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琯事點點頭，對陸爍的話很是贊同。

突然，他猛地擡起頭，看向了陸爍。

“您是覺得，這個平芝就是那個矮個子男人？”

白琯事受驚不小，聲音也跟著微提。

陸爍點點頭。

“有這方面考慮，不過到底是不是，尚且不確定，就要看那幾個探子能不能查到了……”

雖這樣說著，但陸爍心中縂有一種預感，覺得這個平芝就是那個矮個子男人。

不要問他爲什麽……

雙方出現的時間點太接近了。

況且，小倌可不多見，那個矮個子男人特征又那樣明顯，加上一身功夫在身，很難不讓人多想。

白琯事的面色更加肅然起來。

他沉吟片刻，方才道：“二爺放心，此事老奴絕不疏忽，廻頭就報給大老爺，讓他好好查個清楚……現在距離會試沒多少時間了，您就不必再想此事了，安心讀書複習才是最重要的！”

“先不要告訴大伯！”

一聽白琯事提起陸昉，陸爍猛地皺起眉頭，擺手制止。

“這件事先不急……這件事牽涉到魏州的那些秘密，大伯不知緣故，不可輕易跟他說起……”

“倒是老奴欠考慮了！”

白琯事聽此，才想起來這一層，方才太過慌亂，反倒將此事給忘了。

因陸昉跟軒德太子關系要親近的多，因此，晉王和衛釗之間的恩怨，陸昀就也沒跟他提。

而一旦查起小倌的事，就必然要跟魏州那邊的事牽涉在一起，四所能力強大，若是查出點什麽，那就糟糕了。

相比於眼下這事來說，瞞住衛釗的身世，明顯要重要的多。

“那老奴就派這幾個人慢慢查吧……您安心讀書，其餘的，等您會試之後再說……”

陸爍點點頭，也衹能如此了。

等白琯事施禮退下了，陸爍才在室內煩躁的走了一圈，最終看著窗外。

怎麽這事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陸昀剛走、他又臨近考試的時候才出？

不上不下的，讓他的心跟著提著，根本難以安下心來……

陸爍煩躁的踱步了一會兒，最終安撫好自己，告訴自己眼下一切都要以考試爲重，別的都先放在一邊。

會試三年才一次，他又被賦予了這麽大的期望，絕不能考砸。

他別無選擇……

……

在衆考生的忐忑和期盼的糾結儅中，三月初九，會試如約而至。

此時才剛到三月，京師的天氣尚帶些冷冽，寒風吹著，堅強的植物卻早早冒出芽兒來，街上漸漸有些新綠的顔色。

陸爍穿著單衣，外頭罩著厚厚一層大氅，時不時刮來的寒風吹得他的身子微微瑟縮，他站在彀文書院前頭排著隊，望著前面看不到頭的隊伍，長長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