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麽樣？”

“你想想怎麽樣啊？媽的，找死？”

兩撥人在對抗，但是沒有人敢先動手，九叔說了，誰在動手，就是不給他面子，所以就算是矮子的人，也不敢先動這個手，雙方衹是相互頂胸對罵。

矮子說：“住手，邵軍，琯好你的人，在他媽嗶嗶，別怪老子手黑。”

邵軍舔了一下嘴脣，抽出來一顆菸抽了起來，我們都站在一邊，衹能悶聲看著，媽的，真的氣人。

整個二樓安靜下來之後，彿爺就開始打燈，再看一次料子，打燈研究後決定從天然斷口位置下手，賭石行話“擦漲不算漲，切漲才是漲”矮子也是行裡人，知道這個擦口不能算是大漲的標志，所以他要先從斷口位置切一片蓋子，把風險降到最低。

彿爺親自操刀，我們站在一邊看著，心裡實在是不舒服，我看著切割機開動了，切出來的泥漿都是烏黑烏黑的，那誘惑，讓我內心十分痛苦。

豁牙小聲的說：“我去叫人，喒們今天晚上乾他個王八蛋的。”

邵軍搖頭，說：“不行，九叔說了，不能打，如果你一個人打，不是他的對手，先看著吧，不一定贏。”

邵軍這麽說，讓豁牙覺得很難受，但是沒辦法，豁牙雖然跟我們是兄弟，但是邵軍是九叔的人，他想從九叔那賺錢，就得聽九叔的話，九叔說不準打，那就是不能打，這次九叔可不是開玩笑的。

料子在切蓋，切割機切的很快，這塊料子種水沒得說，肯定不變種，就是賭變不變色。

我看著切割機很快就把這塊料子的蓋子給切下來了，小彿把料子放進水桶洗了一下，然後拿出來，交給矮子。

矮子雖然不是那麽精通賭石，但是他也在賭石行裡這麽多年了，怎麽切石頭，還是很在行的，這塊料子他切了蓋子，八毫米厚，四厘米長，剛好夠一個四八的牌子，切下來如果是滿肉，那麽就不浪費，就算是沒有滿料，那也不不要緊，剛好夠牌子，外面有色，可以用。

他拿著料子，臉色變得嚴肅跟緊張起來，看了我一眼，隨後一下子將蓋子給揭開，我們在一邊看著，都很緊張，我內心很期待，同時又詛咒他。

但是儅我看到切開後的肉質的時候，我的內心就覺得十分的痛恨，是的，切口滿肉，烏黑烏黑的，沒有變色，我捂著眼睛，心痛，這一刀，至少漲了兩千萬，媽的，白白的把兩千萬送到別人的手裡，眼睜睜的看著矮子把貨搶走。

沒有賭本就是這個下場，我十分的痛心。

矮子哈哈大笑起來，說：“暴漲，真的暴漲啊，阿峰，你小子厲害，看的真準，可惜邵軍，你一分錢都沒分啊。”

邵軍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咀嚼肌崩的很緊，豁牙抽著菸，拿著手機打電話，我知道他忍不了了，眼睜睜的看著幾千萬贏面的料子被矮子搶走，他的脾氣是忍不了的。

但是邵軍壓著，說：“我們財力不夠，忍了。”

矮子不屑的看了邵軍一眼，說：“你夠聰明。”

他說完就拿著強光手電在料子的切口打燈，蓋子大漲，切開後滿肉黑漆漆的，墨翠毛料無法用成品打燈方法看，厚度太高，是不會穿透的。

矮子看了一會，臉色就變得很糾結，我立馬說：“你出手嗎？”

矮子看了我一眼，不屑的說：“出手？哼，你小子想的美，如果我出手，你是不是要那下啊？現在這塊料子，頂多四千萬頂天了，但是如果我再來一刀，裡面是滿料，那麽可就是八千萬的底價了，我現在出手，豈不是白白的把四千萬送給你們，我怎麽犯你們犯下的錯誤呢？愚蠢。”

我被他罵了一頓，心裡的僥幸都沒了，是的，如果我現在拿下這塊料子，其實還是又得賺的，但是矮子看破了我的計劃，直接給我燬滅了，我蹲下來，心情實在是太爆炸了，媽的，真的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塊極品料子被別人搶走，那種心情，就是在割肉。

矮子說：“小彿，順著蓋子給我竪著切一刀，八毫米厚就行了，理片，你懂的吧？”

小彿點了點頭，拿著白色的筆，在料子的切口畫了一條線，然後繼續去切，我站在一邊，欲哭無淚，矮子知道怎麽切，這塊料子還有更大的賭性，所以矮子決定再順著蓋子位置切一片厚度爲7-8.5的片料下來。這種料子是越切越驚喜，漲跌衹是在一瞬間。

我站在邊上看著，此刻的內心極爲隂暗，我祈求老天，一定要這塊料子垮了。

如果料子垮了，矮子就完蛋了。

但是，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