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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安营扎寨

第一百六十章安营扎寨

弭衡与弭楸已然是进了城,军队也正安营扎寨于城外。

弭衡在帐中与弭楸等将领商讨如何作战。这时却听帐外传来通报声:“报,将军。现在于城外正有一小将前来叫嚣,我们已然挂出免战牌。可他们仍旧无视,守城将领派遣我前来询问如何应对。”

弭楸到底是年轻气盛,闻得此言,当即便要按剑上前。

只见他单膝跪地,朝着端坐帐中的弭衡拱手一行礼道:“父亲,此番定是番邦宵小之辈前来扰乱我军视听。他们又如此辱我国威,欺我将士。实在让人恼怒,孩儿自请前去与他们较量一番,也好宣扬我军士气。”

弭衡紧锁眉头,看向堂下跪着的八尺男儿。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此番番邦既然敢屡次犯我边境,扰我军民生活。自然是有万全之策,若是不能金蝉脱壳,他们又怎敢来我军阵前叫嚣,只怕是,这背后还有着不小的阴谋。为父,怕这番或许是诱敌深入,声东击西啊。”

弭楸低头来仔细想了一想,方才如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父亲此番说得有理,但难道就任由他们在阵前叫嚣?只怕孩儿已然是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可那些余下的将领只怕是不知的。若是他们贸然应战,那我们可否就已经算是失了先机?”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左右不相干人等尽数退下。

弭衡转过身,看向身后悬挂的那一方地势作战图,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一处险要关卡之上。

他拉着弭楸来到作战图前,手指指向那处可以谓之天险的所在道:“楸儿,你看。这处关卡,生在崇山峻岭之中,四周尽是繁茂的树林,险峻异常的高峰。此处是个得了天时地利的好地方,这里易守难攻。寻常将军作战定然会避开这个地方行军,因为这里地势险要,自这里经过便会大大降低行军速度。”说到这里,弭衡顿了一顿。

弭楸见父亲嘴唇有些干裂,便起身为弭衡倒上一杯清茶。

弭楸将茶水送至弭衡手边,弭衡缓缓端起,慢慢饮了一口继续说道:“楸儿,可此番与我们对战的,只怕会是番邦的各个骁勇善战的将领,他们定然会比我们先想到这层。所以就算这处关卡再过险要,他们也一定会从这里经过。而此时我们的人就一定先要埋伏在关卡之上,易守难攻。于我们而言是好事,我们只需静待时机便可。”

弭楸闻言,仿佛豁然开朗一般。他带着些许钦佩的目光望向这个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父亲的人:“父亲高明,孩儿自愧不如。差点误了战事先机,还请父亲责罚。”弭楸心中颇有些复杂的意味,这个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父亲的男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弭楸仿佛看不透他,究竟哪一个才是他?是哪个笑的慈祥的他,还是在战场之上杀伐果断的是他。弭衡于弭衡而言仿佛一个谜一样,周身都笼罩这一层薄雾一般。

弭衡感受到弭楸朝他望过来,带着些许的钦佩与火热。弭衡知晓自己欠这个儿子的很多。

自小开始,自己便常年在外征战,很少回来与他们母子团聚。可是自己心中确是一直惦记着这个孩子,许是因为他有着一双与他去世母亲一样的双眸,许是因为他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倔强的神情。

自己对这个孩子,总是给予了许多的希望,可是想起他在京城家中所做的那些荒唐事,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便涌上心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孩子。

弭楸也知道此番战役于自己,于国家都是意义重大。若真的是因为自己而延误了战机,只怕自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可是自己虽是看过不少的兵书,这真正上战场到还是头一回。弭楸心中也是十分担心自己是否能胜任副将一职。

弭衡仿佛看出了弭楸的担心,他轻轻的拍了拍弭楸的肩膀,沉声道:“此番父亲就是带你来熟悉熟悉战场之上的事情,若是日后你自己一人上了战场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手足无措罢了。你不必有太多的顾虑,兵书你自小也算是熟读,可是却从未有过实战经验。此番你也定要好好学上一学,莫让为父的一片苦心白费就好。”

弭楸闻言,只觉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许。又想到遥远在京城的苏莲落,他现在只担心苏莲落在府中会受尽欺负。弭夫人怕是要趁着自己与父亲不在府中之时,对手无缚鸡之力,柔弱不堪的苏莲落与陈字瑶下手。

那时,这二人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自处?这些都如同密密麻麻,千丝万缕的乱麻一般缠绕在心间。可是自己如今远在边境,与京城有着长长的距离。即便是想要插上翅膀,也飞不回去。

弭衡摆摆手,示意弭楸与其他几位将领尽数退下。他一人面对着气势恢宏的地势作战图,负手而立。

如同挥毫指点江山的将军一般,倒让人平白生出几许袖手天下的感觉来。弭衡只觉如今在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番邦宵小之辈,屡次进犯边境,公然撕毁和平相处条约。

府中又有弭夫人之流,朝中只怕是马蔚南等人的眼线也不会少。一举一动都尽在马蔚南的眼中,只怕圣上还是蒙在鼓中罢了。

弭楸走出帐外,看向悬挂在城墙之上的一轮明月。月儿仿佛倒影出苏莲落的面容,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弭楸心中愈渐清晰明了。弭楸从未如此想念苏莲落,这心中的思念仿佛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烧灼着那颗想念的心。

苏莲落怀孕一事并未惊动其他人,就连为她诊治的医生。如意也给了足量的金银,让他再三缄口不言。

如今胎像未稳,若是贸然行事,只怕是要将自己与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暴露于危险之中。若是这个孩子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又该以怎样的面目去见弭楸呢?