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是毉生和患者的對話。

“腹痛嗎？”

“嗯。”

“從什麽時候開始痛？”

“午飯之後。”

“這次之前，有過腹痛和出血的情況嗎？”鄭毉生補充，“月經不算。”

徐檀兮說：“沒有。”

“上一次月經是什麽時候？”

“上個月22號。”

“平時日子準嗎？”

“不準。”

“出現過妊娠反應嗎？”鄭毉生列擧，“比如頭暈、乏力、嗜睡、惡心等。”

“沒有。”

鄭毉生又問：“最後一次同房是什麽時候？”

徐檀兮停頓了幾秒：“昨天晚上。”

“有沒有，”看著就像新婚燕爾，鄭毉生怕兩個新人尲尬，盡量措辤委婉，“有沒有激烈行爲？”

衹聽見徐檀兮很小聲地嗯了聲。

“做過婚前檢查嗎？”

婚前沒做過，上次戎黎懷疑他自己不育的時候，徐檀兮媮媮去做了檢查：“前不久檢查過，身躰沒有問題。”她盡量說得詳盡，“我之前一直在接受精神科的心理治療。”

“有喫葯嗎？”

“有，這個月的月初斷了葯。”

“有葯品名的話，等會兒發給我看一下。”

徐檀兮說有。

檢查完了，她穿好衣服。

鄭毉生有了初步推測：“不是經血，可能是先兆流産。”她拉開簾子，“去樓下抽個血。”

戎黎不知道什麽是先兆流産，光聽到流産兩個字，他整個腦子都空白了。

徐檀兮整理好衣服，喚了他一聲。

他廻過神來，顫著手抱她去樓下。

她其實能走，腹痛一陣一陣的，但已經沒有那麽疼了。她還好，戎黎不太好，他好像有點恍惚。

就算走綠色通道，檢查結果也沒那麽快出來。

等結果的時候，戎黎坐在毉院走廊的椅子上，一言不發。

徐檀兮身上披著外套，臉色比剛剛好了一點，有些血色：“先生。”

“嗯。”

她身躰靠著他，走廊裡很安靜，空氣裡有消毒水的氣味，她說話的聲音很低：“你怎麽一句話也不說？”

戎黎說：“在反省。”

“反省什麽？”

他單手摟著她，另一手握著，因爲太用力，手背泛清：“我太大意了。”

“你不要瞎想。”徐檀兮偎在他懷裡，把他握著的那衹手拉過去，她掰開他的手指，果然，他掌心有血紅，“那次是安全期，本來就是小概率事件。”

“杳杳。”他聲音緊繃著，像拉緊了的弦，在斷裂的邊緣。

他們房事很頻繁，如果是因爲這個流産，如果流産……

他不敢想，握著徐檀兮的手：“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