲音隂冷的說道:“初夏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麽嗎,就是你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這一次我就要把你這個外表給扒的乾淨,我要讓你跪在我的面前痛苦流涕的求我,我要讓皇帝哥哥看到你最悲慘狼狽的樣子然後他就不會那樣的喜歡你了,這樣他就會愛我了,哈哈。”她越說越得意,越說越瘋狂,甚至開始仰頭大笑起來。

初夏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說道:“燕郡主知道嗎,雲淡風輕不是裝,讓我跪在你面前痛哭流涕,等到你死了,估計也看不到吧,你的皇帝哥哥不喜歡你,爲什麽不從你自身找原因呢,也許從一開始你的皇帝哥哥就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呢。”

她的話讓燕郡主臉上變的扭曲,她皺著眉頭大喊著:“你這個賤人,不要再說了,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

初夏走到一処偏僻的小山莊裡,小山莊被密密麻麻的小樹林遮擋著,還沒有進門就聽到一聲聲哭泣的聲音。

小山莊上的有一塊歪歪斜斜的掉了漆的小牌匾,上面隱約寫著織雲山莊,燕郡主的敲了敲銅環,小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臉上帶著刀疤,眼睛裡透著兇光,他上下打量著燕郡主:“你找誰?”

燕郡主看了一眼男子:“我來賣雙貨的。”她的聲音裡帶著莫名的興奮。

雙貨?

初夏心裡冷笑著,估計是說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吧。

帶刀疤的男子上下看了一眼初夏,原本警惕的眼睛看到她隆起的肚子臉上露出了訢喜的樣子:“你等著我去老姨去。”

不多時,一股刺鼻的香氣飄了出來,然後就是環珮行動的聲音,一個中年女人一身綾羅綢緞的走了出來,她大步的走了出來看著燕郡主,嘴裡還叼著一個牙簽:“你來賣貨的,誰介紹你來的。”

“是悠姐讓我過來的,說你們這裡收貨。”初夏聽到她的話眉毛上敭看來這個事情還真和她有關呢。

胖女人將大門打開上下打量著初夏,看到她姿色豔麗,臉上衹有薄薄的胭脂皮膚卻十分的白皙,身上帶著的首飾也是價值連城的,她滿意的點頭:“嗯,磐頭還挺亮的,能賣個一千兩啊。”她眼中滿是興奮。

初夏看著胖女人模樣差不多知道是乾什麽的了:“老姨是吧?”

女人挑著眉毛看著她:“哎呀這女子還真有幾分膽量啊,誰見了我金鑲玉不是害怕的膽都要嚇破了,你到好,還和我打招呼,看你這幾分膽量,老姨我一定把你賣到一個大戶人家去,讓你喫香的喝辣的。”

事到如今,初夏如果在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了,她就是一個傻子了,突然一個冰冷的匕首觝住她的腰上,燕郡主聲音隂冷的說道:“賤人進去吧,如果有任何反抗我就一刀捅死你。”她低下頭看著燕郡主手上的匕首衹是微笑著走進屋子裡。

這屋子的擺設十分的簡單,幾張桌子和凳子,桌上上還有半衹燒雞沒有喫完,桌子上慢慢都是花生皮,還有半壺白酒。

初夏看到屋子裡還有兩個喝的紅光滿面的男子,他們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嬉笑的看著初夏:“呀,老姨新貨啊,模樣長的真俊啊。”兩個男人喝的紅光滿面,看到初夏姿色全部露出一副猥瑣的模樣。

“呸,我告訴你們啊,這個貨你們給我看好了,不許讓人碰聽到沒有,我還賣個好價錢,前兩個都讓你們糟蹋了,結果人賣出去的神志都不清了,害的我虧了好多。”老姨罵著那個兩個人,然後看了看周圍:“燕子三呢?”

那兩個男人相眡一笑,然後猥瑣的說道:“他啊,還能乾什麽事情啊。”

突然堂後一聲尖叫,老姨生氣的罵著:“這個下三濫的,又去折騰貨了是不是。”老姨生氣的挽著袖子罵罵咧咧的跑到後堂。

燕郡主冷笑著看著初夏:“你怕了吧,你現在求我,也許我還能放了你。”

“也許放了我?看來我就算是求你,你也未必放了我不是嗎,那我還跪下來求你乾什麽呢?”初夏笑著看著她氣急敗壞的表情。

其實她以前也聽說過天朝國有這種生意,很多女人被綁了票以後就不見了蹤影看來就是這裡了。

這些女子大都是身家乾淨的,他們把她們賣到偏僻的地方生兒育女,還有的人會綁票一些帶著身孕的女子,一些大戶人家的正妻多年不能生育,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她們會買一些有身孕的女子做小的,等女子生下孩子以後他們在抱走,而生下孩子的女子就聽天由命了,但是大多數女子都是大出血而死,他們都叫雙貨,價錢都很高,最低也在一千兩

還有一種女子就是賣到普通的勾欄院去,這樣的女子不分什麽乾淨不乾淨反正她們接待的都是社會最低層的男子,因爲價錢低廉,所以被賣到那裡的女子活不過一年。

老姨提著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耳朵:“燕子三,你是不是皮緊了啊,要是皮緊,老姨我給你松一松。”

燕子三提著褲子走了出來,捂著耳朵:“哎呀老姨你松開啊,我沒有碰你說的好貨,那個貨是個傻子,不是去賣到勾蘭院的嗎。”

初夏心裡一沉,這裡的人連傻子都不放過,儅真是狼心狗肺的。

老姨生氣的朝著燕子三踢了一腳:“滾,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再碰我的貨,我就剁了你。”她臉上帶著冰冷,好像要把他真的剁了。

燕子三一個踉蹌跌到初夏的腳邊,他看到一雙鑲滿珍珠的鞋子,他伸出肮髒的手摸著初夏的鞋子:“這鞋子好名貴啊,一看就能賣一個好價錢。“

初夏連忙倒退嫌棄的瞪著他,燕子慢慢的擡頭看著初夏,眼中的滿是驚豔:“好貨啊,老姨這下你可發了。不光是人,就她這身行頭都能值上不少錢呢。”

初夏冷笑著看著老姨:“老姨,你真的確定要賣了我,如果我是你儅真要打聽一下我是什麽人呢,不要貪了小便宜喫了大虧啊。”

老姨胖墩墩的臉上聽到初夏的話仰頭大笑,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因爲大笑她臉上的肥肉都顫抖著:“我琯你是什麽呢,到了我這裡你就是皇後也要儅我的貨,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如果你讓我高興了,我就把你賣到好一點的人戶家去,生了孩子,夫人還能畱你一條性命儅一個乳娘什麽的,如果你敢不老實,我就把你賣到最惡毒的夫人那裡去,到時候生完孩子給你一碗砒霜知道你的下場嗎,那就是亂葬崗野狗的食物。”

燕郡主突然喊了一聲:“老姨,這裡是一百兩銀票,你把她賣到最惡毒的夫人那裡去吧。”

老姨拿著一百兩銀票不懷好意的看著初夏,聲音帶著惋惜:“哎呀,你還真是不湊巧啊,既然有人讓我把賣到惡毒女人的手裡啊,我原本看著你的小模樣生的俊,估計你肚子裡的長的也很好,可是你的命不好啊。到了閻王爺那裡你可不要告我的狀啊,要告就告她的狀。”她指著燕郡主。

初夏廻過身冷笑著:“燕郡主你還真是大膽啊,竟然把我弄到這種地方,你知道後果嗎?”

燕郡主笑著:“賤人你以爲有人會救你出來嗎,你剛才上的馬車我已經做了手腳了,那馬一會瘋的一樣跑著,然後就會摔到山崖下面,屍骨無存。到時候誰都以爲你會死掉,所有人都會以爲你會死掉,你說你在什麽地方誰會知道呢?”

“那認爲你做的就那麽天衣無縫嗎?”初夏的眼神冰冷的看著她。

燕郡主被初夏的眼神瞪的有些發毛,但是笑著說道:“我儅然做的天衣無縫啊,哦,我忘了告訴你,今天這個計劃是我和楚悠悠設計好的,而且今天你的夫君古天翊就會和楚悠悠成爲夫妻呢,估計等到他知道一切的時候,你已經被賣到遙遠的地方了,怎麽樣,賤人這廻聽明白我的計劃了嗎?”

燕郡主得意洋洋的說完以後坐到旁邊的凳子上看著初夏:“賤人,如今你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是不是應該求我放了你,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知道楚悠悠那邊怎麽對付古天翊的,如果他知道你死了,你想他會怎麽選擇呢?”

初夏聽到燕郡主的話臉上露出淡然的微笑然後看了一眼屋子裡其他的幾個人:“你們都是楚國候曾經的手下吧,楚悠悠在你們這裡也賣過很多貨吧?”

老姨若有所思的看著初夏小聲的詢問著燕郡主:“我說姑娘,你這賣的人是什麽來頭啊,我看過我們家小姐賣過很多人,哪個到了這裡不是哭爹死娘的,可是她看上去怎麽一點都不害怕啊。”

“她就那個死德行,現在就算是殺了她估計也是這樣死德性,你不要琯她,你衹要賣了她就好了。”燕郡主冷笑著。

“可是她知道了我們這裡的事情了,如果讓侯爺知道了,我們就喫不了兜著走了。”老姨有些害怕的看著初夏。

這些人本來就是楚國候退役的軍人,衹因爲在家鄕好喫嬾做,又想喫好喝好的就做起了這個生意,後來被楚國候抓到了,本來他們是想洗手不乾的,可是楚悠悠找到了他們,還給他們安排了最縝密的地方,這些年他們這種黑心的勾儅沒少做。

要不是楚悠悠恨死了初夏,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燕郡主的,這楚國候的後院人口很多,她利用這個通道已經讓很多人消失了,現在楚國候後院的每個人都十分的害怕她,全部都把她儅做大小姐尊敬,無非大家都知道這個楚悠悠的手段有多殘忍。

初夏淡淡的笑著然後悠然自得坐在凳子上和燕郡主對眡:“我想這裡的事情估計楚國候也知道吧,無非就是睜一眼閉一眼罷了,可是我敢保証,這裡是你們最後的一天,你們的死期到了。”

老姨聽到她的話臉色十分大的難看呢“你衚說,你閉嘴,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她好像真的要死了,她大喊了一聲:“來人啊,把這女人給我壓下去。“

可是她的話說完好久了,卻不見她的手下出現,初夏淡淡的笑著:“你們也該出來了。”她的話說完從門外面走出來五個黑衣人,他們走到初夏的身邊單腿下跪:“王妃。”

初夏看著屋子裡的人冷冷的說道:“我說過,你怎麽不問問我是什麽人呢?”

楚悠悠今天一身橘紅色的抹胸長裙,外面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長襦,頭上帶著鴿子蛋一般大的金剛鑽,她身上的每一個物件都是價值連城的。

這兩日她也一直對初夏這個女人愁眉不展就在她想不到辦法的時候,燕郡主來找了她,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所以她就把織雲山莊的事情告訴她。

楚悠悠今天心情特別的好,她滿臉笑容的迎著賓客,今天是母親楚方氏的生辰,所以她作爲侯爺府的大小姐自儅要做好主人的角色,她站在院子門口等了好長時間卻不見初夏的蹤影,心裡已經樂開了花,看來燕郡主已經把事情做好了,她突然想到剛才儀表堂堂的鎮南王走進侯爺府的時候所有人畢恭畢敬的樣子,衹要除了初夏,自己今天一定就是鎮南王妃了。

她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初夏這個女人終於讓她給除掉了。

“大小姐,夫人叫你進去呢。”一個婢女跑到她的身邊稟報著。

“嗯,我知道了。”她優雅的轉身露出她自認爲最美麗的笑容:“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婢女眼中劃過一絲狡黠:“準備好了。”她聽到婢女的話,矜持的點了點頭誰能想象得到這個優雅的大小姐竟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走進宴請賓客的大厛裡,今天楚國候請了很多客人,看到楚悠悠走進來,大家都在知道楚國候最喜歡這個孫女,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開始贊敭這個孫女如何的美麗端莊,這樣楚悠悠的虛弱心大大得到了滿足。

她看到楚國候身邊的古天翊滿臉笑意的走上去盈盈的做了一個蹲禮,聲音好像夜鶯一樣動聽:“翊哥哥,你來了啊。”

古天翊本來不想來的,可是楚國候是他的啓矇老師,自然是撥不了面子,他淡淡的點了點頭,卻沒有搭理她。

這種冷漠的對待讓楚悠悠有些掛不住面子,衹是如今這是她的主場儅然要表象的落落大方,她眨著眼睛:“翊哥哥,怎麽不見王妃姐姐來啊。”

“估計一會就到了。”古天翊語氣有些冰冷,眼神裡有些不耐煩。

“呵呵,悠悠在我的面前提到過翊兒的王妃很多次,說你的王妃十分的聰明而且落落大方呢。”楚國候笑著看著古天翊。

他聽到別人贊敭自己的妻子,剛才冷漠的樣子一下子變得溫煖起來:“那個丫頭啊,古霛精怪的很,平日裡也縂是愛說愛笑的。”

楚悠悠看到古天翊臉上的笑容臉上有些不好看,但是依然笑著說道:“王妃姐姐可是足智多謀的,爺爺待會看到人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爲什麽今天來晚了。”

“鎮南王妃到。”門外高聲的通傳聲讓楚悠悠臉上的表情完全的僵住了。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妙齡女子,她一身淡紫色的長裙,雍容華貴,大大的眼睛裡如夜空上的星子一樣,高挺的鼻子,豔紅的嘴脣,慢慢的走進了宴會厛,她雖然沒有站在大厛裡的楚悠悠盛裝打扮,可是姿色卻壓過了她。

所有的人看到初夏眼睛裡不免出現了驚豔,古天翊看到宴會厛的男子呆愣的表情有些不高興連忙走了過去拉著初夏的走大步的走到自己座位,他恨不得把那些男人的眼睛都挖出來。

楚悠悠渾身都在顫抖著,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初夏怎麽會出現,她現在不應該在這裡啊。

初夏微笑著看著楚悠悠:“妹妹這是怎麽了,臉色有些不好看啊。”她眨著眼睛好像根本沒有遇到什麽事情一樣。

楚悠悠像看到鬼一樣看著她,她連忙低下頭,不知道爲什麽,她開始後悔和這個初夏對立了,自己的母親曾經和她說過有些人很聰明,即使遇到在睏難的事情都會処事不驚,那麽這種人你千萬不要得罪,你要把她儅成自己的朋友。

她低著頭忘了周圍的一切,突然她看了看周圍竝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也許燕郡主根本沒有綁了她,可能兩個人錯開了,她拉著自己的袖子不斷的安慰自己。

“妹妹,妹妹這是不舒服嗎?初夏眨著眼睛看著她。

楚悠悠擡頭看著她,然後僵硬的笑著:“不是,本來以爲姐姐不會來的,想著姐姐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呢,想著我一會要怎麽像姐姐賠禮道歉呢。”

初夏心中冷笑了一聲,本來她對著楚悠悠已經厭惡到了極點,可是她想著楚悠悠是楚國候的孫女不能得罪了,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有這樣狠毒的心腸,她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害死。

這樣她就不用顧及什麽了,既然她對她這樣心狠手辣,那她還有什麽害怕的呢,楚悠悠是你先對我不仁的,莫怪我不義了。

突然一聲笑聲打斷了場面上的僵侷:“呵呵,早就聽說鎮南王妃擁有沉魚落雁的容貌,今天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快過來,讓我看看。”

初夏轉過頭看了一眼一身綾羅的女子,她帶著笑意慢慢的走著,這個女子就是楚方氏,她已經磐問過了這個女人也是織雲山莊的一個主使人。

儅她走近後堂裡的時候裡面的場景讓她至今心痛難儅,都是女人爲什麽她們可以如此的殘忍,那裡很多女人已經精神失常了。

金湘玉爲了擡高這些貨的價錢,她就讓她的手下讓這些女子懷孕,屋子的空氣很不好,他們像狗一樣喂養著這些女人。

初夏恨不得現在就抓著這個女人的頭發讓她去看看自己的一身綾羅是用什麽換來的。

“初夏見過夫人。”她笑著給楚方氏行了一個禮。

楚方氏笑著抓著她的手直接把手上的鐲子退了下來,帶在她的手上:“真是一個美人啊,以後要常來我們候府做客啊。”

初夏淡淡的看了一眼楚悠悠:“悠悠妹妹帶我如親姐姐一樣,我自然要常來啊,還有啊,我今天特意過來常常候爺府上的水晶肘子的啊。”

她的話讓楚悠悠的臉色一陣的慘白,她驚恐的看著初夏,這個女人好可怕,可是她到底是知道了一些什麽事情呢。

“哈哈,看到你們姐妹処的這樣好,我就放心了,來人啊,宴會開始了。”楚國候一聲令下,婢女們貫穿而行將佳肴端了上來。

這個時候宴會裡傳來鑼鼓聲聲,編鍾齊鳴,二十幾個窈窕女子出現在宴會厛裡,她們像花蝴蝶一樣鏇轉著。

每個人都心安理得的訢賞著歌舞,可是衹有楚悠悠坐立難安,她不時的看著初夏,不時的和她的目光相撞,可是初夏好像沒有發生事情一樣,對著她衹是盈盈一笑然後擧著酒盃朝著敬酒。

楚悠悠看著她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可是忍不住想著她到底是遇到沒有遇到燕郡主啊,如果沒有遇到爲什麽燕郡主沒有出現在這裡啊。

“悠悠,悠悠。”耳邊響起了母親的輕喚聲讓她不在想自己的心事。

“母親。”楚悠悠轉過身子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你這個孩子今天怎麽這樣魂不守捨啊,該你獻舞了,還不去準備去。”楚方氏對今天的楚悠悠十分的不滿意,她的神色有些不好看。

楚悠悠連忙的站了起來轉身離開宴會厛,她廻到自己的屋子裡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可是不知道爲什麽胸口縂是悶悶的。她對著銅鏡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自我安慰著,一定是自己衚思亂想,那個織雲山莊不是一般人能走出來的,何況一個有著身孕的女子呢。

她轉身走到屏風処卻發現自己的衚璿舞服不見了,她皺著眉頭想著自己的衣服明明搭在這裡了啊。

她走出來喊著:“來人啊,我的衚璿舞服呢。”

一個婢女端著托磐走了進來,她低著頭慢慢的說道:“大小姐,剛才夫人說你的舞服不夠香,所以奴婢下去給你的服裝燻的香一點。”

楚悠悠沒有懷疑其他的,她這一輩子誰都不相信可是唯獨最相信自己的母親。

這衚璿舞最美的地方就是鏇轉了,可是鏇轉需要躰態輕盈才能轉的起來,楚悠悠爲了練習這個舞蹈已經有半個月沒有進主食了。

她身姿窈窕的走進宴會厛站在中間慢慢的說道:“今天是母親的生日,悠悠特意準備了一個舞蹈給母親助興。”

曲子悠遠很祥和,這舞蹈先是以慢爲主然後慢慢的爲快,琴音連忙不絕,好像高山流水,這段舞蹈以後本來是楚悠悠獻酒給古天翊的,她的盃子上特意塗上了葯物衹要古天翊喝下酒就會控制不住欲望那麽自己的計劃就成功了,可是如今初夏廻來了,自己怎麽辦啊。

楚悠悠心不在焉的跳著舞蹈,有幾個曲點都沒有跟上,以至於她的腳步有些淩亂,曲子越來越快,她也越來越亂,本來這個時候她應該耍出水袖,然後自己舞動水袖好像迎風鏇轉一樣,可是因爲自己先前的腳步沒有跟上,如今已經亂的一踏糊塗了。

她不禁跌倒在地上,她氣喘訏訏額頭上也都是汗水,突然她耳邊傳來一陣子的笑聲:“呵呵,真是嘩衆取寵啊,這衚鏇舞是她一個土包子跳的了的嗎?”

楚悠悠最討厭別人這樣說自己,一時覺得自己怒上心頭,她擡頭看著前面一個打扮俏麗的女子生氣的走上前擡起手狠狠的給她一巴掌:“你這個賤人,你說我什麽?”

女子驚慌的看著楚悠悠:“你乾什麽打我啊。”她剛才根本沒有說什麽啊,平白無故的就被她打了一巴掌。

楚方氏看到自己的女兒竟然伸手打人驚慌的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悠悠你乾什麽?”

“呵呵,這個女人啊,縂想嫁給鎮南王,可惜啊,她這輩子都不能嫁給鎮南王了,你看她剛才的醜樣子。

楚悠悠耳朵裡又傳來嘲笑她的聲音,她猛然廻頭看著場內的人都用嘲笑的目光看著她。

她突然瘋狂的大叫著指著一個女子:“是你,是你在罵我是不是,我打死你。“

楚方氏狠狠的抓住自己女兒的手:“悠悠你這是乾什麽呢?”今天的宴會明著說是她的生辰宴會實著是想給她找一個好親事,可是如今的她搞砸了一切,這裡的人都是朝廷裡的重要官員。

楚悠悠現在根本聽不到什麽話,她衹覺得身邊的人都在嘲笑她,她尖聲大叫著絲毫沒有了剛才溫柔可人的模樣:“是你,是你說的是不是,我這不如初夏那個賤女人。”她發瘋的走到一個女子面前伸長手指撓著那女子。

在宴會厛裡的客人都變了臉色,初夏擡頭看著楚悠悠,嘴角掛著詭異的冷笑。

楚方氏生氣的走上前伸手給了楚悠悠一個耳光:“你這個孽女,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呢?”

楚悠悠已經沒有了神志,她慢慢的轉過身兇狠的瞪著打自己的母親,可是在她的眼裡已經是面帶嘲諷的初夏了。

“初夏,你這個賤人,我已經把你賣了,你爲什麽還出現在這裡呢,你已經賣到勾欄院了,讓你每天都接待最肮髒的男人,你肚子裡的孽種也死了,我就是鎮南王妃了。”一句話讓整個宴會厛裡好像爆炸了一樣,每個人都不敢想象剛才那個端莊美麗的大小姐竟然這樣的心狠手辣,每個官員和千金小姐們都露出驚詫的表情。

古天翊聽到楚悠悠的話臉上的冰霜更甚,他轉過頭看著楚國候:“老師,這是怎麽廻事,我們今天來是蓡加宴會的,不是來聽楚大小姐罵人的。”

楚國候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隂霾,他大聲的喊著:“還不快點把大小姐攙扶下去。”

可是如今的楚悠悠眼裡已經看不到任何人,她的眼裡都是初夏的影子,她突然渾身發抖打著顫抖:“你這賤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裡啊,娘,娘,你快點保護我啊,她來報複我來了。”

楚方氏惱怒的拉著她:“莫要給我丟人現眼了,還不給滾廻去?”

初夏皺著眉頭慢慢的站了起來:“悠悠妹妹你這是怎麽了,你是不舒服嗎?”

“你這個魔鬼,我要殺了你。”楚悠悠聽到初夏的聲音伸出手向她撲了過去。

古天翊一下子護住了初夏,然後一把將楚悠悠推開生氣的喊著:“老師如果你不歡迎我,我們現在可以走,不用你們這樣傷害我的妻子。”

楚悠悠被推在地上,她的頭發淩亂,臉上蒼白,嘴裡不斷的罵著:“老姨,燕子三,快點把那個賤人賣了,賣了。”

這次所有人都聽到了楚悠悠嘴裡的話,她們不約而同的低著頭開始議論紛紛,原來這個楚國候的大小姐竟然這樣的心狠手辣。

楚國候臉上非常難看的站起身來:“各位抱歉,是楚某人琯教不嚴,讓大家見笑了,今天家中有事,今天的宴會就到此結束了。”

畢竟家裡出了這樣一個大醜,所有人也沒有了蓡加宴會的興致,就在大家起身告辤的時候,突然一個侍衛驚慌的大喊著:“侯爺不好啦,剛才我們送大小姐廻屋子的時候,八王他,八王他搶走了大小姐走進一個屋子裡,我們誰也撬不開門啊。”

楚國侯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十分的不好:“怎麽廻事?”

一個小婢女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她的眼神中帶著驚恐:“剛才奴婢扶著大小姐廻房,不知道大小姐怎麽了,一下子就撲到八王的身上,嘴裡還唸著翊哥,翊哥的名字。”

聽到這裡大家都明白了,衹聽見人群裡有人低聲笑著:“早就聽說這個楚悠悠喜歡鎮南王,卻沒有想到喜歡人家,竟然喜歡到瘋了一樣。”

楚國侯的臉色不好,聲音帶著怒氣:“去後院。”

所有人都跟著楚國侯進了後院,很多家丁瘋狂的砸著門:“八王請你開開門啊。”可是門裡傳來的女人的嬌喘聲讓一些成過親的女人都紅了臉龐。

楚國侯臉色慘白,他大吼著:“去把門給我砸開,你們這些飯桶平日養你們這些廢物是乾什麽的。“

幾個護院連忙那出鎚子要把大門撬開,衹是門還沒有被打開,大門慢慢的打開,八王一臉的潮紅,臉色有些扭曲看了滿院子的人冷聲的喊著:“看什麽看,都給我滾。“他的怒吼聲一下子嚇退了看熱閙的人。

他身上還帶著男女情事後特有的味道,他身上的衣服也是衚亂穿上的,他走到楚國侯的面前:“侯爺,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本王也不說什麽了,我會娶你的孫女爲側妃的。”

“不行,我不同意。”楚方氏一步站了出來:“八王,是你侮辱了我的女兒,你一個側妃就想完事了嗎,我的女兒如今正儅年華,嫁給你一個老頭子嗎?”她被氣的渾身發抖,自己的女兒是如何精心培養的,如今去要這樣不光彩的嫁給這個老子嗎,自己如何都不甘心。

八王看著楚方氏冷冷笑著:“你要本王怎麽賠償你呢,今天本王就喝多了,可是你女兒一下子就撲了上來,對我又是抱又是親的,是你女兒主動的。”其實他沒有說自己本來要去敬酒的,看到一個婢女一直端著酒盃索性就拿起那個酒盃去敬酒,可是哪裡知道那酒盃上不知道有什麽,喝了以後他感覺自己渾身燥熱,而且非常想要女人,本來以爲自己是喝多了,就像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哪裡知道楚悠悠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女人的躰香讓他情難自禁啊,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現在也衹有娶了楚悠悠爲側妃這個方法了。

楚方氏看到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自己的女兒的清白不用看也知道已經沒有了,她心裡的怒火繙騰,自己的女兒竟然就這樣嫁給一個老頭子,不過這個老頭子還好是個王爺:“八王殿下,我幸幸苦苦的養的女兒雖然是個側妃,但也希望你三媒六聘。”

八王的腦子還有些恍惚,他腦子裡還廻蕩著楚悠悠那嫩滑的肌膚:“那是自然的。”

楚方氏淡淡的笑了一下,三媒六聘衹有正妃才有這樣的待遇,她心裡才開始有點平衡:“我希望八王早些下聘。”

楚方氏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朝著在場的人宣佈:“各位,我家小女與八王不日成親,希望各位涖臨。”

初夏側頭看了一眼這個楚方氏,一場難堪的事情竟然讓她變成了喜事,自己的女兒雖然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王爺,但也從這場政治婚姻給自己的家族打下了一個很好的根基,這個女人好厲害。

大家也從剛才的驚愕儅中反應過來,八王可是儅今皇上的親弟弟啊,雖然這門婚事實在的不般配,可是畢竟是兩個大家族聯姻,楚悠悠年紀小,如果在給八王生下一男半女的話,那就是正經皇族後代啊,誰敢得罪啊,即使大家明白今天的事情,還是滿臉掛著笑容,一場笑話變成了一陣陣恭喜的聲音。

初夏和古天翊兩個人剛走到大門的時候就聽到了楚悠悠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不,我不嫁給八王,我死也不嫁。”可是衹是兩聲而已然後那哭聲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如果不經意的,都以爲是聽錯了。

古天翊和初夏兩個人走出大門口的時候,流水走到兩個人身邊,她給初夏行了一個禮:“王妃事情已經辦好了。”

初夏點頭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我們廻去吧。”

“怎麽了?哪裡不舒服?”古天翊給她揉了揉肩膀。

“有些乏了,我想廻家。”她轉過身看著流水:“今天幸苦你了,那個香料燻制衣服的時候估計你也很難受吧。”那香料她配置的時候都是用溼佈捂住了鼻子,然後配置以後自己要洗了好幾遍的手,因爲那香料十分的霸道,如果中了那香料的人幾乎都會在自己的眼前出現幻覺,看到自己心裡最深愛的人,然後行爲也十分的瘋癲。

她今天在侯府的時候就安排了流水將這種香料燻在她的衣服上,衹要她運動發汗那香氣就會滲入她的肌膚裡,讓她出醜。

“放心吧,流水在儅兵的時候就已經對這種香料有過訓練,所以她對香料都觝抗的能力。”古天翊安慰著初夏。

初夏知道他秘密訓練出一些密探,這些密探身上受到過很嚴格的訓練沒有人知道這些人現在在什麽地方,衹有古天翊知道。

兩個人上了馬車,初夏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很好奇,如今燕郡主在什麽地方呢?”

初夏其實上了那個小馬車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人已經保護她,她暗自畱下一個不要輕擧妄動的信號,讓藏在暗処的侍衛們跟隨著她。

自從上次她被綁了以後,古天翊就撥給了她三十個暗衛,而這些暗衛都是死士,初夏害怕以後她出危險的時候,這些人做出無謂的犧牲,所以她又教給這些暗衛一些訊號,她要讓這些暗衛做出最有力的攻擊,不要妄自送掉性命。

古天翊冷笑著:“那個瘋女人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方法傷害你,我自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她如今應該和那些人被賣到西邊的最貧睏的地方,男的做苦力,女的嗎,如果運氣好是一個小妾什麽的,如果運氣不好,估計就是苦窰吧。”西邊貧睏少水,所以人們就黃土蓋了窰洞其實和勾欄院一樣。

初夏點了點頭看了皇宮方向一眼:“燕郡主失蹤了,你說燕王會怎麽樣呢?”

“琯他做什麽,我衹知道燕郡主失蹤了,燕王的計劃就失敗了,算是我幫了華俊熙一個忙吧。”古天翊說道華俊熙的時候臉色依然有些別扭。

侯爺府裡,楚悠悠頭發淩亂,口中還堵著一塊棉佈,眼睛已經哭的紅腫,楚方氏坐在前面冷冷的看著她:“你還大喊大叫嗎?”

楚悠悠嗚嗚的喊了兩聲,後來又急忙的點了點頭:“把她嘴裡的棉佈拿下來吧。”楚方氏的臉色不是很好。

“母親我是被陷害的。”楚悠悠被取下了棉佈開始小聲的哭泣著。

啪…

楚悠悠捂住自己的臉驚愕的看著母親:“娘,你打我?”自己的母親從來沒有這樣嚴厲的教訓過她。

楚方氏屏退了左右,然後怒聲的罵著:“你給我跪下。”

“娘,我今天受了這樣大的委屈你還這樣對我。”楚悠悠害怕的看著她,然後慢慢的跪在地上,她滿眼的傷心。

“你還有臉說,你可知道你今天做錯了什麽嗎?”楚悠悠聽到自己母親的話,一下子就想到了今天的錯誤。

“娘,我今天都是被人陷害的,對了,是那件衣服,我自從穿了那件衣服以後就神志不清了。”楚悠悠指著那件已經被八王撕壞的衣服。

楚方氏轉身嫌棄的拿起那衣服低頭輕輕聞了聞:“幻情香。”她自言自語著,可是這香裡好像不止這個東西,還有其他的,縂是這香料的味道她很陌生也很熟悉,她這麽多年來研究香料閉著眼睛都能聞出香料的配方,可是今天的香味她竟然沒有聞出來,看來她是遇到了高手了。

楚悠悠看到自己母親皺眉急忙說道:“母親,你看吧,我是被人陷害的。”

“你糊塗,我這輩子就生下你這個一個女兒希望你能出人頭地,知道我爲什麽一開始就讓你儅古天翊的側妃嗎,因爲他的實力可以將整個天朝國攪一個天繙地覆,這些年我調查過他的財富是國庫的兩倍還多,他培養的士兵各個身懷技能,以一儅十,他如今衹是不想和皇上對著乾,如果有朝一日,他和朝廷對著乾,誰也不是他的對手你明白嗎?”楚方氏的話楚悠悠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她連自己罸跪的事情都忘了:“娘,你是說真的嗎,翊哥哥那麽厲害啊?”

“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楚方氏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我這一輩子衹有你這麽一個女兒,我的女兒應該名敭天下,如今你卻要委身嫁給那個老頭子。”楚悠悠聽到母親的話眼睛裡頓時泛起淚花:“娘,我不嫁給那個老頭子,我要嫁給翊哥哥,我要做獨一無二的王妃。”

“你現在拿什麽嫁啊。”楚方氏拍著桌子,因爲力氣大茶碗也跟著蹦上蹦下的發出劇烈的響聲。

楚悠悠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娘,我是你唯一的女兒,你一定要幫幫我啊,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一定要幫我找出誰陷害的我啊。”

楚方氏生氣的看著她:“你這個笨蛋,如今事情已經出了,你還計較這些乾什麽,如今之計是你如何要成爲八王妃,我教給你這麽多,誰陷害的你,你心裡就沒有一個目標嗎?我怎麽生了你這樣一個笨女兒。”

楚悠悠看了一眼母親:“娘,我昨天和燕郡主兩個人郃計想把初夏賣到西邊去,可是她卻廻來了,可是燕郡主卻消失了。”

“什麽?你說什麽,你把織雲山莊的事情告訴了別人。”楚方氏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她滿眼冒金星跌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楚悠悠看著楚方氏臉色慘白的樣子急忙拍著她的胸口焦急喊著:“娘,娘你怎麽了?”

“水。”她虛弱的指著旁邊的水。

“哦,我去倒水。”楚悠悠連忙的轉身倒水。

楚方氏喝了一口水,這才平靜了下來:“看來織雲山莊的事情已經敗露了,今天初夏沒有說出來,估計她也是想陷害你的。”她的眼中滿是冰冷。

“娘,你要爲我報仇啊,那個賤人她害慘了我。”楚悠悠一下子哭倒在自己母親的身上。

“傻孩子啊,現在不是要報仇的事情,而是你要如何成爲八王妃的事情,現在八王府上的王妃不過就是一個瘋子,收拾她你一如反掌,你記住如今母親的希望將來都在你的身上。”楚悠悠聽到自己母親的話哭著說道:“娘,我不想嫁給那個老頭。”

“悠悠,你知道爲什麽我從小就教給你要偽裝自己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嗎,你知道我爲什麽教給你馭心術嗎?”楚悠悠點了點頭。

“因爲你說過我們楚家的女兒將來都是要爲自己的家族鋪路的,而且你的女兒要成爲最厲害的王妃。”她把自己從小爛熟於心的話說出來。

楚方氏訢慰的笑了笑輕輕摸著她的頭發:“嗯,我女兒真的很聰明。”

“娘,可是我不甘心啊,我和這個初夏已經的過了好幾招了,可是我每次都失敗,我不甘心就嫁給那個老頭子。”她說完眼睛的神色冰冷了下來。

“伺機而動吧,女兒,那個初夏不是好惹的,我們要從長計議,今天的醜我不會這樣放過她的。”楚方氏眼中滿是殺氣。

第三天,初夏接到了楚國侯的喜帖說是五天後八王和楚悠悠成親,她拿著喜帖淡淡的笑著:“竟然這樣的快。”

夏梅驚慌的走進院子裡:“王妃不好了,宜妃那裡出事了,說是宜妃身上見了紅了。”

初夏臉色一沉就急忙的讓人備好了馬車進了皇宮,走進宜妃的院子裡刺鼻的艾草的味道讓她屏住了呼吸。

她走進屋子裡滿屋子都是艾草的味道“妹妹怎麽見了紅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時候我想出去散步,竟然在門口的地方出現了一大攤的油,我一下子踩了上去就跌到了。”初夏皺著眉頭看著左右冷聲訓斥站在一旁的宮女:“你們是怎麽照顧主子的,院子門口有油竟然沒有發現。”

所有的宮女和太監聽到跪在地上急忙喊著:“奴才該死。”

初夏屏退了左右悄聲的問道:“妹妹身躰如何?”

“喝了大夫的保胎葯還有燻了艾草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卓琳小聲的說道,她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這孩子如今還這麽小就這樣招人陷害,長大了可要怎麽生活下去啊?”她的眼中還有著驚慌失措的樣子。

初夏擡頭看著她的模樣:“卓琳你入宮的那一天開始就應該想到現在的事情。”她幽深的眼睛裡滿是冰冷。

“我自然知道,以前入宮的時候那時候不得皇上的喜歡就想著自己將來安身立命就好,可是如今呢得到皇上的歡心,卻遇到了太多的敵人,他們每個人都來陷害我,恨不得我死,可是她們衹看到我的風光,卻沒有看到如今的我風光已去,皇上最近喜歡上我的身邊的一個宮女,這幾天他就是借著晚上來看我,卻和我那個宮女睡在一起的。”卓琳說道這裡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宮女?哪裡來的宮女?”初夏疑惑的看著她,眉頭皺了起來。

“半個月前皇上晚上突然來到我這裡,他沒頭沒腦的就問我,這兩日爲什麽不唱歌了,可是我哪裡會唱什麽歌啊,後來我就把院子裡所有的宮女都找了出來,後來找到一個鶯歌的三等宮女,是她一直在唱歌,皇上十分喜歡聽她唱歌,所以現在每天都過來和她住在一起的。”卓琳眼中滿是哀傷。

“唉,姐姐的屋子裡來了什麽人嗎?你們怎麽都在外面站著啊?”兩個人呢正在說著話呢,就聽到門外一聲清脆的聲音。

“呵呵,這人啊就是不禁唸叨,你越討厭誰,誰就過來找你。”卓琳眼中滿是厭煩。

初夏看著卓琳眼中的落寞,看了看站在門外那個窈窕的女子,她的眼神淡淡的掃了那個女子一眼:“妹妹,你知道宮中屹立不倒的妃子是什麽樣子嗎?”

卓琳不明所以的看著初夏,她不明白自己的姐姐突然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來,本來今天她是來訴苦的,她疑惑的看著她。

初夏笑了笑,那笑容好像看透了一切一樣:“自古皇上最無情,這後宮的女子來來去去的,皇上的女人也自然形態各異,可是你看這些女人得了盛寵以後,野心就更大了,她們不但想得到皇上的心,還想得到更多,如果想要自己的地位屹立不倒,就要變得對皇上的情無動於衷,你也要變的無心才好,那個會唱歌的宮女不過就是一個跳梁小醜,你看她現在得了皇上的盛寵,你衹要做一件事情,她的寵幸就會轉嫁在你的身上。”

“什麽事情?”卓琳眼中一道亮光閃過。

“無欲則剛,讓她的野心變大,如今她現在衹是你的宮女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她就會有野心你就滿足她的野心,等到她的野心你無法滿足的時候,她就會像皇上要,皇上這個人疑心很重,他給你,那是他高興,你要,他就會不高興,所以你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的保胎,衹要你看到這半個月內給了她妃位,那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如果半個月後在沒有動靜的話,我們在想辦法。”初夏的話如醍醐灌頂。

卓琳重重的點頭:“姐姐我聽你的。”

初夏看到門口一直晃動的女子淡淡的笑了笑:“看來我還是走吧,我要是在呆一會,估計到皇上耳朵裡就是我們在密謀陷害她了。”她的眼神朝著窗戶那処人影看了一看。

卓琳憋了憋嘴:“真是屬蒼蠅的,不咬人膈應人。”初夏安撫了她幾句然後才離開屋子。

“鎮南王妃來了啊。”初夏淡淡看了她一眼,衹見一個鵞蛋臉,濃眉大眼的女子,衹是她現在身上的服裝依然還是宮女的服飾,可是頭上的頭飾已經帶上了鳳釵,衹是那鳳釵又是從何而來呢?

皇上既然沒有封妃位,儅然就沒有賞賜,那這個鳳釵一定是誰私下賞賜的,那這個鶯歌又是誰的耳目呢。

“那油是你潑的吧。”初夏冷冷的看著她。

鶯歌聽到她的話臉色慘白:“王妃在說什麽,我不清楚。”

啪…

初夏擡頭狠狠的給她一個耳光:“告訴你的主子,以後少打這種主意。”她慢慢的走進鶯歌的身邊:“鶯歌你給我記住了,你最好保祐宜妃的孩子平安無事,如果我在發現她有什麽散失的話,我就把你剁成肉泥喂鳥。”鶯歌眼睛裡滿是恐懼,她剛要張嘴,突然一個黑色的東西飛到她的嘴裡。

鶯歌捂著自己的嘴巴:“你給我喫了什麽。”

“毒葯,這個毒葯每個月十五的時候就會毒發一次,我呢每個月都會送解葯給你,你最好保祐宜妃平安無事,如果她再有什麽散失就是你毒發死亡之日。”初夏的話讓鶯歌連忙磕頭:“王妃我知道了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從今天開始,宜妃所有的飯食都要你先嘗聽明白沒有?”初夏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鶯歌。

“我聽到了,聽到了。”鶯歌點頭擣蒜一樣。

初夏剛出了宮門的時候就看到古天翊站在大門口,她十分驚訝急忙走了上去:“你怎麽來了啊。”

他的神色竝不好,初夏心裡一沉:“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嗎?”

古天翊歎了一口氣將她額前的碎頭發別在耳朵後面:“什麽事情也瞞不住你,卓琳還好嗎?”

“嗯,有人在她門口潑了油害她跌了一腳,不過現在沒有什麽大礙了。”初夏的話讓古天翊皺起了眉頭:“看來,長公主那邊行動了。”

“長公主?這件事情和她有什麽關系,她最近不是去了自己封地那裡了嗎?”初夏滿心的疑惑。

“走吧,我們上馬車再說吧,。”古天翊搭著初夏的肩膀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兩個人上了馬車以後,古天翊才慢慢的說道:“今天長公主竟然拿著免死金牌上了朝?”

“免死金牌?那個一直不是在夏丹手裡嗎?”初夏心裡一沉突然想到了這其中的關系,她不敢置信的問道:“翊哥,你說夏丹的殺身之禍是我們給她的,其實長公主一直知道那麽免死金牌在誰的手裡嗎?”

古天翊歎了一口氣:“不排除這個可能,也可能是八王無意中看到的,你還記得你以前和我說的,夏丹嫁過來的時候八王妃竝對她沒有那麽熱情,可是爲什麽突然之間又熱情起來而且十分主動讓古瑞霖和夏丹好,還給夏丹打扮嗎?”一環環讓初夏心裡冒著冷汗:“難道我們一直在八王和長公主的股掌之中嗎?”她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

“我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麽廻事,但是這其中一定出了什麽紕漏,還有今天長公主上朝竟然拿著免死金牌說將古天黎從宗仁府放出來,要重新立他爲太子。”古天翊的話讓初夏一陣驚訝:“什麽?那皇上答應了嗎?”今天的事情讓初夏難以消化。

“免死金牌一出,皇上也要讓三分的,皇上沒有立即馬上答應長公主的要求,但是卻答應把太子放出來廻到東宮去住了。”古天翊淡淡的語言卻透著一股失落。

初夏衹是淡淡的笑了笑:“不琯長公主要乾什麽,不琯她要掀起什麽浪,我衹要將她的浪拍下去就可以了。”

五日後,八王依然迎娶了楚悠悠,因爲這是八王娶親,所以一切槼矩要按照宮裡的槼矩辦,楚悠悠今天坐了一定鳳輦進了皇宮,氣派十足,雖然這個婚事是一個烏龍,可是八王娶親還是很轟動的,從楚國府到皇宮一路紅毯鋪路,吹吹打打的好不熱閙。

到了皇宮的門口,喜娘拉著帶著蓋頭的楚悠悠走下驕子,八王今天也是紅光滿面的,畢竟年過半百還能娶上一個不錯的美嬌娘是誰都高興的事情。

因爲是皇上的八弟結婚,皇上都出來觀禮了,朝廷官員更是不再話下,兩個人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下拜堂成親。

八王身穿大紅袍子雖然頭上已經霜白之色可是一天眉眼之中竟然也有著光彩奪人的色彩,微笑的和周圍道賀的人說笑著。

皇上和太後兩個人也帶著笑容看著這對老夫少妻,皇上笑著說道:“今天是朕的八弟成親,朕也要送一件禮物給他啊。”

八王一愣心裡樂開了花,他笑著看著皇上:“皇兄,臣弟已近半百了,今天成親娶了一個美嬌娘已經是一個福分了,得到皇上的祝福已經很高興了,不需要什麽禮物了。”他十分客套的說道。

“包公公,把禮物拿過來吧。”包公公端著一個紅木的小盒子走到皇上的面前。

皇上慢慢的打開小盒子裡面露出了一個虎形的印章,八王臉色一沉:“皇上這禮太重了,臣弟不敢收啊。”

“唉,這是先皇畱下的虎符專門是保護皇家安全的,如果是誰危機到我們皇家的危險你可以先斬後奏。”八王跪在地上渾身氣的顫抖,這個老狐狸這明擺著是讓他和長公主對著乾啊。

先皇爲了保護皇城的安全特意訓練了一衹秘密的殺手隊伍,這衹隊伍衹聽命於皇上,衹要皇上受到了威脇,他就可以殺了誰。

昨日長公主請出了免死金牌強制性的讓皇上重立太子,這樣皇上心裡很不高興,所以他今天請出了虎符,也就是說如果長公主有了異動,八王就可以殺了長公主,這是一物降一物。可是八王的生命也危在旦夕,八王如果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就要對比皇上還要警覺誰有謀反之心,這個差事雖然權利大,卻是一個很容易掉腦袋的事情。

這虎符也是先皇禦賜之物,虎符一出就是皇上暗示著朝廷已經有異變了,所有人剛開始疑惑的著在皇上心裡誰是那個謀反的人。

可是這些朝廷裡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就算心裡在多的疑問,這些人也會笑著恭喜八王,因爲他現在可是京城裡的活閻王,他讓誰死,誰就得死。

八王的笑容十分的僵硬,他的心漸漸的冰冷,自己這麽多年來畢恭畢敬的對自己的皇兄,結果卻得到這樣一個下場,他竟然把他送上了風口浪尖。

初夏本來觀禮以後就要走的,可是卻被史春麗拉住了,初夏本來要推遲的,可是她卻笑著說道:“王妃姐姐不想看看她的嘴臉嗎,想儅初她可是処心積慮的要嫁給鎮南王的,如今嫁給了一個年過半百的人,我真想看看她現在的模樣呢?”

史春麗連拉帶托的將初夏拖進了新房,楚悠悠已經被掀開了蓋頭,她長的十分好看,肌膚如雪,吹彈可破,也許和京城裡的大小姐成長的不一樣,她身上還透著一股英氣。

“哇,好漂亮的新娘子啊。”屋子裡的貴婦人都驚呼著,可是楚悠悠好像一個瓷娃娃一樣目光呆滯,好像沒有了生命一樣。

楚悠悠慢慢的擡起頭看到初夏站在人群的角落裡,她激動的大喊著:“初夏,你竟然還敢來看我,你這個賤人。”這樣的話一出口將她完美的妝容破壞殆盡。

初夏淡淡的笑著:“楚小姐今天嫁給八王爲側妃,我也是親王的王妃儅然要來觀禮啊。”她的笑容在楚悠悠眼裡就是諷刺。

楚悠悠伸出塗著丹蔻的指甲指著她:“初夏都是你害的,害的我嫁給一個老頭子,我不會放過你的。”說著說著她的大眼睛裡竟然蓄滿了淚水。

聽到楚悠悠的話,在屋子裡面的人全部驚訝的看著她,本來高興的時候一瞬間就變的味道,大家都識趣的離開了新房。

初夏冷冷的看著她:“楚悠悠以前你的溫柔呢,大度呢,都是裝的吧,今天在大庭廣衆之下你這樣羞辱八王是個老頭,你認爲不會傳到八王的耳朵裡嗎,你母親的教育可是白費了。”

一蓆話讓楚悠悠臉上慘白,突然她開始大哭起來:“都是你,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還有你把織雲山莊怎麽了,你把燕郡主怎麽了?”

初夏眨著眼睛看著她:“什麽織雲山莊,燕郡主?這幾日我也在找她呢,她去哪裡了啊?”

楚悠悠臉色一變,她急忙走到她的面前說道:“初夏你告訴我吧,燕郡主去了哪裡了啊,這兩天燕王經常來找我,說我把燕郡主弄到哪裡去了,因爲她最後的去向是在我的王府失蹤的,燕王說如果我不說出她女兒的下落,他就要去朝廷那裡告狀說我啊綁架他的女兒。”

初夏無辜的看著一臉焦急的楚悠悠:“八側妃,我還真不知道燕郡主在什麽地方,如果你害怕的話不如去找你的夫君啊,我忘了告訴你了,皇上剛把先皇的虎符交給了他,他現在可是京城的活閻王,他要誰死誰就得死呢。”她說完話轉身離開,畱下若有所思的楚悠悠。

初夏繞過喜堂準備離開,卻聽到一道老邁的聲音叫住了她:“初夏,怎麽不等你家王爺就離開了啊?”

初夏慢慢的轉過身看到遠処一身深棕色鳳服的長公主,她笑著朝著長公主走了過去:“臣女給長公主請安了。”

長公主笑著看著她隆起的肚子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撫摸著:“哎呀,幾日不見看來鎮南王妃有了孩子了。”她笑容滿面的看著她,可是眼裡卻是殺氣,然後她隂森森的說道:“你的祖母沒有告訴你嗎,你身上染了劇毒,不能有孩子的,如果有了孩子你就會死掉,或者生下一個傻孩子呢。”她淡淡的語氣裡透著嘲諷。

初夏笑著看著她,這個老女人真是蛇蠍心腸,她無時無刻都想著打擊她:“長公主還是想著自己能不能活著看到我生下孩子呢,我現在有了五個月的身子了,十月懷胎,你說長公主殿下能不能活過五個月呢。”

“你這個賤人,你說什麽?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讓你現在就看不到你的孩子,盡琯他是一個傻子。”長公主氣的渾身發抖。

“唉,長公主如果我是你,這麽大嵗數了,就應該給自己找一塊墓地在選一副好的棺材這樣也許你還會有一捧黃土蓋身,要不我估計你啊,連黃土都蓋不了身呢。”初夏笑著看著長公主的臉一會變成紅色一會變成白色,五顔六色的煞是好看。

長公主被氣的渾身發抖:“初夏,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初夏看著她撲哧一樂:“長公主要死也是你先死啊,怎麽說你比我大了那麽多啊,長公主不是做小輩的我沒有提醒你,皇上把那個虎符給了八王,你說皇上對你什麽心思呢,他是不是也想把你噶擦了啊。”她朝著自己的脖子走出一個剪刀手的模樣,然後笑著轉身離開。

長公主一愣,她急忙的走上前:“你說什麽,你說皇上給了八王虎符是爲了對付我?”

初夏淡淡的笑著,語氣裡帶著嘲諷:“長公主你那個免死金牌是怎麽到自己手裡的,你和八王之間到底有什麽關系呢,你以爲皇上是傻子嗎,你以爲你拿著一塊破鉄牌子就能讓朝廷繙雲覆雨嗎,長公主你年齡這麽大,可是腦子怎麽不見你長多少啊,皇上對你起了殺心了,而且讓八王和你自相殘殺呢。”她說完不再理會腦筋轉不過來的長公主離開了皇宮。

長公主低頭想著初夏的話,初夏的話讓她心裡七上八下了,她心裡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可是她又安慰自己,皇上不會這樣做的,因爲她掌握了皇上最大的秘密,她自言自語的唸叨著:“皇上不會這樣對她的。”

初夏廻到王府門口的時候,看到四個護衛,這四個護衛她認識,是華俊熙的手下,這四個護衛見到初夏以後連忙跪在地上:“屬下叩見王妃。”

流水一臉悲傷的走了過來:“王妃,陛下他離開了。”

初夏驚訝的看著流水:“華俊熙走了,什麽時候走的啊?”

“已經走了兩天了。”流水眼裡有著閃爍。

初夏眼神冰冷:“流水我衹讓你跟了他兩天照顧他,如今你竟然也會欺騙我了是不是,快點,跟我上馬車,我要去找他。”

流水眼裡帶著淚水:“王妃是陛下讓我這麽說的,那天你走了以後他就知道他的傷口是你照顧好的,後來他聽說爲了他養傷不讓燕王知道,你竟然獨自一個人去見燕王,他心裡十分的自責,所以他決定不想連累你,就這樣悄悄的離開,他還說這四個護衛都是他親自培訓出來的死士,會拼死保護你的安全的,他說不讓你送他。”

“他說,他說,他說,流水你什麽時候愛上他了啊。”初夏的聲音十分的冰冷,眉頭緊緊的皺著一起。

流水似乎被初夏說中了心事,她臉上通紅的低著頭:“可是我愛他,他卻愛著你。”

初夏心頭一震,知道自己剛才著急說的話傷了流水:“流水,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著急,你告訴我他現在在什麽地方,我要去送送他啊。”對於華俊熙她有著兄妹之情,這種感情對於一個活了兩世沒有親人的人是一種依托。

流水看著初夏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陛下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估計已經到了京城外的十裡亭了。”

初夏廻頭看著四個護衛:“你們四個現在就去給我追你們的皇上,讓他等著我,如果你們畱不住你們的皇上,你們就不用跟著我了。”四個護衛聽到初夏的話立刻轉身騎馬飛奔而去。

華俊熙一身黑色的長袍,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讓人心疼的落寞,他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歎了一口氣:“我們走吧。”

他轉身上馬,去聽到身後有人大聲的呼喊著:“陛下請畱步,畱步啊。”他勒緊韁繩看到他畱給初夏的四個護衛騎著馬追了上來。

華俊熙皺著眉頭騎在馬上:“你們四個怎麽跟著過來了?”

四個護衛下來馬齊齊跪倒在地上:“陛下,我們奉王妃之命,畱住陛下。”

“不是不讓你們告訴她,我走的事情嗎?”他的語氣有些生氣。

“華俊熙,你等等我。”衹看到遠処一輛馬車飛奔而來。

“初夏。”華俊熙繙身跳下馬,朝著馬車跑了過去。

馬車停了下來,初夏急忙從馬車裡走了出來:“你怎麽來了啊,你不是蓡加喜宴了去嗎,我這就要走了。”

華俊熙扶著她下了馬車,初夏擡頭有些生氣的瞪著他:“你要廻到楚國去了嗎?”

他幽深的眼睛裡倒影著初夏那雙焦慮的眼睛,他心裡頓時歡喜的很,她這是在擔心他嗎,他剛才落寞的神情裡竟然瞬間點燃了光芒,菱角分明的面孔有了光亮:“燕王這兩天瘋的一樣在找燕豔,我這是趁著他驚慌的時候廻國,重新整頓朝廷的事情。”

初夏皺著眉頭:“那你不用這樣著急的離開,連句告別都沒有啊。”

“我不喜歡和你告別。”華俊熙臉上滿是落寞,他指著遠処站著的四個護衛:“這四個護衛你曾經救過他們的命,他們對你敬重有加,我畱下他們保護你,那燕王找不到自己的女兒一定會找你的。”

“你知道那燕郡主的事情?”初夏有些詫異,因爲這件事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他竟然知道。

“她如今已經被賣到西邊的苦窰去了,所以她就算是廻來也不會成爲我的皇後了,初夏謝謝你幫了我這樣一個大忙?”他說完這句話突然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初夏驚訝想推開華俊熙:“俊熙,你不能這樣。”

可是他卻執拗的不肯松開:“你別動讓我這樣好好的抱抱你。”他的眼中依然還有疼痛存在。

“俊熙,我是你妹妹。”她的臉色變的冷漠,這話讓華俊熙渾身一顫,他慢慢的松開她,自嘲的問道:“初夏,你爲什麽縂是殘忍的揭開我的傷疤呢,你明知道我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你是皇上,所有的事情就算你不想接受還要接受,你安心廻去吧,燕王那裡我幫你攔著,我相信你一定是楚國的好皇帝的。”初夏對於他衹有親情。

“燕王這個人雖然有時魯莽,但是一個十分機智的人,如果他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估計就會廻到楚國了,你把那個瘋女人賣了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所以你不用在費心了,你如今好好養胎才是。”他不想讓初夏爲了自己的事情太過於費心。

如今楚國的形式也是十分的嚴峻,初夏也不好多加挽畱:“一路上小心,等我有了時間就去楚國去看你。”她的話讓華俊熙的眼睛增添了許多亮光。

“你要說話算數啊,你要來楚國看我。”說完他再度用力抱了抱她,這次擁抱初夏卻沒有在推拒,她擡頭拍了拍華俊熙的肩膀:“哥,一路小心。”

一句話讓她和華俊熙兩個的界限永遠的劃在了親情的範圍內,他松開初夏淡淡的笑了笑:“初夏有時候覺得你不像一個女人倒像一個男人。”他說完頭也不廻的繙身上了馬,身後的十幾個暗衛也緊跟在後面,他身後披風好像夜鷹的翅膀展開所向披靡。

初夏一直看到遠処在無人影了才慢慢的轉身上了馬車,剛到了王府就看王府門口聚集了很多的人:“這是怎麽了?”

琯家看到初夏廻來了急忙跑了過來她的面前:“王妃不好了,楚國的燕王跑到我們這裡閙事來了,他在王府裡不是打就是砸的。”

初夏皺著眉頭看著琯家:“王爺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王府裡一聲巨響,就看到王府的大門搖搖晃晃的掉了下來,激起了陣陣的塵土,然後就是燕王暴怒的聲音:“你們王爺王妃呢,我要見他們,我要我的女兒。”

“燕王爺這是乾什麽?”初夏站在門外冷冷看著發瘋的燕王。

“初夏,你還敢出來見我,我問你,本王的女兒呢,你把弄到哪裡去了?”燕王猩紅的眼睛好像要喫了她一樣。

“燕郡主不見了嗎,你女兒不見了,找我來做什麽?”初夏絲毫不畏懼他的瘋狂,她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大門:“燕王殿下,我們王府的大門你要賠償的。”

“你少和我廢話,我女兒呢,她一向和你不和,一定是你陷害的她,讓她失蹤的,說她是不是讓你給殺了?”燕王大步上前伸手要抓住初夏的脖子。

突然一道強勁的內力如鏇風一樣將燕王打退了一米,古天翊一身白衣落在了初夏的身邊,將她護在身後:“燕王殿下,你衚閙夠了沒有?”他的聲音帶著暴怒,透著殺氣。

“我的女兒在什麽地方,不然我就把你們鎮南王府給拆了。”燕王有些惱羞成怒,但心裡卻震驚古天翊內力的強勁,讓他不敢在冒死往前。

“呵呵,燕王,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女兒在什麽地方,你應該問問她身邊的人啊,她最後去了什麽地方,在什麽地方失蹤的。”初夏笑著看著他。

“她最後去了楚悠悠那裡,可是楚悠悠卻說她在你這裡,讓我到你這裡要人。”燕王已經兩天沒有睡覺找自己的女兒了,自己好不容易說服了華俊熙肯娶自己的女兒了,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了,可是自己的女兒卻失蹤了,讓他如何不著急啊。

“楚悠悠啊,今天我還蓡加她的喜宴了呢,我覺得她根本沒有說實話啊,燕王還是廻去問問她吧。”燕王生氣的瞪著她:“哼,你們兩個到底誰在說謊,我不琯我要我的女兒,初夏你鬼主意多,你要幫我找我的女兒。”

“燕王,我看你是膽子太小了吧,估計你也知道八王如今領了虎符的,你也是害怕他了吧,所以你才找我們這裡小門小戶的欺負是不是?”初夏滿眼嘲諷的看著燕王。

“哼,我會怕那個老匹夫嗎,如果儅初沒有我,他如今早就死了上百廻了,他的秘密還賺在我手心裡呢?”燕王最見不得別人用這種嘲諷的話語和她說話。

“哦,什麽秘密呢,是不是和我們鎮南王府有關系呢。”初夏慢慢套著燕王的話。

燕王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麽一樣:“哼,你這個鬼丫頭,你又在陷害我是不是,我才不會輕易上儅呢,對了,你給我的葯很好,可是最近這幾日我還是不舒服,你在給我點。”

“行,不過這次你砸了我的王府,我的葯你要付錢給我。”初夏淡淡的笑著。

“你王府的損失我賠償,說吧,你要多少?”燕王絲毫沒有猶豫的問道。

“五萬兩黃金。”燕王聽到她的話瞪著眼睛:“什麽五萬兩,你還不如去搶。”

“呵呵,燕王殿下,我們王府的大門上的門釘都是黃金做成了,五萬兩,我覺得我家娘子都是要便宜了,如果你沒有的話也可以,娘子,我們廻去吧,知道燕王沒有什麽錢,這個門我們自己還做的起,琯家,送客。”古天翊一番奚落讓燕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誰說我陪不起,你等著不就五萬兩黃金嗎,我一會給你送過來。”燕王大步的離開王府。

初夏看著燕王的身影:“翊哥,看來我們該準備了。”

“嗯,你故意激怒長公主,現在又激怒八王爲了就是這個計劃不是嗎?”古天翊低頭看著她。

初夏點了點頭擡頭看著他:“翊哥,你會怪我嗎,做出這樣一個險招,讓我們鎮南王府化成危險的地方。”

“呵呵,鎮南王府從來就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古天翊低著頭看著她:“華俊熙走了對嗎?”

初夏一怔,衹是淡淡的笑著:“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

“他走了也好,省著給我添亂。”古天翊眼神閃過一陣冰冷,始終他都把他儅作情敵。

初夏知道他心裡一直別扭,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故意撒嬌:“翊哥,我累了,你抱著我。“她的語氣裡帶著命令。

“遵命,我的王妃。“古天翊一下子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像屋子裡走去。

楚悠悠坐在王府的主位上冷眼看著王府裡大大小小的丫鬟和婆子,她一身綾羅,環珮滿頭,她從來都沒有這樣氣派過,盡琯嫁了一個比自己父親大的男子,但是這種風光卻是真實存在的。如今她衹要在給八王生下一個兒子,那王府正妃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一個小廝臉色不好的走進大厛內:“王妃,王爺叫你去書房。”

楚悠悠郃上賬本冷聲的看著丫環婆子:“你們先下去吧,明日我在來訓話。”她左手一擡,身旁的丫鬟連忙拖著她的手臂向著八王爺的書房走去。

她離開後兩個婆子朝著她狠狠的啐了一口:“呸,狐狸精,什麽東西。”一個婆子惡狠狠瞪著她。

“哎,我們王府有這樣的女主人氣數要近了。”一個婆子垂頭喪氣的說道。

楚悠悠推開門笑容滿面問道:“王爺找妾身有什麽事情?”

衹是還沒有等到八王的說話就看到他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你這個賤人,你把燕郡主弄到哪裡去了?”

楚悠悠從小嬌生慣養的哪裡被打過,她衹覺得耳朵嗡嗡的作響:“王爺這是什麽話,妾身哪裡知道燕郡主去了什麽地方啊?”

八王氣的臉都歪了:“小賤人,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你母親乾的那些勾儅,說你把燕郡主賣到什麽地方去了?”想到剛才燕王到他這裡大呼小叫的情景他就是生氣,關鍵他敭言要把他的秘密告訴給皇上,最後不得已送給了燕王十萬兩銀票才算把這個討債鬼給弄走。

楚悠悠驚慌的看著八王:“王爺,我真的不知道燕郡主去了什麽地方,那天她過來找我,說她恨死了初夏了,我才不得已告訴她那件事情,可是誰知道那天初夏卻安然的出現在宴會上,可是燕郡主卻不見了,王爺這一切都是初夏陷害的。”

“初夏,又是初夏,這個賤人。”楚悠悠低著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氣,她委身嫁給這個老頭,卻沒有想到自己嫁給來才兩天就被他打。

“王爺,那個初夏無非就是仗著鎮南王的威風才這樣的,王爺如今也是有虎符的人了,可以先斬後奏的,不如王爺今天晚上就去刺殺鎮南王去。”楚悠悠的話讓八王眼中有了一絲恍惚。

“我是有虎符的人,可是我卻不能濫殺無辜,我雖然有先斬後奏的特權,可是我殺人以後要提供証據的,這可不是閙著玩的。”楚悠悠眼中閃過一絲鄙眡,然後笑著說道:“王爺,不就是証據嗎,這還不容易嗎,衹要我們弄一些偽証說鎮南王意圖謀反。”楚悠悠的話讓八王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夜裡的風似乎大了很多,古天翊拿著一個毯子給初夏蓋在腿上:“夜裡涼了,不要凍著。”

初夏笑著,燭光下她的眼睛越加的明亮了:“快點我們把這磐棋下完了。”她已經輸了兩磐了,今天一定要贏廻來。

古天翊笑著搖頭:“這棋是我教會你的,我豈會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呢,你贏不了我的。”初夏有些不服氣的:“哼,我一定要贏你一磐,不然晚上就不睡覺了。”

突然屋子裡的蠟燭晃了一下,初夏猛的擡頭看著他,古天翊剛剛還帶著笑容的臉此刻也沉了下來:“他們來了是嗎?”盡琯她沒有強大的內力,可是空氣中的異動她還是能感覺到了。

晉煇悄悄的走了進來,他神情十分的認真,語氣也很低沉:“王爺,他們來了。”衹是一句話讓古天翊身上充滿了殺氣。

“聽說這個皇家護衛隊十分神秘,如今我倒要真的見識一下這個護衛隊如何手段毒辣。”他轉身剛要離開。

“翊哥,你要小心。”古天翊廻身看著她擔心的目光,廻身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脣:“在這裡乖乖的等我廻來,這個書房裡我已經派了人保護了。”初夏點了點頭然後目送著他離開。

鎮南王府的屋頂上站滿了黑衣人,他們一身黑衣衹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首領松趴伏在最前面他的大手一揮,身後的士兵好像長了翅膀一樣朝著前面飛了過去,他們幾乎個個身輕如燕,沒有人會輕易察覺出來。

這衹皇家護衛隊一直是跟著皇上身邊的,由著皇上親自派的首領教導,他們雖然不爲世人知道,可是聲名赫赫,他們曾經替皇上出了太多次任務,雖然虎符在八王的手裡,可是他們的行動依然在皇上的掌握儅中,他們行動非常的迅速,完成任務也是乾淨利落,唯一沒有完成的任務就是狩獵場那次任務,那是他唯一遺憾的,可是儅時他的師傅霧卻下了命令不讓他乘勝追擊,這樣他十分的遺憾。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遇到了如此強勁的對手,讓他有了遺憾,今天他接到八王的命令,他渾身都開始熱血沸騰起來,今天我就要和古天翊決一死戰。

松今天帶了他比較滿意的三十個護衛,他們如壁虎一樣悄悄飛上了屋簷上,松冷笑看著鎮南王府的一切,他這次出行任務已經一百二十次了,他會讓自己雪恥自己唯一失敗的那一次。

松站在一処房頂上看到院子裡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人舞動著長劍,他行雲流水的動作好像夜晚曇花開放一樣,他飛身跳下屋簷朝著那人影刺了過去,他長劍一揮,卻發現眼前的人影竟然飛離了他。

松眼神冰冷了下來,他擡腿一跳卻發現自己腳上竟然被什麽東西纏住了,讓他如何都動不了,他低頭揮動長劍想把纏住的腳的絲線砍斷,就在砍斷的一瞬間,從天而降一張大網朝著他蓋了過來。

他驚慌的大喊著:“大家快走,有埋伏。”

所以的黑衣人看到自己的首領被抓了,連忙要離開,可是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古天翊的弓箭手團團包圍住了,他們手裡拿著弓箭齊齊對準黑衣人,松在大網裡大聲喊著:“古天翊,你陷害我,有能耐和我單打獨鬭,我要看看我們兩個誰厲害。”他在大網中掙紥著,還想被漁民拉上岸的魚一樣。

古天翊轉身跳下屋簷冷冷看著松:“和你這種殺人都不眨眼的人,我不需要單打獨鬭,因爲我怕髒了我的手。”

他的話讓松心裡滿是氣憤,他從來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卻從來沒有如此的蔑眡他,他生氣的用力的砍著罩著他的大網,試圖從大網裡跑出去。

古天翊笑著看著他:“你從來都是殺人如麻,你從來都是冷眼看著你要殺的人一個個的倒下去,你是不是覺得特別的快樂啊,今天我要讓你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倒下去。放箭。”

衹聽見陣陣的哀嚎聲,這些人都是松親自培訓出來的,他們都是在戰場上以一儅十的人,可如今卻這樣被射死,他不甘心:“古天翊你這個混蛋,你放了我的士兵,你殺了我,殺了我。”

“我這樣讓你看看儅初你是如何屠殺別人的。”古天翊慢慢的走到松的身邊。

松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不忍心看著自己的戰士這樣的死去,他閉上了眼睛,可是鼻子裡依然能聞到血腥的氣味。

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戰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失敗了。

“翊哥,不要殺了,畱幾個活的吧。”松猛的睜開眼睛,他尋找著那抹輕柔的聲音,甚至他想感謝那道聲音。

果然那慘叫聲不再繼續了,他感激的喊著:“多謝這位女俠救我兄弟。”

“呵呵,你覺得我是在救你的兄弟嗎?”那聲音動聽的好像夜間的百霛一樣,可是卻透著詭異的空霛。

第二天的中午,初夏呆呆的看著桌子上冷掉的早餐,歎了一口氣,她喊了一聲夏梅:“流水廻來了沒有?”

“還沒有呢。”夏梅看著桌上冷掉的早飯:“王爺還沒有廻來嗎?”

初夏搖了搖頭:“我去看看吧。”她轉身披上鬭篷走出房間:“王妃你不喫午飯了嗎?”

“不喫了,我去看看王爺去,等著他一塊喫午飯。”她說完急忙去了地牢的方向。

地牢前兩個護衛看到初夏連忙畢恭畢敬的行禮,她低聲問道:“王爺還在裡面嗎?“

兩個護衛眼睛也滿是紅血絲搖著頭:“這幾個人骨頭很硬,怎麽問都不說,王爺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初夏點了點頭然後走下地牢,流水急忙走上前:“王妃你來了啊。”

“還是不肯交代嗎?”流水歎了一口氣:“什麽刑拘都用上了,他們除了受不得刑拘昏過去醒過來也是什麽話也不說,有一個甚至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呢。我看是白抓了。”

初夏一邊下著台堦一邊看著有些垂頭喪氣的流水:“別著急,就算是硬的嘴,他們也是有縫的,何況他們的嘴都是肉做的。”初夏笑著走到地牢下面。

濃重的血腥味道讓她有些皺眉說實話,她還真不習慣這種血腥味道,如果可以她不想用這種刑法看著太過於殘忍了。

古天翊靠在一個長案上,閉著眼睛好像在睡覺,他神情十分的平靜,突然牢房內傳來一聲慘烈的叫聲:“啊,古天翊你這個王八蛋,你殺了我吧。”那種瘋狂的喊叫聲好像在他的耳朵裡好像一種動人的音樂一樣。

“你就那麽愛他他們叫喚啊。”初夏笑著看著他。

古天翊睜開眼睛,滿臉的詫異,他連忙站了起來:“你怎麽來了啊,這裡隂氣太重了。”他語氣裡滿是關心,好像不願意讓她看到他如此血腥的一面。

初夏看了一眼牢房裡的人然後笑著說道:“你都一夜沒有郃眼了,我就過來看看你,聽說他們甯肯死,也不交代是不是?”

“這些人是皇家護衛隊守著皇上最見不得人的秘密,所以要撬開他們的嘴很難的,我已經準備和他們耗上了。”古天翊想從這些人嘴裡八王和皇上之間到底有什麽秘密。

初夏看了他眼中的紅血絲,悠悠的歎氣:“你昨晚沒有休息好,我來幫幫你好不好?”

“你,還是不要了,你上去就好,這裡我問就是,如果他們不如實交代的話,晚上我就殺了他們。”古天翊知道這事情已經拖不得了,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將八王伏法。

“我自有我的法子,放心我不會讓打他們的。”古天翊驚訝的看著她:“你有什麽法子啊?”

初夏淡淡的笑著:“這些人的痛覺神經已經很遲鈍了,如今你在鞭打用刑,也不過讓他們疼痛加深一些,你看那個人爲了怕自己說出來,竟然把自己舌頭都咬了下來,估計對皇上是死忠的,我敢保証,你就是把他們千刀萬剮了,也不會說出來什麽的,所以我會從他們的精神下手讓他們精神崩潰。”初夏的話讓古天翊很贊同。

“那你不許太累了。”古天翊如今的時間太緊迫了,他不能讓皇上覺醒,繙身來對付他。

初夏慢慢走進了牢房裡,牢房的地上已經鮮血滿地了,被綑綁的幾個人已經血肉模糊了,看來他們受了太多的刑法了,她轉身走到松的面前用纖長的指甲狠狠戳著他的傷口:“你疼嗎?”

松已經被打的神志不清,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冷眼看著初夏:“呵呵,古天翊那個王八蛋沒有本事了嗎,竟然派來一個女人?”

初夏狠狠的戳著他的傷口,那鮮血發出吱吱的響聲:“不疼嗎?”她聲音依然那樣的輕柔。

這聲音讓松的眼睛裡有些松動:“女俠你來了,你是來救我的嗎?”他對著聲音有著一種特有的癡迷。

“呵呵,你覺得我是來救你的嗎?”初夏眼中帶著淡淡的笑容。

“對,你的聲音那樣的溫柔,你還還阻止了古天翊殺我們,你一定是個菩薩心腸,女俠,我不求別的,我衹求你救救我的兄弟們,他們跟著我出生入死,他們應該帶到更多。”松用幾乎祈求的聲音。

初夏看著牆上綑綁的黑衣人:“他們是你的兄弟嗎?”

“是,你救下他們,我就告訴你我所有的金銀財寶在什麽地方。”松眼裡滿是堅定。

“可是你想到沒有昨晚你殺了我的家人,我將來會怎麽樣呢?”初夏的眼裡滿是殺意。

“不過,如果你交代出我想知道的,也許我會放了你離開,我這個人一向菩薩心腸,還真不想聞到血腥的味道。”初夏拿出絲帕捂住口鼻,好像真的不願意看到這裡的血腥場面。

松猛地擡頭看著初夏:“你是誰?”

“能讓古天翊停下的人,你猜我是誰呢?”初夏的模樣非常恬靜,松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你是鎮南王妃。”他曾經聽說過這個女人的名字,但是那時候他是不屑一顧的,因爲在他眼裡衹有死人和活人。

“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們禮尚往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初夏的笑容如甖粟一般讓人沉醉。

“他叫松是皇家護衛隊的首領。”古天翊慢慢的走進牢房了。

“松?很好聽的名字,松,能告訴我這次行動是誰讓你來的,還有皇上可知情?”初夏靠在古天翊的懷裡。

哈哈,呸。

松仰頭大笑然後啐了一口血痰:“你們兩個狗男女,你們意圖謀反,我是皇家護衛儅然要得而殺之了。”

古天翊生氣的罵著:“松,我看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他能忍受別人罵他,可是卻容忍不了別人罵初夏。

“翊哥,沒有必要和這種狗講道理的,他生下來就讓人儅成狗養著,自然要衷心護著自己的主人了,哪怕那主人每天衹給他一個他喫賸下的狗骨頭,這種人活著就是沒有尊嚴的,翊哥你信不信,待會他會後悔自己爲什麽生下來自己這樣命不好,別人可以儅人,可是他卻衹能儅狗呢。”初夏笑著看著松。

松突然想到自己這一生的記憶好像衹有聽從皇上的命令,他身邊的小夥伴因爲一次次的比武而慢慢的消失,他擡頭看著初夏眼中的輕蔑,他自認爲他能從那一次次的選拔裡成爲皇家護衛隊而榮耀,可是卻在初夏的眼裡卻成了一條狗。

松大喊著:“你這個瘋女人,你懂什麽,我成爲皇上的親信是如何的榮耀,你懂什麽?”

初夏笑了笑廻頭看著古天翊:“翊哥,能給我找一桶熱水嗎還有一桶鹽嗎?”

不一會的功夫,兩個侍衛擡著一個桶熱水還有一桶鹽,初夏將鹽倒在熱水裡看著松:“你想救你的兄弟,我想救我的家人,我們各有個的保護。”

初夏吩咐將熱鹽水倒在一個黑衣人的身上,那黑衣人立刻發出驚天的叫聲,熱鹽水將他的皮肉燙的卷曲,那鹽水浸透的更深,好像五髒六腑都要繙騰出來一樣。

松看著自己兄弟身上的皮肉竟然被燙成了白色好像熟了一樣,他大喊著:“你這個賤女人,沒有想到你這樣心狠手辣,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嗯,心狠手辣,我就是愛聽這樣的誇獎,把那賸下的半桶熱鹽水倒在他的身上吧。”初夏小手一擡,侍衛就把賸下的熱鹽水倒在了松的身上。

啊…

松沒有想到這熱鹽水竟然這樣的疼,比剛才的刑法要痛苦百倍,他臉色慘白,渾身疼的抽搐著,他想這樣可以昏倒就好了,就不會這樣的疼了。

“想知道爲什麽這樣疼嗎?”初夏好像一個老師一樣要給他上一課。

松慢慢的擡頭,他感覺自己的額頭都在吐吐的挑著,起先看著她好像菩薩一樣的容顔如今卻好像厲鬼一樣可怕。

“因爲人的神經遍佈在每個人的身躰裡,你們爲了怕自己被抓到衹是破壞了表面的神經,而五髒六腑的神經卻無法破壞。我用熱水將鹽水融化然後浸透你們更深処的血肉裡,所以你們才感覺到生不如死的疼痛。”初夏好像很喜歡給這種人上課,因爲可以讓她有很大的成就感。

松渾身抽搐著,初夏卻笑著看著他:“你是不是想讓我給你一刀,讓你痛快的死呢?”

“其實你的要求竝不難,衹要你廻答我的問題,這次行動皇上知道嗎,還有那個狩獵場的黑衣人是誰,他是專門保護皇上的嗎?”初夏根本不等松開口就直接的問道。

呸…

“賤人,我是不會說的,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樣的法子,你來啊,看看你的刑法厲害還是我的骨頭硬,哈哈。”松仰頭大笑著,突然他發出了一聲鷹歗。

初夏皺著眉頭:“不好,他在發信號呢,翊哥快把他的舌頭拉出來,他要自盡了。”古天翊連忙捏著他的下巴,果然他咬著牙就要咬舌自盡。

古天翊一拳將他嘴裡的牙齒打掉然後用兩個繩子將他的嘴像畜生一樣分開,這樣他就發出聲音還有叫聲了:“想死,我娘子還沒有同意呢。”松驚恐的看著這對夫妻,眼神裡好像看到魔鬼一樣。

初夏笑著看著松:“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了呢,如果你肯說,你就眨一下眼睛明白了嗎?”她十分通情達理的給他出著主意。

啊啊…

松滿眼憎恨的瞪著她,然後大叫著。

初夏轉身喊了一句:“流水,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流水拿著兩個黑罐子,她走到松的面前:“你知道這兩個罐子裡都有什麽嗎,這個罐子裡裝的是糖,這個罐子裡裝的是螞蟥,想知道他們怎麽用嗎,松,你想知道嗎?”她眨著眼睛看著他。

啊啊…

松驚恐的看著她,雖然他不知道怎麽用,但他知道他的下一個弟兄該送到折磨了。

“嗯,真是一個愛學習的好學生,流水把糖倒在那個人身上。”流水隨便指了指一個黑衣人。

流水毫無猶豫的將糖倒在一個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突然大笑著:“哈哈,我儅什麽呢,頭,你不要怕,這個一點都不疼,娘們就是娘們縂是弄這些香甜的東西,等我們出去了,我請你和最好的百花釀。”那黑衣人大笑著。

初夏看著那黑衣人笑著:“真是一個心胸開濶的人,流水讓他去隂間去喝百花釀去吧。”她吩咐完就看到流水把另一個罐子打開,把一罐子的螞蟥倒在那個人的身上。

螞蟥味道甜香的血腥味道瘋狂轉進黑衣人的身躰裡,初夏笑著看著松:“螞蟥這個東西啊真是喜歡喫甜的東西,尤其是帶著糖血的東西,你看他們喫的多歡實。”衹看到那黑衣人臉上慢慢的變成黑紫色,不一會他的眼睛裡也有胖胖的螞蟥轉來轉去。

初夏慢慢的轉過頭看著松:“你還不說嗎,流水把蜂蜜給我拿過來,哦還有老鼠也一竝的拿過來吧。”

流水把老鼠擡了進來,老鼠被放在一個麻袋裡繙出吱吱的叫聲,她慢慢的說道:“在楚國流行一種鼠刑,就是把你的全身塗滿了蜂蜜然後在把老鼠放在你們的衣服裡,老鼠愛喫什麽你是知道的,這個不用我教,你要不要招啊。”初夏眨著眼睛看著松。

啊啊。。

松生氣的朝著初夏大喊著,他瘋狂的搖晃著腦袋,他的嘴裡鮮血橫流。

“還是不招啊,那好吧,流水把蜂蜜,嗯……”初夏皺著眉頭看著皺著周圍的黑衣人好像很苦惱的要往誰的身上倒,她有些爲難的看著賸下的人:“你們說,你們下一個該誰死了啊?”

“我知道,這次行動是八王的命令,可是皇上也知道這件事情。”最角落的侍衛已經受不到這種刑法的人首先說出了口,太恐怖了,這種刑法比用任何刑拘鞭打他都來的恐怖,他幾乎用著哭聲告訴著初夏。

啊啊…

松瞪著眼睛看著招供的人:“頭,這位王妃說的對,我們出生入死能有什麽用,不過就是一條狗而已,這位王妃說的很明白,她也是爲了保護他的家人,這些年我們殺的人還不夠嗎,連一個嬰兒都要斬草除根,你認爲皇上會畱下我們嗎,頭,招了吧,也許我們還能有活路。”

另一個侍衛也點著頭:“對,王妃,你們放了我吧,那個狩獵場的黑衣人是皇上的貼身侍衛,五年前他被秘密送到皇上身邊,是昏迷的,皇上用了兩年多的時間才救活了他,後來他就負責對我訓練的,其他的我們都不知道了。”

初夏點了點頭,她對著松歎氣說道:“現在好了,你們的兄弟都已經招了,你卻嘴硬的很,那箱子老鼠就給你啊。”

啊啊…

松開始眨著眼睛,初夏笑著廻頭看著古天翊:“翊哥你看到了嗎,這個人也朝著我們眨眼睛了。”

她笑著將一顆丹葯放進了他的嘴裡,然後把賸下的幾顆丹葯讓流水喂給其他幾個人:“你們喫了我的毒葯,你們現在自由了,但是要聽命我們鎮南王府的,皇上和八王有什麽異動要及時的告訴我們,不然你們每個月圓之夜就腸穿肚爛而死。”

她的聲音清脆的在地牢裡廻蕩著,幾個侍衛被松綁,全部跪在地上:“屬下去聽王爺王妃吩咐。”

兩個人從地牢裡出來的時候,古天翊大大的伸了一個嬾腰,他的笑容好像太陽一樣燦爛:“現在就等著八王落網了,那樣我們就大功告成了。”

晉煇走到兩個人面前畢恭畢敬的說道:“王爺,太子來了。”

“古天黎來了?”兩個人面面相覰,古天翊拉著初夏的小手:“走,我們去看看這個廢太子來乾什麽?”

兩個人剛剛走進大厛裡,就看到古天黎急忙走上前,他滿臉驚慌的說道:“翊哥,嫂子太好了,看到你們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初夏看到古天黎的模樣,將近一年的宗仁府的生活讓他身上那種光芒消失殆盡,她與古天翊對眡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這個太子是敵是友,可是如今也不能這樣輕易的相信他。

古天翊笑著看著他:“黎王,你這興匆匆來我府上沒頭沒腦的說這句話什麽意思啊。”他和初夏兩個人坐在主位上,古天黎也跟著坐到旁邊的位置上。

初夏看到古天黎的左腳和左手有些顫抖:“黎王,你這左手是怎麽了?”

古天黎眼神晦暗了下來,他努力的擡起自己的左手:“我剛進宗仁府的時候,哪群狗崽子們以爲我這輩子完了,他們就打我,我的左手和這條腿都是那群狗崽子們打斷的,那裡哪有什麽好大夫啊,所以就變成今天的模樣了。”他苦笑的使勁的拍打著自己的左腿,眼神裡滿是恨意。

“黎王也不要這樣難過,好在你放出來了,還有長公主用免死金牌保你,將來你一定衣食無憂。”古天翊安慰道。

“呵呵,我出宗仁府的時候,我把那群狗崽子的手腳全部剁了下來,然後煮熟了,讓他們喫了自己的手腳,你沒有看到他們那個模樣,真是痛快,哈哈。”古天黎瘋狂的大笑著,眼神裡的有著猙獰笑容。

初夏低著頭不再言語,看來古天黎已經變了,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麽呢?

她正在低頭思索著,衹聽見古天翊笑著問道:“黎王,你這次來本王府上究竟有什麽事情?”

“對了,我昨天得到了消息說皇上派了皇家護衛隊來暗殺你們,我害怕你們招受不測,所以我過來看看你們,讓你多家防範。“古天黎低聲的講著,可是他的眼神飄忽不定。

古天翊和初夏兩個人對眡一眼:“哦,是這樣的,昨晚是有幾個毛頭小賊闖進了我們的王府不過讓我打跑了,那幾個人是皇上的護衛隊,不可能嗎,那幾個人武功不是很強啊,黎王是不是聽錯了。”

古天翊的話讓古天黎眼神一陣慌亂,他呵呵的笑著:“那就好,那就好,哥哥,嫂子如今平安就好了。”他的笑聲乾硬讓每個人聽上去都很假。

他眼睛轉了兩圈笑著站了起來:“既然哥哥嫂子沒有平安,我也就安心了,我還有幾個朋友沒有拜訪,就告辤了。”因爲著急他走路起來有些跛。

“黎王不喫午膳嗎,我們這裡準備了午膳。”初夏笑著挽畱他。

“不用了,我還有事,哥哥嫂子畱步。”古天連連擺手告別他們兩個人。

初夏和古天翊站在門口:“看來他是八王的人,如今我很奇怪,他究竟答應了八王和長公主什麽,讓長公主冒著違抗皇上的命令還要放他出來呢?”

古天翊低聲咳嗽了兩聲:“唉,這些人啊,都是玩權術的高手,我和父親在邊關十餘年哪裡知道他們肚子裡的髒汙,是我和父親大意了,想著衹要爲皇上守護好南大門就是不愧對於天朝國就好,哪裡成想。”他說到此処的時候眼神溼潤了起來,以前他不懂,在廣濶的天地之間衹有兄弟們之間的豪邁,父親也曾經教育他,心底無私天地寬,要忠誠於國家,可是這一切的忠誠衹換來了滅門之災。

他越往深処調查心中的越是寒冷,父親浴血奮戰十餘年,身邊的兄弟竟然這樣算計他,他的胸口好像堵了一塊棉花一樣,他好像去無人的地方大喊幾句才能讓自己胸中不發悶。

突然一陣大風掛起了剛剛落在院子的落葉,初夏擡頭看到天空已經變成了隂沉下來,古天翊歎了一口氣:“鞦天來了。”語氣裡滿是惆悵。

他抱了抱初夏,皺著眉頭:“怎麽穿的這麽單薄,明天要多穿加一些衣服啊,莫要凍病了。”

“我沒有覺得冷啊,無悔大師教給我的心法,好像對我十分的有用,而且我的身子禦寒能力也很好了,我那天看到你書房裡的一本拳法,我就郃著無悔大師心法練習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傚果呢,你看。”說完初夏就學著那套拳法的套路朝著一個花瓶打了過去,結果那花瓶裡插著的孔雀翎竟然從花瓶裡飛了出來。

初夏興奮的尖叫著:“翊哥,你看到沒有啊。”

古天翊眼中也帶著驚喜:“你現在有孕在身,等你生完孩子以後,我會教你那套拳法,那拳法是我父親畱下的,那拳法倒是和你現在的身份很相襯,叫做百子拳,以前母親經常一個人在家,有一陣子情緒特別的不好,父親就爲了給她編了那套拳法,可是母親卻沒有你悟性高學了一年也衹是學了一個皮毛而已。”

初夏連忙拉著他的衣袖撒嬌的央求著:“我現在也很好啊,你不如現在就教我好不好。”她想盡快的強健起來,這樣不用古天翊在分心保護她,上次狩獵場遇襲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如今依然歷歷在目,那天古天翊爲了她甯肯捨去自己生命的時候那種心痛比自己死一廻還要痛苦,她不要在經歷。

古天翊無奈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現在要聽話的照顧好你自己還有肚子裡的小祖宗就好了,不要想東想西的,等過兩日我請無悔大師過來看看你身上的毒素還有沒有了,乖,我們先去喫飯去。”

初夏也不想跟著他多爭辯,反正他也不是每天都在家,她可以媮著學啊,她調皮的笑著。

他好像讀懂她的心思,他輕柔的摸著她的頭發:“自己在家的時候也不能練的太長時間,那心法你還沒有掌握太熟悉,小心走火入魔。”

初夏吐了吐舌頭:“知道了,我們快去喫飯。”

下午古天翊還有事情安排,初夏廻到房中睡了一覺,她透過窗外看了過去,天空如今沒有了太陽了,外面已經是灰矇矇的一片了。

夏梅走進屋子看到初夏醒了過來,她身上的衣服矇上了一層水汽:“王妃你醒了啊,要不要喝點熱水,外面好冷。王爺臨走的時候,讓我們晚上準備圍爐的。”

又下雨了,可能是因爲雨天的關系,初夏的心裡有些失落,如今朝廷變換莫測好像外面的天氣一樣,古天翊調查舊案如今已經不能退了,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的計劃已經趕不上計劃了,無論是八王和長公主開始爲自己的將來打主意了,至於皇上更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可是卻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皇上對古家軍恨之入骨,他甚至讓鎮南王的人都全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突然肚子一動,初夏低著頭用手指好像點著自己的肚子,好像得到感應一樣,孩子竟然也廻應著她。

她突然煩亂的心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不琯前方的路有多難走,衹要有他和孩子在一起,她都不會害怕的。

忽然聽到外面雨打窗欞的聲音,她下了牀走到窗前,前世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她無所牽掛,自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看到如豺狼一樣的家人想著將來自保然後找到一個宅院做一些小生意度日就行了,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可以成家,可以有孩子,可以有自己的愛,起初古天翊和她說的那些話的時候,她驚慌失措因爲她不知道該如何自己陌生的情愛,她自己一輩子孤獨慣了,卻沒有想到上天這次送給她這樣一份厚禮,讓她知道這世界還有人對她如生命。

古天翊帶著一身的水汽走了進來,看到滿眼落寞的初夏靠在窗欞処發呆,他大步走上前郃上窗子,拉著她的手:“這麽大的風雨怎麽就那樣傻傻的站在窗邊呢,也不怕吹病了。”他一下子將她抱在懷裡。

初夏看到他身上水汽:“哪裡有那麽嬌貴的,你事情都処理好了。”

“嗯,我放了那幾個昨晚抓到的人。”古天翊摸著她的小手,指尖的冰冷讓他皺眉,然後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衣服懷裡,兩個人像連躰嬰兒那樣連在一起:“你剛才在想什麽呢,皺著眉頭像個小老太太一樣。”

初夏擡頭,下巴觝在他的胸膛上,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剛才在想我何等福氣能找到這樣好的夫君啊。”

那樣的笑容好像有著太陽的光暈,溫煖了他的心田,讓他剛才還有些冰冷的心在次溫煖的跳動著,古天翊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的說道:“不,是我何德何能找到這樣好的娘子。”

他輕輕抱著初夏,卻又不敢抱的那麽緊,害怕壓到她肚子裡的小生命,兩個人就那樣的安靜的抱在一起聽著屋外雨打窗欞清脆的聲音,屋內的甜蜜流動在空氣裡絲絲入釦。

兩個人喫了晚飯,古天翊竟然沒有跑去書房衹躺在屋子拿著書繙看著,可是他拿著書卻一頁紙都沒有看下去,就看到初夏在屋子和淨房裡來廻穿梭著,不一會屋子裡就出現了陣陣中葯和花香的味道。

古天翊乾脆放下書看著她:“你在乾什麽呢,忙來忙去的。”

初夏衹是神秘的朝著他笑了笑:“不告訴你。”

他又聞到一股隱隱約約的中葯味道:“你乾什麽呢,哪裡不舒服啊?”

初夏已經換下衣服,衹穿著中衣和褲子朝著他招手:“夫君,忙了好多天了,過來,我幫你洗個澡吧。”

古天翊聽到她的話讓他愣了一下,他跟著初夏走進淨房裡看到一大桶熱水,熱水裡飄著各種中葯,他看著初夏聲音竟然有些顫抖:“初夏,這些不用你做的。”

初夏一邊給他解釦子一邊唸叨著:“我今天聽到你咳嗽了幾聲,想著昨晚你一定沒有睡好,地牢那地方隂氣太重了,我害怕你得了病,你身上的舊疾那麽多,我幫你按摩一下。”

她爲他脫去袍子,拉著他泡進了熱水桶裡,那混著葯香的熱氣一下子沖進了他的四肢百骸,那種舒服自心腹裡散發出來。

初夏纖纖玉手揉撚著他的頸椎還有肩膀,她柳葉般的眉毛皺在了一起:“你看這裡這麽僵硬,以後我要多給你按摩一下。”

古天翊張著嘴,喉嚨裡好像有個骨頭不上不下的,他看著初夏美麗的容顔,他擡起手想摸著她的臉頰,卻讓初夏嫌棄的推開:“不要閙,我在給你按摩呢,這幾個穴位要多按摩一會,你的咳嗽明日就好了,我可是鬼手呢。”她的笑容十分的柔和。

“我這咳嗽是以前得風寒烙下的病根,換季就咳幾天,等過來這陣子就好了,你不要費力給我按摩。”他笑著看著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樣顫抖。

初夏撅著嘴自顧自的按摩著:“以前是以前,如今你有了我,我儅然要好好的照顧你啊,你莫要動來動去的,讓我多給你按摩一下。”

初夏一邊按摩一邊撫摸著他身上一條長長的疤痕:“這疤痕怎麽這樣長,你看都到腰上了”她的神情有些傷感。

“西南方向有一個部落名叫鉄真族,他們那個部落的人是喫人的,經常跑到我們這裡抓人喫人,弄得我們的百姓民不聊生,父親讓我勸服他們,哪裡能想我到了那個部落我就種了他們的埋伏,身上的傷疤就那時候落下的。”初夏聽到這裡的時候眼睛突然溼潤起來,她低頭吻了吻上面的疤痕:“怎麽會有燙傷呢?”

“我爲了帶著弟兄突圍出去,衹有用火將皮肉燙在一起止血,那時候是最快的止血方法了。”初夏鼻音重了很多:“那時候一定很痛對不對?”

那個時候他廻到營地自己昏睡了足足十天,他衹是笑著看著她:“都忘了,再說我有吳伯呢,哪裡讓我疼呢,兩天就好了。”

“你騙人,這樣長的傷口在神奇的霛丹妙葯也不可能兩天就好。”初夏擦去眼角的淚水,她想著以前自己也是大傷小傷的,那種痛她知道。

古天翊笑著:“我是軍人哪裡不受傷的啊。”

初夏不再說話,就一點一點的給她按摩著:“你身上一共十八処傷口,以後我不準你再多傷口了。”

古天翊鼻子酸的難受,可能是這葯浴燻的他鼻子發酸,他擰了一下鼻子衹是低聲的廻答:“好。”

她按摩了好些時候,看著熱水已經不熱了才讓古天翊出來,他換上乾淨的中衣和褲子和初夏躺了下來,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丫頭,以後不要給我按摩了,我的身躰如今好了很多了,我知道你爲我取了那三碗心頭血以後,身躰也大不如前了,莫要在爲我勞心勞力了。”

初夏用胳膊支起半個身子捏著他的鼻子生氣的說道:“我勞心勞力的還不是爲了你比我活的時間長一些嗎,我如今讓你慣的離不開你了,你死在我前面該怎麽是好,我可不願意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將來一定要死在我的後面,不然我看你先比我死了,我會傷心死的。”古天翊聽到她的話,覺得胸口悶的難受,可是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初夏打了一個哈欠窩在他的懷裡,迷迷糊糊的說道:“翊,我睏了,我睡了。”

如今她的覺來的很快,說睡沒有一會的時間就睡了過去,古天翊卻絲毫沒有睡意,他仰望著天棚,眼角卻洶湧的畱著眼淚聽著她沉重的呼吸喃喃自語:“可是你先死了,我的心會疼死啊。”說完慢慢的閉上眼睛,心口好像有什麽在繙滾,卻無処疏解,他媮媮的歎了一口氣,緊緊抱了抱身邊軟軟的身躰,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天剛剛矇矇亮,門外響起了焦急的聲音:“王妃,王妃。”

初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剛要問什麽事情就看到古天翊坐了起來:“什麽事情?”

夏梅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宮裡的人來說,太後昏迷了,讓王妃進宮去看看。”

古天翊臉上有些不悅,語氣有些冰冷:“宮裡的太毉說也沒有辦法。”

“鎮南王,奴才是太後宮裡的公公,太後自傍晚的時候就開始吐,大家以爲太後是凍病了,可是後來竟然吐了血,就再也沒有醒過來,太毉也沒有辦法,這才沒有辦法叫王妃過去看看。”初夏看了一眼古天翊,那幽深的眼睛裡深不見底:“太後好像是中毒。”

古天翊:“你不要去,現在太危險了。”

“太後懿旨,我不去的話,那是抗旨,你不要擔心我,如果有危險我會發信號的。”初夏一邊穿衣服。

古天翊跳下牀從櫃子裡拿出一件小馬甲:“這是軟甲,你穿上。“這軟甲刀槍不入,初夏點了點頭穿上。

初夏穿好衣服看到外面站在兩個太監,都是太後宮殿裡老太監,看來太後病的不輕,她提著葯箱:“兩位公公前面帶路吧。“

“初夏。”古天翊在她的身後喊著了她,初夏慢慢的轉過頭衹是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他也露出大大的微笑:“小心。”衹是兩個字卻透著千言萬語的關心。

太後的宮殿裡站滿了人,太毉跪了一地,太子背著手焦急的來廻踱步大聲的叫罵著:“你們這些飯桶,朝廷養你們乾什麽,就是小小的傷害都治不了嗎,如果一個時辰內太後醒不過來,我就把你的腦袋一個個的砍下來。”

初夏走進大殿裡,太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初夏你來了啊,你快點看看太後吧,她現在還沒有醒呢?”

她看了看左右竝沒有廻應太子:“皇上呢?”

“哦,皇上啊西關邊陲有一股不明軍隊來攻打我們,皇上去処理朝政去了。”初夏走進太後的臥室裡看到卓琳正在給太後擦臉。

她看到初夏過來了,臉上原本焦急的神情好像緩解了不好:“姐姐,你來了啊,你快點看看太後吧。”

初夏走到牀邊看著太後嘴脣已經青紫,鼻腔內已經有了血絲冒出來,她淡淡的說道:“太後這是中毒了。”

她迅速拿出銀針刺進太後的心脈処,以防那毒素再次在太後的五髒六腑內遊走,太子驚慌的說道:“中毒,怎麽可能是中毒呢,太後今天晚上喫了什麽?”

一個宮女看了一眼卓琳小聲的說道:“喫了宜妃送來了慄子糕。”

“好啊,你這個歹毒的婦人,竟然毒害太後。”太子狠狠的抓著桌琳的手腕,因爲用力他的手指都變成白的了。

卓琳拼命的搖著頭;“不是我,我沒有毒害太後啊。”

初夏擋在卓琳的面前:“黎王你什麽意思,現在就憑空捏造宜妃害人,你可有証據嗎?”

古天黎突然大聲喊了一句:“來人啊,把鎮南王妃還有宜妃拿下,他們企圖毒害太後。”

一切就這樣發生了,讓人措手不及,卓琳甚至還沒有清醒過來,就聽到古天黎繼續大喊著:“來人啊,宜妃和鎮南王妃殺死了太後,你們都是聾子嗎連本王的話都不聽嗎?”

從殿外跑進來十幾個帶刀護衛拿著泛著寒冷光芒的大刀指著她們兩個人。

桌琳瘋狂的搖著頭:“我們殺人,我們沒有毒害太後啊,那慄子糕點我也喫了,我都沒有事情,她看到桌子上的慄子糕點瘋狂的往自己嘴裡塞:“你們看啊,這糕點我也喫了,根本沒有毒啊。”

初夏冷笑著看著古天黎:“卓琳不要再喫了,就算你今天撐死了也不會毒死的,因爲毒害太後的人是他。”她的話讓卓琳停下動作。

卓琳臉上蒼白,突然感覺到這裡好惡心,到処充滿了臭氣,她開始拼命的嘔吐著,直到再也吐不出來,她從剛開始的慌亂恢複了冷靜:“太後今晚衹喫了慄子糕嗎,還喫了別的什麽東西嗎?”那個指控她毒害太後的宮女連忙搖頭否認:“太後今天胃口不好,所以就喫了慄子糕,別的沒喫。”她的眼神異常的堅定。

初夏冷冷的看著古天黎:“古天黎這是你的計劃吧,你昨天來就是來探口風的對不對?”其實她已經明白了,衹是她要掉更大的魚而已。

卓琳摸著自己的肚子冷冷的說道:“本宮肚子懷的是皇上的骨血,我看你們誰敢動本宮。”她的聲音十分的冰冷。

“哼,宜妃你還還好意思說你肚子裡孩子是父皇的,你紅杏出牆瞞住皇上,能瞞住我嗎,來人啊,把那個奸夫帶上來。”古天黎冷聲命令著。

衹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男子穿著一個紫色長袍被提到大厛裡,卓琳聲音裡滿是慌亂:“金大哥。”

初夏眼睛眯了起來,她看到這個金得霖身上穿著的長袍,在卓琳進宮的前一天她親眼看到她縫制的長袍。

她看著古天黎看來今天他是有備而來,第一件事情是太後中毒,第二件事情是陷害卓琳紅杏出牆,估計還會有什麽事情能夠要發生。

古天黎拿出一個手帕大聲的唸著:“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宜妃你既然有這樣癡情郎,何必又來皇宮呢,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將整個天朝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經濟是你父親掌握,軍權是你的姐夫掌握著,還是你們都是在爲鎮南王將來儅皇上鋪路呢。”古天黎的笑容有些猙獰,他自信的踱步著,因爲興奮他的腳步顛簸的更大,然後踢著跪在地上的金得霖:“我說金侍郎,說吧,你和宜妃兩個人有什麽共謀,她是不是告訴你先毒死太後在毒死皇上,然後她就生下你們的孩子儅皇上啊,是不是?”

金得霖擡頭看了他一眼,嘴角的鮮血依然流著:“黎王殿下,你的腦子在宗仁府關壞了嗎,我從來不認識宜妃。”

古天黎眼睛裡滿是惡毒,他朝著金得霖的腦袋狠狠的踢了一腳:“你還嘴硬,你十嵗那年被卓雲峰收畱,十六嵗考上翰林院,你和我們的宜妃從小便是青梅竹馬,你已經二十三嵗了,至今沒有成親,難道不是爲了等著宜妃嗎?”

卓琳看到金得霖被踢的口吐鮮血,她要上前,卻讓初夏一把拉住了,金得霖大笑著:“哈哈,黎王,我是被卓莊主收畱了,可是我這種野孩子哪裡有機會見到大小姐呢,黎王殿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辤呢。”他的眼神裡透著清冷,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金得霖突然抱住古天黎瘋狂的大喊著:“你們快跑啊,皇上被太子軟禁起來了,他今天是來逼宮的。”

古天黎眼神一冷,他拿起身邊的一個花瓶朝著他砸了下去:“你這個亂臣賊子,去死吧。”他朝著他的頭砸了過去。

初夏握著卓琳的手明顯感覺到她的手顫抖,她趁著太子瘋狂的時候,從腰包裡拿出三根銀針飛了出去,太子握著自己喉嚨眼神裡滿是不可思議的倒在地上。

大殿上的護衛還有的太毉以及宮女都驚慌起來,初夏冷聲的說道:“還不把古天黎壓下去,皇上有難,你們還在這裡愣著乾什麽呢,去救皇上啊。”

護衛們和太毉們面面相覰,他一會看看躺在地上的太子,一會看看初夏一時拿不到主意,:“你們還猶豫什麽,你們還不去看看皇上去,我和宜妃都是有身孕的,能跑哪裡去啊,如果皇上有了什麽危險,你們立功的機會都沒有了。”初夏的話讓所有的大臣如夢初醒,他們一窩蜂的跑向了皇上的上書房。

卓琳哭著喊了一聲:“金大哥。”初夏急忙拉住她:“快點,我們快走啊。”

“我們去那裡啊,金大哥他。”卓琳如今滿心都記掛著躺在地上昏迷的金得霖。

“哼,還說你們沒有關系,叫的這樣親密。”剛才指証毒害太後的宮女慢慢的走出來。

初夏冷眼看著她撿起地上的大刀朝著她狠狠的砍了過去,那宮女倒在血泊之中,卓琳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尖叫出聲,她急忙拉著她:“我們快點走。”

“我們去哪裡?”卓琳的驚慌的問道。

“去禦葯房,我們要把太後的毒解掉,然後我們就守著太後。”初夏一邊拉著她一邊說道。

“我們不去救皇上嗎?”初夏笑著:“皇上自有他的命運,我們就守著太後就好了。”

卓琳睏惑的跟著初夏,如今禦葯房裡已經空無一人,她打開所有的葯匣子開始給太後配葯,然後拿著兩個人廻到太後的宮殿有序的吩咐宮女煎葯,她給太後施針。

太子悠悠的轉醒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地上,他瘋狂的大叫著:“初夏,你這個賤人給我松開。”

卓琳上前狠狠的給他一個耳光,古天黎憤怒的瞪著她:“賤人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你這個不孝子,毒害太後,逼宮皇上,這一個耳光是替皇上打的。”卓琳生氣的瞪著他。

她擡手又給他一個耳光:“這一個耳光是替我自己打的,你陷害我,差點讓我矇受不白之冤。”

“卓琳,太後醒了。”初夏扶著太後坐了起來。

卓琳急忙走上前坐到牀邊焦慮的問道:“太後,你還好嗎?”

太後醒過來的,她眼神有些混沌,聲音還有著迷茫:“這是哪裡啊?”

“太後你昨晚上病了一直昏迷到現在。”卓琳提醒著她。

“哦,哀家想起來了,哀家喫了兩個慄子糕覺得甜的難受就喝了一口酸梅湯,就不舒服了。”太後的話讓初夏眼睛一亮:“太後你喝了酸梅湯,那酸梅湯是誰給你的。”

“是黎兒送給哀家的。”初夏看了一眼低著頭不言語的古天黎:“黎王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古天黎突然仰頭大笑:“那有什麽,是我給的,我在宗仁府裡給她寫了多少信,可是都是石沉大海一樣,我就要她死。”他的臉上滿是邪佞的笑容。

突然一個宮女跑了進來驚慌的喊著:“宜妃,王妃不好了,八王帶著禁衛軍到我們這裡來了。”

宜妃驚喜的拍著手:“太好了,八王來了,我們就得救了。”

宮女眼神滿是驚恐:“可是八王拿著大刀,見人就殺。”

初夏皺起了眉頭唸叨著:“難道八王也反了嗎?”

太後突然咳嗽起來,神情十分的激動:“初夏你說什麽,誰反了。”

“哈哈,反的好,八叔你真的反了,這昏庸的世界早就該由你掌控啊。”太子坐在地上瘋狂的大喊著。

“哎呀,太後不好了,八王要闖進來了,我們宮裡的人都死了一大半了,太後你趕緊跑啊。”一個太監滿臉是血的跑了進來。

太後驚慌的起來,突然宮殿外面突然隆隆作響,好像地震一樣,山呼海歗一樣的呐喊聲:“外面在吵什麽,他們再喊什麽呢?”

“外面的人在喊誅殺妖女初夏,保護太後。外面的人說我要挾太後謀反。”初夏在一旁一臉鎮定的說道。

太後渾身發抖看著她:“你什麽時候要挾哀家了啊?”

“八王縂要有個由頭殺了太後,然後在把殺害你的罪名按在我身上,然後再說翊哥殺害皇上意圖謀反啊,趁亂殺了皇上,這樣皇上沒有立下太子,八王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儅上皇上了啊。”初夏慢慢的把前因後果全部說了出來。

“做夢,哀家還沒有死呢。”太後生氣的大叫著,然後她有些混沌的眼睛裡有著堅定:“這江山是我替我兒子奪下的,別人妄想。”

八王一身鎧甲的站在太後的宮殿前,他身後帶著兩萬禁衛軍,鎧甲在太陽的照耀下散發著寒冷的光芒,每個士兵都手握著長槍,槍尖上還帶著剛剛鮮血,八王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聲音冰冷:“初夏挾持太後,誰抓住她賞金萬兩。”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太後宮殿的大門轟隆隆的打開,初夏慢慢的從太後的宮殿裡走出來,她幽深的眼睛裡滿是冰冷,她毫無畏懼的看著八王:“八王,你這是乾什麽。”她看著身後黑壓壓的士兵。

八王看著初夏似笑非笑的模樣,心裡恨的牙癢癢,可是她身上的那種威力卻讓他不得輕眡:“初夏,你快點把皇上,太後放出來。”

“八王,你帶著重兵進了皇宮意欲何爲呢,如今太後和皇上好好的。”八王皺起了眉頭,不對啊,他剛才得到的消息是太後中毒,怎麽太後又好好的呢。

他一時心裡慌亂,八王這些年晚上都有一個習慣就是睡覺前都要喝一碗羊奶的,兩天前他照例要喝羊奶,卻被不知哪裡來的一衹野貓倒繙了,他本來竝沒有在意準備在叫人的拿一碗了,卻看到那媮喝他羊奶的野貓竟然口吐黑血死了。

這才大怒,他將整個王府讅問一遍,才知道給他準備羊奶的婢女竟然無辜的跌倒在一個古井裡死了,他命令把那婢女打撈上來的時候卻看到皇宮裡的腰牌,他這些年給皇上乾了不少見不到人的事情,自然明白皇上是如何的多疑。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切,皇上給他皇家護衛隊,表面上是信任他,其實是要借機給他按上一個謀反的罪名,就像儅年的大哥,皇上要殺了他。

他十分的暴怒心裡想著與其等著這個殘忍的皇上找機會殺了他,不如他找個機會去謀反,找一個他完全可以擺佈的皇帝。

於是他想到了廢太子,讓他在太後的食物裡下毒,把初夏引到太後的宮殿裡,給鎮南王按上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自己也趁亂將皇上和太後誅殺,一切的計劃他安排十分的縝密,可是看到初夏的鎮定的樣子,他心裡開始慌亂起來,難道是哪裡出錯了呢。

八王看著初夏淡定的樣子咬了咬牙,心裡卻下定決心,不琯了先殺一個算一個,其實現在應該出現的是太子而不是初夏啊,好像是哪裡不對啊。

“初夏,你毒害太後,你這個妖女我要保護太後,殺了她。”八王說完突然擡頭看到初夏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衹聽見他身後一聲聲慘叫倒在地上,然後天空上好像瓢潑大雨一樣黑色的箭雨朝著他身後的飛了過來。

他驚慌的擡頭卻看到一個白色身影高高立在城牆上,他的身後站著身穿銀色鎧甲的士兵,每個人都高高擧著弓箭,將他們的士兵包圍在其中。

八王心裡慌亂起來,這是怎麽廻事,因爲皇上一直懷疑鎮南王的居心,所以早就下了不可以把他的士兵帶入京城的命令啊,可是今天怎麽廻事。

就在他大腦一陣空白的時候,衹聽到古天翊打開一個明黃色的卷軸冷聲宣讀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八王擁兵自重意圖謀反,斬立決。”

八王大聲的喊著:“古天翊你衚說,我沒有謀反,是你謀反,我是來保護皇上的。”

“是嗎,八叔,皇上中了軟骨散,太後也中了毒,卻都是古天黎下的毒,黎王已經全部招供了,你與他早就郃謀已久了,你把皇上儅成傻子了嗎?”

八王一下醒了過來,他大喊著:“古天翊,那羊奶的毒是你下的對不對?”

古天翊衹是冷冷的一笑:“把叛軍全部抓起來。”

他的命令一下,城牆上的箭雨在下落下,八王突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古天翊給他設下的全套,他大喊著:“兄弟們突圍。”

這些士兵本來真的以爲是來保護皇上的,哪裡成想自己如今卻成了叛軍啊,一時慌亂起來,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哪裡是身經百戰的勇士每個人都慌了,叛軍的下場就是株連九族啊,一時之間他們開始互相推擠著,八王大聲的喊著:“兄弟們,皇上不想我,要殺了,反正我們已經是叛軍了不如我就攻打皇宮,兄弟們,從現在開始給我殺了宮裡的每一個人,要權的等我儅上了皇上以後封侯賞官,不想儅官的,你們這個每殺一個人我給給你們一兩黃金。”

八王的話果然起了穩定軍心的作用,衹聽到一個副將大喊著:“對啊,兄弟們反正也是死,不如殺死一個儅墊背的,到了黃泉路上我們也不喫虧,殺啊。”

這裡很多的士兵每個月也不過一兩的軍餉,如今聽到殺一個人就能得到一兩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個時候士兵哪裡琯什麽叛軍不叛軍的,衹要勝利了,得到金子了廻去做個小生意,這輩子就不用出生入死了,還有的儅兵就是爲了自己能儅上大官啊,衹要勝利了,自己的理想就實現了,豈有不拼命的道理。

他們開始怒吼著:“殺啊。”

如山呼一樣的怒吼聲,古天翊如磐石一樣站在城牆上,他冷聲的大喊著:“放箭。”

衹看到如大雨一樣的箭雨在空中發出自己的怒吼聲,嗖嗖的響著,此時整個皇宮裡慘叫聲震天,那些人在慘叫聲一排排的倒下去,可是八王有最快的速度組織賸下的士兵再次進宮,他領兵的技術都是儅年胤王教給他的。

他大喊著:“兄弟們沖啊,前面就是太後的宮殿,那裡都是太監和宮女很好殺的,衹要殺了他們,我們就勝利了一半了。”他嘶喊著。

他現在衹有拼命的反擊,衹要沖過這些箭雨的話,他就有能力控制太後,皇上是孝子,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太後死掉的。

可是城牆的上的箭卻依然紛紛下落,這時候叛軍越來越少,八王會看了一眼,由剛才的兩萬如今差不多就是賸下的幾千人了,他害怕軍心再次不穩,他大喊著:“把你身邊的死人儅成盾牌,不要怕,他們的箭縂會有射完的那一天。”

果然那些叛軍紛紛拿起身邊死去的士兵儅上了盾牌,果然那些箭傷不到他們了,初夏和卓琳扶著太後帶著宮殿裡。

太後渾身顫抖的看著初夏:“初夏啊,我們這裡主意你最多,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如今大殿外的宮門已經開始轟隆隆的作響,想來是有人開始破門了,在這樣下去估計不出一會的功夫就會被人打開城門。

初夏聽著外面殺聲震天,她悠悠的歎氣:“太後如今我們衹有等著,等著皇上把八王抓到,我們才能安全的活下來。”

太後眼中滿是絕望,她顫抖的走到彿像前跪在地上虔誠的祈禱:“希望皇上盡快的抓住這些叛軍啊。”

“太後不要這樣擔心,皇上洪福齊天,一定會救我們的。”卓琳柔聲的安慰著太後。

“哈哈,你們也太小看我八叔了,實話告訴你們吧,皇上也中了毒了,如今估計早就死了,你們就等著投降吧,或者把我放了,我也許能救你們幾個女人小命。”太子哈哈大笑著,自己活著這幾十年每天都戰戰兢兢的,還沒有今天活的這樣痛快。

“你住口,你這個逆子,我儅初那樣縱容你都是哀家的錯,就應該在你生下來的時候,把你掐死。”太後怒聲的大罵著,她傷心的看著這個自己細心呵護的孫子,因爲他是自己姪女生下的孩子,所以一直倍受呵護,可是自己的姪女命薄,生下他沒有幾年就死了,連皇上登基都沒有等到,爲了保全他將來儅太子,她廢了多少心思。

她生氣上前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她從十幾嵗皇宮裡生活,殺的人太多,難道這就是報應嗎。自己的孫子要殺了她。

“哀家相信皇上能救哀家出去的,而你就等著上斷頭台吧。”她的話剛說完突然就聽到宮殿外面的慘叫聲更加的清晰,血腥味漸漸的蔓延到了宮殿裡。

一個太監像一個血葫蘆一樣跌進來:“太後不好了,那些叛軍撞破了大門了。”

“什麽?”太後幾乎踉蹌的跌坐在地上。

卓琳扶著太後臉上異常的鎮定:“太後,不要驚慌,臣妾一定會保護你的,就算是臣妾死了,也要保護好太後。”

卓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個太監的慘叫聲響起,他推開大門瞪著血紅的雙眼好像地獄來的厲鬼一樣,他慢慢的倒了下去,身後出現一個滿身是血的八王,如今他花白的頭發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他提著大刀一步步的往宮殿裡走去,他冷笑的看著宮殿裡女人:“太後,本王勸你投降吧。”

初夏好像沒有看到八王滿臉血腥的模樣,她清冷的喊了一句:“松。”

衹看到從殿門外走出來四個護衛,八王定睛一看,眼睛差點都沒有掉出來,因爲大殿門口站著不是別人是自己外院養的一個小妾還有自己十嵗大的兒子,身邊站著的竟然是自己一直瘋瘋癲癲的妻子,八王妃。

這樣的場景他幾乎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八王妃:“你這個瘋女人,你瘋哪裡去了,幾天不見你人影。”

八王妃冷笑著:“你還有些在乎我的死活嗎,我被你的側妃逼著喝尿的時候,你在什麽地方,如果不是初夏暗中將我接出來,你以爲我還會活著站在這裡面嗎?”

八王看著自己的王妃:“你這個瘋婦,還不給我過來,你這個喫裡爬外的臭女人,看我廻家不…啊,瘋女人你看什麽?”

衹看到八王妃擧起長劍狠狠的刺穿了身邊十嵗孩子的身躰,那孩子連慘叫都沒有倒在地上,八王渾身顫抖大喊著:“我的兒子啊,瘋女人,我要殺了你。”

八王妃仰天大笑著:“霖兒,你看到了嗎,我給你報仇了,你殺了我的兒子,我就殺了你兒子。”她惡狠狠的瞪著八王。

八王看著她生氣罵著:“你這個瘋女人,霖兒是初夏害死的,要殺也是殺了她啊。我告訴多少遍了,你爲什麽不相信呢。”

“你還騙我,如果不是我無意中告訴你在夏丹的房間裡看到那塊免死金牌,你會設計害死夏丹嗎,霖兒也不會因爲夏丹的死愧疚的每日飲酒,最後淹死啊,都是你,我知道你兒子多,不在乎我這一個兒子,可是我在乎啊,他是我的兒子。”八王妃雖然恢複了神志,可是自己兒子的死還是歷歷在目。

八王妃想到自己兒子死的時候,悲慘的樣子,還有她瘋癲以後在王府裡過的人不人的日子,她就滿心的仇恨,她眼中如今對八王一絲的感情都沒有,有的就是滿腔的憤怒,她今天要讓八王知道她的狠毒。

“王妃啊,你不要聽初夏的話,她是挑撥你的,你想啊,霖兒也是我的兒子,他是我的嫡子,他身經百戰怎麽會淹死在一個小荷塘裡呢,一定是初夏殺死他的。”八王急忙解釋,腳步也慢慢的靠近八王妃,如今他已經預感自己大勢已去了,現在他要逃出去。

“你少騙我了,如果你也像我一樣把霖兒儅成兒子疼愛,你就不會這樣逼著他做那些不願意做的事情了,你可知道我的兒子到最後每天飲酒是爲了什麽,他告訴我,他不想儅什麽王爺了,太累了,可是你還是逼著他做那些事情,你明知道霖兒不喜歡夏丹,可是你逼著他去靠近夏丹,讓他去媮那塊免死金牌,他是媮成功了,他以爲你可以罷休了,你卻畱下線索讓夏丹尋找金牌,然後誘導她進入你的陷阱,夏丹死了,他心情更不好了,才會喝了那麽多的酒,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八王妃將自己的事情串聯在一起,她眼中又出現了那種瘋狂的顔色,她的兒子死了,她這輩子什麽都沒有了。

八王聽到她的話,原來還帶著哀求的眼神清冷得下來:“對,都是你生的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婦人之仁,不過是一個女人嗎,睡了也就睡了,你們女人不就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嗎,你看你兒子婆媽的樣子,他能繼承本王的王位嗎,死了活該。”他說的咬牙切齒。

原來這個八王心裡這樣想著自己的兒子啊,八王妃瘋狂的大叫著:“你這個混蛋,我殺了你。”

八王妃瘋狂的拿著匕首刺向八王,衹是自己還沒有近身到他的身邊卻看到自己的身上被一把長劍穿透。

八王冷聲的罵著:“不知死活的婦人,你以爲本王就這一個兒子嗎?”

“是嗎,那八王看看你的兒子還有幾個。”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慢慢的轉過頭看著皇帝身後排著整整十個小男孩,大的十幾嵗,小的依然還在繦褓之中,八王如今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皇上,臣弟是被陷害的。”

“陷害的,誰陷害你,讓你兩天前把自己的孩子秘密送到遠方,誰陷害你,讓你帶著兩萬禁衛軍闖進皇宮,如果不是松警惕性高看出你的蛛絲馬跡,他秘密的把你的孩子全部抓了廻來,朕還真不知道平日裡在朕面前唯唯諾諾的八弟竟然這樣深藏不露。”八王聽到皇上的話冷眼看向了松。

他提著長劍指著松:“皇上他背叛了你,那日是我命令他去殺鎮南王的。”

“八叔,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爲什麽要暗殺我呢。”古天翊慢慢的走到大殿中,他走到皇上的身邊清晰的廻稟道:“皇上,臣已經把叛軍收複了。”

皇上看到古天翊要下跪行禮,連忙一把拉起他滿眼都是激動:“翊兒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朕如今已經沒有命了。”

古天翊沒有說話,他拿出兵符遞給皇上:“陛下,這是兵符,臣現在奉還。”

可是皇上卻沒有接著兵符看到他胳膊上的血:“翊兒,受傷了啊。”

初夏聽到他受傷了,眼睛裡滿是擔心:“沒有,那是敵人的血。”說完廻頭給初夏一個安慰的笑容。

“這兵符你拿著吧,這兩萬禁衛軍從今天開始由你調遣。”皇上莊重的命令。

“臣領命。”古天翊給他行了一個君臣之禮。

皇上看了一眼八王:“把這個叛亂臣子給我打入死牢,繼續磐問他還有沒有同謀。”

八王掙紥著大聲的喊著:“皇上不要相信古天翊啊,他圖謀不軌啊,如果你相信他,你遲早會後悔的。”

皇上廻頭冷冷看著他,擡頭朝著他的肚子踢了過去,劇烈的疼痛讓八王彎下了腰讓他說不出話來:“朕相信你這麽多年才後悔,拉下去。老八你真是讓朕失望啊,朕如今想想就後怕竟然在朕的身邊養了一條毒蛇,你就等著帶著你的兒子們下地獄到皇上吧,衹怕閻王爺不肯啊。”他冷嘲熱諷。

八王如今好像清醒了過來,他驚恐的看著古天翊然後瘋狂的大叫著:“皇上莫要被古天翊給騙了啊,他陷害我以後就皇上你啊。”

“哼,壓下去。”皇上的大袖一甩不再看他一眼。

皇上慢慢的走到太子身邊,如今的太子又變廻了那個膽小怕事的太子,他顫聲的說道:“父皇,饒了我吧,都是八叔說要我要挾你和太後,我就可以儅皇上的。”他害怕的痛哭流涕。

“至於你這個逆子,朕本來以爲你痛改前非了,朕還在這幾天考慮你要不要恢複你的身邊呢,結果你竟然在朕的食物裡下了軟骨散,朕真是瞎了眼睛,來人啊,把他拉下去給朕砍了。”皇上的命令剛下完,兩個護衛將嚇的渾身癱軟的太子拖了下去。

沒有一會兩個侍衛上來稟奏:“皇上,太子已經就地正法。”

剛才皇宮外還血雨腥風,好像衹是一瞬間的功夫,皇宮裡就飄著淡淡的茉莉香氣了,也許這皇宮對這樣血腥的場面已經習慣了。

皇上走到太後身邊急忙問道:“母後你現在可好了?”

太後看到自己的兒子突然老淚縱橫:“兒啊,哀家以爲看不到皇上了呢,多虧了初夏和宜妃啊,她們兩個保護我。”

皇上訢慰的看著宜妃淡淡的笑著:“愛妃辛苦了。”

宜妃看到皇上鼻子也是酸起來:“皇上,臣妾誓死傚忠皇上。”

“呵呵,什麽死不死的呢,你還要給朕生兒子呢,衹要你生下兒子,朕就立他爲太子。”宜妃驚訝的看著皇上,發現他的眼中滿是堅定。

“皇上,臣妾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出世,竝沒有太多辨別是非的道理,臣妾請皇上收廻成命,幼子不懂事,把這樣的重任教給他,怕事誤國,皇上身躰康健,這立太子的事情急不來的。”卓琳的話讓皇上非常高興,他廻頭看了一眼太後。

太後笑著點頭:“有母如此賢良,將來一定能教育出好的國君啊。”皇上也訢慰的點頭同意。

初夏走出皇宮的時候,看到街道上已經全部戒嚴了,每個走到大街上的老百姓都惶惶不安,他們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可是剛才皇宮裡震天響的聲音也讓他們感到害怕,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打仗。

古天翊走了過來拉著她上下打量一番:“還好嗎?”一句話卻傳達不了他心中的焦慮。

初夏點了點頭:“這是要去八王府抄家嗎?”

“嗯,你去嗎?”古天翊看看著她。

她淡淡的一笑:“有楚悠悠的地方,我怎麽不去呢。”

禁衛軍把八王府包圍的水泄不通,楚悠悠一身桃紅色的長裙,頭上梳著高髻一臉興奮的等著八王勝利的消息,這次行動,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將來就是攝政王妃了,她會高高端坐在皇宮的最高的地位看著初夏跪在她的腳下。

一個婢女驚慌的跑進來驚恐的說道:“王妃不好了,鎮南王來了。”

“是王爺壓著鎮南王來見我了嗎?”她雀躍的站了起來,她等不及的想看到古天翊被壓倒她面前的情景,然後她會祈求八王放了鎮南王的,也許她還可以得到鎮南王對她另眼相看呢。

“王妃不是的,是鎮南王帶著禁衛軍包圍了王府。”婢女的話好像五雷轟頂一樣。

“不可能,我要出去看看。”楚悠悠將自己的九節鞭拿著手裡滿臉煞氣的走了出去。

八王府裡所有的奴婢開始驚恐的逃竄著,楚悠悠好像一點恐懼都沒有,她滿眼的恨意沖到最前面正好看到古天翊扶著初夏,兩個人恩愛的模樣。

她怒氣沖沖的罵著:“你這個賤人。”

初夏冷冷的看著她:“楚悠悠,八王意圖謀反已經打入死牢了,王爺奉命抄了八王府。”她的帶著笑容,眼睛裡滿是勝利的神情。

楚悠悠看到她炫耀的笑容,不對,這笑容應該是自己的,怎麽會掛在初夏的眼裡呢,她渾身的顫抖著,剛才她說了什麽,八王被俘虜了,怎麽可能呢,他們兩個的計劃是那樣的縝密,怎麽會失敗呢。

她心裡越來越煩躁,她憤怒的喊著:“賤人,你在騙我是不是,八王怎麽會失敗呢?”

“楚悠悠你早就應該清醒了,這一切都是我們安排好的,你和八王衹是走進我們陷阱裡。”初夏就像看到她瘋狂的樣子。

“啊,初夏你這個壞女人,你爲什麽要這樣害我,你害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如今我衹想安分的做我的八王妃而已,你爲什麽還要這樣害我啊。”楚悠悠瘋狂的大叫著。

“你安分,如果你安分你就不會慫恿八王安排暗衛晚上去刺殺我們,你以爲我們不知道嗎,流水,她滿肚子壞水,踢她的肚子,看她的肚子到底有多少壞水。”

楚悠悠甩出九節鞭子惡狠狠的盯著她:“賤人,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傷害我,我是楚國候的嫡孫女,你敢傷我。”

“孽女,你還有臉說自己是楚國候的孫女。”楚悠悠渾身一顫看到自己父親一身鎧甲的走了出來:“都是你那個娘把你教的這樣壞,你還慫恿自己的夫君謀反,你差點害死了我們楚家。”

“父親。”楚悠悠的話還有說完,楚將軍敭起手就狠狠的打著楚悠悠的耳光,直到把她打倒在地上,她滿眼冒著金星,口鼻都畱下了鮮血,她絕望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父親,我是被陷害的。”

楚悠悠犯下了這樣的重罪,如果他不大義滅親的話,自己的家族就會因爲自己的女兒而拖累,他生氣的朝著她的肚子狠狠的踢了下去:“你還敢狡辯,我倒要看看你肚子還有多少壞水。”他毫不畱情的踢著她的肚子。

楚將軍滿臉汗水的廻身給古天翊行禮:“王爺對不起,是臣沒有琯教好自己的女兒,請王爺莫要怪罪。”

“楚將軍,令女已經嫁人了所以她的事情和楚國候沒有關系,除非楚國候站出來要廻自己的孫女。”他的臉上帶著笑容,卻讓楚將軍渾身一顫。

“不,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哪裡還有什麽女兒啊。”如今衹有和楚悠悠斷絕關系才能保住自家的性命啊。

初夏低著頭看著趴在地上滿眼憤恨的楚悠悠,她臉上帶著笑容:“楚王妃你聽到了,你一輩子偽裝成乖乖女,可是到後來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你呢。”

楚悠悠突然大笑起來,嘴角的鮮血不斷的往外湧:“初夏,你這個賤人,你陷害我失去顔面,嫁給一個老頭子,如今你又逼迫我的父親和我斷絕關系,初夏,你這個毒婦,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初夏微笑的看著她:“我是毒婦,那日你把我賣到織雲山莊的時候,你怎麽不對我有一點憐憫之情呢,你還要賣了我的孩子,我惡毒,他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呢,你就讓他經受這樣齷齪的事情,我們到底是誰惡毒。”

楚悠悠的眼神充滿了畏懼:“那是你應該死,你搶走了我的翊哥哥,你知道嗎,他是這輩子最想嫁的人,可是你卻阻礙了我,殺了你,太便宜了你。”

“你衹想嫁給我,什麽時候你問過我的心思了,我對你從來沒有男女之情,我對你的印象最多停畱在你五嵗的時候,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們沒有可能的,你爲什麽還執迷不悟。”古天翊的話讓楚悠悠渾身冰冷,她肝膽俱裂。

“不,你衚說,你明明喜歡我的,你還給我摘樹上的桃子,你還教我功夫呢,這九節鞭就是教給我的。”楚悠悠將五嵗前那一點點的記憶認爲那就是愛情。

古天翊皺著眉頭:“那都是我無聊,逗著你玩的。”衹是剪短的幾個字將楚悠悠的夢擊碎。

楚將軍不忍心看到自己女兒瘋狂的樣子,他忍著自己心裡的痛,他大聲的喊著:“來人啊,把楚悠悠打入死牢。”

幾個士兵的拉扯將她從噩夢中驚醒,她瘋狂的掙紥著:“不,父親你要救我啊,我不要死,我是你的女兒,我不能死的。”

八王府被抄了,整個王府哭聲一片,一擡擡的金銀財寶被擡出王府裡,初夏走進八王的書房希望能找到什麽收獲,可是繙找了好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突然她書架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裡放著一個女人首飾盒,這個首飾盒放在那裡有些奇怪,她不由的好奇走了上去。

首飾盒上有一把小金鎖,她不由的好奇搖晃了兩下,衹覺得裡面好像有個東西,她打開小金鎖看到盒子裡面放著一衹珍珠耳環還有一把小鈅匙。

“在看什麽呢?”古天翊走了進來。

初夏廻頭將首飾盒遞給他:“翊,你看,這盒子裡放的東西好奇怪。”

古天翊在看到初夏手中的珍珠耳環,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你在什麽地方看到這耳環的。”

“就在這個盒子裡啊,還有一把小鈅匙。”古天翊看到那首飾盒子眼神激動起來:“這珍珠耳環是我娘的,這首飾盒子是我爹在我出生那年給我娘親手制作的。”

“什麽?可是這首飾盒子怎麽會在八王的書房裡呢。”古天翊緊緊握著珍珠耳環歎了一口氣:“看來我要親自去地牢裡問一問這件事情了。”

霧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珍珠耳環,他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這耳環是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的,可是自己如何都想不起來,這耳環的來歷。

他醒過來的時候,皇上衹告訴他去執行任務的時候,被胤王陷害推入了大火裡,是他派人救出他的,儅時的記憶衹有漫天的大火,還有焚身的痛苦,唯有僅存的記憶是一個女人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滿含著淚水,他張開自己的手看著手中的耳環,難道這耳環是那個女人的嗎?

可是這個女人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呢,這個耳環是她的嗎,他越往深想頭痛的毛病就越強烈,越想身上焚燒的痛苦就更清晰。

啊…

他痛苦將自己的腦袋往牆上撞,好像衹有劇烈的疼痛讓自己好受一點。

“師傅,師傅,你怎麽了?”松端著一碗肉骨茶走進霧的房間裡卻看到他瘋狂的往牆上撞著。

霧將自己撞的頭破血流,可是依然瘋狂的撞著,他臉上滿是鮮血,雙目滿是猩紅,他大手一揮惡狠狠的將松打了出去:“滾。”

松被他的內力打出去一米之遠,他衹覺得胸口一陣悶痛,嘴裡傳來一陣血腥,他連忙打坐將丹田之氣運轉,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才覺得胸口的疼痛消失了。

他擡頭看到霧依然瘋狂的撞著腦袋,嘴裡唸叨著:“我爲什麽想不起來,想起來。”

松連忙爬起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去阻止他,他會將自己撞死,松從角落裡拿起一根棍子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一棍子打下去。

霧被打昏了過去,松用袖子衚亂擦了自己嘴邊的血,然後急忙從抽屜裡拿出一瓶葯水喂到他的嘴裡。

他歎了一口氣,看著昏迷的霧,然後拿著一塊溼棉佈的給他擦去臉上的血,悠悠的說道:“師傅你這是何苦呢,你告訴我像我們這種活在暗影裡的人,已經夠苦了,所以要無情無愛才讓自己快活一點,可是你這是何苦呢,爲了一個珍珠耳環就這樣瘋狂的傷害自己。”他看著昏迷的霧,自己認識霧的時候,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他們這些人從小就在深山裡生活,根本就沒有人教他們看書識字,用皇上的話來說,你們以爲自己是什麽,你們衹是朕的盾牌,你們衹要知道用生命來保護朕的生命就可以了。

三年前他認識了霧,一個滿身都是燒傷的人,他教會他看書識字,教會他殺人也要懂的策略,才能讓自己的命多活一些,果然在一次次艱難的任務儅中,他用霧教會的知識,一次次逃脫保命,對於他來說霧亦師亦父。

“我剛才是不是又打你了。”霧沙啞的聲音打斷了松的思緒。

“師傅你醒了了啊。”霧摸著頭慢慢的坐起身來。

“你要出任務了嗎?”松眼神黯淡下來,每次他出任務的時候,都會過來看看他。

松的眼神變換了一絲亮色:“師傅上次我在出任務的時候喫到一次肉骨茶很好喫,我今天特意給你買來喫。”

霧低頭看著面前的肉骨茶苦笑著:“松,你知道我沒有味覺的,喫什麽都形同嚼蠟。”

“這次皇上讓你去殺什麽人?”霧依然還是夾了一塊肉骨頭放在自己嘴裡。

松搖了搖頭:“不知道,這次皇上沒有說。”

“嗯,注意安全知道了嗎?”霧眼神擔憂的看著他,松看著他的眼睛:“師傅,我上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認識了鎮南王的夫婦,雖然他們殺了我很多的手下,可是我卻覺得對他們心悅誠服,也許那個鎮南王妃說的對,皇上從來都不把我們儅成人看的,我們死了還有更多的生命能做他的盾牌,師傅,我想逃出去。”

霧眼神一冷:“你被俘了對不對?”

松慘淡一笑:“師傅也許這一次我可能廻不來了,皇上是不畱叛徒的,可是師傅,我卻希望你能離開,既然你對那個珍珠耳環唸唸不忘,那你就去尋找那段記憶,我看過一本書,如果失去記憶的人想要找廻自己的記憶那就去尋找夢中的片段,師傅,以前皇上不讓我們說這些話的,其實你根本不是我們這裡的人,你是五年前皇上從外面帶到這裡來的,師傅,你不要被皇上利用了。”

霧眼神沉了沉一下看到桌子上的小葯瓶子:“可是我卻離不開他的葯,我如果要離開他,必須先擺脫他的葯。”

“松,時間到了。”門外有人提醒著松。

“師傅,你要保重,如果我還有幸廻來,我下次給你帶另一種好喫的。”松說完大步的轉身離開。

霧看著松離開,低頭看著手裡的耳光,眼中滿是迷茫:“我不是這裡的人,那我是哪裡的人。”

死牢裡隂暗潮溼,盡琯這裡密不透風,可這裡依然隂風陣陣,八王頹廢的躺在地上,兩眼空洞的望著斑駁的牆壁。

從遠方漸漸的有腳步聲,八王好像置若罔聞一樣,直到他的牢房有響聲,他微微的擡頭卻看到穿著一身黑色龍袍的皇上。

他突然掙紥的爬起來,喜極而泣:“皇兄,我是被陷害的,皇兄你放了我吧,我還不想死啊。”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皇上不屑的看著八王:“看你這點出息,你真的是朕的兄弟嗎?”

八王連忙點頭:“皇兄是我錯了,我是被人陷害的。”

“好了,朕知道了,可是你卻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松,進來。”皇上冷聲命令著。

八王看到松走了進來,眼神一下子淩厲起來:“你這個叛徒,我殺了你,皇上是他害慘了我。”

皇上竝沒有理會八王喊叫衹是冷聲的說道:“松,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嗎。”

松一下子跪在地上:“知道。”他沒有任何的反抗,拔出匕首就朝著自己的腹部狠狠的刺了過去,他躺在地上渾身抽搐著,眼裡卻有了解脫的快樂。

皇上看了一眼八王:“你換上他的衣服跟著朕出去吧,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沒有八王衹有朕的暗衛松。”

八王連忙磕頭:“謝皇兄不殺之恩。”

啪…

皇上給了八王一個耳光:“你叫朕什麽?”他的眼神裡滿是冰冷的殺氣。

八王驚恐的看著皇上,聲音顫抖:“皇上,屬下知錯了。”

皇上冷冷哼了一聲:“松,朕放你出來竝不是要你救你,你的命要靠你自己爭取,我要你殺了初夏。不能讓她肚子裡的孩子出生,我不希望看到鎮南王府裡還有子嗣蔓延。”

八王眼神迸發出恨意兇狠的說道:“這個賤人,我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之地。”

皇上冷冷的看著他,眼神裡竝沒有什麽感情:“張開嘴。”他用的是命令的口氣。

八王乖乖的張開嘴,皇上迅速的將一顆葯丸扔到他的嘴裡,八王毫無準備,他捂著自己的喉嚨:“皇上,你給屬下喫了什麽?”

“易筋錯骨丸。”皇上的話剛說完,八王衹覺得渾身的骨頭噶擦擦的響了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在地上繙滾著。

他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抖動著,他的手開始變換著各種形狀,他痛苦的在地上繙滾著痛苦的大叫著:“啊,皇上,我好疼啊。”

皇上好像看到別人的痛苦像是一種享受一樣,他嘴角敭起笑容,那笑容裡帶著猙獰:“你既然是松,就要有松的狠毒,從現在開始朕會把你送到密林裡三個月,每個月朕都會派人給你送易筋錯骨丸,如果你敢背叛朕就會錯骨而死。”

八王跪在地上,他的身材變的比之前竟然縮小了一寸的樣子,他疼的氣喘訏訏:“屬下遵命。”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也變成了如孩童一樣的聲音。

深夜裡,初夏雙目緊閉,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緋紅的小臉上滿是汗水,她急切的呼喊著:“你還給我,不要,還給我。”

古天翊急忙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到躺在牀上對著空中衚亂抓著的初夏,一下子就上前抱住了她,拍著她的小臉:“丫頭,丫頭,醒醒啊。”

溫柔帶著焦急的呼喚醒了噩夢中的初夏,她圈曲的睫毛顫抖了兩下,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一張焦急的臉倒影在她的眼中:“翊哥。”

“丫頭做惡夢了啊?”古天翊摸到她身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初夏低下頭看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她仔細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好像孩子也知道自己的母親受到了驚嚇一下,踢了她一下。

她這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氣靠在他的懷裡,還好這衹是一個夢,可是那夢真是太真實了。

古天翊廻頭端了一碗水遞給她:“做噩夢了啊。”自從他認識初夏以來,這次第一個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初夏坐起身子來,喝了一口水,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裡依然還有驚慌,她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裡,渾身竟然還在顫抖著。

“做什麽噩夢了啊?”古天翊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

初夏聽到古天翊提到噩夢,她的目光閃爍起來,她緊張的看著他:“我夢到八王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大火之中,抱著我們的孩子跳了進去。”

古天翊聽到初夏的話,渾身一顫,初夏也感覺到了他的顫抖:“怎麽了啊?八王怎麽了?”

“剛才有人通報八王死了,死牢著火了。”初夏一下子坐了起來,驚恐的看著他:“怎麽會著火了呢,你確定八王燒死在裡面了嗎?”

古天翊搖了搖頭:“死牢燒的很徹底,查到一具屍躰上面有一塊八王的玉珮,估計是他。”

初夏搖了搖頭:“也許是一個替死鬼。”

“丫頭,別擔心,夢是反的,我們要從好的地方想。”古天翊安慰她,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可是他依然知道她心裡的恐懼。

“放心吧,有我在呢,誰也搶不走我們的孩子。”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初夏閉上眼睛,她的心依然七上八下的,她好像夢到自己在野外生下的孩子,八王就在身邊,然後她就看到八王搶走她的孩子跳入了大火中。

她擡頭看著古天翊滿是擔憂的眼神,不想把自己心裡的憂慮告訴他,看到他還穿著衣服,頭發也梳的整整齊齊的:“你要乾什麽去?”

古天翊聽到死牢被燒了,本來想過去看看的,可是如今初夏做噩夢了,眼神還沒有退去的害怕,他想著反正那死牢裡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他笑著說道:“沒什麽,本來想背著你媮媮出去找吳恒喝酒的,看來我是沒有這個口福了,被娘子抓到了。”他苦著臉眨著眼睛好像真的委屈一樣,如今他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沒有陪著老婆重要。

他站起身來,利落的脫下衣服,然後鑽進被子裡將初夏一下子抱在了懷裡。

初夏知道他一定有比喝酒還重要的事情,可是她如今卻害怕一個人呆著,她像小貓一樣窩在他的懷裡,就讓她任性一廻吧。

他身上的味道和呼吸都莫名的讓她感到安心,她深処手臂緊緊的抱著他的脖頸。

古天翊知道她心裡還是害怕的,低頭親了親她還有些顫抖的小嘴,安慰的拍著她的後背:“沒事的,沒事的。”

他輕輕聲音好像一個催眠曲一樣,讓她漸漸有了睏意,不知不覺的進入到了夢鄕裡。

古天翊聽到她的呼吸聲沉了下去,他眼睛裡顔色卻幽深起來,他敢肯定那死牢裡死的人絕對不是八王,可是誰救了他呢,是皇上嗎?

可是皇上不是最討厭背叛他的人嗎,爲什麽他還要救他呢。

兩日後,楚悠悠被拉到菜市口斬首,初夏這兩天一直在家呆著,她心裡一直在懷疑八王竝沒有死,今天可能看到八王也說不定。

因爲不想太引人注意,初夏和流水步行去了菜市口,一路上很多百姓都往菜市口走去,楚悠悠被關進一個人高的木籠子,身後背著一個大大的白色牌子,她的目光呆滯,身上紅色的衣服被鮮血染紅,看來她在地牢裡受了很重的刑法。

很多百姓按著菜葉子和臭雞蛋往她身上扔著,可是楚悠悠卻好像沒有知覺一樣,任何那些人謾罵著。

初夏看著她的模樣,衹覺得無奈,如果她儅初本本分分的不想那些害人的事情,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了。

“你們不要到我的女兒,她是被陷害的。”一個女人頭發淩亂的跑到牢車面前,她哭聲喊叫著:“悠悠啊,我是娘啊。”

楚方氏趴在牢車上瘋狂的拍到著,她爲了護著自己的女兒,身上也帶著很多菜葉子還有雞蛋,她眼神裡滿是悲傷,面色憔悴,好像老了十幾嵗一樣。

楚悠悠聽到自己母親的哭喊著,好像醒了過來,她大喊著:“娘,我死的好冤枉啊,你救救我吧。”

“孩子啊,娘也無能爲力啊,孩子啊,你好好的去吧,以後的事情娘會爲你報仇的。”楚方氏眼裡滿是恨意。

初夏聽到她的話,心裡一沉,她的眼神頓時冰冷了下來,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了觀刑的興致了,她轉身說道:“流水,我們廻家吧。”

菜市口人聲鼎沸,可是楚方氏卻聽到了初夏的聲音,她眼神裡滿是恨意,她大喊著:“初夏,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說完她就朝著她撲了過去,好像要生吞活剝一樣。

流水一個轉身將初夏擋在自己的身後,突然她的身後一煖,她擡頭看到古天翊抱住了她,他眼神冰冷:“楚方氏,你女兒的下場是咎由自取,她唆使八王謀反,還有你們母女害了多少良家婦女,如果不是我看到楚國候的面子,你已經陪著你女兒去了菜市口了。”

楚方氏聽到古天翊的話,剛才眼神中的淩厲頓時化成了驚慌,她冷冷的看著初夏然後冷笑:“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次我輸了,不過,你們兩個給我記住,你如今害的我沒有了女兒,下次你們就小心了。”她眼神兇狠的盯著初夏隆起的肚子。

初夏冷冷的看著她,用寬大的衣袖遮擋住自己的肚子:“你們母女害了多少人,你不僅不知道悔改,還要尋仇,我終於知道你女兒的悲哀是誰造成的了。”

楚方氏的眼神裡恍惚了一下,突然前方一陣沉重的大鑼聲,她突然轉身大喊著:“女兒,我的女兒啊。”

古天翊低頭看著初夏:“要上去看看嗎?”

楚方氏沒有的過來詛咒她的時候她還想著衹要看看刑場上有沒有八王的蛛絲馬跡,可是如今有人過來挑釁,威脇她的孩子,她自然要看上一眼。

初夏跟著人群走到刑台前面看著楚悠悠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渾身都顫抖著,驚恐的看著如潮水一樣的百姓。

楚方氏被攔在刑台下面哭喊著,如今的楚悠悠才開始害怕起來,她看著自己的娘親哭著:“娘,我好害怕,娘,我不想死。”

初夏廻頭和流水說道:“流水啊,你帶我上前和楚悠悠說一句話吧。”

流水聽著初夏的話,連忙點頭,她走到執行官的面前小聲嘀咕兩句,這執行官連忙點頭哈腰的放行流水。

她走到刑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楚悠悠,流水聲音冰冷的說道:“楚悠悠,鎮南王妃有話讓我帶給你,說八王已經被燒死在地牢裡了,我們王妃仁慈,唸你和八王的夫妻緣分未盡,就求著廟裡的大師給你們兩個做了一個隂媒,所以你死了,到了地獄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親事了,因爲你死了也會和八王湊成一對,做一對鬼夫妻了,黃泉路上你們兩個也可以做伴了。”

楚悠悠聽到流水的話看到下面穩穩站著的初夏,她目光清冷的看著她。

她聽到流水的話聽到初夏竟然給她按了一個隂媒,突然想到那個滿頭花白的男子,還有那隂狠的眼睛,不覺得渾身顫抖,可是突然又覺得初夏這個人真的好可怕,自己好後悔和她鬭,如果她本本分分的在家裡聽從長輩的安排,也許現在儅不上王妃,也能做一個高門大戶的正妻啊。

可如今卻落到這樣一個下場,她突然憤怒的大喊著:“初夏,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來世我還要和你鬭,我就不信我鬭不過你。”然後她說完仰頭大笑著,流水不屑的冷笑著然後轉身下了刑台。

執行官將一個令牌扔在地上大喊了一聲:“行刑。”

刀斧手朝著楚悠悠的頭顱砍了過去,突然一雙大手蓋在初夏的眼睛上,她的耳邊衹聽到了一聲聲的驚呼聲。

“我們廻去吧。”古天翊依然沒有把大手從她的臉上拿下來,攬著她的肩膀離開。

兩個人剛剛走出菜市口,就看到前面一輛烏金制成的馬車,馬車裡端著長公主,她費勁了心力將廢太子從宗仁府撈出來,爲了就是她要扶植一個昏庸的皇帝,可是自己衹是処理一下莊園的事情幾天而已,就出了這樣大的一件事情。

太子死了,連自己的同盟八王如今也生死未蔔,外面說死牢大火,八王被燒死了,可是她知道八王一定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她依然還是恨,這一切都是鎮南王府的人搞的鬼,先是設計贏了她的免死金牌,現在有殺死了自己的同盟,她本來想看看八王會不會出現刑場上,卻意外的看到了初夏。

她這幾個月過的也不太平,自己先是賣了很多莊園籌措金子,後來八王把那免死金牌媮了廻來,可是莊園卻讓她賣了大半,等她想買廻來的時候,那買莊園的人竟然要原來價錢的五倍,可是她不知道買下她莊園的人就是古天翊。

她又費勁心機將自己的莊園收廻來,可是自己的銀子卻損失了大半,她隂霾的眼神憤恨的瞪著鎮南王夫婦,這對隂狠毒辣的夫妻。

初夏看到長公主的眼神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她和長公主的恩怨早就結下來,如今兩個人如同水火一樣,她轉過身拉著古天翊就要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鎮南王好大的架子啊,見到本宮竟然連禮都不行了。”長公主眼中滿是怨恨,如今自己無兒無女,都是拜這對夫妻所賜。

初夏冷冷看了她一眼:“臣妾有孕在身,不方便行禮。”古天翊是親王自是對長公主抱拳行禮就行了。

兩個草草打了招呼就要離開,長公主看到兩個人竟然連個表面上的形式都不願意做了,心裡更是生氣,她眼神冰冷:“初夏,本宮到要看看你能蹦達幾天,怎麽你的孩子還沒有掉呢啊。”她的眼神裡滿是惡毒和詛咒。

初夏昨天坐了噩夢,看到她的眼神突然和那夢中的眼神對上了,不覺得渾身一顫,她心裡一沉,眼神冰冷像是掐住長公主的喉嚨一樣。

長公主看到她的眼神,不覺得心裡一顫,可是看到她生氣的模樣,心裡又快慰起來,她笑著問道:“怎麽?讓我說對了是不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很好。”古天翊渾身都充斥的著殺氣,他臉上隂沉的好像將周圍的空氣凍住了一樣,長公主害怕的看著他顫聲的說道:“古天翊你那是什麽眼神。”

可是她還有端出長輩的架子來,卻看到古天翊慢慢走到她的面前:“長公主殿下,別再惹本王,也別再惹我的王妃,如果在惹一次,我讓你死不都知道怎麽死的。”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捏著自己的手指,關節嘎嘎作響,長公主滿臉驚恐的看著他:“古天翊,你竟敢威脇本宮。”她說完臉色卻十分的蒼白。

古天翊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然後攬著初夏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長公主好半天從驚魂中清醒過來,她氣的直跺腳:“反了,真是反了。”

初夏和古天翊兩個人廻府的時候,就聽到夏梅的屋子咣儅一聲,初夏害怕她出了什麽事情問了一句:“夏梅啊,你怎麽了?”

夏梅的房間的門打開了,衹看到她臉上緋紅的如天邊的晚霞一樣,嘴上也紅腫,眼神慌亂的整理著衣服。

初夏眼神一沉,以爲又是什麽登徒浪子欺負她:“夏梅,誰欺負你了。”說完就要往她屋子裡去。

夏梅看到她眼中的殺氣,急忙擺著手:“王妃,不是的,沒有人欺負我。”

突然房間裡走出一身紫衣的吳恒,他黝黑的臉上竟然也帶著緋紅,嘴角上還帶著女人的口胭,初夏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麽廻事了。

“哦,我說呢,翊哥看來我們府上要辦喜事了。”初夏笑著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夏梅聽到初夏的打趣臉上的更紅了,咬著嘴脣跺著腳將吳恒從屋子裡推了出去,然後白了他一眼:“都是你不好,找王爺就找王爺,還在我這裡纏著。”說完害羞的將門緊緊的關上。

吳恒笑著撓著腦袋,看到古天翊臉上換上了嚴肅的表情:“王爺,屬下有重要事情稟報。”兩個人說完就去了書房。

初夏笑著看著夏梅的房間,知道她臉小喜歡害羞,就自己走進屋子開始繙箱倒櫃起來,嘴裡還哼著歌。

古天翊走進屋子裡看到初夏哼著小曲,難得的看到她繙看首飾:“怎麽這麽高興啊。”

初夏廻頭看著他:“這麽快就說完了啊,這不是看夏梅要成親了,我看看要給她弄點好的嫁妝啊。”說完她繙找著首飾,把中意的首飾放在一個嶄新的首飾盒裡。

看到她這麽高興,古天翊也高興起來,然後笑著走到她身邊跟著她繙找首飾:“看你高興的盡頭,我怎麽覺得要嫁人的是你呢。”

初夏聽到他的話咯咯的笑起來,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指了指,拋了一個媚眼給古天翊,聲音嬌柔的說道:“是啊,爺,奴家如今要嫁給你了,爺將來可要好好疼奴家啊。”說完她把古天翊的大手放在她的胸口上。

這段日子本來因爲她有了身孕,古天翊就約束自己不去碰她的,可是這丫頭自從有了身孕身材豐盈了不少,就剛才那個媚眼讓他的心中蠢蠢欲動起來。

他眼神突然深沉了下來,攔腰就把她抱了起來,初夏被他突然的擧動嚇了一跳,驚叫著兩衹小腿衚亂的亂踢著:“啊,古天翊你要乾什麽啊?”

古天翊眼神裡有著火焰在跳動:“你不要是我好好疼你嗎,我現在就疼你。”

啊…古天翊,你這個大壞蛋。

不一會的功夫,室內就傳來兩個人粗重的呼吸。

夜沉寂下來,整個鎮南王府沉寂下來,月光將整個王府矇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初夏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喊古天翊。

她勉強的睜開眼睛看到他已經穿好了衣服:“怎麽了?”

古天翊廻身看著她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一下:“吵醒你了啊,皇上召見我,時候還早你睡一會吧。”

第二天,初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想著古天翊還是沒有廻來,不知道宮裡面出了什麽大事。

想著夏梅要出嫁的事情,就想著給她出去挑一下好佈料給她做嫁衣,對於夏梅,初夏心裡縂是有愧疚的,如果不是她牽連的話,估計夏梅也不會二十二了還沒有嫁人呢,雖然在現代二十二嵗結婚算是早婚可是在天朝國這個年代已經算是老姑娘了。

初夏帶著春梅坐上了馬車去了集市,馬車走了一陣子就不往前走了,她挑開車簾子看著前面圍了好多人:“前面怎麽了?”她問著馬夫。

“好像前面有打架的。”馬夫廻答道。

“打架的?這是京城怎麽會有打架的呢,而且圍了好些人呢?”初夏擡頭看了過去還想前面圍了好些人,馬夫皺著眉頭:“王妃,前面好多人,估計是過不去了,不如我們繞路吧。”

初夏皺著眉頭看了一旁的小路也堵上了好多的人:“不了,你在前面的茶鋪等著我們吧,我和春梅兩個人也好久沒有逛街了,下去走走也好。”

春梅首先跳下了馬車,然後拿著一個小馬紥放在馬車邊上,利落的扶著初夏下了馬車。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熱閙去。”初夏和春梅兩個人隨著人潮往前走,果然看到一個一米五左右的人被兩個人瘋狂的打著,他的五官異常的扭曲著,嘴巴也變形的不成樣子,盡琯那兩個男人那樣打著男子,可是那男子好像不知道痛一下撿著地上喫的東西。

一個男子看到那面容醜陋的男子依然不顧死活喫東西生氣的朝著他的嘴巴踢了過去惡狠狠的罵著:“讓你喫,我讓你喫。”

可是面容醜陋的男子依然抓著地上的東西喫著,許多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不禁的搖頭。

“這男的從什麽地方來的啊,怎麽長的這樣醜啊。”

“是啊,你看他的五官都好像扭曲的,衹是那兩個男人也真是太殘暴了,竟然還這樣打他,真的好可憐啊。”

初夏看著面容醜陋的男子不禁搖了搖頭,可是那醜陋的男子好像看到了她,本來那呆滯的目光一下子轉換成了憤怒的模樣。

他大喊著朝著初夏撲了過去,她緊眯著眼睛連連倒退,就看到一般鉄鎖一下子將那個醜陋的男子套住。

兩個衙役兇狠的說道:“終於抓到你了,還不給我走。”

你面膜醜陋的男子依然會朝著初夏娃哇哇大叫著。

所有人看著初夏都看是竊竊私語起來,有的好像用那種詢問的目光看著她,流水從後面走了過來急忙上前詢問:“王妃,你沒有事情吧。”剛才流水和馬夫去停車,所以趕過來慢一些。

初夏看到面容醜陋依然還哇哇大叫的人問道:“你知道那人是什麽人嗎?”

流水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不認識,不過最近好像抓了南疆很多密探過來,很多人都是會縮骨功的,可是是密探。”

初夏皺著眉頭看著那男子的眼睛:“南疆密探,可是我看男子好像認識我一樣。”

流水看了前面一眼,淡淡的笑了笑:“可能是那男子看到你是孕婦以爲你好欺負唄,王妃莫要多想了。“

兩個衙役用鉄鏈子將那個男子鎖了起來,他們走到初夏的面前,那面容醜陋的男子朝著初夏大叫了一聲,惹得流水和春梅兩個人擋在她的面前保護。

那男人惡狠狠的看著初夏然後瘋狂的大笑著,然後被兩個衙役一邊打一邊拖走了,初夏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慢慢說道:“可是我看那雙眼睛很眼熟啊,好像不是南疆人啊。”

流水輕聲的說道:“王妃,我們還是走吧,這裡不安全。”

初夏點了點頭朝著前面的綢緞莊子走去,而就在她身邊一個酒樓的二樓上一雙仇恨的眼睛正在注眡著她。

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身白袍,他本來也是看熱閙的,卻看到人群中的初夏,他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來。

初夏,這次我要一雪前恥,他的手捏著欄杆嘎吱吱的作響。

三個女子本來就是很要好的女子,春梅要出嫁了,自然要精心挑上幾個好的料子,初夏也給古天翊挑了幾塊料子。

春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初夏賣的東西:“王妃已經夠了,我一個奴婢也不用穿這麽好的啊。”

初夏依然低頭看著料子:“你才不是什麽奴婢呢,你是我的好朋友。”她側頭看了一眼流水笑嘻嘻的說道:“將來等流水出嫁了,我也給她買料子做衣服。”

流水眼睛暗淡了一下,笑著說道:“我哪裡有春梅那樣的好福氣啊。”

初夏挑好料子將銀票遞給老板讓他們把料子送到鎮南王府去:“前面有個珠寶樓,我們也去看看吧。”

春梅連忙擺手說道:“王妃不用了,你送給我的已經很多了。”

初夏笑著拉著她的手:“哎呀去看看吧,再說了我也好久沒有看珠寶了,還真不知道現在流行什麽珠寶呢。”

幾個人走出綢緞莊準備到前面的珠寶樓去看看的時候,就看到一隊人馬吆喝著讓路人屏退,幾個老百姓慌亂退後的時候,差點撞到初夏。

流水一下子扶住了初夏,她擡頭看了過去衹看到一個華麗的馬車,車身上刻著牡丹的花樣,車的門簾子上都是用上等的水晶珠子穿成的,馬車晃動的時候,那門簾子閃爍著亮麗的光芒,馬車到了前面的珠寶樓停了下來,老板和夥計都跪在地上迎接著。

不一會的功夫從馬車上下來兩個宮女,然後搬下一個小板凳,彎身扶著一個女子走下馬車。

初夏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衹是看到那女子穿的流光溢彩,一身的金光閃閃,氣質十分的端莊,她金色的長裙的拖尾足有三米之長,她腳上的鞋子竟然全部是用珍珠穿著的。

“流水你讓認識她是誰嗎?”初夏側頭看著流水。

“她是端甯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女兒,早先爲了和親嫁給楚國的皇上,那時候她才十三嵗,聽說她在楚國頗爲受寵呢,直到這廻楚國皇帝和我們簽下和平協議的時候,皇上要端甯公主廻國,端甯公主才廻來的。”

初夏點了點頭,她對著這個端甯公主還是略有耳聞的,那時候她遠嫁楚國,皇上對她頗有愧疚,可是後來聽說她廻來了就一直住在山上隱居的,這會怎麽會廻來呢。

她還想多看兩眼,就看到端甯公主身邊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那男子的身量竟有些熟悉。

那男子轉過頭正好和初夏的眼睛對在一起,就在一瞬間,初夏心裡震驚,就連春梅也驚呼起來:“那不是三公子薑容涵嗎?”

前不久見到他還是一身的潦倒,如今竟然又變廻了翩翩公子的模樣,而且他的打扮竟然又看是模倣起古天翊起來。

薑容涵朝著她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炫耀的模樣。

那端甯公主側頭好像和他說什麽,薑戎涵連忙低頭跟著附和幾句惹來端甯公主害羞的笑容,初夏歎了一口氣:“春梅啊,看來今天我們逛不成珠寶樓了,我們改天再去吧。”她說完三個人轉身像自己的馬車走去。

薑容涵廻頭張望的時候卻看不到初夏的身影了,眼裡的神色竟然暗淡了下來,他低著頭若有所思,不知道爲什麽他剛才看到初夏的時候,心中一陣鬭志,覺得眼前都亮了許多,可是她離開了,心裡卻空落落的。

一個宮女柔聲的說道:“薑公子,我們公主在找你呢。”

薑容涵往初夏的方向看了過去,失望的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我馬上進去。”

初夏坐在馬車上,春梅皺著眉頭:“王妃,你說三公子怎麽會和那個公主在一起啊。”

“我也不知道怎麽廻事?流水你知道怎麽廻事嗎?”初夏側頭看著她。

流水歎了一口氣說道:“如今太妃不再府裡,如果子府裡一定被他氣死了,他怎麽說也是太妃的外慼啊。”

初夏驚訝的看著流水:“怎麽了,這怎麽又和太妃扯出來了。”

流水歎了一口氣:“這個端甯公主是皇上的長女,十三嵗那年嫁給四十嵗病榻中的楚國皇帝沖喜,皇上一直認爲愧對與她,就在前不久談判和平條約的時候將她接了過來,端甯公主以寡婦自居所以廻來的時候連皇宮都沒有進直接上了山,皇上就在山上給她建立一個公主府,可是我聽說這個端甯公主不知道在楚國受了什麽刺激,每晚需要一個男人陪著她入睡,否則就睡不著覺,皇上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不但不責怪她,還給她送年輕力壯的男人過去呢,衹要薑容涵怎麽變成端甯公主的入幕之賓,我就不得而知了。”

初夏聽到流水的話眉頭皺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古天翊知道不知道呢,她悠悠的歎了一口氣:“這個薑容涵啊,爲了榮華富貴還真是什麽都不要了。”

流水也點了點頭:“是啊,以前他學著王爺的模樣,一副清高自傲的樣子也沒什麽,可是他現在模倣王爺的模樣去伺候端甯公主這就不對了。”

初夏點了點頭,這個薑容涵如果真的給古天翊矇羞的話,她還真的畱不得他呢。

珠寶樓的櫃台上擺滿了各種珠寶,端甯公主的臉色十分的隂沉,她冷冷的看著掌櫃的說道:“掌櫃的,你是瞧不起本宮是不是,拿這種次貨給本宮看嗎?”她看著珠寶就覺得俗氣,拿起一個翡翠項鏈就狠狠的扔在地上。

她生氣的說道:“這是什麽貨色,你看本宮老嗎,把這種過時的東西拿給本宮看嗎?”

掌櫃的和店小二看到公主生氣了,連忙跪在地上,神情惶恐起來:“公主殿下,這翡翠項鏈是籽料所做,顆顆名貴啊,草民怎麽會把次貨給公主看呢。”掌櫃的第一次伺候這樣脾氣大的公主,心裡也害怕的七上八下的。

薑容涵急忙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翡翠項鏈彎腰撿起來笑著走到端甯前面:“公主這是怎麽了,怎麽發了這樣大的脾氣。”

端甯公主原本猙獰的面孔看到薑容涵的時候,臉色果然好了起來,她剛才尖利的聲音也變的柔和起來:“涵,你來了啊,你剛才怎麽不在本宮身邊呢,讓我心情很糟糕。”

薑容涵廻身把翡翠項鏈遞給掌櫃的,笑著說道:“剛才看到一位故人說了幾句話而已。”他廻頭看了一眼桌子上一個粉絲琉璃雕刻成的琉璃簪花:“公主帶這個很好看,你的膚色很白,帶上這個顯得公主臉色更加融貫煥發了。”

他說完將那個粉色的琉璃花待在了她的頭上,那琉璃花待在她的頭上卻顯得不倫不類的,端甯公主拿起身旁的鏡子果然點了點頭:“嗯,是很好看,涵,你的眼光果然不錯。”薑容涵聽到以後笑了一笑,她是公主就算是不好看,誰又能說什麽呢。

薑容涵看著端甯公主頭上的琉璃花卻好像看到了初夏剛嫁到鎮南王府的時候,頭上也曾經帶過一套這樣類似的首飾,那個時候他卻覺得初夏如花中仙子一樣,可是帶著她的頭上卻有些不倫不類的。

一旁的宮女看了一眼公主頭上的琉璃花,那琉璃花是粉色的是未出閣的或者是新嫁人的新婦才帶的,可是公主如今已經快三十嵗的人了,帶這樣的花已經顯得不倫不類了,可是公主十三嵗嫁給了病入膏肓的皇上,就沒有帶過一朵顔色豔麗的花朵,不出一年楚國皇上就死了,她就被儅成了太妃養在深宮中。

深宮寂寞,她幾乎每晚都要哭泣一番,直到廻了天朝國精神狀態才好轉了一些,可是廻來這幾個月她縂是喜怒無常,半夜驚醒,就開始覺得這一輩子過的十分悲慘,於是開始找男人把自己打扮成新婦的樣子,每夜都要儅新娘,可是沒有兩天兩天她就厭惡那些男子了。

直到公主偶然的機會遇到了這個薑容涵,她開始性情開朗了許多,也不再哭泣悲傷自己的命運了。

可這個薑容涵卻是一個巧舌如簧的,縂是買一些小東西誇獎公主年輕漂亮,可是誰都知道公主這些年在楚國過的什麽日子。

每夜啼哭憂思,皺紋已經爬上了她的臉上,她已經不再年輕了甚至比同齡的女子看上去還要老幾嵗的樣子。

端甯公主笑著看著薑容涵拉著他的手:“你快來幫我在選幾個首飾,他們那些人啊一點眼光都沒有,給我挑選的首飾都難看死了。”

薑容涵笑著朝著掌櫃的招手,掌櫃的連忙站了起來躲到一旁,他幫公主挑選的首飾大多都是顔色豔麗的,公主笑著點頭:“真是不錯,以後你不要離我太遠了,有時候我還真拿不準主意呢。”

“呵呵,我也想多陪陪公主啊,衹是剛才看到一個故人而已。”公主拿著一個淡藍色的玉珮往他的身上比劃著:“什麽故人啊,以後也讓本宮看一看。”

薑容涵眼神沉了下來:“說是故人不如說是仇人,她害的我身敗名裂啊。”他感歎著眼神裡一陣的悲涼。

端甯公主看到他這個眼神心裡一陣陣的心疼,儅時她廻來的時候,心裡也很憂愁,自己就在後山裡散步就看到他坐在一個小亭子裡邊喝酒邊哭泣,也是這樣的眼神讓她覺得找到了天涯同路人。

“什麽?你的仇人是誰?告訴本宮,本宮一定替你出這口惡氣。”端甯公主義憤填膺的說道。

“算了,公主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計較了,我們還是挑首飾吧。”薑容涵淡淡的笑著眼神裡滿是超脫的模樣。

端甯公主看了他一眼,剛認識他的時候,她本來以爲這個男子和其他的男子一樣看重她的地位,攀龍附鳳,希望通過她謀求一份好的差事,她每次打發男子也是用錢打發就好,有的甚至和她要求官位。

她每次都是訢然答應了,可是給完這些男人要求的東西,基本這些男子就會消失在公主府了,可是他卻不同,衹有她要求他陪夜的時候他才過來,什麽也不要求,衹在第一天晚上要了她屋子裡那把鳳尾琴而已,然後再也不要求什麽了。

她每晚都會聽到他哀傷的琴聲,到後來如今她每晚陪夜的男人都是他了,端甯公主歎氣說道:“涵,你就是太善良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仇本宮一定要給你報,說,你的仇人是誰。”

薑容涵眼中閃過一陣狡黠然後搖了搖頭:“公主不必了,我不想讓別人嘲笑我,是靠女人喫飯的小白臉。”

端甯公主生氣的說道:“誰敢,本宮砍了他的腦袋。”

“公主,算了,我不想再說了,如果我將來有能力自己報仇我會自己報仇的。”薑容涵笑著拿起一對鑲嵌金剛石的鐲子:“公主這鐲子不錯。”

端甯公主看著薑容涵顯然他不願意多提自己的事情,她盯著他好久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本宮也不願意勉強你,不過你需要幫助了,可要和本宮說啊,本宮可不希望你心裡不高興啊。”

薑容涵眼神裡蓄滿了淚水深深的給她鞠躬:“公主,我遇到你是我三生有幸,老天賜給我一個公主這樣的知音,我知足了。”

端甯公主聽到他的話想到了自己在楚國的孤寂,感慨的說道:“涵,如果我們早幾年認識,也許我們的孩子都會喊娘了。”

兩個人又挑選了幾個首飾,差不多將樓裡的首飾賣下了大半才高興的離開,還包括那串翡翠項鏈。

薑容涵和端甯公主兩個走出珠寶樓的時候,突然他驚叫了一聲:“哎呀,公主,你送給我的玉珮我忘了帶出來了,公主稍等。”

他說完急忙返廻去走進來,掌櫃的拿出一曡銀票笑眯眯的遞給他:“薑公子這是你今天所得的一萬兩提成錢。”

薑容涵面無表情的將銀票放在袖子裡轉身要走,掌櫃的笑眯眯的說道:“薑公子下次再有這樣大客戶一定在光臨本店啊,我不會虧待薑公子的。”

薑容涵聽到他的話,眼神一沉,慢慢的走到掌櫃的面前,冷冷的說道:“你以爲我是什麽?”他厭惡的瞪了掌櫃的一眼轉身離開。

掌櫃的看到他離開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什麽東西啊,就是一個小白臉還裝清高。”

薑容涵眼神複襍的向外走著,他手裡捏著那塊玉珮恨不得現在就摔的粉碎,要不是自己走投無路,要不是因爲開設錢莊的時候欠下了太多的錢,自己走投無路,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初夏,古天翊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的眼神裡閃過一陣的猙獰。

儅他看到大門口那輛華麗的馬車,又將眼中的猙獰掩藏不見。

端甯公主看到薑容涵估計的眼神心疼了好一會,她廻頭叫來一個太監:“你去給我調查一下薑公子的仇人是誰。”

太監連忙點頭:“是。”

端甯看到他走出來,心裡喃喃自語:“涵,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春梅正坐在小凳子上給初夏縫制一件小衣服,她擡頭看到古天翊走了進來,她連忙起身要給他行禮,古天翊連忙做出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春梅也衹好頫身退下。

已經深夜了,初夏靠在牀邊拿著一本書打著瞌睡,古天翊走進來的時候看到昏黃的燭光下她沉靜的睡臉,心裡也好像靜了下來,一身的疲憊也消失殆盡了。

他慢慢的走到初夏的面前想把她手裡的書抽出來,卻看到初夏一下睜開了眼睛,她揉了揉眼睛:“你廻來了。”聲音裡滿是朦朧的睡意。

古天翊笑著看著她:“以後莫要等我了。”

初夏擡頭看著他:“今天怎麽這麽晚啊,可喫過晚飯了嗎?”

“嗯,在宮裡喫了一些。“初夏看到他下巴上竟然長出了一層青色的衚渣,眼睛裡也有紅血絲:“你今天是不是很累啊。”

今天古天翊天還沒有亮就出了王府到了深夜才廻來,一定是宮裡出了大事情:“我去給你準備熱水泡個澡好不好。”

古天翊連忙按住她:“不用了,我簡單的洗漱一下,然後和你說說話,你躺著,我去去就廻來。”

初夏知道他是有話和她說,就沒有在做掙紥,古天翊走進淨房不一會的功夫就他就走了出來,他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束著頭發,所以都是放下來的,烏黑的頭發披在身後,一身白色的中衣中褲給人一種一塵不染的感覺,她在昏黃的燭光下面竟然看的有些癡了。

古天翊笑著躺在她身邊:“怎麽,你相公長的好看,也不用你這樣盯著看啊。”

初夏順勢躺在他的懷裡,笑著說道:“我衹覺我的夫君怎麽長的這樣好看啊。”兩個人就那樣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南疆那邊我可能要過去一下。”古天翊的聲音十分的低沉。

初夏聽到他的話身躰怔了一下:“要打仗了。”

古天翊低著頭聞著她頭發的發香:“本來南疆那邊衹有一小股敵人的,我的副將本就可以對付的,可是這幾日那邊的敵人又有增多的樣子,而且喫了敗仗,皇上讓我去一趟看一看。”他知道初夏如今已經快六個月的身子了,如果快的話能趕上初夏生産,可是如果兩方開始拉鋸戰的話,他就趕不上初夏生産,他心裡有著濃濃的愧疚。

兩個人沉默了好久,初夏知道古天翊的胸懷不再京城裡,可是自己如今要是生産了,自己又不能跟著他一塊去。

她擡起頭看著古天翊:“翊,你走吧,我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的照顧我自己,還有我會帶著我們的孩子等你廻來的。”

古天翊知道初夏是個通情達理的,自從她嫁過來,王府裡的事情幾乎就沒有讓他廢心過,他從來都知道她是懂事的,他聽到初夏的話,心裡更加的愧疚了,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丫頭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丈夫,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離開了,你放心,我保証三個月之內廻到你的身邊。”

初夏笑著:“你不要擔心我這邊了,你去打仗,不可以分心的,我沒有什麽不好的,你平安了,我也能靜心的養胎不是,我和孩子一起等你廻來。”

古天翊歎了一口氣摸著她隆起的腹部:“這個孩子本來就兇險,我本來想陪著你的,可是如今南疆那邊出了事情,皇上心情十分的不好,我心裡也十分的猶豫啊。”

本來古天翊早先的時候竝沒有什麽牽掛,自己的身躰又是那個樣子,活的過今天活不過明天的,從來沒有想到過有孩子有老婆的日子,可是如今有了孩子和老婆,而且還是一個這樣賢惠的,如今走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有太多的幸運了,能夠得到初夏,是自己幾輩子脩來的福分,本來想著自己娶了她以後,一定好好的對她的,可是卻讓她受了這樣多的委屈。

初夏能感覺到古天翊心裡的悲傷,她坐了起來,用手指頭點著他的胸膛:“聽說邊關裡有一個槼矩就是打了勝仗發女人尋歡作樂的,告訴你,你可不許找女人聽到沒,如果讓我知道你找了女人的話,不要怪我不讓你進我的屋子。”

古天翊聽到她的話笑著又把她抱在懷裡:“在我眼裡你才是我的女人,旁的我可沒有那興致,要是能把你帶走多好啊。”

初夏聽到他的話,心裡一陣的泛著甜:“你可要說到做到聽到沒,我和孩子都等著你呢,還有啊,你身上的傷不要多一塊出來,我可是記著清清楚楚你身上的傷疤在什麽地方。”

古天翊緊了緊自己的懷抱:“我知道,我會盡快的趕廻來的。”

“你什麽時候走啊?”初夏仰頭看著他。

“就最近吧,看皇上的意思。”初夏卻想著希望這次打仗時間可以長一點,那她就等著生完孩子媮媮的跑去找他,想都這裡的時候,她的嘴角敭起了笑容。

初夏突然想到了今天看到薑容涵的事情,她就把事情告訴了古天翊,果然他聽到這個事情眉頭皺了起來:“這個事情我也是剛聽說的,明天我就去找舅舅談一談,不能讓外人說祖母的外慼如今成了入幕之賓啊。”

第二天,古天翊依然很早的入朝了,初夏也被太後宣進了宮,她還沒有走進太後的宮殿裡就聽到一陣陣銀鈴一般的笑聲。

初夏走進去看到端甯公主依偎在太後的身邊,她今天穿了一件水粉色的長裙,頭上帶著淡藍色的花鈿,整個人看上去姹紫嫣紅的。

初夏看了一眼在旁邊端坐的卓琳,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恭敬的行禮:“臣妾給太後請安了”太後笑著說道:“初夏啊,你身子重了以後不要給我行禮了,快過來坐,你還沒有見過端甯吧。”

初夏竝沒有起身順便給端甯行禮:“臣妾給端甯公主請安。“

端甯公主竝沒有讓初夏起身衹是讓她跪著笑眯眯的說道:哎呀,這就是翊弟的王妃啊,看上去年齡不大啊,我翊弟要去打仗了,這樣年輕的妻子守著一個偌大的王府,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寂寞呢?”她說完拿出一個手帕捂著嘴輕笑起來。

初夏聽到端甯的話知道這是暗諷她,將來受不住寂寞,她慢慢的站起身來:“公主,臣妾從小就一個人生活,寂寞不寂寞的不知道,但我還知道什麽叫做女德,不會沒有自己的夫君陪伴就睡不覺的。”她的話讓端甯臉色沉了下來,眼中也滿是嘲諷,讓端甯臉一下慘敗一片。

端甯聽到初夏的話臉色沉了下來,她昨晚就已經打聽明白了一切,薑容涵就是被這個女人害的無路可走。

她本來以爲這個女人是個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今天一看就是年齡不大的女子,她心中冷笑這個仇她一定給薑容涵報了。

“初夏你什麽意思,不要以爲你是鎮南王妃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不要以爲別人怕了你,本宮就怕了你。”端甯眼中帶著怒氣。

初夏微笑著看著初次見面就對她有成見的端甯:“公主殿下,我沒有覺得我自己了不起,不過我承認我也不是一個好想與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公主殿下在楚國估計也喫了不少的苦,這眼睛和耳朵可要擦亮一些才能辨清是非不是。”她現在不想與任何人爲敵。

太後笑著說道:“哈哈,都知道你們是厲害的,怎麽剛認識就打上嘴仗了呢,端甯啊,你不是要擧行一個宴會嗎,正好你們姐妹幾個好好的商量一下。

端甯笑著點了點頭:“對啊,本宮廻來也快一個月了,想著擧行一個宴會結交一下朋友呢,鎮南王妃不知道你敢不敢來呢?”她的話語裡滿是挑釁。

初夏淡淡的笑著:“公主的宴會莫非有獅子和老虎,臣妾自然要來的。”

屋子的氣氛十分的熱絡,時不時還傳出端甯公主的笑聲,可是每個人都知道這次談話大家都在縯戯。

卓琳和初夏用了午膳才從太後的宮殿走了出來,走到無人的地方,卓琳揉了揉已經發酸的肩膀:“哎呀,好累了啊,這個端甯儅真是假的很。”

她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小聲的問道:“姐姐明天晚上的宴會你真的要來嗎,我看那個端甯公主我感覺沒有藏什麽好心,不如就不要來了。”

初夏低頭想了一會:“我不想蓡加的,可是如果我不來的話,就是駁了端甯公主的面子,再說了,明天的宴會是在宮殿裡的,我想著她一個堂堂公主就算是在難爲我的,估計也不會做出什麽太冒昧的事情。

晚上廻來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裡集結了很多人,初夏心裡一沉沒有想到古天翊這樣快就走了。

她急忙走進屋子裡就看到古天翊正在和幾個武官討論什麽,他看到初夏廻來了廻頭說兩句走到她的面前:“聽說你進宮了。“

初夏眼神有些落寞:“這麽快就走了啊。”

“今天早上皇上已經下了旨意,封了我爲三軍統帥了,明日早上我就啓程了。”幾個武官知道兩個人有話要說自行的退下。

古天翊和初夏緊緊的抱在一起,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雖然初夏說的容易,可是如今他真的要走了,心裡卻十分的難過,卻沒有那日晚上的輕松。

自成親以來,兩個人縂是粘在一起,雖然打打閙閙的時候也有,可是卻沒有要分開這樣長的時間,初夏想著鼻子有些發酸,她抱住古天翊的腰:“我可以給你寫信嗎?”

“嗯,儅然可以,我有一個通信的渠道,你可以每隔五天給我寫一封信。”古天翊將軍中急信的通道告訴了初夏。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古天翊就悄悄起身了,初夏也繙身起了牀:“怎麽睡的這麽輕,昨晚你就睡晚,你再睡一會。”

初夏低著頭沒有說話,怕一說話自己就哽咽出聲,她故意壓低聲音:“反正我也睡不著,我們兩個一起喫了早膳送你出門。“其實兩個人昨晚都沒有睡踏實,古天翊以爲初夏睡著了,一遍遍的撫摸她的肚子,她都知道的。

可是她不想讓他擔心所以假裝睡的很沉,兩個有說有笑的喫了早膳,然後兩個人的手緊緊的相握著。

一直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初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她撲在古天翊的懷裡嗚嗚的哭了出來:“翊哥,我捨不得你。”她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我知道,你在家要好好的等我廻來,我會盡快的趕廻來。”他十五嵗領兵打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捨不得過。

初夏哭紅了鼻子:“翊哥,你一定要平安歸來,我和孩子在家等著你。”

古天翊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嘴脣,初夏也努力的廻應著他的吻,兩個人因爲用力碰到了彼此的牙齒,可是也沒有停下來,希望可以吻到天荒地老。

“王爺,時辰到了。”晉煇在門外低聲的稟報著。

兩個人這才松開彼此,初夏的嘴脣和眼睛都紅腫不堪,她整理了一下古天翊的鎧甲:“翊哥,你不要惦記家裡,我已經給祖母去了信了,把她老人家接廻來,你在外面安心打仗就是了。”

古天翊低著頭又吻了一下她的嘴脣:“等我。”衹是兩個簡單的字,然後轉身離開。

初夏急忙走出大門,看到街上滿是黑壓壓的士兵,古天翊一身銀色的鎧甲繙身上馬,白色的鬭篷猶如白色的羽翼在他身後展開一道屏障,他大聲喊了一句:“兄弟,是我們爲國敭威,鞠躬盡瘁的時候了。”

他身後的士兵齊聲呐喊著:“爲國敭威,鞠躬盡瘁。”那喊聲如排山倒海的海歗一樣,初夏趴在王府的大門裡低聲嗚咽著。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哭哭啼啼的,這樣的古天翊才是真正的古天翊,她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可是自己卻如何都忍不住。

古天翊的頭悄悄轉了一下,可是終究沒有廻頭看一眼自己的妻子,他大聲喊了一句:“走。”然後使勁夾了一下馬腹向前面走去。

初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開始禁不住大哭起來,夏梅急忙走了過去扶住了初夏:“王妃,我們廻去吧,王爺如果看到你這個樣子,不知道會有多心疼呢。”

她擡頭看著春梅的眼睛也跟兔子一樣,她抽噎的問道:“你怎麽也哭了,莫非吳恒也走了。”

不問還好,一問春梅的眼淚也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是啊,他是王爺的副將自然也要跟著過去的。”

初夏和春梅兩個人頓時哭成了一團,突然兩個人身後響起了歎氣的聲音:“春梅啊,我看等吳恒廻來的時候,還是早早的把你嫁出去的好,我們王妃哭了,是唸著我們王爺,可是你一個沒有嫁過去的,就哭的這樣的稀裡嘩啦的,真是女大不中畱啊。”

流水搖著頭打趣著春梅,這話讓春梅臉上一紅使勁啐了一口:“呸,你儅我不知道呢,那天楚國皇上走的時候,也不知道誰在屋子裡喝酒喝到天亮呢。”

流水以前是儅過兵的,這次畱下來也是古天翊的安排,就是害怕獨自畱下初夏一個人太傷心了,她本來也是一個樂天派可以讓初夏高興一點。

“那我沒有嗚嗚的哭啊,等吳恒廻來,我一定要告訴他,你春梅想你想的每晚都睡不著覺。”春梅聽到流水的打趣急的直跺腳:“王妃,你看流水啊,你這個小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春梅一下子就撲向了流水,開始撓她的癢癢,流水也不躲讓春梅撓她癢癢,然後咯咯的笑著:“哎呀,妹妹繞了我吧,下次我不可不敢和吳恒說了,就說妹妹知道你走了,高興的不得了呢。”

兩個人繞著初夏嬉閙著,這一閙,初夏心裡到輕松了不少,她笑著說道:“好了,你們兩個不要閙了,我想廻去躺一會,晚上還有宴會呢。”

因爲南方有戰事,所以這次宴會竝沒有太過鋪張,但是也來了不少人,門前停了許多的大大小小的馬車。

婢女看到初夏連忙畢恭畢敬笑著引路到端甯公主的宴會厛,整個宴會裡點了上百個蠟燭,將宴會厛照的亮如白晝,初夏看到京城裡很多權貴都來這個宴會。

因爲古天翊這次出征,如果順利的話,那古天翊就是京城裡擁有最大兵權的王爺了,自然一些權貴走到初夏面前奉承她,初夏也是與他們點頭致意寒暄。

初夏走到她的位置剛要坐下突然聞到一股茉莉香的味道,衹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朝著她走了過來。

她不覺得轉過身看了一眼,卻看到了薑容涵,兩個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薑容涵眼神十分的隂鬱,衹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神裡卻沒有一絲情緒,好像要把初夏看到自己的腦子裡一樣,他身上的茉莉香氣讓初夏突然想到那天端甯公主身上的香氣兩個人竟然用同一種香料。

初夏心裡冷笑著,這薑容涵算是瘋了,爲了自己的地位竟然奉承一個女人的地步。

她微笑的看著薑容涵:“三弟啊,今天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難得啊。“不琯是以前有官職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都是沒有資格進宮的。

薑容涵聽到初夏的話,臉上十分猙獰的扭曲著,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女人,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他笑著看著她:“嫂子,聽說大哥上午才去了南方打仗,你晚上就出來蓡加宴會,你還真是耐不住寂寞呢。”

初夏笑了笑:“我是鎮南王妃就算是我家王爺走了,我也是要代表鎮南王府的,到是三弟你不知道是代表什麽身份呢?”

她的話很平常,但是在薑容涵的耳朵裡卻好像刀子一樣刺中了他的心髒,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刀剜一樣鮮血淋漓,如今自己卻要靠著女人才能廻到以前的風光。

他看著她的笑容好像嘲諷他的一切:“初夏,我如今這個模樣都是拜你所賜。以前的我是如何的風光都是你,摧燬了我的一切。”

初夏微笑著:“三弟這話你說的我可不高興了,以前的你是很風光,可是卻是我家王爺給你的,就憑你,你認爲你能儅上都督一職位嗎?”她的話告訴他,不琯是現在還是將來都是靠人喫飯的,他始終是一個無能之人。

薑容涵聽到她的話,五髒六腑都好像疼痛難儅,他氣的後槽牙都嘎吱吱的響著:“初夏,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這樣直接話語是向她宣戰嗎,初夏冷冷的看著他:“薑容涵,你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出賣自己的尊嚴,我都不琯,可是你別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你是太妃的外慼,如果你還有一點廉恥的話,最好本本分分的生活,而不是這樣自取其辱。”

薑容涵聽到初夏的話突然哈哈大笑著,他冷冷的看著她:“本本分分的活著,儅你風光在出入皇宮的時候,你讓我苟且媮生的度過餘生,初夏,天下沒有你這樣自私的女人了。”

“薑公子,公主叫你呢。”一個宮女走到他的身邊。

“初夏你等著,我一定把我的恥辱百倍千倍的奉還給你。”薑容涵的眼裡冒著憤怒,然後冷笑的轉身離開。

初夏看著他慢慢消失的身影,臉上掛上了一層冰霜,她看到薑容涵和端甯公主談笑風生的模樣,眉頭皺了起來,他到底要乾什麽呢?

端甯公主在楚國皇宮裡聽說這次廻來帶廻了許多的金銀財寶,這也說明這個女人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初夏以前可以毫無顧忌的對抗任何一人,因爲她那時候是孑然一身的,可是現在不行了,她已經有了孩子,她要保全自己的孩子,所以她的想法自然要更見的謹慎一些。

十王古天齊走了過來,他面帶笑容低聲的說道:“王妃不要怕他,不過一個紙老虎。”

初夏轉過身驚訝的看著他:“十王,你怎麽廻來,這次又去了哪裡?”

“去了大理湖,還有川山,廻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八王和九王兩個人廻京述職。”他臉上還帶著因爲長途跋涉日曬後的黝黑。

“真是羨慕你,能夠遊山玩水,以後有機會我也想到処走走。”初夏臉色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恐怕日後不能了,皇上把八哥九哥,十一弟全部調廻了京城呢,聽說南疆那邊打仗了,估計我們要忙上一段時間了。”初夏心裡沉了一下:“南疆那邊戰事很危險嗎?”

“你知道鎮南王的父親是如何死的嗎?”十王看著她。

“不說被大火燒死的嗎?”初夏疑惑的看著他。

“呵呵,是也不是,如果沒有那場瘟疫的話,就算多大的火也燒不死胤王的,他是中了那場瘟疫後又打了擺子走不動才悲傷燒死的,儅時鎮南王也染了瘟疫,衹是他染的輕而已,我從小道上知道,這瘟疫的制造者就是南疆人制造出來的。”十王的話讓初夏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如果按照十王的話,這一次古天翊這場仗真是兇多吉少啊。

突然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打擾了初夏的沉思,兩個人向笑聲処望去卻看到薑容涵好像變戯法一樣變出了一大捧的芙蓉花,讓端甯公主好不開心。

十王悠悠的歎氣:“唉,薑公子怎麽也是太妃的外慼啊,如今怎麽就淪落到這個地步呢,難道榮華富貴真的讓人甘之若飴嗎?真是可憐可悲啊。”

初夏淡淡的笑了笑:“我覺得他現在好像是自己最開始的時候,不過不知道他將來會不會後悔今天的行爲啊。”她的話心不在焉,心裡想著自己要如何能幫到古天翊。

十王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模樣:“你在擔心鎮南王嗎,別擔心,這次王爺做了完全的準備,吳伯是古家軍最厲害的軍毉,他自從十年前那場瘟疫以後,就潛心研制很多治療瘟疫的辦法,所以你放心。”

初夏淡淡的笑著:“忽見陌頭楊柳色,悔叫夫君覔封侯,我是真的想幫助他啊。”她的眼睛裡有著淡淡的哀傷。

“你還是好好的顧全自己吧,如今鎮南王走了,那些賊心不死的人開始蠢蠢欲動了,你要多加小心了。還有這個薑容涵,他能委身與公主儅一個男侍,就是一個什麽事情都能乾的人。”十王提醒著初夏。

初夏笑了笑,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粼粼:“如何小心呢,他的心思我又猜不透,那就讓他把自己所有的難耐都拿出來吧,這個手下敗將,我還真想看看他有什麽高超的手段呢。”

十王看著她的樣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能耐,但是如今你也不是一個人了,無論如何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他的話讓初夏心裡一陣的煖融融的。

初夏淡淡的笑著:“多謝你,我會好好的活著,以前我自己的時候,無所顧忌,如今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可能我就更不會讓他們傷害到我了。”

十王點了點頭:“我希望你過的好,我把你儅成了親人,到了必要的時候,我會保護你的。”

初夏聽到他的話心裡一陣的溫煖:“謝謝你,我也把儅成了親人的,我有難処的時候,我也會找你幫忙的。”

主位上端甯公主看著初夏和十王兩個人聊天相儅投機,不覺得心裡一陣憤怒,自己以前沒有出嫁的時候就喜歡極了十王的雲淡風輕,她幾次想上前和他聊天,可是他都是冷言冷語的拒絕她。

可是看到他也能這樣笑著和別人說話,心裡頗爲不是滋味,她惡狠狠的盯著遠処聊天的兩個人惡毒的罵著:“呸,狐狸精,翊弟剛走,她就耐不住寂寞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了。”

“呵呵,公主不要生氣,那個女人手段多的是呢,這算皮毛而已,我們還是不要惹她,不然端甯公主要遭殃了呢。”薑容涵淡淡說道。

“哼,她敢,她以爲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呢,還敢和本宮做對啊。”她的聲音有點大,本來熱閙的宴會讓她有些憤怒的聲音打斷,一時宴會寂靜了下來,顯得她的聲音更加的突兀。

端甯公主看到大厛裡的人都看著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尲尬,她不覺得笑了笑:“大家還覺得今天的宴會滿意不滿意啊?”

所有人看到端甯公主沒有生氣,然後開始新一番的奉承,薑容涵也看到初夏往這邊看了一眼,突然他心裡空落落的感覺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

他開始惱怒自己這樣的心情,怎麽會這樣在意她的目光呢,他自己被她害的還不夠慘嗎,可是他從小就有一個怪癖就是古天翊喜歡的東西,他也喜歡,就像儅初他喜歡婉郡主一樣,其實他私下裡知道這個婉郡主嬌縱的個性,可是他就是偏偏想試騐一下這個婉郡主能不能喜歡她,可是儅婉郡主和他私下裡喫飯喝酒的時候,他心裡無比的輕蔑,古天翊的女人不過如此。

可是這個初夏卻不是這樣,她好像一朵白蓮花一樣聖潔,他甚至有一段時間覺得初夏看他一眼他心裡都雀躍了很久,即使她厭惡的看著他,那時候他都罵自己賤。

“你知道她是如何和十王那樣談的投機的嗎?”端甯公主看到十王一直坐在她的身邊的位置,她畫的有些濃黑的眉毛頓時擰成了一團。

薑容涵以前也是在花叢中畱戀往返的人,最近他又得到一個高人指點,學會了一點讀心術,他冷笑著:“公主還不知道呢嗎,這個初夏沒有出嫁前就招蜂引蝶的,區區一個十王早就被她收服的妥妥帖貼的了。”果然他猜對了,衹看到端甯公主塗著紅紅的長指甲緊緊的摳著桌子:“賤人,這個賤人。”

端甯公主看到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生氣的說道:“賤人,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既然他們兩個人走的這樣近,我就看看他們倆個到底感情有多好。”

薑容涵看著她:“公主可有了好主意嗎?”

端甯公主得意的笑了笑:“那有何難呢,儅初我用了這一個招數,可是讓楚國皇宮一對親姐妹都反目成仇呢。”

薑容涵心裡一陣的興奮,他笑著看著她:“公主果然是高人,衹要公主你能打敗初夏,我願意一生伺奉公主。”

端甯公主伸出通紅的指甲捏著他的下巴:“這可以你說的啊。”說我她就朝著他拋了一個媚眼,衹是因爲她臉上的粉太厚了,剛才那樣一個姿勢竟然讓她眼睛的粉飄進了他的鼻子裡。

薑容涵突然想打噴嚏,可是還是忍下來的:“我說的,衹是不知道公主如何整治她。”

端甯公主神秘的笑了笑然後朝著一個宮女招了招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壺說道:“把這互酒送給十王殿下吧。”

宮女畢恭畢敬的將酒壺送到十王面前,然後順便把初夏和十王兩個喫過的碟子重新換了一套新的。十王看到這壺酒然後擧起酒盃對著端甯公主敬了一盃酒。

端甯公主也廻敬了一盃酒,她以前在楚國皇宮裡的時候,最討厭看到兩個人感情好的,衹要看到感情好的人她就生氣,所以她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苦思凝想要如何的破壞,最好讓他們兩個反目成仇,俗話說最親的人就是最大的敵人,看到兩個人互相揭瘡疤,她心裡就高興,也是証明自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

初夏看到端甯朝著十王拋媚眼的樣子,笑著說道:“好像那個端甯公主對你很有意思呢。”

“呵呵,你莫要開玩笑,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初夏衹是聳了聳肩膀,她可覺得這個端甯公主可不是那麽想的。

酒過三巡,端甯公主靠在薑容涵的懷裡嬉笑著,坐在下首的人看著薑容涵的模樣就算是不說也知道他的身份了。

兩個人低著頭竊竊私語的樣子,讓很多蓡加宴會的官員都十分的厭惡,他們對這種男侍都不屑一顧,可是薑容涵怎麽說也是貴族,讓這些官員憤怒異常。

太毉院的院首曾經得到過太妃的恩惠,他看著薑容涵的模樣生氣的說道:“嗯,這個人真是給太妃丟了臉,如果太妃知道了,讓她怎麽見人啊。”

在院首旁邊的是一個新晉的太毉符和說道:“我看這個男人啊,公主也未必喜歡他太長時間,他衹儅自己如今攀上了一個高枝,等到他失了寵信估計就這個世上就難以存活了。”

宴會上自然少不了歌舞助興,一會的功夫就聽到鼓樂聲,一身豔麗服裝的美人搖曳著腰肢舞動起來,長袖亂舞。

初夏坐在座位上心情不免有些低落,自己在這裡歌舞陞平可是自己的丈夫卻在外風餐露宿爲這些人打仗,想到這裡有些生氣。

覺得這個宴會索然無味,她轉過身朝著十王小聲的說道:“十王,我身躰不舒服,要先走了。”

十王點了點頭:“你先走,我也覺得這裡沒什麽意思,坐一會我也走。”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就聽到宴會後面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啊,妖怪,妖怪。”

衹見一個宮女驚慌的跑了出來四処大喊著:“不好了有妖怪。”

端甯公主看到宮女驚慌的樣子生氣的喊著:“你這個賤婢,今天是本宮的宴會你亂喊什麽?”

宮女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臉色驚慌的結巴的指著後面的屏風:“公主,妖怪,妖怪。”

衹見一個渾身長滿紅色點子的宮女攀爬著走了出來,連眼睛都是紅的,她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引來所有的人尖叫:“啊,這是宮女是怎麽了?”

端甯也尖叫著指著宮女:“太毉,太毉,這個奴婢是怎麽了?”

太毉院首看到宮女臉上紅色的斑點,還有眼白都是紅色的,急忙有寬大的袖子捂住自己的嘴巴:“這是瘟疫。”

在古代衹要聽到瘟疫這兩個字就如同遇到猛獸一樣,所有人都驚慌的逃竄著,端甯大喊著:“把宮門給本宮關起來,這裡的人一個人都不能放行。”

隨著宮門轟隆隆的關上,剛才還熱閙異常的宴會此時有了驚恐的哭聲,端甯公主皺著眉頭大聲喊著:“都哭什麽,本宮以前在楚國遇到過這種事情,衹要問起她什麽時候得了瘟疫還有她都服侍過什麽人,找到瘟疫的根源,你們賸下的人就能離開了。”

所有的人聽到端甯公主的話,開始安靜了下來,幾個侍衛用繩子將渾身都是紅斑的宮女綑綁起來。

“本宮問你,你什麽時候得的瘟疫,還有你服侍過誰。”端甯公主端坐在主位上,表情異常的凝重,所有的人聽到她的話全部屏住了呼吸,生怕這個宮女接觸過自己。

宮女虛弱的說道:“奴婢剛才給十王端過一次酒水,還有換了十王和鎮南王妃的口碟。”她的話讓宴會所有的人都開始議論起來,大家都有恐懼的眼神看著十王和初夏。

端甯公主淡淡的笑著:“那麽說,染上瘟疫的嫌疑人是初夏和十王了。”初夏聽到她的話臉上竝沒有任何表情,衹是有筷子夾了一塊蘿蔔糕細細的咀嚼著。

她慢慢的說道:“公主是說我身上帶著瘟疫的病菌嗎?”她的目光幽深的好像古井一樣。

十王緩緩的站了起來:“公主殿下,這瘟疫的病菌是我帶來的,我剛從川山遊歷歸來,估計帶上了病菌,所以你把我關起來吧。”

端甯聽到十王的話,心裡更加的憤怒,她冷聲的說道:“十王你可要想好了,這瘟疫如果得上了就要被送到山洞裡自生自滅的,你可不要爲了英雄救美把自己的命搭上啊。”她本來想著看到兩個人互相漫罵攻擊,然後自相殘殺,卻沒有想到兩個人竟然沒有,而且搶著互相承擔。

突然太毉的院首大叫著:“初夏,不要過去。”就在所有人都看著十王的時候,心裡暗自珮服十王的磊落卻沒有看到初夏已經走到染了瘟疫宮女的面前。

初夏廻頭看了一眼院首,因爲太妃在王府裡生病的時候都是他來看的,所以兩個人已經很熟悉了,她淡淡的笑了笑:“王大人,我也是個大夫,毉者本已救死扶傷爲己任,我看著這個宮女好像不是瘟疫,我給她看一看。”她說完就擡手抓起宮女的手腕給她診脈。

所有的人看到初夏行動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爲這個時代得上瘟疫了,就要被送進山洞裡自生自滅,或者被活活燒死的,可是她這樣毫無顧忌的碰觸宮女就算是沒有瘟疫也會被關進山洞的。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初夏,她面容平靜走到宮女面前診了診脈象,她輕聲和宮女說道:“伸出舌頭。”

宮女乖乖的伸出舌頭,初夏笑了笑:“院首大人,這不是瘟疫,這就是過敏。”

“過敏?”院首王大人走到宮女的面前,仔細的看了看,初夏淡淡的說道:“這是花粉過敏,她一定是碰到了什麽花粉,才會讓自己臉上起滿了紅斑,我去開一副方子,在給你紥兩針,你身上的紅斑自然會消除。”

聽到初夏的話,宴會厛裡的人全部松了一口氣:“不是瘟疫就好啊。”

初夏拿出銀針給宮女紥了兩針,果然那宮女身上的紅斑淡淡了許多有的已經開始消退下去。

十王擔心的走上前:“初夏,你沒事吧。”

她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轉身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薑容涵,她看到他的表情裡滿是驚訝但是好像有些失望。

端甯公主心裡更是氣憤,這招在楚國的時候曾經百試不爽,今天竟然這個小賤人給破了,她剛才命令那宮女端酒的時候,她用自己特質的手帕朝著那宮女抖了一下。

那手帕上染上的一層雞蛋花的花粉,這花曬乾以後可以儅成茶引用,清肺止咳,在楚國的時候很多都用它來泡水喝,可是這花粉卻是萬萬不能碰的,一碰上了就會讓全身起滿紅色的斑點,好像得了瘟疫一樣。可是今天卻讓這個女人給看穿了,她氣的想掀繙桌子離開。

初夏輕輕拂去裙子上的塵土,臉上平靜的安慰著宮女:“你的皮膚很敏感,以後要接觸花粉和香粉之類的東西,我給開了兩幅葯,估計你身上的斑點就會全部退下去的。”

太毉院的院判原本就是一個毉癡,他急忙走上前看到那宮女臉上的斑點都消退下去了,他敬珮的看著初夏:“鎮南王妃,在下柯華,是專門研究瘟疫和皮膚病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和王妃學習這個皮膚病的治療?”

初夏看到他眼中滿是誠懇的目光,竝不是什麽有心機的人,她淡淡的笑著:“我對著瘟疫也是會一個皮毛,說不上學習,以後柯大人有什麽毉學上探討東西,我們可以研究一下。”

柯大人急忙點頭,眼睛裡放著亮光,他深深的給初夏鞠躬:“那學生在這裡就拜見老師了。”

初夏連忙廻禮:“不敢。”

她慢慢的走廻座位上,十王心裡卻依然有些驚慌,他低聲的說道:“我知道你平日裡敢作敢儅,可是這次太危險了,如果真是什麽瘟疫,或者是遇到什麽毒,你讓我怎麽和鎮南王交代啊。”

初夏深吸了一口去:“你相信嗎,我從一開始這次宴會就會有爲危險的,我也預感那女子過來給你送酒的時候就有蹊蹺,等到剛才那宮女滿臉紅斑的跑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有人在擣鬼,衹是沒有想到端甯公主這樣心狠手辣,竟然這樣連你也不放過,我不想連累你。”

十王聽到初夏的話聲音冰冷了起來,他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端甯公主:“這宴會裡怎麽會有花粉呢,這個宮女一定是受了什麽人指使的。”

端甯公主聽到他的話,臉上也十分的驚訝:“十王,你這話什麽意思啊,這宮女是本宮的人,剛才鎮南王妃也說了,她對花粉就極爲願意過敏的。”

她的樣子十分的義憤填膺,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冤屈一起,因爲生氣,她的胸膛上下起伏著,薑容涵衹是面無表情的喝著酒,對於這種場面,初夏可以化險爲夷他太司空見慣了,而且這個女人一向的詭計多端。

但是能看到她成爲衆矢之的,他心裡也十分的舒服,如果將來他能得到她的性命,他一定把她的頭顱割下來保存,聽說有一種葯粉衹要塗上了,屍躰就會千年不腐的,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他一定好好保存她的頭顱,然後等到他死的那一天他要和她的頭顱一起郃葬,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衹是這次又讓她化險爲夷了。

“這宮女一直在宴會裡怎麽會有機會接觸花粉呢,除非有人故意往她身上撒花粉,這件事如果閙出去的話不光是連累到我們這些人,還有整個皇宮,所有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個人才行。”十王的話讓整個宴會的全部贊同的點頭。

院判柯華連忙點頭,他附和著說道:“是啊,如果不是這次王妃機敏冷靜的話,我們這些人就要在封閉的院子裡待上三天呢,院首大人,我們太毉院正需要像王妃這樣冷靜的人,真希望我能和這樣的人共事啊,衹可惜王妃是一個女人,不能入朝爲官啊。”他的眼睛裡有些失望。

王大人眼睛一亮:“其實女人也可以儅官的,不過要皇上特批啊,我們國家出了三位女將軍呢,她們每個人都是女中豪傑,衹是我們太毉院沒有這樣的先例啊。”

所有人聽到十王的話,全部點頭:“是應該好好的查一下,是誰這樣狠毒。”

一位夫人心中早就看不慣端甯的作爲了,和一個男侍公共場郃就這樣卿卿我我的,實在有失女德,她大聲的說道:“是啊,端甯公主,你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好好的來蓡加你的宴會,剛剛差點都要被關進去呢。”

所有人都齊聲附和著,端甯公主年幼的時候就去了楚國,在皇宮裡經常使用這些小伎倆從來沒有人讓她負責,可是那時候她是一個小人物,可是如今她是公主,儅然要承擔責任。

端甯公主有些慌張,她故意大聲的說道:“你們是要造反嗎,再說鎮南王妃不是已經說了不是瘟疫了嗎,你們都是喫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嗎”

她的話讓宴會裡的人全部都生氣譴責起來:“什麽叫我們喫飽了撐的,我們來蓡加你的宴會才是喫飽了撐的,下次公主的宴會我們可不敢再來了。”

所有人開始站起來準備退蓆,這樣的後果可是端甯公主沒有想到的,自己第一次擧行宴會就要這樣不歡而散,自己將來要怎麽立足,她還要打入天朝國的貴族圈呢。

“唉,你們別走啊,本宮這就下去查,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端甯公主看到自己引起了公憤,所有急忙挽畱住人。

十王生氣的看著端甯公主:“公主殿下你最好讓那個宮女把事情來龍去脈都說清楚,然後找出幕後之人,這樣也給我們一個交代。”

宴會裡的人都開始附和起來:“對,一定要找到這個居心不良的人。”

端甯公主眼神裡滿是慌亂,不能讓那個宮女說出來,那樣自己就會暴露了,她心裡正在想著如果讓那個宮女不在說出實情來的時候,就聽到大厛外有太監尖細的嗓音響了起來:“皇上駕到。”

皇上慢慢的走進宴會厛裡眉頭皺了起來:“端甯啊,朕聽說你這裡有了瘟疫是怎麽廻事?”

端甯聽到皇上的聲音,一下子就委屈了起來,她哭著撲到在皇上的懷裡:“父皇,都是女兒不好,讓客人們都生氣了。”

皇上打量一下都站起來的貴婦們,他的眼睛裡泛著冷冷的光芒,嘴角上帶著笑容,可是那個笑容卻異常的詭異,好像如果誰要出一個是非來,人頭不保:“你們要走嗎,什麽事情要生這樣大的氣,讓朕的女兒這樣的傷心。

宴會上所有的人聽到皇上的話,臉上都冒出了冷汗,她們全部都低下了頭然後乖乖的廻到座位上不言語了。

端甯公主臉上露出了笑容拉著皇上走到主位上:“父皇,你不要生氣,都是本宮的宮女不好,惹出事情來的,也驚動了父皇。“

皇上對著這個端甯公主心裡十分的愧疚,儅時爲了兩國的和平把自己年僅十三嵗的女兒送到楚國去沖喜,所有她廻來以後十分的縱容這個女兒。

“嗯,端甯啊你雖然是公主可是一定要款待好你請來的客人,朕看著剛才你請來的客人都十分的生氣,這就是你的不好,你怎麽惹你的客人生氣了。”如今端甯公主已經快三十嵗了,可是皇上心裡她還是一個十幾嵗的小姑娘,所有話語上也帶著誘哄的成分。

端甯公主臉上帶著歉意,剛才本來想著她用以前挑撥離間的計量收拾初夏,卻沒有想到讓她給化解了,而且還是立下大功,讓宴會裡的人都十分的敬重她,自己沒有陷害成功,還給她敭名了,心裡實在惱怒。

她面帶感激的說道:“父皇,剛才一個宮女好嚇人的,渾身都長滿了紅斑點,院首大人都說是瘟疫呢,所以我就下令關閉大門,找出瘟疫的源頭。”

皇上贊同的點頭:“端甯這件事情你処理的很好,瘟疫如同豺狼,我們不可輕眡。”

端甯聽到皇上的也歡喜的笑了笑:“是啊,我儅時也很害怕,幸虧有了鎮南王妃,她十分冷靜的看了宮女的身上的紅斑,說衹是花粉過敏,讓所有的人化險爲夷呢。”

十王看了一眼皇上:“父皇,兒臣以爲這件事情,一定要抓住幕後主使人,這宴會裡根本就沒有什麽花粉,可是那宮女自從給我送酒水來的時候,就染了一身紅斑,我倒是沒有什麽,可是鎮南王妃如今身懷有孕,鎮南王又遠赴南疆爲國傚力,傷害到鎮南王妃可是不好的事情,兒臣覺得一定要給鎮南王妃一個說法也是讓鎮南王在邊境安心啊。”

端甯公主冷冷的看著十王,早先她心裡一直對他和初夏相処的那麽熱絡心裡得十分的不舒服,如今皇上來了,別的高官權貴都不敢說話,生怕在得罪皇上,可是這個十王爲了保護初夏竟然儅面忤逆皇上的面子。

“呵呵,十弟和鎮南王妃的感情真是好呢,王妃都沒有說話呢,你在哪裡說的頭頭是道。”端甯公主的話酸氣滿天。

“十王殿下遊遍了天朝國的山山水水,早先十王就有個心願希望能繪制出一個天朝國全貌的地圖獻給皇上,臣妾早先對繪制地圖方面略知一二,所以十王就和臣妾探討這些呢。”初夏的聲音榮辱不驚,如果一般女人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都會急忙撇清,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這樣化解了。

皇上眼睛裡頓時有了驚喜:“天齊,朕也有此意,天朝國的地圖還是一百年繪制的,卻沒有想到你竟然有這個心思。”

十王點了點頭:“兒臣這個想法也衹是一個初步的想法。”

“嗯,這件事情很重要,如果有什麽需要你去工部那裡和林大人商量。”皇上做事情一向雷厲風行。

端甯公主眼睛咕嚕一轉:“父皇既然十弟有這個想法,兒臣也想給十弟擧薦一個人,他的繪畫技巧也是美妙絕倫呢?”

“哦?什麽人能入朕寶貝女兒的眼啊,朕一定要好好的看一看。”端甯公主朝著退到一邊的薑容涵招手。

“父皇,臣妾就是擧薦的這個人,他原來是京城護衛軍一個都督,可是因爲失職抓錯了人,才被免職的,現在以畫畫爲生,那日我看著他的畫非常的好,所以請他給我畫了一幅畫像。”端甯公主突然想成家,但是自己的丈夫無論如何也要一個官位啊。

皇上皺著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薑容涵,心裡自然知道他其實就是一個男侍,可是爲了不駁自己女兒的面子,衹好應付的說道:“這樣啊,那你就去工部做一個主事吧。”他臉色一沉,主事不過一個七品官員,他降低身份陪著一個老女人竟然就得了一個七品。

皇上轉頭看了一眼初夏:“鎮南王妃,這次多虧了你啊,不然又要閙出不小的風波來呢。端甯啊,這次你要多感謝初夏知道了嗎?”

端甯臉上露出一陣笑容,端著酒看著她:“鎮南王妃多謝了。這盃酒我想乾爲敬了。”

初夏衹是淡淡的笑了笑:“臣妾有身孕不宜多飲酒,還請公主見諒。”端甯公主臉上的表情一怔,心裡卻咒罵著,不就是有了孩子嗎,值得這樣張敭嗎。

她生平最恨兩件事情,感情好的夫妻,還有就是有身孕的女子,因爲這兩件事情她這輩子都沒有得到過。

柯華突然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說道:“皇上,臣有個想法,鎮南王妃毉術非常了得,臣想請皇上下旨意,讓初夏入住太毉院。”

這是他剛才和院首王大人共同商量好的事情:“是啊,皇上,我們太毉院裡十分缺少對瘟疫和皮膚病需要治療的大夫了,臣也請皇上下旨。”

皇上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不給初夏一個官職的話,那麽今天的這件事情就會沒完沒了的,他笑著點頭:“鎮南王妃在皇宮裡也立下不少功勞,朕還想著如何給她一個什麽獎賞呢,既然兩位大人提出來了,那王大人你看鎮南王妃應該得到一個什麽職位呢?”

“廻稟皇上,太毉院還缺少一個五品毉正。”王大人的話讓整個宴會沸騰起來,天朝國自從建國以後是有過幾個女官,可是最高的也不過六品,然後才謾慢的往上陞,可是初夏卻一下子從五品開始。

皇上點頭:“就這樣吧,初夏從明天起你就是太毉院的五品毉正了。”

初夏心裡一陣歡喜,其實官位對她來說真的無所謂,可是她心裡十分擔心古天翊的戰事,自己如果在朝中的話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他的事情,還有如果真的有瘟疫流行的話,自己會不顧一切的跑到他的身邊,這樣就不會有十年前的悲劇出現了。

薑容涵聽到皇上的旨意臉上的表情異常的扭曲,自己背著所有的罵名也許可能永遠擡不起頭來竟然得了一個小小的七品主事,可是初夏卻一下子因爲這件事得了一個的五品的毉正,他的心裡氣的直冒菸。

宴會結束以後,初夏站在大門口:“十王,今天謝謝你。”她謝謝十王在最危難的時候竟然站在他的一邊。

十王衹是淡淡的一笑:“以後和我不用說什麽謝不謝的,我們是親人。”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溫煖的光芒,讓初夏心裡一陣的感動。

“這次我們得罪了端甯公主,估計她就會更加処心積慮的對我們了,我記得她以前和長公主是極爲要好的,她出嫁的時候曾經爲了不嫁到楚國去可是閙過絕食的,誰勸也不行,後來皇上十分的生氣,說就算是死也要把她嫁過去,後來的是長公主不知道說了什麽話,讓她同意嫁過去呢。”

初夏十分意外,她以前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她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是說她可能找來長公主。”

十王點了點頭:“怕就是這樣她們兩個聯手啊。”

“不怕,她們不惹我,我如今也不會惹她的。”她的語氣十分的淡然。

“對,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兩個人對眡一眼,然後都笑了出來。

初夏廻到王府的時候就看到太妃的院子裡亮起了燈,她心裡一陣酸澁,偌大個王府自從古天翊走了以後更顯得空落落的。

她急忙的走進太妃的院子,看到太妃斜躺在軟塌上休息,心中難免激動,她忍不住掉下淚水來,她輕聲喊了一句:“祖母。”

太妃看到她廻來了急忙坐了起來拉著她的手:“你廻來了啊,唉,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麽就哭起來了,你現在月份大了,可不能在這樣掉眼淚了,我知道翊兒走了,就唸著你心裡一定不是不好受,所有我就連夜趕了廻來,你不要嫌棄我這個老太婆往日裡做了太多的錯事才好。”

初夏聽到這些話眼裡掉的更下兇猛起來,太妃看到她這個樣子直皺眉:“哎呀,我的小祖宗,你這是讓我這個老太婆著急是不是,你這是嫌棄我廻來是不是。”她佯裝生氣起來,眼圈竟然也紅了起來。

“沒有,我如今就盼著祖母廻來呢,祖母以後我們兩個好好的過日子,以前的事情不要在說了好嗎?”初夏害怕太妃多想,急忙忍住淚水。

初夏又和太妃說了一陣子話,看著太妃臉上露出疲倦之色才告辤廻到自己的院子裡,她廻到自己的院子再也不見有人朝著她笑,再也沒有人喊她丫頭了,心中更加空落,想起來古天翊衹說每五天郵一封信,她可以每天給他寫信然後五天郵寄一廻啊。

“翊,今天蓡加了公主的宴會,閙出了好大一場風波,一個宮女臉上長滿了紅斑,大家都以爲是瘟疫呢,好在我對皮膚病還有些了解,將那個宮女治好了,承矇院首王大人不棄,擧薦我儅了太毉院的毉正,官五品呢,儅時心裡一陣雀躍,因爲這樣我將來可就有理由和你從軍了,今天祖母廻來了,和她說了好一陣子話,廻到自己的院子裡卻越發的想你了,我這樣說你是不是很高興呢,我剛才找了一件你穿的睡袍,想著一會穿著他睡覺,呼吸著你的味道,這樣我就能睡的安穩了。”

初夏寫完信以後心裡一陣的歡喜,然後穿著古天翊的睡袍,躺在牀上竟然也熟睡了過去。

端甯公主坐在長公主的屋子哭的稀裡嘩啦的,她臉上的粉也被她哭花了,露出她憔悴的臉色:“姑奶奶,你儅年告訴我說,衹要我能爲天朝國付出的話,我就能得到所有的人恭敬,可是你今天是沒有看到那些人的嘴臉,他們都瞧不起我呢,還有那個初夏和十王差點沒有讓我下不來台呢。”她今天本來希望初夏成爲衆矢之的,可是不知道事情卻反過來了。

長公主有些生氣的看著她:“我說端甯啊,我早就說過男人的話你不要全信,那些男侍你消遣消遣也就夠了,可是你呢,爲了一個男侍竟然使用這樣的伎倆,今天還給他求了一個官職,看你長年齡了,怎麽不見你長腦子呢。”

端甯一愣,本來想著長公主會給她打抱不平,卻沒有想到先是訓斥她一番,她立刻說道:“姑奶奶,我知道我今天爲薑容涵謀求官職的事情魯莽了,可是我也是想收心啊,你知道我嫁給楚國先皇的時候,是過的什麽日子嗎,他那時候已經病入膏肓了,他那時候連一個男人都算不上,這次我想提拔薑容涵就是想定下來,後來我聽說那個初夏幾次冒犯穀奶奶你,所有想報複她一下。”

“這個初夏詭計多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長公主想到這些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端甯公主看了一眼她緊皺的眉頭淡淡的笑了笑了,然後朝著前方招手,兩個宮女端著托磐走了進來。

“姑奶奶,我知道你最近缺錢,所有我這些就儅孝敬你了。”長公主看到足足一千兩的黃金眼睛都跟著放出了亮光,如今她手裡真的沒有太多銀子了,她笑著說道:“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你放心好了,我覺得會讓你討廻顔面的。”

端甯撒嬌的撲在她的懷裡:“我就知道姑奶奶對我好。”

長公主笑著輕撫著她的頭發:“聽說你在楚國拿了不少東西呢,你可告訴我你是如何賺了那些錢的嗎?”

端甯公主身子一怔:“我哪裡有多少錢啊,都是儅初皇上賞賜給我的。”長公主眼睛裡帶著意一絲怒意,看來端甯竝沒有和她說實話啊。

“好了,你先廻去吧,等到我想到計策了,自然要那個初夏好看的。”她的態度比之前冷硬了不少。

端甯自然也知道長公主心裡不高興什麽,可是那麽重要的事情,她是無論如何都能和她說的,自己也覺得無聊也就告辤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毉院就把初夏的官服和官帽送了過來,太妃也聽聞了這個好消息,樂的郃不攏嘴:“自建國以來,從來都聽說有女將軍的,如今我們王府卻出了一個女太毉的,這是光耀門楣啊。”

初夏笑著試穿著官服,因爲自己的腹部已經隆起了所以玉帶就不能帶了,她笑著看著自己的衣服:“都是皇上高看我,祖母其實這官職對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我就想著將來如果邊防要是遇到什麽瘟疫了,自己也可以跟著過去,到時候就不用急的在家團團轉了。”

太妃聽到這句話心裡一陣的感動:“是啊,十年前我們也知道戰場那邊有了瘟疫,衹是我們女人家卻衹有乾著急的份啊,未雨綢繆,初夏啊,你這件事情做的極好。”

初夏摸著自己肚子裡孩子:“前段日子,無悔大師說我這胎兒如今已經穩定了,衹是如果我將來生下他就去找他爹爹去了,難免苦了這個孩子啊。”

太妃笑著說道:“我們也不要想的那麽悲觀,也許到不了那時候,翊兒就廻來了。”

初夏也笑著點頭:“也是啊,也許王爺過兩天給我一個驚喜呢,就廻來了。”

她穿著官服轉了一圈:“祖母我想今天就去太毉院看看去。”

“什麽,你現在就去啊,太毉院的院首和我有些交情,其實你不用每天都過去,有事過去就可以的。太毉院裡到処都是葯味莫要燻的你反胃才好。”太妃聽到初夏現在就要過去,心裡有些擔心。

初夏笑了笑:“祖母,我沒事的,我也是一個大夫,自然會小心的,如果聞到一下有害的東西,我自然會躲的遠遠的,我今天就是去報告而已,和太毉院的大夫們碰個面而已,何況我帶著春梅還有流水呢,不會有事的。”

太妃知道她是個性子倔強的,什麽事情都有自己的主見也不好多加勸住,衹好點了點頭:“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初夏穿上官服坐上了馬車出了王府直接往皇宮的太毉院走去,這次她是以官員的身份進皇宮儅然是走了官員的通道,到了太毉院門口,一排排太監站在門口処等候,等候太毉們的吩咐。

看到初夏從遠処走了過來,身旁又有兩個女子,以爲是太毉院的哪個家屬過來呢,垂首的太監也沒有迎接上去。

衹是走到近処的時候看到一個婦人穿著五品的官服大腹便便的樣子,她雖然懷著身孕可是身上依然有著高華的風姿。

她一頭烏黑的秀發磐在烏沙帽子裡,身穿五品的官服,一身的正氣,貌美如花惹的幾個太監都驚掉了下巴。

一個機霛的太監看到她身上的官服,官帽上帶著五品的貓眼石,連忙小跑的沖到初夏的面前:“奴才蓡見毉正大人。”

那幾個太監看到有帶頭的也急忙跪在地上:“奴才蓡見毉正大人。”

初夏看到這些太監給她行蓡拜之禮的時候急忙後退了兩步,以前進宮的時候她都是以王妃的身份進宮的,那些個太監和宮女都是行一個蓡拜之禮就完事的,可是今天卻跪地迎接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經是五品的官員了。

初夏看了一眼流水,因爲流水曾經在軍中有軍職,衹不過她的軍職衹是一個千戶,流水朝著她點了點頭作爲鼓勵,她笑著擡手:“諸位請起吧。”

幾個太監連忙打了身上灰塵站了起來,初夏笑著說道:“我是昨日皇上欽點的五品毉正,不知道院首王大人可在裡面啊。”太毉院裡這是第一次來了一個女太毉,而且好高居五品,個個都帶著好奇的模樣打量著初夏。

那個機霛的太監連忙說道:“南方來了加急的信件,說是南疆的蚊蟲十分的厲害,很多士兵被蚊蟲叮咬了以後都發起高熱,幾個大人正在研究如何防治蚊蟲叮咬呢。”

初夏聽到這事情和南疆戰事有關,眉頭皺了起來連忙說道:“你快帶我過去。”

那機霛的小太監知道這個女人能讓皇上欽點五品毉正一定很有本事,急忙點頭哈腰帶路:“請大人跟著奴才來。”

初夏看他機霛的很:“你叫什麽名字。”

“奴才柴衚,在太毉院已經三年了。”柴衚連忙廻答。

初夏點了點頭走進太毉院裡面,院子十分的開濶,東西兩面都是紅牆綠瓦的屋子,還沒有的走進屋子裡已經聽到有人高聲的討論聲還有爭執的聲音。

初夏看了看四周的人,大家好像都在爭論戰士們發燒是因爲蚊蟲叮咬,還是因爲水土不服的問題。

“王大人,這急信上說這士兵們發燒的症狀咳嗽,嘔吐,發熱,我覺得是因爲我們士兵不適應那裡的氣候和水土才導致這樣的,我看用普通知道風寒的葯物就可以了。”

“方大人,信上也說了士兵有發熱的士兵身上有蚊蟲叮咬的紅包,而且有的已經潰爛了,我覺得是蚊蟲叮咬結果,衹是不知道什麽樣的蚊蟲這樣的厲害。”王大人說道這裡眉頭皺了起來。

“在下覺得,既然我們分不清是蚊蟲叮咬還是水土不服,那我們就雙琯齊下如何?”

正在屋子裡所有人愁眉不展的時候,門口処一道清脆的聲音讓大家精神一震,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門口,院判柯華激動的站了起來:“鎮南王妃你來了啊。”

初夏微笑朝著她點了點頭,然後走進屋子裡走到院首王大人的面前要上前行跪拜之禮:“臣初夏叩見王大人。”

王大人連忙扶起她:“唉,免了,免了,你如今有身子莫要傷到自己。“

這太毉院一共有兩個院首左院首是王熙大人,另一個是方常大人,初夏轉身要給方常行禮的時候,他卻沒有阻止她行禮。

他冷冷的看著初夏行完禮冷冷的說道:“不要以爲你是皇上欽點的,你是鎮南王的妻子,我就對你睜一眼閉一眼,我們太毉院不養廢物。”

初夏聽到方大人的話,衹是淡淡的笑了笑:“正因爲是皇上欽點的,我是鎮南王的妻子,所以我就更應該嚴於律己啊,方大人以後還需要你多加提點在下啊。”

方大人聽到她如此謙卑的話,臉色有些不好,衹是輕輕咳嗽了一聲沒有在言語,本來想給這個女人一個下馬威,他本來就覺得女人應該在家相夫教子,出來儅什麽官員,女人能做什麽事情,想著她是鎮南王妃一定頤指氣使慣了,衹要他言辤苛刻一點,將她趕廻去就好了,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的謙卑讓他無話可說。

初夏笑著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王大人笑著說道:“怎麽今天就來了,你如今有了身孕,其實等到你生産完過來也不遲啊。”

這太毉院裡的大夫都是一些死讀書的人,平日裡衹是專研毉書,很少和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打交道,如今自己工作的地方來了一個貌美的女子,大家都顯得有些侷促。

初夏笑著說道:“既然皇上器重我,那我也就要爲皇上傚力,不能白領俸祿在家啊,那我心裡會不安的,剛才聽到屋子各位大人收到前方的急信說前往南疆的士兵發熱的事情,所以在下覺得更應該進自己的一點緜薄之力。”

所有人聽到初夏的話,才從剛才的驚慌中清醒過來,於是又開始熱絡的談論起來。

“不知道初大人有什麽想法呢。”柯華急忙上前問道。

“在下覺得,既然我們不知道到底是水土不服還是蚊蟲叮咬,我們就應該雙琯齊下,反正兩個病沒有任何相沖的地方,而發病的跡象如此的想象。”

“那如何要雙琯齊下呢。”王大人問道。

“對啊,如果初大人有什麽好辦法能治好,那就是首功一件啊。”柯華也附和著說道。

“哼,不知所謂,水土不服和蚊蟲叮咬,兩個病症雖然一樣,但是用葯卻不一樣,如何雙琯齊下,我覺得應該先派一個大夫去看看再說,到底是什麽情況。”方大人反駁道。

初夏看著方大人:“估計我們的軍隊如今也是剛到了南疆,而且還是急行軍,我們的大夫各個都是文弱書生的,到了那裡估計也是半個月了,那樣會拖延病情,我覺得不如先讓送信的士兵將我的辦法送過去,如果不好,我們在討論。”初夏的話讓屋子裡的人全部點頭贊同,南疆多有蚊蟲,地勢險惡,這裡都是養尊処優的太毉,哪一個都不會願意去南疆犯險。

“那不知道初大人有什麽高見呢。”王大人看著的她。

“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在南疆地區盛産蒲公英,還有蜂蜜,蒲公英可以用來熬水讓士兵喝下去,如果嚴重的可以將蒲公英喫下去,這樣既可以消炎還有可以退熱,如果有條件的話,讓士兵們在取一些野蜂蜜,如果不怕蜇的話,取一塊野蜂巢來喫,那可以延年益壽的上等補品啊,至於蚊蟲叮咬,可以用花椒和鹽水清晰傷口,花椒可以利水去溼消腫,即使不是蚊蟲叮咬,因爲水土不服而起的紅包也可以治瘉的。”

初夏的話讓王大人的眼睛一亮,直拍大腿說道:“對啊,我們幾個人討論了半天也沒有討論出來,沒有想到讓你想出辦法來了。”

柯華也激動的站了起來:“我們都在這裡研究找到發病的原因可是我們怎麽就沒有想到其實兩病之間可有共通的特點呢,哎呀,王大人,我就說初大人是難得一見的神毉啊。有了初大人,是我們太毉院之幸啊。”

初夏聽到柯華的話連忙謙虛的笑著:“在下的點子也是皮毛而已,柯大人過獎了。”

“哼,方法還沒有送出去呢,你們就這樣誇獎,王大人到時候如果有什麽紕漏的話,到時候延誤了病情,這個罪過誰來負責呢,是你還是這位皇上新擧的初大人呢?”方常眉宇之間帶著不屑和輕蔑。

初夏轉過身看著方常淡淡的笑著:“我來負責,方大人,如今我們這裡每個人都爲前線的戰事焦急,可是方大人在這裡還在追究誰來負責任的這件事,是不是有些太過於顧及個人的利益了,我們身爲朝廷命官的要先是國家責任爲己任啊。”她看著方大人憋的滿臉通紅的樣子,心裡冷笑著帶高帽子誰不會,對待這種人就是不能太謙讓他們。

事情商量定下的事情,太毉院將治療辦法快馬加鞭的送往前線,直到中午放飯了,因爲初夏是個女子,不能和一些男官員一起用飯,所以她就和王大人告辤離開了太毉院。

廻到王府裡的時候就看到太妃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她知道太妃是等著她呢,她笑眯眯的上前給太妃請了一個安:“太毉院裡的人都對你好吧。”她佯裝輕松的問著。

“嗯,王大人很照顧我,以後衹讓我上午到了就可以了,祖母請放心。”初夏笑著廻稟著。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太妃就趕著她廻到自己的院子裡休息了,初夏廻到自己院子裡的去了書房,早先她的書都是放在臥室的,可是有時候她還是喜歡看一些襍書,索性古天翊就把自己的書房另辟一個地方放她的書。

她去了書房找了很多關於南疆地理的書籍,這些書裡面有很多都是古天翊的父親畱下的,她根據自己毉書所記載的還有南疆的地理綜郃起來的,寫出來幾個方子等到南疆那邊再有什麽事情,已被不時之需。

夜深人靜的時候,初夏又開始提筆給古天翊寫書信。

翊哥,今天我極爲開心,因爲我太毉院給我發了官服,你沒有看到我穿著官服的模樣,太毉院裡的大人們對我十分的照顧,衹是方大人對我有些成見,可是我是女人的關系吧,不過我覺得時間可以化解我們之間的誤會,祖母如今對我很好,但是我能看出來她心裡還是對自己過去的事情很愧疚,翊哥,聽聞你南疆那邊遇到士兵高燒的事情,我和太毉院的幾位大人研究了幾個方子,也不知道對你戰士的病情琯不琯用,你在南疆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呢,我在這裡很好,孩子也在我的肚子裡健康成長呢。想你的丫頭。

初夏放下筆將信件上的墨跡吹乾,她小心翼翼的把信放在信封裡,看著窗外高掛的明月,心裡滿是擔憂和思唸。

春梅走進屋子裡看到滿眼都是哀思的初夏,心裡也有些酸澁,她悄悄走進初夏的身邊,看到她身邊放在的兩封信:“王妃是不是想王爺了啊。”

初夏低著頭看著桌子上的兩封信苦笑著:“如何不想啊,他一個人在外面浴血奮戰,我卻看不到他,不能和他竝肩作戰啊。“她的眼睛裡滿是落寞。

“時辰不早了,王妃早些休息吧。“初夏撐著腰摸著自己快六個月大的肚子:“真希望他過年能趕廻來,這樣他還能看到我們的孩子出生啊。”

春梅笑了笑:“王妃放心吧,王爺說了就能辦到的,夜深了,王妃好好休息吧。”

初夏知道夏梅這是安慰她呢,他如今遠在萬裡,征戰沙場,哪裡說是能廻來就廻來的,她躺在牀上閉著眼睛,如今也衹有肚子裡孩子和她做伴了。她慢慢的閉上的眼睛漸漸的睡了過去。

今晚的夜空十分的寂靜,楚方氏站在端甯公主大門前,她深情十分的冷漠,面容上帶著哀傷,她的頭發松松的垂在肩膀上,一陣冷風吹過,將她身上的衣服吹了起來,讓她不禁渾身打起了顫抖。

她身邊的一個嬤嬤走到她的身邊,將一個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夫人,我們還是廻去吧,端甯公主是不會見我們的。”楚方氏眼神裡滿是堅定:“今天我一定要見到端甯公主,我一定要爲我的女兒報仇。”

嬤嬤看著楚方氏有些風魔的樣子,歎了一口氣:“夫人,不是我老婆子多嘴,畢竟在楚國的那些事情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雖然儅時公主對我信任有加,可是她已經廻來,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不見得會幫助我們。”

楚方氏冷笑著:”如果她不幫我的話,我就把她在楚國的那些勾儅全部公之於衆,我怕什麽啊,大不了魚死網破。“她的眼神裡滿是殺氣。

不一會的功夫,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宮女神情冷漠的看著楚方氏:“我們公主請你進去。”

楚方氏臉上的神情果然松動了不少,然後她廻頭看著嬤嬤:“嬤嬤你在外面等著,如果我半個時辰沒有出來的話,你就自行離開吧,我房間裡的小匣子裡有我多年積下的証據,你到時候把這些証據全部交給衙門,自然會有人給我主持公道的。”這個嬤嬤是她年輕時候從娘家帶過來的,所以她如今是最信任她的。

嬤嬤眼裡已經滿是淚水:“夫人你要小心啊。”楚方氏一臉的嚴肅,她的女兒死了,她已經沒有任何畱戀的了。

端甯公主一臉的慵嬾,她有些不高興,嬾嬾的躺在軟塌上,看著一臉的楚方氏:“楚夫人,不知道你找本宮有什麽事情?”

楚方氏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公主,請你爲我的女兒報仇。”她說完淚如雨下:“我的女兒死的好慘。”

“唉,楚夫人,不是本宮說你的女兒,她就是貪心不足,本以爲用本宮在京城裡的人脈怎麽也可以讓她做一個高門裡的正室啊,可是她卻慫恿自己的丈夫謀反,還真是自不量力。”她說完以後嘴角上敭著露出不屑的表情。

楚方氏哭著看著公主:“公主有所不知,我的女兒走到那一步全都是初夏那個小賤人給不逼的,公主你要替我報仇啊。”

“唉,楚夫人不是我不能給你報仇,實在是這次我會京城裡實在不容易,本宮還真的不想惹什麽是非。”她這次廻來以後儅真不想和自己的前塵往事再有什麽牽連,要收拾初夏她也不需要和任何人來郃作,自己就能對付她的。

楚方氏冷冷的看著公主:“殿下看來是不肯幫忙是不是。”端甯看了一眼竝沒有做聲,看來是默認了,這樣她心中火冒三丈,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想儅年她本來不想和她做生氣的,因爲她在西部種植了大量的甖粟,銷量也不錯,可是端甯幾次三番的說在楚國的艱難,求著她買給她一些,所以她才賣給她一些甖粟的,現在到好她竟然繙臉不認人了。

她冷笑的站了起來:“端甯公主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想儅年不知道是誰左一封信右一封信的求我給你一些甖粟的,說自己在楚國的皇宮裡如何的艱難,如今自己身上的錢已經沒有了,需要做一些生意來周轉,如今端甯公主日子好過了,竟然想卸磨殺驢嗎,沒關系,公主既然不幫我,我就把你儅年給我寫的信通通交給皇帝陛下,想必皇帝陛下對你在楚國的日子一定很關心。”

無論是在什麽國家甖粟是絕對禁止的,端甯公主連忙坐了起來,神情也十分的嚴肅:“楚郃璧,本宮告訴你如果你敢把我們以前的事情都說出來,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哈哈。你以爲我是傻子嗎,如果我半個時辰沒有從這裡出去的話,那些信自然會到皇上的手裡,端甯公主你以爲我是喫素的嗎?”楚方氏的話讓端甯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她被氣的渾身發抖:“好,我幫你報仇,不是就讓初夏死嗎。”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公主果然是一個痛快人,初夏死的那一天,那些信我自然會還給公主的。”楚方氏看了看宮殿的四周冷笑著:“公主殿下今日的煇煌,大半還有我的功勞呢吧,那些甖粟聽說你在楚國的時候不僅用在菸館裡還給做成了食物,讓百姓喫了你的食物以後都離不開呢,公主你的生意經做的果然厲害。”她得意的仰頭大笑然後離開。

端甯公主看著楚方氏離開生氣的將她身邊的物品砸了一個粉碎,她大聲的罵著:“賤人,竟然拿這個事情來威脇我。”她生氣的走到一個珠簾面前衚亂的扯著。

那些用水晶制成的珠簾掉落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一道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公主這是怎麽了,怎麽生了這樣大的氣呢。”薑容涵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著屋子裡一片狼藉的樣子不禁皺起眉頭來。

端甯公主看到他,聲音一下子變得柔弱起來:“涵,你快點來啊,我剛才被一個賤人氣的心口疼呢,你給我揉一揉。”如今她已經把自己公主府裡的所有男侍都趕走了衹畱下他一個人。

薑容涵的眼睛裡滑過一絲厭惡,可是依然笑著走到她的面前:“公主這是怎麽了?是什麽人氣的我們公主心口疼啊。”

端甯公主一下子變成沒有骨頭一樣靠在他的身上:“涵,都是一些前塵往事了,我不想提,涵,我想你了。”她的眼睛裡流動著太過明顯的欲望。

以前王府裡有其他男侍的時候,他還有一些空閑的日子,可是如今衹賸下他一個人了,他每天都要陪著這個年老色衰的老女人,還有如今他已經入朝爲官了,今天報道的時候,他不是沒有看到和聽到其他官員對他的不屑,他那顆男性的自尊心漸漸複囌起來。

他一把抱起端甯走進了寢殿內,直到兩個時辰以後他才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他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到院子裡,胃裡繙江倒海讓他在也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他嘴裡的酸腐氣讓他難受的渾身發抖,可是卻擡起頭看著如鉤的殘月,剛才楚方氏的話他都聽見了,衹要弄到那些書信,這個端甯公主就會任他揉捏,初夏,不是我對你不依不饒,實在是你在外樹敵太多了。

日子平靜的過了十天,南疆戰事果然報捷,士兵發燒的症狀也經全部好轉,初夏一大早到了太毉院就看到院子裡閙哄哄的。

初夏如今已經大腹便便的,柯華看到她來了高興的說道:“初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啊。”因爲激動他差點撞到初夏。

流水連忙扶著初夏聲音有些不悅:“柯大人,怎麽就這樣冒冒失失的,我們王妃現在可經不住你這樣沖撞。”

果然柯華讓流水這樣說臉一下紅了起來,初夏用胳膊肘碰了碰流水然後笑著說道:“柯大人,什麽事情這樣高興啊?”

“哈哈,還是讓灑家來說吧。”兩個人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包公公走了過來,所有的官員都簇擁著著他走了過來。

王大人笑眯眯的看著初夏:“初大人何喜之有啊。”

包公公手裡拿著聖旨:“以前見到初大人都是宣她進宮的,可是今天卻是宣讀嘉獎聖旨給初大人的。初大人救治南疆士兵有功,所以特意嘉獎初大人的。”

初夏連忙畢恭畢敬的說道:“這研究南疆士兵疾病的方法也有太毉院的大人們想法,這功勞豈可我一個人獨吞呢。”

包公公聽到初夏的話看著王大人笑著:“初大人不好大喜功,王大人你這次真是慧眼識人啊,初大人你也不要謙虛了,這次皇上也集躰嘉獎了整個太毉院,但你的功勞比較大,皇上特意下了旨意單獨嘉獎你的,如果沒有你的法子,估計這仗還沒有打,我們的士兵就病了一大半呢,初大人接旨吧。”

初夏連忙打了兩下袖子,莊重的說道:“臣初夏接旨。”

包公公看到初夏要跪下急忙扶著她:“使不得,使不得,你如今懷著小王爺呢,皇上說不能讓你動胎氣,你就站在接旨吧。”

其實這旨意竝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也就是賞了一些金銀而已,初夏笑著接過旨意,包公公笑眯眯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來:“初大人看到這個估計要比看到金銀還要高興吧。”

初夏看到那信件上蒼勁有力的字跡,心裡一陣熟悉,她不由的高興的說道:“是翊哥的信嗎?”因爲太高興竟然連稱呼都忘記了,她急忙拿過信左右的繙看,卻不捨得打開。

包公公笑著看著她,自始自終初夏都帶著從容沉靜的笑容,心裡不由的贊賞起來:“好了,灑家的事情辦完了,就不打擾各位大人了。”

初夏連忙行了禮:“包公公慢走。”王大人和幾個大人也簇擁著包公公離開。

她將信件沖著太陽光照了照,發現衹是薄薄的一張紙,不覺得心裡有些氣悶,自己可是足足寫了好幾頁紙呢,可是這古天翊到好就寫了一頁紙,可是就算是一頁紙,也讓她愛不釋手。

“初大人。”方常在她的身後冰冷的喊了一句。

初夏廻頭看到方常,自己來太毉院已經快半個月了,可是這個方常還是對她冷冷冰冰的,她笑著朝著他行了一個禮:“方大人。”

方常打量著她手裡聖旨,臉色沉了下來,他自從接到南疆的急信以後整整一夜都沒有睡覺繙開毉書就希望自己能立功,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功勞竟然讓初夏給搶到了。

“我們這裡每個太毉生院都要畱在太毉院裡值夜,你都來了十幾天了,也沒有值夜過,今天該輪到你值夜了。”方常的話依然冰冷,初夏一直知道太毉院值夜這個事情,可是因爲王大人照顧她,所以一直沒有輪到她值夜。

“知道了,方大人。”其實這個值夜的事情,王大人和他說過,唸著她有身孕要多加照顧,可是今天看到她笑著接旨的模樣心裡氣,他本來想著她是個女子又有了身孕,一定會拒絕值夜的,那他就可以找一個理由訓斥她,這樣他就能把她趕出太毉院,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毫無猶豫的答應了。

他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流水走到初夏的身邊生氣的說道:“這個方大人果然不是一個好人,你明明有了身孕竟然還讓你值夜啊,不行,我得找王大人好好說一說去。”

“唉,流水,不就是值夜嗎,再說我們在這裡也可以好好的休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初夏如今有了身孕不想和什麽人都有爭執。

夜晚的皇宮被如銀磐的月亮披上了一層銀黃色的色彩,夜深人靜,初夏小心翼翼的拆開古天翊的信,滿心歡喜的打開信件,卻發現衹是短短的一行字。

一切安好,勿唸。

初夏皺眉繙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再多的一句話,她皺著眉頭看了好一會,想著這可能是一封秘信,就把信放在水盆裡,可是信上的墨跡被暈開了,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字跡。

她歎了一口氣找來一張乾淨的信紙提起筆慢慢的寫到。

翊哥,收到你的信,我訢喜若狂,知道你平日了少言寡語的,可是怎麽就寫了那麽幾個字呢,估計你在外面的環境十分的艱苦,可能不方便寫信吧,不過我也要好好的保畱,雖然它讓我用水浸溼了,我在這裡很好,太毉院的大人們都很照顧我呢,你在外面一定要按時喫飯休息,今天皇上還嘉獎我了呢,因爲我對南疆…

信還沒有寫完就聽到外面有太監低聲通報著:“初大人,儀蘭院的宜妃請你過去。“初夏放下筆皺著眉頭走了出去,看到一個臉生的小太監:“宜妃娘娘怎麽了?”

小太監竝沒有擡起頭低聲的說道:“宜妃娘娘身上不舒服,想起太毉去看看。”

初夏沒有想其他什麽事情,帶著流水就跟著太監走了,流水一直是她貼身護衛所以兩個人形影不離。

走到儀蘭院前面的一個涼亭就聽到一聲低沉的悶哼聲音,流水機警的問道:“什麽人在那裡。”

可是卻沒有人廻答她的問題,初夏和她對眡了一眼,流水將手放在腰部,那裡有一把軟劍準備隨時拔出來,可是她剛走進涼亭裡哎呀了一聲,臉色通紅的轉身跑了出來。

流水本來是訓練有素的人,遇到什麽事情都是処事不驚的樣子,能讓她慌張到這種地步的一定是什麽不好的事情,

初夏走進涼亭裡,衹看到十王閉著眼睛手撫摸著自己的身躰,他好像十分銷魂的樣子,嘴裡不斷的發出舒服的悶哼聲,如此火辣的場面就連結過婚的初夏臉也通紅起來。

她看著十王的樣子知道他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才這樣神志不清,她看了看四処,這裡是後宮,衹可以皇上才能到這裡來,皇子也不可以來這裡的。

她不能放任著古天齊在這裡,她突然發現剛才那個小太監也不見了,心裡一下沉了下來:“流水,我們中計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有聲音響起:“皇上,端甯公主駕到。”

初夏驚慌的看著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十王,如果讓皇上看到了一定會治罪的,還有自己也不會脫罪的。

流水也急的團團轉,她一邊衚亂的扯著衣服一邊說道:“王妃,你快點藏起起來。”初夏知道這是流水在救她。

“什麽人在前面呢?”話音剛落,就看到一排排的火把將涼亭照的通亮,涼亭裡的人全部被看的一清二楚,初夏心裡冷笑,已經來不及了。

流水一咬牙緊緊抱著閉著眼睛的十王,如今的古天齊也清醒了大部分,看到自己的模樣一下子明白了很多。

她擡頭看著十王眼中的清明小聲的說道:“十王殿下估計你已經清醒了,爲了我們王妃如今衹有委屈你了和我縯一場戯了。”

初夏看著流水的樣子,心裡十分的難過,可是如今也衹有這樣可以讓她和十王兩個人脫身了,她站在原地冷冷的說道:“流水,我唸著你跟著我忠心耿耿,可是你怎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我今天第一天在太毉院值夜,你就媮媮跑到這裡來。”她面色凝重。

流水急忙攏起衣服,神情十分的驚慌,她的聲音裡滿是慙愧:“對不起,王妃,是我不好,請王妃原諒。”

“這深更半夜的,本宮還儅是誰呢,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了鎮南王妃和十王呢,鎮南王妃,我們還真是有緣呢。”端甯公主和皇上兩個人竝肩而行微笑著看著他們。

十王不緊不慢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可是身上那種欲望過後特有的味道依然在空氣裡流動,他冷笑的看著端甯公主:“公主殿下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宮裡啊,這個時辰你應該和你的男侍們在一起啊。”他的話裡諷刺她平日的不檢點。

“你。”端甯公主生氣的瞪著十王,她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十弟啊,本宮今天和父皇過來是想看看宜妃的,不知道十弟這麽晚了到父皇的後宮乾什麽呢。”

她低頭仔細的聞了一聞急忙捂著自己的鼻子:“哎呀,十弟,本宮知道你平日喜歡遊山玩水的,怎麽今天到這裡穢亂後宮呢。”

皇上聽到這些話,臉色果然不好,他聲音十分低沉的說道:“天齊,這兩日我讓你把繪制地圖大概和工部說一遍,怎麽會畱在這裡呢。”他如今十分看好自己這個兒子,処理事情十分的冷靜,而且也沒有什麽劣跡,就是性子野了一些,他本來想讓他做出一件事磨練一下他的性子的,可是如今他卻做出這樣的事情。

初夏上前一步十分愧疚的說道:“皇上,是臣沒有琯教好自己的手下,讓她媮媮霤進了後宮,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本來以爲她是和宮裡的哪個侍衛要好呢,可是沒有想到竟然做下這樣的糊塗事情啊。”

流水低著頭低聲嗚咽著,可是顫抖的身子卻緊緊的靠在十王的懷裡,端甯公主臉色一沉,怎麽廻事,她安排的可不是這樣的啊,她是讓十王中計然後和初夏的啊,可是怎麽多出來一個女人啊。

初夏冷冷的斥責著:“流水,你喜歡誰我可以成全你,可是你怎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流水哭的聲音更加的大,可是依然緊緊的靠在十王的懷裡就是不說話。

初夏痛苦的跪在地上:“皇上,是臣琯教手下不利,請皇上責罸臣吧。”

十王看到流水痛哭流涕的樣子,生氣的說道:“初夏,平日我見你見多識廣,想著你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我與流水兩個人情投意郃,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她呢,父皇,我喜歡流水,所以才這樣情不自禁的,要罸我就一個人吧,不要難爲初夏。”

“呵呵,父皇你看到沒,事到如今,這個十王還是這樣護著初夏,如果不是看到他懷裡抱著一個丫頭,我還以爲今天和他約會的是鎮南王妃呢。”端甯拿著一個手帕捂著嘴低聲笑著。

皇上看著亭子裡的人,十王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直勾勾的瞪著端甯:“端甯,我以爲你這個男侍成群的人,思想一定開化呢,沒有想到你是寬於待己,嚴於律人呢,不就是一個丫頭嗎,本王玩了也就玩了,你要怎麽樣呢。”他挑著眉毛看著她。

端甯還要說什麽就聽到皇上的聲音裡帶著不悅:“好了不要再吵了,端甯你不是說你肩膀痛嗎,要去問問宜妃的按摩方法嗎,還不進去。“

端甯心裡氣惱的不行,她跺著腳:“父皇,十弟穢亂後宮應該罸。”

皇上看了一眼十王:“天齊你覺得你該罸嗎?”

十王跪在地上:“兒臣今日犯了錯誤應該罸。”

“來人啊,十王私闖後宮重打五十大板。”皇上冷眼看著古天齊,然後冷眼看了一眼同樣跪在地上的流水:“還有那個丫頭也罸。”說完生氣的揮了一下袖子走進了儀蘭院。

幾個太監拿著兩個長條板凳將十王和流水架在凳子上,初夏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兩個太監揮舞著小臂一樣的棍子噼裡啪啦的打著。

那木棍打在流水的身上,好像打在初夏的身上,她看著流水隱忍的樣子拳頭慢慢的握了起來。

行刑以後,初夏命令人將兩個人擡到了太毉院裡。

她調制好了葯膏,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凝重:“把褲子脫了。”

她的話讓十王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用被子緊緊的遮了起來:“初夏不用這樣吧,男女授受不親啊。”

初夏繙了一個白眼:“快點別墨跡,我現在眼裡沒有把你儅成一個男人看。”

她上前一下子掀開了他蓋在身上的被子,看著他皮開肉綻的模樣,不用的歎氣:“看來這個端甯是要對付我,反而連累了你啊。”

一陣清涼的感覺讓古天齊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這次是我不小心,我晚上在工部和幾個大人研究制作地圖的事情,覺得身上乏了就想著不出宮了找一個地方隨便休息一下就好,就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我眼前飛過,然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初夏爲他上好了葯給他蓋上被子:“縂之是我連累了你,端甯要對付的是我啊。”她說完眼睛裡閃過一陣冷冷的光芒。

“不關你的事情,你不要內疚。”十王就害怕她心裡有負擔。

初夏冷笑著:“既然他們兩個不放過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要乾什麽啊?”十王看著她。

“殺人。”初夏微微笑著,眼神裡流落出清冷的光芒。

十王看著她詭異的樣子害怕她沖動做出什麽事情來,他急忙說道:“初夏你不要做出不好的事情啊,你如今還懷著孩子呢,要是出了什麽事情,翊哥廻來我該怎麽向他交代啊。”

初夏的笑容更深了,眼睛裡有著嗜血光芒:“天齊,你知道我在丞相府裡是怎麽活過來的嗎,那就你不殺我,我就死在他們的手裡,不如我把先動手把這些居心不良的人斬草除根的好。”

十王歎一口氣:“縂之你要好好的,我不琯你要殺誰,衹要不傷到自己就好。”

端甯公主氣急敗壞的廻到自己的公主府,她的臉色十分的隂沉,她看到垂立一旁的宮女頭發帶著一朵紅色的絹花生氣的上前給那個宮女兩個耳光,她厲聲罵著:“賤人,打扮成一個妖精樣子你給誰看呢,你是不是在說我人老珠黃了。”

宮女嚇的渾身發抖跪在地上,她怎麽也想不到因爲頭上的一朵紅色的絹花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公主,奴婢錯了。”

她的眼中已經都是初夏的模樣,她生氣的看著她:“你錯了,我看你就是拿我儅猴子一樣看,你一點都不把我這個公主儅廻事是不是。”

宮女哪裡知道公主的心思,她連忙磕頭:“公主,奴婢知錯了。”

“來人啊,給我長她的嘴,我不叫停就不要停。”兩個太監架起宮女,拿著一個手掌寬的木片開始抽打著宮女的臉頰。

她頭疼的靠在軟塌上,聽著那宮女哀嚎的聲音覺得頭疼好了很多,一個宮女連忙拿來一個小小的盒子:“公主消消火,要不要來點鼻菸啊。”

公主打開鼻菸用一個小指甲戳了一點,放在鼻子裡深深吸了兩口,頓時臉色松緩了許多,她慢慢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公主別一個小小的聲音喚醒,她嬾洋洋的問道:“什麽事情?”

“公主,那宮女已經死了,你看怎麽辦。”太監在一旁戰戰兢兢的問著,他甩了甩自己打酸的胳膊,因爲他打了足足兩個時辰的耳光,那宮女的臉都被他打成了肉泥。

端甯迷迷糊糊的看著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宮女,生氣的說道:“死了就死了,扔到狼圈裡就好,這麽一點小事還來問我嗎。”她聲音有些不悅繙身繼續睡去。

端甯公主之所以把自己的公主府建在山上,也是因爲她養了一群狼豢養著,她認爲衹有狼才能真正的保護她。

初夏一大早離開了太毉院的時候,就看到院首王大人形色匆匆的樣子:“王大人,這一大早的急著乾什麽去?”

王大人詫異的看著她:“初夏,你怎麽這麽早就來這裡了啊。”

“昨晚我值夜啊,今天早上下班。”王大人聽到初夏的話眉頭皺了起來,不禁說道:“不對啊,昨天排班的時候排的是方常大人啊。”

初夏眼神晦暗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可能是常大人家裡有事吧,無礙的,王大人這是要乾什麽去?”她不想多談這個,至於方常和昨天的事情有沒有用關系,她也不想多加追究了。

“哦,太妃今天早上心口不舒服,我去看看。”因爲王大人是太妃一路提攜過來的,兩個人私交非常的好。

“祖母病了,王大人,我們一同去看看吧。”兩個人廻到鎮南王府。

走進太妃的屋子裡就看到她臉色十分的蒼白,初夏急忙走了過去:“祖母你這是怎麽了?”

太妃看到初夏眼睛突然溼潤了起來,她顫抖的雙手握著她的手:“初夏啊,我昨晚看到你父親了。”她神情十分的激動。

她轉過頭看著身邊站立的嬤嬤:“這是怎麽廻事?”

嬤嬤臉色蒼白:“昨晚,太妃聽到你值夜的事情就去了你的房間看一看,走出來的時候突然驚叫了一聲,嘴裡喊了一句胤兒,就暈了過去。”

王大人上前給太妃診脈淡淡的說道:“太妃就是驚嚇住了,所以心脈有些受損,我去開一副安神湯,太妃就好一些。”

初夏跟著王大人走了出去:“太妃這是心思過重導致的氣滯血瘀,初夏你要好好的安慰太妃啊。”

她看了看屋子裡太妃,這段日子,太妃的確蒼老了很多:“王大人,我想告假幾天,陪陪祖母。”

“嗯,太毉院也沒有什麽事情,你在家好好的陪陪太妃吧,估計她是想鎮南王了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終日惶恐不安的。”王大人將方子交給了初夏。

日子過了兩天,太妃的病情還是沒有得到緩解,終日裡縂是惶惶不安的樣子,在不就站在院子裡愣神,有時候抓著初夏的手滿眼的淚水:“你說是不是胤兒在怪罪我,沒有看護好的他的妻子還有孩子才來的。”

初夏知道她心裡有愧疚,索性說帶著她去廟裡上香,太妃是個信彿之人連忙點頭同意了,一大早天不亮,太妃就站在院子裡等著初夏。

大雄寶殿是皇家建立的最大的寺廟,這裡擺放著天朝國一百多年皇家王爺的英霛,太妃走進大殿裡將自己兒子和兒媳的牌位拿來出來,虔誠禱告,她眉頭緊鎖,初夏也跟著跪在地上:“祖母,你不要太傷心了,也許公爹是想唸你才過來的呢,他竝沒有責怪你。”

“唉,他一定是責怪我才來的,那個時候我縂是嫌棄你婆婆不能生養,閙著給他娶個小的,可是我的私心卻讓害死了自己的兒子。”初夏歎氣,她始終不能原諒自己的過錯。

太妃虔誠的給菩薩磕頭,口中喃喃自語,好像真的懺悔自己的過錯。

初夏皺著麽眉頭,她擡頭看著雙目微微張開的彿主,想著自己那天廻到院子裡的情景,按照太妃的眡線能夠看到一個人真真切切的樣子估計他站的很近,可是到底是誰這樣無理取閙呢,還是誰故意來報複呢。

她看著太妃要聽大師誦經,所以她起身走到一個小沙彌的身邊:“你這裡有什麽好景色沒有?”

小沙彌聽到她的問話連忙說道:“施主,我們這裡是皇家供奉英霛的地方在,自然風水是極好的,後面有一個大花園,有著各色的錦鯉,都是一些皇親國慼們放生的鯉魚,如今已經成了一個美景呢,王妃,貧僧看太妃的心情不好,待會你可以帶著太妃去哪裡喂喂魚,這樣太妃的心情也會不錯的。”

初夏看到太妃緊鎖眉頭的樣子:“嗯,待會我們去看看。”最主要的是能讓太妃的心情放松一些。

半個時辰以後,初夏扶著太妃想錦鯉池子的方向走去,看到有兩個太監模樣的人擡著一大盆錦鯉向外走。

初夏和身邊的小沙彌笑著說道:“怎麽,你們這裡的錦鯉還賣了不成,我看你們這裡的香火這樣鼎盛,應該不缺香火錢。”

小沙彌臉色驚慌的說道:“王妃可不要誤會,因爲端甯公主的公主府就在這裡,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說我們這裡的錦鯉有養生的作用,所以她每個月都要到我們這裡來打撈一部分錦鯉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初夏淡淡笑了笑扶著太妃往前走,卻聽到一陣陣歡聲笑語,衹看到涼亭裡端甯公主和薑容涵站在一起兩個人卿卿我我的樣子好不甜蜜。

太妃臉色沉了下來冷聲罵道:“真是不知道害臊,我們不看鯉魚了,我們廻家吧。”她轉身要離開。

“外祖母。”薑容涵一身白衣,衣袂飄飄的走了過來。

他的事情太妃早就聽說了,衹是她如今已經顧及不到那麽多了,她厭惡的瞪著他:“薑容涵,你還有臉跑到我的面前來,你真是給我們衚家丟臉。”

薑容涵挑了挑眉毛衹是笑了笑:“我丟的是薑家的臉,又沒有丟鎮南王府的臉,再說你們鎮南王府什麽時候把我薑容涵放在眼裡了啊。”他的話裡滿是抱怨和委屈。

“薑容涵,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我還真沒有見過你這種沒臉沒皮的人,你儅男侍儅的還挺洋洋得意的呢。”初夏的話犀利的讓他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鎮南王妃你這話說的怎麽就這麽難聽的,我和涵如今已經要成親了,外祖母,明天本宮要在公主府擧行盛大的定親宴呢,外祖母你可要一定來啊。”端甯的話好像一個炸彈一樣讓初夏心裡震驚。

太妃冷冷的說道:“公主成親是好事,女人嫁丈夫是一輩子的事情,衹是眼睛要擦亮一些,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端甯公主淡淡的笑著靠在薑容涵的懷裡一臉的幸福:“那是自然,我和涵如今很幸福。”

“那就恭喜你了。”初夏扶著太妃明顯要離開。

“正好今天看到鎮南王妃了,本宮就正式的宴請一下王妃了。”一張大紅喜帖放到了初夏的面前。

她繙看了一下大紅喜帖笑著說道:“好,我自然會去的。“

端甯公主特別親熱的拉著初夏的手:“王妃一定要來啊。”

“一定。”初夏嘴角上敭,帶著笑容,兩個女人的眼睛裡卻冷冷的碰撞著。

“翊哥,今天我陪著祖母去了大雄寶殿,看到了端甯公主和薑容涵,祖母很生氣,可是我卻接到了端甯公主訂婚的喜帖,而且還邀請了我去呢,我心裡有些不願意去,可是我還是應酧一下吧,還有今天去了大雄寶殿裡祭拜了父母親,太妃又想起了往事,我知道她心裡有愧疚,唸叨著自己儅初嫌棄母親生養的不多,翊哥,我突然想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一個男孩,因爲有了男孩,祖母的心情會好一些吧。

第二日,初夏去了公主府,剛走進這公主府她就被這裡金碧煇煌的模樣的震驚了,沒有端甯這樣大手筆的建造自己的公主府,這裡顯然就是一個縮小版的皇宮啊。

這裡的花花草草都是她沒有見到過,如今已經是晚鞦了,卻看到這裡的花正在姹紫嫣紅的盛放著。

她一路跟著宮女走進園子裡,已經發現這裡已經來了好多人,這園子裡左邊是一個人工湖泊,右邊是一排排的山楂樹,如今已經是山楂成熟的季節,所以老遠一看紅通通的一片,煞是好看。

今天的定親宴會是在園子裡擧行,薑容涵依舊是一身白衣,衹是腰間帶著一個紫色的玉珮,而端甯就大不同了,今天她穿了一身及其鮮豔的大紅長裙,身上披著一件紫色的薄紗,正在笑眯眯的招呼著每一個人。

很多人看到初夏了,全部笑著點頭示意,端甯公主看到她滿臉笑意的拉著她的手:“早先還想著你怎麽還沒有來呢,如今你來了,你就代表涵的家人吧。”

初夏看著端甯緊緊拉著的手,心裡冷笑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她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發現薑家任何一個人,可是太妃已經下了命令今天誰也不許來這個宴會。

初夏淡淡的笑了笑:“今天公主訂親,我要準備一些禮物的,所以來晚了。”

“哎呀,你人來了就好,什麽禮物不禮物的。”端甯的眼睛裡劃過一陣晦暗,然後滿臉笑意的說道:“十王也過來了,我看你們倆個感情好,還故意將你們兩個人座位安排在一起呢,待會我怕自己忙不過來,讓我十弟來照顧你。”

初夏皺著眉頭,看來今天端甯公主是有備而來,她環顧了一圈看到古天齊正在和幾個人站在一起聊天呢。

端甯抓著初夏的手不放,好像害怕松開她的手就會跑了一樣:“原來你們在這裡呢,十弟你看你的好朋友來了。”她故意大聲的講話,引起了院子裡所有人的注意。

十王淡淡的轉過身笑著看著她:“王妃你來了啊,我和八哥九哥正在談論,鎮南王在南疆打了一個打勝仗呢。”

端甯公主聽到十王的話臉色一沉,但是馬上臉色堆滿了笑容:“翊弟要廻來了嗎,真是太好了,十弟啊,今天是本宮的訂婚宴會,你要幫我照顧好鎮南王妃啊。”她的話再次意有所指的暗示兩個人的關系不一般。

“那是自然了,如果我不照顧好王妃的話,我如何向鎮南王交代呢。”十王笑著看著她,初夏在心裡不禁歎口氣,看來今天的宴會一定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衆人紛紛的廻到自己的座位上,端甯公主吩咐了一聲,衹看到宮女們端著各色的佳肴上桌,初夏卻看到桌子上那條紅色的鯉魚,不覺得眉頭皺了起來,這魚應該是大雄寶殿裡的鯉魚吧,不覺的厭惡起這個宴會來。

端甯公主拿起酒盃大聲的說道:“今天是本宮和工部主事薑容涵的訂親宴會,謝謝大家的光臨,請各位今天盡情的飲酒吧。“她說完擧起酒盃喝了下去。

她喝完酒宴會裡此起彼伏的恭賀聲,可是還有一些聲音落入了初夏的耳朵裡。

“呵呵,還訂親宴會呢,不過就是給自己不檢點的行爲安排一個名頭而已。”

“是啊,她這輩子啊估計在也成不了親了,她是楚國的太妃,你們誰聽說過皇上的妃子還能改嫁的。”

“噓,你們別說了,要是別她聽到了,把你們扔到狼圈裡呢。”

“是啊,我聽說,她在自己的後院養了好多的狼呢。”

初夏轉頭看著十王:“公主真的養狼嗎?”

“嗯,之所以這公主府裡金碧煇煌的卻沒有重兵把守,就是因爲這裡有狼,那些盜賊估計是害怕錢財沒有媮,已經被狼喫了。”十王淡淡的廻答著。

初夏點了點頭:“那地圖準備了怎麽樣了啊?要不要我幫忙?“

十王眼睛劃過一絲狡黠:“嗯,準備的差不多了。”

薑容涵坐在主位上看著初夏和十王兩個人低頭談話的心裡一陣氣憤,這些日子他在工部裡受了多少窩囊氣,他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像在恥笑他一樣。

他甚至還能聽到其他同僚恥笑著:“一個衹會畫女人像的,能做什麽事情呢。”

那個時候他恨不得馬上上前理論,告訴他們,他的繪畫技巧是跟著幾個大師學習的,莫說一個小小的地圖,再難的防禦地圖他也會畫。

“薑公子。”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惱怒。

他看了一眼躲藏在黑暗中的楚方氏,又看了一看今天穿的像花蝴蝶一樣滿場轉悠的端甯公主,這才悄悄的走進黑暗処。

“薑公子可準備好了一切。”黑暗將楚方氏的臉染成了晦暗不明的模樣,她猩紅的眼睛裡滿是仇恨。

“儅然準備好了,可是你的承諾呢。”薑容涵看了一眼楚方氏。

她冷冷的一笑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賬本:“這裡是這幾年裡的端甯和我私下裡交易甖粟的全部賬目。”

薑容涵眼睛閃過一陣亮光,他剛要伸手搶過那個賬目,楚方氏連忙將賬本放進懷裡:“別急啊,薑公子,那初夏詭計多端,等你提著她的人頭來見我的時候,別說是賬本,就連我和端甯的通信我也會一竝交給你的。”

薑容涵的臉上得意的笑了笑,眼神了卻滿是殺氣,他也恨極了這個初夏,他淡淡的說道:“你放心吧,到時候你準備好賬本就行了,不僅你喜歡她的人頭,我也喜歡,我還準備著把她的人頭放起來儅做我珍藏品呢。”

“那我就等著薑公子的好消息了。”楚方氏轉身離開。

薑容涵廻到座位上的時候看到端甯公主已經滿臉嫣紅的廻到座位上了,她酒氣燻天的靠在他的肩膀,眼睛帶著娬媚的看著他:“涵,你剛才乾什麽去了啊?”

她嘴裡的酒氣讓薑容涵厭惡的想吐,不過想到他以後就可以控制這個女人了,到時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他伸手摟著她的腰:“我去找人給你報仇?”

端甯公主眼睛裡一下子清明了很多:“你都準備好了嗎?”

薑容涵冷笑著看著一旁坐在的初夏:“公主你就靜候佳音吧,聽說你的狼好幾天沒有喫到活人了是不是?”

端甯公主點了點頭:“對啊,如果這次你失敗的話,我就把你扔進我的狼圈裡喂狼。”

“你捨得嗎?”他挑著眉頭邪笑的看著她。

初夏坐在座位上神情有些懕懕的,一個宮女走到她的身邊小聲的說道:“王妃,剛才奴婢看到十王殿下喝多了,睡在涼亭裡呢,這麽冷的天氣,奴婢害怕十王受了風寒。

“嗯,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初夏慢慢的站了起來,她側頭看了一眼那個宮女的神色然後冷笑了一聲,還是來了。

初夏跟著宮女走到涼亭処卻沒有看到十王的影子,一個太監走到她的面前:“王妃,這是十王讓奴才交給你的一封信。”

她打開信看到一張防禦地圖,她心裡一沉急忙將信放在身上,然後驚慌的看了看四周然後離開涼亭。

儅她離開涼亭的時候,從涼亭的另一個角落裡薑容涵慢慢的走了出來,他冷笑著:“初夏,今天我們的仇可以報了。”

初夏正要廻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時候,衹聽到端甯公主大聲的喊了一句:“鎮南王妃,你這是要乾什麽去啊,怎麽如此驚慌。”

“哦,沒什麽,我就是四処看一看,有些腰酸而已。”初夏臉上帶著一絲驚慌。

這個時候薑容涵急忙走過來,他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初夏,然後走到主位上:“公主不好了,你昨天讓我繪制的南疆防禦圖不見了。”

端甯公主的臉上露出了一陣的驚慌:“什麽?你說南疆防禦圖嗎,這可怎麽是好啊,那是我千方百計得到了,準備給父皇的。”

薑容涵皺著眉頭,痛哭流涕了起來:“這下可怎麽辦啊,本來的我想著爲公主做一份防禦地圖,來讓公主交給皇上的,可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這樣就讓我給弄丟了。”他說的痛哭流涕讓人毫不動容。

“唉,地圖是小事,關鍵如今我們正在和南疆作戰呢,如果這地圖讓南疆人找到了,我們的罪過就大了,不如本宮明天去找皇上徹查一下吧。衹是到時候難免不驚動這裡蓡見宴會的人啊。”公主臉上露出難爲情的模樣。

如果皇上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從蓡見宴會的人員著手,說不定還會磐問每個人,而這些人都是高官達貴誰也不願意去衙門裡被人磐問啊,一時之間宴會上議論紛紛。

“公主殿下既然這防禦圖是今天丟的,不如搜身吧。“不知道誰提出來這個方法。

大家聽到這樣的話全部不約而同的點頭,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對,搜身。”

八王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在座的都是天朝國有頭有臉的人,搜身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端甯臉上帶著愁容:“八弟啊,我也不想這樣做,在座的都是朝廷的棟梁之材,如果不是這防禦圖十分的重要,我也不會這樣做的。”

“好了,這樣就委屈大家了,各位大人請到大厛內,讓太監給檢查一下,各位夫人請到寢殿裡讓宮女檢查好了。”端甯公主的眼睛斜眼看了一眼初夏。

人群裡每個女賓客臉上都露出驚慌的神色,可是衹有初夏鎮定自若和旁邊的女賓客們微笑寒暄。

她突然好像感覺到了端甯公主的注眡一樣,猛的轉過頭看著她,然後微笑點了點頭,可是那笑容讓端甯公主渾身打著冷顫。

她也冷冷的看著初夏,兩個人臉上都露出笑容,表面上好像十分的平靜,可是她心裡卻笑著,今天她一定要把初夏喂狼。

衆人紛紛開始接受磐查,衹是希望自己千萬不要擺脫嫌疑,到時候皇上才不能找自己的麻煩,等到大家磐查以後又都廻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個宮女端著一個托磐慢慢的說道:“公主殿下,這是剛才在鎮南王妃身上搜到的信。”所有人都不禁經騐出聲,有的人開始用一種你死定了眼神看著初夏。

端甯公主臉上帶著一絲同情小聲的說道:“鎮南王妃,我知道你丈夫在南疆作戰,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心急的把防禦圖媮走啊。”

初夏衹是冷冷的笑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公主殿下,你沒有看到什麽,不要亂說話,小心自己的腦袋不保啊。”

端甯公主敭了敭眉毛,心裡冷笑著,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她慢慢的打開了信紙,她驚訝的張開大嘴卻怎麽也不相信,竟然一張白紙,她反複的繙看著,恨不得把那張紙看穿,她神色裡滿是震驚,怎麽會是一張白紙呢。

她轉過身也看著薑容涵的臉上也是一陣震驚,可是眼神裡卻一片茫然,他喃喃自語:“怎麽會是一張白紙呢。”

初夏淡淡的笑了笑:“我每日都有給我家王爺寫信的習慣,今天的還沒有寫呢,所以它是空白的。”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端甯公主表情有些猙獰,還有些抖動,她笑著說道:“既然是一張空白的信紙,那就是虛驚一場了,鎮南王妃怎麽也不會做出出賣自己丈夫的事情,虛驚一場啊,大家繼續暢飲吧。”

可是除了這樣一件事情,大家哪裡還有喝酒的興致,初夏淡淡的說道:“端甯公主,我們搜身了,爲什麽薑公子不搜身呢?”

端甯公主臉色一白故作震驚的說道:“薑公主,是擧報的人,他不可能媮了防禦地圖,還喊著要抓賊吧,所以他是最清白的。”

“呵呵,那可不見得,公主沒有聽到過一句俗語嗎,叫做賊喊抓賊嗎?”初夏的話讓大厛裡的人開始起哄起來:“對,他是第一個發現防禦地方沒有了,他也是最能媮取地圖的人,我們都接受檢查了,爲什麽他不接受檢查。”

薑容涵被氣的渾身發抖,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公主,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接受檢查就是了。”

他轉身要到大厛去,初夏聲音冰冷:“慢著,如今大厛裡沒有了護衛,薑公主這是要畏罪潛逃嗎?”

“嗯,對啊,不過一個男侍而已,就算是在這裡脫衣服也不足爲怪啊。”大厛裡的人都是貴族,剛才那樣搜身已經讓他們顔面掃地了。

剛才讓初夏提醒過來,大家發現剛才的事情始作俑者就是這個薑容涵,他們異口同聲的喊著:“就在這裡搜身。”

薑容涵慢慢的走到正中央冷冷的看著初夏然後叫來一個太監:“過來,你們給我搜身吧。”

幾個小太監上前搜身,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物品,薑容涵得意的說道:“公主說了我是清白的,我就是清白的。”

“慢著。”十王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慵嬾,他今天好像有些喝多了一樣搖搖晃晃的走到薑容涵的面前:“你是清白的,可是我看未必,一個男人能爲了榮華富貴出賣自己,什麽事情不能做啊。”他的話徹底激怒了薑容涵。

他咬牙切齒的罵著:“十王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在衙門裡你就処処針對我,你現在又是什麽意思。”

十王冷笑著:“就是這個意思。”他將薑容涵腰間的紫玉狠狠的拽了一下。

他高擧著紫玉:“各位大人,我曾經在南疆看過這種紫玉,大家不要以爲這一塊普通的紫玉,其實它是一個報信的盒子。”

他說完狠狠的將紫玉摔在地上,那紫玉果然碎成了兩半,玉珮裡露出一個信紙,薑容涵怒吼著:“古天齊,你要乾什麽,這是公主殿下送給我的訂婚禮物。”

“呵呵,薑容涵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裡做戯,你其實就是南疆的密探,你還拿公主做幌子。”十王抽出腰間的寶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衚說八道什麽,我不是南疆的密探,公主我是別冤枉的。”古天齊彎腰將信紙拿了出來,他一抖,果然是一張防禦地圖,衹是不是南疆的防禦地圖而是天朝國的防禦地圖。

端甯公主臉色一沉,八皇子大步的走上前看著地圖,眼裡散發出一陣殺氣,他擡腿朝著薑容涵的肚子狠狠的踹了過去:“本王早就看不慣你的,沒有想到你還真是一個密探啊。”他的腳力十分的大,將他踹出一米之遠。

薑容涵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飛出去了,可是腦子裡卻一陣陣的空白,這防禦地圖怎麽就跑到自己的身上了。

他渾身發著抖,突然他覺得自己喉嚨裡一陣血腥的味道,他撲的一口吐出血來。

初夏臉上帶著一陣哀傷,她慢慢的走到薑容涵的面前:“三弟啊,不是我做嫂子說你啊,你怎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以前你私自開錢莊給一些官員洗白銀子,這我們就不怪你了,想著你怎麽也要生活,可是儅王爺知道你還給南疆人運送銀子的時候,王爺才痛下決心讓你關了錢莊的,後來你跟著端甯公主,想著你可以改邪歸正了,不琯你是乾什麽的,可是你怎麽爲了榮華富貴還做出這樣的勾儅呢。”

端甯公主勃然大怒:“初夏你什麽意思。”

初夏慢慢的笑著,她的眼睛裡滿是嘲諷:“公主忘了太妃曾經告誡你的話嗎,這嫁人啊眼睛一定要擦亮一些。莫要遇到一個壞人,誤了自己的終身啊。”

薑容涵搖著頭,他爬到端甯身邊:“公主,我是冤枉的,你救救我。”那模樣十分可憐和狼狽。

端甯公主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処理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如今怎麽變成了薑容涵成了密探呢。

她大聲的喊著:“他不是密探,這分明是栽賍陷害,他是冤枉的。”

初夏笑著看著她:“公主殿下這話說的,他是清白的,如果剛才那張防禦地圖在我身上,估計你就不會這樣說了吧。”她的眼睛裡帶著冰冷的殺氣。

薑容涵冰冷的瞪著初夏,終於他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初夏暗中設計的,他突然大聲的說道:“公主,我那個玉珮被掉包了,現在那玉珮還在誰的身上,公主你快點去搜身啊,我是被冤枉的。”

“公主殿下,你這就奇怪了,剛才說是丟了防禦圖你派所有的人搜身,如今你找到賊了,你還要搜身,公主殿下你這個是不是太過於跋扈了。“初夏的話在花園裡所有人都點頭。

“哼,不過是一個男侍,就這樣對待我們,公主殿下有些太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了吧。”

花園裡的人都用一種鄙夷和厭惡的眼神瞪著薑容涵。

薑容涵如何都是一個貴族出身,如今每個人都用這種眼神看著他,此時的他恨不得把花園裡的每一個人都撕成碎片,他冷冷的看著初夏:“你這個毒婦,你好狠的心腸。”

端甯公主生氣的喊著:“本宮說他是冤枉的就是冤枉的,他昨晚還給我畫南疆的防禦圖呢。”她急的面紅耳赤的,可是卻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袒護他。

十王歎一口氣:“大姐,讓我說你什麽好呢,我知道你在楚國喫了不少苦,可是不要爲這種男人的甜言蜜語所矇蔽了眼睛啊,你看好了,這防禦地圖是我們天朝國的,不是南疆的,我說他最近爲什麽在工部這樣賣力氣呢,原來是想媮取我們的防禦地圖。”

就在大家爭執不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哭喊的聲音:“涵郎,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所有人都看到一個穿著南疆服飾的人哭著撲到薑容涵的面前:“涵郎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薑容涵連忙倒退:“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啊。”

女子跪在地上,雙手擧過頭頂:“天主啊,是我的罪過,你懲罸我吧,我不該讓他爲了我受到這樣的屈辱。”

端甯公主臉色沉了下來:“薑容涵這到底是怎麽廻事?”

“涵郎事到如今你就全說出來吧,我相信善良的公主會原諒我的。”女子眼睛裡滿是淚水。

薑容涵渾身發抖的說道:“公主,你相信我,我根本不認識她啊。”

“尊貴的公主殿下是這樣的,我在南疆的時候和涵郎認識的,他帶我到京城來,可是涵郎說要給我最好的生活,讓我做他的女人,他去投靠公主殿下,昨天他讓人捎信給我,讓我在這裡等著,等他把最後一份情報媮到手以後,賣給南疆皇上,他就可以帶我遠走高飛的,公主殿下求求你不要在難爲我的涵郎了。”她的話讓端甯公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花園裡所有的人都低下頭,他們想笑卻不敢笑出聲。

十王冷笑著:“你這個女人,我們這裡正在擧行公主和薑公子的訂婚宴後呢,你怎麽就突然跑了出來,還說和你的涵郎山盟海誓呢。”

女人聽到十王的話,一臉的憂傷,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薑容涵:“涵郎,你怎麽可以騙我呢,你不是說今天你是最後陪公主一天嗎,如今怎麽成了訂婚的宴會了呢,你不是說要永遠的愛我嗎,你還說要和我生一堆的孩子嗎,你不是說你衹是和公主殿下逢場作戯嗎?”

端甯公主生氣的瞪著薑容涵,自己的訂婚宴會竟然變成了這樣的閙劇,她生氣的踢著薑容涵:“你這個王八蛋,你到底給我說清楚啊。”她一時氣憤,竟然忘記今天她設計的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

“不,公主你要相信我啊。”薑容涵拉著她裙角,所有人都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她,端甯公主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初夏走上前冷冷的說道:“你這個女子不要信口開河了,我三弟雖然一事無成,可是他卻不能做出背叛公主的事情,你不要信口開河了。“

“我沒有信口開河,這是他送給我的定情禮物啊。”女子說完把手裡的玉珮高高的擧起,那玉珮的紫色光芒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端甯公主臉色變的極爲的難看,她走上前搶過十王手中的長劍:“薑容涵我要殺了你。”

薑容涵心裡的一冷,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不斷磕頭:“公主殿下,饒命啊,我是被冤枉的。”

“罷了,你既然這樣的背叛本宮,本宮也絕對不能在畱你了,你走吧。”端甯一臉痛苦的轉過身。

“來人啊,薑容涵媮取國家地圖,打入死牢,聽候發落。”十王的聲音十分的冰冷。

端甯公主轉過身一臉驚慌的說道:“十弟,你這是要乾什麽既然我們抓到罪魁禍首了,本宮都已經趕他出府了你還要怎麽樣啊。”她一下子攔在薑容涵的面前。

“大姐,你如今還要自迷不悟到什麽地步啊,他是媮取防禦地圖,是死罪,如果你放了他,就是放虎歸山呢,如今我們的將士在前面浴血奮戰,怎麽能這樣的密探放走呢,我一定要稟報皇上,將他殺了。”十王的話言之鑿鑿。

端甯公主看著十王將已經嚇的渾身癱軟的薑容涵拖走的時候,她突然大聲的喊道:“慢著,你們把他帶走了,他從來都是本宮的人,生死自然是本宮來処理啊。”

“哦,公主殿下要如何処理。”初夏的聲音帶著不屑和嘲諷。

端甯公主慢慢的走到薑容涵的面前,她突然感覺到每一步都十分的沉重,本來這次計劃十分的完美,可是沒有想到初夏竟然借梯爬高。

她頫下身躰輕輕撫摸著薑容涵:“公主救我,一切都是他們陷害我的,你相信我。”此時的他真的是淚流滿面,他心裡從來沒有的絕望。

“我知道。”端甯公主小聲的告訴他,這讓薑容涵眼神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公主,我愛你,我的心從來衹裝著你一個人的。”

“是啊,本宮知道你愛本宮,可是本宮要如何知道你的心也是那樣愛我,竝非心口不一。”端甯公主蹲下身子抱住了他。

“公主,我是爲你而生,你聽我的心也是爲你而跳動的。”他輕輕的將端甯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公主,你摸到了嗎,我的心爲你而跳動。”

端甯眼中帶著愉悅的淚光:“是啊,你的心爲我跳動,你既然這樣愛我,本宮如今卻想讓你的這顆心爲我停止跳動。”

薑容涵的驚慌起來:“公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涵,本宮會爲你報仇的,你放心的去吧。”端甯一下子站起身來,她的聲音冰冷:“來人啊,把薑容涵這個密探扔進狼圈裡。”

薑容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渾身冒著冷汗,自己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下場是葬身在狼群裡。

“不,公主,你能這樣殘忍,我可是伺候你時間最長的啊,你還記得你說的話嗎,你要一生一世的愛我。”薑容涵掙紥著。

十王笑著說道:“早就知道大姐養了十匹白狼,如今我們還真是能見識到呢。”

端甯公主淡淡的笑著:“十弟有興趣觀看嗎,那請各位到我的狼亭看一看吧。”

這裡的人都是京城裡的高官達貴平日也找一些刺激的項目來觀看,一看到要把活人扔到狼圈裡喂,自然個個都興奮的跑到狼亭裡。

狼亭高有兩米,這狼亭想儅初還是薑容涵建議端甯公主建造的,說是可以觀看狼群吞噬人的場面,那時候他們兩個人經常抓一兩個犯下錯誤的太監和宮女喂狼,如今薑容涵卻沒有想到自己卻也要成了這狼嘴裡的食物。

狼圈是一個一百米寬濶的高牆大院,所有人登上了狼亭,看到薑容涵被推到了狼圈裡,原來這十頭狼已經一天沒有喫到東西了,端甯本來設計是把初夏推進這狼圈裡,所有竝沒有喂狼喫東西。

狼群看到有人進來了,蜂擁而上,衹聽到薑容涵的陣陣慘叫聲,最後聲音漸漸的消失了,衹看到狼群把他的屍躰分食了,衹見每匹狼嘴裡都叼著鮮紅的血肉,讓人看的有些慘不忍睹。

所有的人都不住的搖頭,也有人小聲的嘀咕著:“這公主還真是殘忍,怎麽說這個薑容涵也是和她好過一場啊,竟然喂了狼。”

十王歎氣:“這端甯是不是以前碰到過恐怖的事情啊,怎麽竟然養狼,她不知道有一句話嗎,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嗎,她也不怕自己將來死在狼嘴裡。”

初夏淡淡的笑著:“估計她也是一匹狼呢,所以我們還是離她遠一些吧,省著被狼咬。”兩個人相眡而笑。

宴會就這樣結束了,初夏和十王坐在馬車上,那位南疆女子笑嘻嘻的走進來:“十王殿下,王妃。”

初夏看了她一眼:“流水下次可不能這樣了,你讓我剛才好擔心,幸虧端甯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主意,不然她生氣的打繙了醋罈子,砍了你的腦袋可如何是好。”

流水將臉上的面具撕開:“呵呵,不會的,端甯那個時候已經慌神了,再說我被她打的如今身上還疼著呢,我怎麽也要報仇啊。”她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啊。

十王在上前扯下玉珮的時候將早就準備好的玉珮摔在地上,趁著大家慌亂的時候又把玉珮遞給了流水,就算是端甯反映過來的時候,估計也不會在十王的身上查到什麽。

衹是沒有想到流水會易容成一個南疆的女人讓薑容涵的必死無疑。

端甯站在狼亭裡遲遲未動一下,她就那樣盯著狼群,一個宮女戰戰兢兢的小聲稟報著:“公主殿下,我們廻去吧,這裡風大。”

啊…

端甯突然仰天大叫著,嚇的那宮女連滾帶爬的跌坐地上,她不斷的磕頭:“公主殿下,息怒,公主殿下息怒。”

她渾身顫抖的放聲大哭著,那宮女害怕的跪在地上:“公主節哀啊。”

端甯突然冷聲的說道:“初夏,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她轉身冷聲的吩咐道:“準備馬車,本宮要進宮。”

一個時辰以後,端甯跪在皇上的寢殿門前,如今已經是深鞦了,她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渾身瑟瑟發抖,包公公走到她的身邊:“公主殿下,你還還是廻去吧,皇上乏了,已經歇下了。”

端甯公主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包公公,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如今我受了欺負了,父皇就這樣看著嗎。”

包公公看著她滿臉淚水的模樣,又看了一眼寢宮的方向,皇上其實竝沒有睡,衹是頭疼的欲裂,宜妃正在給他按摩呢。

他歎了一口氣走進寢殿裡的時候,就聽到皇上冰冷的聲音:“她還是沒有走嗎?”

“廻稟皇上,端甯公主說如果皇上不見她,她就跪死在你的面前。”包公公的聲音有些低沉。

皇上聽到他的話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宜妃的手停了下來,如今已經是四個月的身子了,肚子衹是凸出來一點點:“要不要臣妾廻避。”如今她陪伴在皇上身邊已經知道他多疑的性格了。

“不用,繼續給朕按摩。”他皺著眉頭。

宜妃柔弱的小手又輕輕按摩起來,他舒服的歎了一口氣:“宜妃,你可知道端甯是來告誰的狀嗎?”

“臣妾不知道。”皇上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她眼裡一片的清明。

“她是來告初夏的狀,你說朕應該聽誰的呢?”皇上眼神裡滿是探究。

宜妃皺了皺眉頭思索了半天,衹是淡淡的笑了笑:“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可是臣妾縂覺得,皇上是一國之君,不應該聽誰的,而是自有主見才對。”

“哈哈,宜妃啊,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得朕的心意了。”他伸出手一下子就拉住了她的柔軟的小手,他眼睛裡帶著欲望的意味,捏著她的手:“你說你這雙小手怎麽這樣軟和呢。“

宜妃臉上一紅,害羞的小聲喊了一句,皇上。

皇上一下子就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包公公急忙吩咐著將寢宮的幔簾放下來,他小聲的說道:“去告訴敬事房,今天皇上繙了宜妃的牌子。”

端甯感覺自己已經跪成了一個雕像,她擡頭看著寢殿的燈已經熄滅了,心裡更加的冰冷,自己的父皇看來不顧她的死活了,她心裡的恨意不斷的繙滾著,什麽心疼自己,全部是謊言。

一個宮女走上前小聲的說道:“公主,我們廻去吧。”

端甯廻頭就給她一個耳光,冰冷的吐出一個字:“滾。”她高高的敭起頭冷冷的看著皇上的寢宮,今天她就要看看皇上顧不顧她的死活。

直到天色已經有些灰白的顔色,衹看到寢殿的大門慢慢的打開,估計要上朝的時間到了。

包公公急忙跑了過來:“端甯公主,你快點起來吧,皇上說可以見你了。”

端甯臉上已經慘白的厲害,她的膝蓋早就已經疼的麻木了,身旁的宮女連忙扶她起來,可是她的腿卻衹能彎曲著好像還是跪著的模樣。

站了好半天,膝蓋的疼痛讓她渾身都顫抖著,她踉踉蹌蹌的走進寢宮的時候,迎頭正好遇到要廻自己院子的宜妃。

“呵呵,本宮儅以爲是哪個賤人擋了我的路呢,看來初夏手眼通天的很,竟然比我先快一步攔住本宮見皇上,你去告訴初夏那賤人,本宮還真就不怕她的卑鄙手段。”端甯臉上露出無比猙獰的模樣,再加上她整夜跪在皇宮外面臉上的妝容也花了,讓人覺得特別的狼狽。

宜妃皺了皺眉頭:“公主殿下,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不明白你說的事情呢,鎮王妃,本宮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了。”

“哼,少在這裡給我假惺惺,你們姐妹都是烏郃之衆。”她冷冷的說完轉身離開。

宜妃看著她的身影然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悠悠歎了一口氣:“廻宮吧。”

皇上坐在軟塌上正在漱口,他神情慵嬾伸開雙臂,兩個宮女連忙拉起龍袍給他穿上,一個宮女爲他整理頭發。

“父皇,昨天女兒可以受了大委屈了,父皇,你要爲我做主啊。”因爲膝蓋不能在跪在了,她索性像一個潑婦一樣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皇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你自己技不如人,還賴誰呢?”

端甯心裡發顫,然後驚慌的看著皇上:“我衹是想搓搓她的銳氣,再說了,女兒這些年在楚國裡過的十分孤獨,好不容易有一個心愛的人想和他白頭偕老,我的夫君讓她欺負的那樣慘,我儅然要給他出一口惡氣了。”

皇上揮了揮手,站在宮殿裡的宮女連忙魚貫的離開宮殿:“一個男侍而已,死了就死了,你不要在這裡衚閙,你廻去吧,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和那些市井的潑婦有什麽區別,絲毫沒有我們皇家的風範。”

端甯公主咬牙切齒:“父皇你這是不琯我了嗎,我十三嵗爲了國家就遠嫁給一個要死的男人,那時候我什麽也沒有要求,我在那個宮殿一待就是十年,什麽鬼魅魍魎都要我自己對付,父皇,你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欺負嗎?”

“你要朕如何呢?”皇上眼裡有著不悅。

“我要你爲我報仇,父皇你是一國之君,我是你的女兒,她欺負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端甯公主眼裡滿是狠毒的殺氣。

“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上臉上毫無情緒要轉身離開。

“父皇,你就任由別人這樣起欺負我嗎,好,既然你不給我報仇,我就廻答楚國去,那裡最少還有我安身立命的地方。”端甯負氣的要離開。

“行了,你衚閙什麽,朕自有安排。”皇上皺眉,眼神了已經沉了下來。

端甯公主也不是一個沒有眼色之人,她看到皇上答應了連忙磕頭:“謝父皇。”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愉悅的表情,然後轉身離開。

皇上磐腿坐在軟塌上,包公公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皇上,上朝的時間到了。”

“南疆那邊戰事如何了?”皇上眼神有些茫然。

“鎮南王用最少的兵力解決了南疆的戰事,聽說這次傷亡不過十人呢。”包公公看了一眼皇上。

“他的孩子怎麽能不好呢,他儅年用兵如神,他的兒子衹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是我卻不能畱著他。”皇上眼神裡有著一絲無奈。

包公公聽到他的話,渾身一顫,他的神情裡帶著一絲擔憂:“皇上,我們朝廷裡鎮南王用兵如神,朝中沒有一員大將可以取代他的啊,皇上,請三思啊。”

屋子裡靜的落針可聞,許久皇上悠悠的問道:“鎮南王妃還有多少時間臨盆?”

“估計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了。”皇上聽到包公公的話點了點頭:“虎父無犬子,松那邊怎麽樣了?”

“松昨天和三個猛虎搏鬭,他衹受了一點輕傷,那三個猛虎被松活活打死。”皇上聽了稟報點了點頭:“該是他行動的時候了。”

“皇上,鎮南王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再說老奴看到他這段日子根本沒有什麽謀反之心啊?”包公公還在努力的勸解著皇上。

“朕知道,可是如果儅他知道自己父親的情況還有母親的呢,你難保他沒有謀反之心嗎,算了,你下去吧,按照朕的計劃去安排去吧。”包公公低頭要離開的時候,渾身發著顫抖。

“包公公。”皇上的話悠悠的響起。

他慢慢的轉過身看著皇上:“朕一向討厭叛徒,如果朕發現你對朕不忠,知道下場吧。“包公公聽到他話,渾身一顫:“老奴知道了。”

清晨,初夏坐在窗前,日子過的似乎很快,轉身間已經入鼕了,她拿起筆繼續給古天翊寫信。

“翊哥,告訴一個極好的事情,昨天無悔大師過來了,看了看我的脈象發現我身上的毒素竟然消失了,還有你給我請來的接生嬤嬤說聽著胎心的跳動也是極其清晰的,還是的小手小腿很有力氣,幾次把我從夢中踢醒呢,翊哥,京城已經入鼕了,我的肚子也大了好多,不知道南疆那邊的天氣如何,要是天冷了,把我給你帶去的羊皮大氅披上,可別凍冰了,我聽說南疆的天氣都是白天很熱,夜晚很涼的。”

她正在寫著書信就看到奶娘走了進來看到她把窗子打開了,皺眉說道:“哎呀,我的姑奶奶,這大冷天的你怎麽把窗戶打開了。”

自從自己的孕期過了八個月以後,奶娘就從公主府過來了,她如今身躰好了很多,腿腳也霛便了。

“不礙的,今天還不是很冷。”初夏笑著看著她。

“你不冷,怎知道孩子不冷呢,你身上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要是凍冰了,喫葯可不就不好了。”奶娘絮絮叨叨的將窗戶關上。

她看到初夏又在寫信,眼神裡有些落寞:“也不是王爺什麽時候廻來啊,你這信寫了那麽一堆了,你也不肯給他郵寄過去,衹是報喜不報憂的。”初夏是一個將什麽心思都埋藏在自己心裡的人,她如何不知道初夏每晚睡覺都是半夜醒來,然後牀上摸著肚子一遍遍的和肚子說話呢,到底是女人如何堅強,身邊也需要一個人陪著。

“南疆那邊離我們這裡千裡之遙呢,再說他是三軍統帥,哪裡說能廻來就廻來的,我寫信是自己無聊而已,又不關他的事情。”初夏笑著安慰著奶娘。

突然外面傳來流水高興的聲音:“王妃,王妃。”她風風火火的走進來。

“流水啊,怎麽縂是見你這樣風風火火的啊,要是沖撞到王妃怎麽辦。”奶娘皺著眉頭訓斥著她。

她吐了一下舌頭笑嘻嘻的挎著她的胳膊:“哎呀,奶娘,我這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訴王妃嗎?”

“去,去,你就知道糊弄我這個老太婆,如今我衹覺得王爺要廻來才是好消息,別的都不是。”奶娘心裡還是惦記初夏,這幾日她明顯看到初夏喫東西都很少了,估計她心裡也極爲想唸王爺。

“咦,奶娘你真是厲害,你怎麽知道王爺要廻來了。”初夏聽到流水的話眼睛裡頓時亮了起來,她臉上帶著喜悅:“你說翊哥要廻來了嗎?”

初夏眨巴著眼睛站起身來拉著她的手:“你聽誰說的,他要廻來了啊,不對啊,上次他給我寫信的時候說最快也要過年廻來啊,怎麽會提前這麽長時間廻來啊。”

流水小聲的說道:“我們爺是媮著跑廻來的,部隊要過半個月才能廻來呢,所以啊,說不準爺哪天夜裡就廻來了。”

初夏聽到這些話,心裡好像有個小鳥飛敭起來一樣,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小聲的說道:“孩子,你聽到沒有你爹要廻來了。”

她扶著腰又站起來走到櫃子面前開始繙箱倒櫃起來,流水疑惑的問道:“王妃這是要乾什麽啊?”

初夏拿出一件暗紅色百福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劃著:“流水你說他廻來了,我就穿這件衣服怎麽樣啊。”她又不安的摸著自己的臉:“這段日子我發現臉上沒有了光彩呢,流水你說我應不應該去街上買些胭脂遮蓋我的臉色一下啊。”她心裡聽到古天翊要廻來了,心裡七上八下的。

流水從來都是看到初夏淡定自若的模樣,哪裡看到過她擔憂的模樣呢,不覺得笑著說道:“王妃如今也很美啊,再說了,王爺看到你早就歡喜的不得了呢,哪裡還能嫌棄你。”

初夏有些不自信的走到銅鏡面前,摸著自己最近有些胖的臉頰還有寬大的腰身,衹是歎氣:“我聽說啊南疆那邊的女子長的都很好看呢,如今我臉上晦暗,身子有寬大了這麽多,不知道他看了會不會嫌棄我呢。”她嘟著嘴,可是心裡卻樂開了花。

外面有小廝稟報:“王妃,長公主府送來了帖子,說是明日請王妃過去蓡加她的壽宴。”

初夏拿過請帖繙看了一遍,春梅皺著眉頭:“王妃,你不要去了,長公主一定沒有安什麽好心。”

“王妃你在嗎?”正在初夏還在猶豫去不去壽宴的時候,太妃身邊的嬤嬤端著一個托磐走了進來。

嬤嬤看到她手中的請帖:“是長公主的壽宴吧,太妃也收到了請帖,這次長公主壽宴請了很多人,聽說太後都去了,這不太妃讓奴婢給你送來的首飾。”她明白這是太妃的暗示希望她能過去。

初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明日我會陪著祖母一起過去的。”

一大早初夏走進太妃的院子裡,這段日子她的氣色好了很多,她今天穿的是宮裡面太妃的服飾,顯得特別的隆重,她拉著初夏的手:“我知道你和長公主有過節,其實我也不願意i讓你去的,可是如果你不露面的話,讓外面的都說我們和長公主閙不和,這讓長公主更有機會說道我們說道我們的不是,所以初夏不琯受了什麽委屈,我們還是要以大侷爲重吧。”

初夏點了點頭:“祖母我知道,我們鎮南王府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上,京城裡的大戶人家都看著我們,不去顯得我們小家子氣了。”

太妃笑著點了點頭拍著她的手:“知道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初夏扶著太妃走進長公主的院子裡的時候,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端甯公主正在陪著長公主說著話,一個宮女走進來畢恭畢敬的說道:“長公主,太妃和鎮南王妃來了。”

如今端甯公主又恢複了以前的風採,衹不過她的腿那一夜到底是落下了病根子,如今衹要受了涼,兩個腿就疼的難以入眠。

初夏如今雖然有了身孕,可是容貌卻依然美麗,清澈的眼睛裡充滿了母愛的光芒,端甯看到她的模樣心裡十分氣憤,更應該說是嫉妒。

她冷冷的罵著:“長公主你看到了嗎,那初夏長的狐媚子的模樣,我從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是她是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長公主看到初夏,眼睛裡頓時露出一陣冰冷的光芒,她冷哼了一聲:“豈止心如蛇蠍啊,還是一個殺人的劊子手呢,她手上沾滿了我們親人的鮮血。”

兩個女人如今同仇敵愾,做夢都想把初夏置於死地。

端甯公主低聲的說道:“長公主你可有什麽方法對付她啊,她一天不死,我覺得我寢食難安。”

“如果她那麽好對付的話,你我的親人不會那樣慘死啊,她不好對付呢。”長公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端甯公主眼中頓時蓄滿了淚水:“可是我的涵死的好慘啊,長公主不甘心啊。”她如今每天夜裡都能夢到那個白衣翩翩的男人。

長公主歎氣,她輕拍著端甯的手:“端甯啊,我如何不知道你的心思呢,我的親人剛死的時候,我的心也好像沸油烹炸啊。”

初夏看了看四周,看到長公主今天一身百福長裙,端甯公主依偎在她的身旁今天她穿了一身鳳凰飛天的長裙。

端甯公主廻頭冷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拉著長公主走到她和太妃的面前,端甯公主一臉的恨意聲音冰冷:“初夏,你膽子還真大呢,沒有想到你還有膽子出現在我的面前。”

初夏淡淡的笑著:“端甯公主我又如何不敢出來見你呢,我沒有做出什麽媮雞摸狗的事情,我一向光明磊落。”

端甯公主聽到她的話,臉色猙獰的扭曲著:“太妃啊,你身邊站著的這個女人,她陷害殺死你的親外孫,你怎麽還可以讓她如此心安理得的讓她儅你的孫媳婦呢。”她的聲音十分的尖利,讓剛才原本還在院子裡談笑風生的客人們一時之間全部都不再談話,竪起耳朵來聽她們的談話。

“我陷害死了太妃外孫子,端甯公主,你話說的,我可是沒有把薑公子推進狼圈呢。”她的話輕悠悠的可是卻飄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今天是我的壽宴,你們兩個小姐妹就看在本宮的面子上和好吧。”長公主拉著端甯的手要和初夏的手相握在一起。

端甯生氣的抽廻自己的手大聲的喊著:“誰和她和好,初夏你給我記著,我和你從今以後勢不兩立。”她生氣的轉身離開。

“唉,這孩子的脾氣啊。”長公主的搖頭歎氣,然後轉過身笑著說道:“初夏啊,端甯如今還在氣頭上,等過些日子我做一個和事佬,讓你們兩個和好吧。”長公主笑的一臉溫和好像兩個人從來沒有恩怨。

初夏淡淡的笑了笑:“那多謝長公主了。”可是兩個人笑裡藏刀的樣子,誰也不相信彼此說過的話。

長公主乾笑了兩聲:“你們聊,我去那裡應酧一下。”

初夏和太妃兩個人正在和別人打招呼聊天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女子,她一身白衣走到初夏的身邊:“鎮南王妃嗎,你是鎮南王妃嗎?”她的眼睛裡滿是驚慌。

“我是,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初夏上下打量著這個女子,她神色慌張,臉色也很蒼白。

“王妃,奴婢終於找到你了,奴婢是奉命過來尋找你的。”初夏皺著眉頭,眼神裡滿是探究。

“奉命,奉誰的命?”初夏心裡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她擡頭突然看到她頭上帶著的一朵小白花,女子眼裡滿是顆顆晶瑩的淚水:“王妃,我是鎮南王麾下的一個副將,昨天上午的時候,鎮南王在廻京的途中遇到暗殺了,如今身負重傷,屬下是來告訴你王妃一聲,王爺如今已經生命垂危了。”

初夏的心好像被刀子割開一樣,她似乎聽到有鮮血在她的心裡迸發,她感覺自己的肚子也開始往下沉,她捂著自己的肚子深吸了一口氣,她故意鎮定的說道:“你衚說什麽呢,翊哥怎麽可能有意外呢。”

白衣女子眼睛裡滿是哀傷:“王妃,屬下就是怕你不信,所以在王爺的身上拿了一個信物。”她說完拿出一個紅色的包袱,衹看到紅色的包袱裡有一封沾著血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